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当你失明又失忆这件事》梦想成为八爪鱼的算算

23、观影【一切的最开始】

　　『残阳染红了半边蔚蓝的天。

　　赛斯走出登霄阁的大门，他转头向站在门内抱着那一束鲜花的少女告别。
　　“那我先离开了。”

　　他仗着自己离登霄阁有着一定的距离，对望着他的少女轻声说着。
　　“明日见，我亲爱的神明。”』

　　“咦惹～”
　　太宰显然是被肉麻到，别扭的啧了一声。

　　『少女抱着花眨了眨眼对他说“如果你明日仍想见我，可以在登霄阁住下。”

　　少女看着赛斯毛茸茸的猫脑袋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悄悄地翘起嘴角。

　　她垂下头轻轻抚摸着花朵对赛斯说“今晚，花会开。”
　　她说着静静抬起头，凝望着注视她的赛斯 。

　　赛斯迷茫的看着她，不明白话中的含义。
　　也碍于自幼时起贵族的教导，不会主动开口询问，只是向尊贵的少女简单的行了一道屈膝礼，在归去的路上怀着疑惑的心情思考着。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会是行走间脚下花朵蔓延开放吗？”
　　春野好奇的猜测着，显然是被种花的各种神话熏陶的不轻。

　　『直到午夜梦中无数朵含苞待放的鲜花窒息般的向他倾泻，被活生生的吓醒的赛斯这才明白她口中说的，今晚花会开是什么意思。

　　赛斯虚弱又无奈的捂住额头，好笑的翘着嘴角。
　　回想起梦里接触到他的花苞刹那间绽开花蕾，散发出馨香的气息。

　　赛斯重重的倒在床上，月光静静地洒落在他身上。
　　他不由自主的捂住胸口，对着月光虔诚的祈祷。

　　神明的神明啊，若您能听到我的祷告，请保佑我眼中珍视的神明。
　　保佑我能成为她最忠诚的信徒。

　　赛斯无比虔诚的闭上了眼，沉默的对月祈祷。』

　　“猜错了呢，绮罗子酱。”
　　晶子好笑的对一脸沮丧的春野绮罗子说。

　　“都说了，不要这样叫我了。”
　　春野显然不满的抱怨了一声，挽着晶子的胳膊哀怨叹着气。

　　“小霜的想法还真是简单粗暴。也幸好赛斯是个坚强的人……吧？”

　　掉线了有一会儿的拾柒突然上线，笑着接过了春野的话。

　　“像赛斯王子这样的存在叫做异族哦，和异种差别很大。”
　　“他们和人类没什么不同的，只不过更趋近于兽类而已。也有发展的相当不错的文明。”

　　『少女迎着微凉的夜风眺望着高悬的明月，身后的木偶为她披上了一件披风。
　　她扶着朱红的栏杆，轻轻拽住披风长长的衣摆。

　　少女转过头对木偶说“玄烛祭司会因为我的决定而生我的气吗？”
　　木偶呆愣愣的歪着头看着它的主人喃喃自语。
　　“可我一直呆在云端城，哪也没去过。我也跟玄烛祭司说过，他总说等我铸成神像的。”

　　“可一直等到原先还没我手臂高的芭蕉，现在都快把登霄阁盖住了，他还是说再等等。”
　　少女略带愁容的坐在栏杆旁的竹躺椅上。
　　“明天，罅隙会开吧。”

　　她说着将原本疑问的话说成确定的语句，歪着头轻轻的枕在竹枕上。

　　屋檐下金光璀璨的青铜风铃叮当作响，像是一位哀怨的小神明控诉着祭司的连连哄骗。
　　“玄烛祭司可真讨厌，我要跟翰霜管家好好告他的状。”』

　　“真是讨厌的大人啊。”乱步显然是为少女不满的抱怨着。
　　“这个阻拦那个不让做，最后把孩子变成一个只会听命令的木偶。”
　　“那时候又会抱怨孩子为什么不像一开始那样，肮脏的大人！”

　　『第二日清晨，赛斯整理着身上的衣着，对着镜子收拾着脸上乱糟糟的毛发，准备去见他亲爱的珍视的那位神明。

　　刚出门就碰见了来找他的不律，赛斯尴尬的看着眼前并不太熟悉的神明，即使他是赛斯的国家所信仰的。
　　不律沉默的和他对视，赛斯也迎着头皮看着他僵笑着向他问好。
　　“晨安，敬爱的不律神君。”

　　不律看了他一眼，默默地说“跟我过来。”
　　赛斯惊讶的看着他，有些为难的对他说“可是我还要去见殿下……”

　　不律转过身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殿下也在那里。”
　　赛斯慌张的点了点头应声，跟着不律前行。

　　一路上他有些恐慌的想着是不是自己在心里对殿下的不敬，被哪位神明瞧见。

　　赛斯慌张的想着寻求一个方法可以让愤怒神明们，不要迁怒斯科特国的子民。

　　走神中却发现不律带着他走到了神明们更为集中的城中央。
　　不律带着他穿过来碧波荡漾的城中湖。

　　西侧是凶狠妖艳的人鱼，正扒着湖壁眼里满是食欲，跃跃欲试的向赛斯望去。
　　东侧是更加神秘的鲛人，领头的鲛人拖着长长的墨发，头上带着端庄华丽的冠冕，见赛斯好奇的望了过来，向他微微颔首算作招呼。

　　赛斯愣了一下，拿出身为王子的气态向那位神秘的鲛人首领回了一礼。』

　　“真好看！”
　　镜花惊讶的称赞着屏幕里的人鱼和鲛人。

　　“是啊，真好看。”敦随声迎合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眼里是满满的赞美。

　　『不律带着他走进了一处高大的建筑中，穿过巧夺天功的木门里面正站着那日主持祭祀的各位神明。
　　不律带着赛斯走了进来，将他一人落在那里，径直走到了翰霜的身后，和她身后的众位神明融为一体。

　　赛斯尴尬的站在那，一抬头瞧见少女正端坐在正门前红枝的木椅上，姜黄色的绮纱襦裙上绘着一处处火红的花纹，又在裙摆上缝了一圈打起褶的火红色绮纱。
　　青绿的长襦上披着轻纱的罩衣，在衣领袖口上嵌缝着暗色的岩画云纹的楣子。

　　她端着一杯热茶，乌黑的发被盘成了高高的发髻，又余下两绺垂在耳边，发髻后一缕青丝坠垂着。

　　发间簪着金叶坠珍珠的两组流苏，再无别的发饰。
　　雪白的额头上朱红色的狭长面纹映衬着她越加端庄。

　　像是九天之上的神明，又像是被世间疼爱到大的孩子。
　　少女抬眼悄悄地看了一眼呆愣的赛斯，抬起茶杯掩盖翘起的嘴角。

　　翰霜瞧见少女和赛斯之间的气氛不对，轻轻皱起眉头抬手招呼着赛斯坐下，一旁的神侍心领神会的带着他坐到了玄烛面前。』

　　“那些鲛人算什么，我妹妹才是最好看的！”
　　乱步坐起身大声的喊着。

　　福泽瑜吉略略皱起眉轻生打断他的话。
　　“乱步，不要乱说。”

　　『“罅隙已经再次出现，大约在晌午就能完全打开，届时我会和翰霜一起护送你回去。”
　　还未等赛斯坐稳，玄烛就冷冰冰的将他能离开的消息撂了出来。

　　赛斯惊讶的看着他，还未说什么主座上的少女站起身，拿起一旁桌子上的便面，半遮住唇笑着说“既然如此，那还不快快动身。”

　　她说着悄悄递给了赛斯一个眼神，赛斯恍然站起身对翰霜他们说“的确，我是该收拾收拾，那我先行告退，多谢翰霜神君和玄烛神君。”
　　玄烛撇了他一眼并不做声，翰霜接过话笑着对他说“那快些去吧，记得收拾好要带的东西。”
　　翰霜笑着嘱咐他，赛斯略有些心虚的笑着对她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少女站在屋内看着赛斯在阳光下照耀着像是发着光的行走的身影，有些慌乱移过视线。
　　一转头却对上了翰霜和玄烛二位意味深长的目光，少女不知为何“腾”的一下红透了脸。

　　她轻轻瞪了一眼玄烛，心里还有些埋怨着他对自己去世间的推三阻四。
　　少女学着平日里翰霜对玄烛的模样，做作的用便面捂住嘴哀怨的叹了口气对他们说。

　　“我回去看看我那快盖住登霄阁的芭蕉，就不叨扰了。”
　　翰霜好笑的看着她轻轻的说“无论如何殿下高兴就好。”

　　翰霜和玄烛站起身对少女恭敬地行礼，少女略显敷衍的屈了屈膝。
　　转身拎着裙摆迈着小步，兴高采烈的跑回了登霄阁。』

　　直美激动的红着脸拽着晶子的胳膊兴奋的毫无意义的叫嚷着。

　　『少女跑回了登霄阁，指使着木偶们翻找出能用的上的珠宝塞进了提盒。
　　她转身走进了西厢房 ，一旁的木偶为她铺纸研墨。

　　少女提起狼毫笔走龙蛇，飞快的写好一篇离别信仔细的压在桌面上。
　　她一手攥着便面，一手拎着提盒来到了少女事先和赛斯约好碰面的地方。

　　赛斯腰间挂着长剑，飞快的跑了过来接过了少女手中的提盒。
　　少女提起裙摆笑着拉住他跑到了鲜少有人来往羊肠小路。

　　他们就这样在高高的青瓦红墙中奔跑着，清风迎面吹拂着他们，带不走一丝他们的欢愉。
　　就这样少女拉着他跑出了城，来到了赛斯第一次到来的地方。

　　这时换做赛斯拉着她，穿过低矮的灌木丛，越过涓涓流淌溪流，在罅隙前的草坪上恣意奔跑着。

　　少女微微撇过头看着赛斯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学着他也绽开了美丽又张牙舞爪的笑。』

　　“说起来，这是从开始到现在妾身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畅快的笑呢。”
　　红叶怅然的说着，看着屏幕里少女和赛斯恣意无忧的笑容。

　　曾几何时这样的笑容也出现在她的脸上，只不过现在一切都消失了。

　　『高高的城墙上翰霜和玄烛并肩站着，微风吹不走赛斯和少女的欢愉也吹不走他们的惆怅。
　　玄烛手中攥着少女看似委屈实则字字指责他的离别信，无奈又带着对赛斯的些许不喜的长长叹息。
　　“算了，就当是给殿下歇息一段时间。”

　　翰霜抱着嵌百宝的织银纱的纱披风，遥遥的望着草坪上笑的欢快的二人。
　　她抬手抖一抖手中的披风，趁着风力遥遥的落在少女的身上。

　　少女抬手攥住披风长长的衣摆，转头遥遥的看着长墙上两个小小的身影。

　　她笑着和赛斯跑进了罅隙中。
　　在迷幻失重的罅隙里，赛斯下意识的紧紧的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揽进自己的怀抱里。

　　少女紧贴着赛斯的胸膛，聆听着他胸膛里略快的心跳。
　　不知何时一阵剧烈的晃动席卷而来，赛斯抱着她重重的跌在倾斜的山坡上。

　　少女吃痛的惊呼一声，从未经历过磕碰的后背一下子撞到了不小的石子上。

　　直到他们两人在湖边的一处花地里停下，少女仰面躺在花丛中喘息着，被大大小小的石子和各式各样的树根撞得疼痛不止。

　　她微微抬头看着身上的赛斯，略带抱怨的说
　　“你压到我了。”
　　赛斯惊慌的撑起身，用被石头撞击的鲜血淋漓的手背艰难的撑起身子。

　　他坐在地上红着脸微微别开头，不敢看躺在花丛中的少女。』

　　太宰看着屏幕里压在少女身上的赛斯不爽的撇了撇嘴，转头看见乱步也不高兴的落下了嘴唇。
　　福泽瑜吉沉默的看着屏幕，攥起藏在羽织中的双手，心里万千愁绪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小霜高兴就好。

　　『少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她挣扎的坐起身，赛斯焦急的拉着她的手确认身上有没有严重的磕伤。

　　“我行走在世间该有个化名的，你赠与我一个吧。”
　　少女看着赛斯墨绿的双眼，认真的说着。

　　赛斯牵着她的手沉默了片刻，抬头对上少女天真无邪的双眼。

　　“赫缇妮。”
　　赛斯看着阳光下少女被草叶弄脏的脸，静静地说着。
　　“它是柯特斯国里已经灭绝的一个语言的分支里霜花的意思。”

　　赛斯突然想起那一日在登霄阁里对少女说起自己游历时她认真又懵懂的目光。

　　他微微攥紧少女的手，看着她深邃又懵懂的双眼，近乎越距般靠近少女的额头，又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克制的远离了。

　　赛斯看着少女轻轻的问着她。
　　“你愿意吗？”
　　“从此以后被称为赫缇妮。”

　　少女，或者说是赫缇妮，回握住了赛斯的手。
　　“我很高兴，我有一个名字。”

　　她就这样高兴说着，眼睛里是再显眼不过的泪水。
　　从今往后我便有了名字。』

　　乱步沮丧的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的说“算了，看在他一心在乎小霜的面子上，我就放过他。”

　　福泽瑜吉则看着屏幕将赫缇妮三个字连同江户川乱步和福泽霜一起刻在心中。

　　原来这就是小霜曾经的名字啊。

　　他笑了笑说。
　　“赫缇妮，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