《绿茶夫妇互穿后的摆烂日常》山与棠

14、珍惜

　　“祖母怎么会在宫中？”

　　“可能是林贵妃的原因。”江川沉思，“也可能是其他我们不知道的原因。你祖母在宫中可有其他的旧识？”

　　“不可能，”林琅肯定道，“我祖母一向喜静，从不见外人，我们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到她院中拜个年。”

　　“那真是奇怪了。”江川喃喃道，“我总是感觉自己在哪里见过她。”

　　听到他的话，林琅顿时觉得如一团乱麻，摆手道：“与其在这边猜测，不如等三日后的游船宴，有些东西自会得知。”

　　江川听到她的话，转过了身子，眼角带着揶揄的笑意，“如今你这心境倒是成长了许多。”

　　“不学着看开些，这日子可就没法过了。”林琅起身，施施然的朝门口走去，“哎，真不知道这次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换回来。”

　　“船到桥头自然直。”江川抿了口茶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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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林琅一早便被江川从床上拽起来。她瞪着迷迷糊糊的双眼，有气无力道：“都怪你，昨晚闹到那么晚，搞得我困死了！”

　　夏全正欲将恭桶拿出去，一听“自家督主”这话，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一跤，到了门口，还不忘回头看了眼“林琅。”见她红光满面，再看看自家督主，满脸疲惫。

　　不禁感叹：夫人真是会玩！

　　“难道你自己试衣服睡晚了？非要戴那支松柏玉簪，搭配的衣服又拿不准。”江川睨了她一眼。

　　“还不是因为想和你那支青玉海棠簪搭配！”林琅小声恨恨道，吐槽他的不解风情。

　　江川见她嘀嘀咕咕的，皱眉冷飕飕道：“你又在说些什么呢？”

　　林琅忙换上一张笑脸，狗腿子道：“一想到今天我就能靠着督主的脸艳压群芳，心下真是激动的很！”

　　江川嘴角一抽，所以今天这个女人要顶着自己的脸去宫中和那些朝堂上的老油条斗法？想想他都头大，只怕被人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他正要开口，林琅斜了他一眼，胸有成竹，“督主，您就放一百个心，这几天和朝堂上的大人们打了几次照面，装傻的功夫我是炉火纯青了，您还是担心下自己吧，这后宅的女子，心计盘算可不比朝堂少。”

　　“呵，无非就是些女人家的争风吃醋，攀比虚荣，你以为我在后宫中见的还少？”江川不屑一顾。

　　“诶......”林琅撇嘴摇头，“希望督主您到时候还能说出这句话。”

　　江川冷哼一声，自己难道还怕些女子不成？

　　二人到时，游船宴已经开始，东湖上停了好些船只，看起来蔚为壮观。

　　除了东厂、西厂的人，朝堂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大部分已经到场。江川心下更是惊疑，宣文帝为何会如此大张旗鼓。

　　“皇上驾到。”近侍的尖细声音打破众人的窃窃私语声，只见皇帝左手林贵妃，右手周皇后，笑容满面的朝着台上走去。

　　“诸位爱卿，不必拘束，这几天朕极为高兴，因为失而复得，更因为故人尤在。”

　　他身边的周皇后听到‘故人’二字，眸中泛着冷笑，只是面上仍然大气雍容，颇有国母风范。

　　“大家该吃吃，该喝喝，朕想将自己的喜悦分享给你们。”

　　说罢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大笑声回荡在湖面上。林琅喝完杯中酒，正要拉着江川上一只没人的乌篷船，却见周远非夫妇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林妹妹，你可还好？”周远非丢下本与他并行的朱幽，走到二人面前，看了眼“江川”，转向“林琅”道。

　　林琅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自己现在是“江川”，也不便开口，见江川也哑口不说话，她碰了碰旁边人的臂膀，眼神示意他赶紧说话。

　　这幅样子落在周远非眼中，便是“林琅”在外面竟连开口说话的资格都没了，他顿时火上心头，正要质问。

　　“世子，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和林妹妹聊聊天，这里人多眼杂的，别人看着不好。”朱幽轻轻扯了扯周远非的衣袖，小声说道。

　　周远非脸色难看，见她靠上来，又怕林琅误会，又知朱幽说的对，只能先平复心情，“你说的对，怎么样？江督主，你敢跟我走吗？”说着，他便看向了“江川”。

　　“当......当然。”林琅结巴道，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身旁的江川。见他面无表情，更是吊起了一颗心。

　　正当几人坐上船，准备出发时，一道尖细的女声传来，“二哥，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坐！”

　　林琅看去，原来是周远非的妹妹周端月，她与林铛是闺中密友，二人经常合起伙来捉弄自己，但是也被自己整的够呛，所以她一般不会来主动招惹自己。

　　见她天真浪漫笑吟吟上船的模样，林琅心下冷哼一声，不知道她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林琅，我们都好久没见了，你怎么看到我一点都不高兴呢？”周端月从袖口拿出一块细绢牡丹花手帕，细细的擦拭着额头，又从鬓角扯下了一缕发丝下来，看起来格外的楚楚动人，借着手帕遮挡，她的余光瞥向了“江川”。

　　江川见她矫揉造作的模样，心下冷笑，面上却柔声细语道：“人家哪敢呐，这不是担心周姑娘您懒得和我说话，所以我才不与您打招呼，省的给您添乱啊。”

　　这话找不出错处，但是听的怎么就那么刺耳，周端月翻了个白眼，这个林琅还是喜欢装的楚楚可怜，果真是上不了台面。

　　“只怕是你嫁给了江督主以后，看不上我们这些旧友了吧，你不是一向都这么踩低捧高的么？”

　　“端月，你再乱说话，就给我下去！”周远非见她越说越过分，低声呵斥，旁边坐着的朱幽端起了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水，未出一言。

　　“周姑娘您这话可真是冤枉奴家了，我可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思......”说着，江川便嘤嘤嘤的扑到林琅的怀中。

　　林琅嘴角抽搐，自己在江川眼中，就是这般做派？她捏了下江川的腰间肉，假意安慰她咬牙道：“你差不多行了啊！”

　　江川憋着笑，哭声倒是小了下去，却仍“伤心”的埋在自己“督主”的怀中。

　　“林妹妹，你和江督主倒是很恩爱啊。”朱幽笑眯眯的看着二人道，又朝着身着红色曳撒的“江川”道，“督主好福气，可以娶到林妹妹这样人见人爱的姑娘。”

　　“那是自然，喜欢我们家林琅的人太多了，这也是一种烦恼啊！”林琅长吁短叹，好似很苦恼的模样。

　　朱幽被她噎了下，心下却有些奇怪，江川一向都冷情冷性，而且一向看不上林琅的“招蜂引蝶”，今天看起来，怎么好像很是维护她？

　　周远非见“林琅”还紧紧地抱着“江川”，苦涩的喝了口水，“既然林妹妹你过的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林琅学着江川的模样，老成持重的点了点头，她看了眼若有所思的朱幽，还有船头气鼓鼓的周端月。

　　“周世子，这杯水你还要吗？”林琅端起了周远非面前的水，天气炎热，杯中加了些冰块。

　　“废话，不然你想我渴死啊？”周远非心下还是不顺，没好气道。

　　林琅轻笑，在他的目光下将杯中水全部都倒入了湖中。

　　“你什么意思？”周远非见状，拧着眉毛不高兴道，江川也从林琅的怀中抬起了头，眯着眼打量着她，看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只是想告诉世子一个道理，”林琅清了清声音，“夫人就像是这一杯水，你习惯了她在身边，甚至可能经常会忽视她的存在，但如果有一天，她离开累你，就像这杯倒入了湖中的水，再也寻觅不得，只怕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朱幽听到她的话，猛地抬头，心下一动。江川也定定的看着她，双眸中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周远非张着嘴，眼神诧异，他没有想到这个死太监竟然还会和自己说这样的话，“那你自己呢？懂得珍惜吗？”他说着，便看向了男人身侧的“林琅”。

　　“那是自然，”林琅仰着头，搂着江川，“我此生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江川闻言，抬眸看了眼她，心下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不过这个小庶女一向很会装，谁知道她现在说的这些又是从哪个画本子上看到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还请江督主说到做到。”周远非说完，不自在的想要转身，眸光却与朱幽相撞，他心底顿时有些不自在。

　　自新婚后，朱幽便一直对自己宽容大度，好似自己闯了什么祸，做下什么事，她都可以原谅自己，甚至比自己的母亲还要有耐心。

　　女人眼中的爱意他不是没有看到过，但是冷静下来后仔细一想，自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得丞相千金的青眼？那她定是眼瞎了！

　　“扑通！”水花溅到林琅的身上，她抬头一看，船头的周端月不见了身影，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听到朱幽夫妇的惊叫。

　　“端月！”

　　“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林琅见状，二话不说，便要跳到水中救人，江川立即拦下她，对她轻微的摇了摇头，眼神充满警告。

　　“这可是一条人命！”林琅低声道。

　　“那也不该是你救！你给我记住，自己现在的身份！”江川怒喝。

　　“但你也说过，我现在就是江川！”

　　说完，她便如红色鲤鱼一般跳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