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十六章 眼 偷袭 二对二 ...
-
二楼处张峰和病书生公孙羽从屋内打到外面。公孙羽手中的黄色羽扇，其实是掺了玄铁的赤铜所造，十分坚硬，是件难得的古物。他的功夫延续魔教众人一贯传统，以轻巧飘逸为主。而张峰的功夫大开大合，每一拳都带起一阵风，一脚踹到柱子上就是一个窟窿。叮叮咣咣得，打得好不热闹。
公孙羽边和张峰打斗，嘴上还不饶人，“咳咳咳，我说张峰啊。你说你都被逐出崆峒派了，怎么还有脸使用崆峒派的功夫？”
张峰想要还口，提气刚要说话，忽觉得面前一股劲风袭来，连忙一仰头，就见一片黄色从眼前闪过，刚提起的气又被硬生生第地憋了回去。他武功逊于公孙羽，只能听着公孙羽的时不时地损他两句，却无法还嘴，当下双拳越抡越快，却反而逐渐失了章法，一时落于下风。
再看三楼。
宋太因的银鞭卷住了那个叫护思的侍女的脖子，护思右手拿刀，左手使劲想要拉开绕住脖子的鞭子。其他七名侍女见护思被鞭子卷的脸色通红，忙加紧攻势，希望逼得宋太因放开护思。宋太因知道短时间内解决不了护思，闪过大部分攻势，最后实在闪躲不过，一咬牙用左右抵住了攻得最近的一名白衣侍女的刀，顾不得左手鲜血直流，右手拽住银鞭一使劲，把护思一下子拽的飞了起来，从三楼直直地扔下楼去。
没人关注那掉下楼去的可怜侍女，众人的眼光都聚向了三楼。只见剩余的七人再也组不成刀阵，三下两下就被宋太因打翻在地。
宋太因冷笑了一声，看了一眼左手的伤势，顿时火冒三丈，挥鞭就攻向了耶律碧霞。耶律碧霞凤目一瞪，轻喝了一声：“来得好。”拔出身边宝刀，就要应身而上。
公孙策在八个侍女全被打到在地之时，向白玉堂试了一个眼色，白玉堂叹了一口气，开口喝道：“住手。”而后施展开来如影随形，张龙赵虎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白玉堂就已经从屋子里跃了出去，转眼间就到了对面的房间，挡在了耶律碧霞身前。碧霞郡主身为辽国南苑大王之女，复姓耶律。
宋太因只觉鞭上一沉，抬头就见鞭子的尾部卷住了一把银白色的宝剑，而宝剑被一漂亮男子握在左手中。宋太因暗运劲力往回一扯，却没有扯动。只得开口道：“我倒是谁来英雄救美？原来是风流天下我一人的锦毛鼠白玉堂白五爷。”
白玉堂收回暗劲，任宋太因把银鞭收回，道：“无他，前辈已经打伤郡主的八名侍女，再者前辈伤势不轻，前辈还是先去疗伤，得饶人处且饶人，这里毕竟是京城。”
宋太因自然明白白玉堂言下之意，只是她们本来就是来捣乱的，不把水搅混了，猎人如何摸鱼？当下只得装作听不明白，举着受伤的左手道：“教训这几个丫鬟是因为她们说错了话，至于教训这个丫头，”说着用还滴答着鲜血的左手指着白玉堂身后的耶律碧霞，咬牙道：“是因为她的丫鬟居然敢伤我！白玉堂，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你走开！”
白玉堂自不会因为宋太因的几句话就让开。
宋太因知道白玉堂是年轻一辈中武林公认的翘楚之一，方才又在第一次暗中较量吃过亏，不愿轻易与他对敌，便劝道：“白玉堂，你一不是衙门的人，二不是辽国人，你凭什么管这件事情？”
白玉堂摇头道：“我虽然不是开封府的人，但受托于开封府包大人，怎能让尔等在此伤害友国的郡主？”
宋太因见盯着她的眼光平静得让人心中莫名地发慌，不知为何心中竟然隐隐地有些恐惧，不由自主地握了握左手，让伤痛激起血性，道“江湖传闻白玉堂因为御猫展昭的缘故已经入了开封府，成为第二个加入朝廷作为走狗的人，本以为传闻是假，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这种话白玉堂以前跟着展昭的时候听得多了，以前还替展昭辩解几句，但三年来早明白道不同不相为谋，辩解也只是浪费口水，因此也就学展昭对其不予理睬。
被白玉堂挡在身后的耶律碧霞看着前面这个俊美得犹如天人的锦衣男子，她虽不喜男子长相过于俊美，觉得那样的男子缺乏英雄气概。但是眼前这人却让她觉得异常踏实，心中砰然一动，见白玉堂被宋太因为难，却并不反驳，不由地替他辩护道：“男儿生而在世，报效朝廷，那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怎可说是朝廷走狗？”
宋太因冷笑了一声：“只是不知道郡主口中男儿生而当报效的这个朝廷说的是我大宋朝的，还是你大辽国的？”
这话说得颇为诛心。
不过，耶律碧霞能以女儿身在辽国军中立足，自然不会被这种问题难住，没加思索地就回答道：“看来宋长老虽然面容保养的十分年轻，但是真实年纪毕竟还是过于大了。你难道不知道我辽国与大宋朝世代为友邦吗？你问出这样的话，居心何在？还是说，你们魔教想......”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不说全了，反而给人留有余地，可以任意发挥想象。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宋朝和辽国现在表面上是一团和气，背地里均在暗中厉兵秣马，但是这层窗户纸一天没有人捅破，双方一天没有撕破脸，这种话就上不得台面。
宋太因不想刚激起的血气在与耶律碧霞争辩中被磨光，余光看见楼下公孙羽那边已经把张峰逼到了角落之中，而一楼厉珏众人也被安排好的人拦着不让上来。当下不再废话，一咬牙挥鞭向白玉堂攻去。
白玉堂手持画影，剑未出鞘，只与耶律碧霞低声说了句，“郡主请后退”，便与宋太因缠斗在一起。白玉堂按照公孙策的要求，并不想伤人，只愿击退宋太因或者趁机点中她的穴道，因此一上来就未下重手，只是仗着身法敏捷，一边躲避着宋太因的攻势，一边伺机寻找机会。白玉堂功夫比宋太因高出不少，且宋太因毕竟经历过一战，内力气力不足，没过多长时间，就被白玉堂逼得连连后退。
在二楼的公孙羽见宋太因被逼到了走廊的栏杆边，两次差一点被白玉堂逼下楼，当下不再与张峰缠斗，左掌攻向张峰的面部，趁着张峰仰头躲避的空档，抬腿一脚踹在张峰胸口。张峰一个不察，便像落地葫芦一样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公孙羽没有进一步追击张峰，而是施展轻功跃上了三楼。
耶律碧霞见公孙羽想加入战团，与宋太因同战白玉堂，当下抽出宝刀，叱呵一声：“白公子小心！”同时举刀挡住了公孙羽的羽扇。
耶律碧霞的功夫是战场中厮杀出来的，马上骑射功夫了得，能够于疾行中百步穿杨，但于江湖打斗的刀剑功夫却仅是一般。
反观公孙羽却是经验十足，也不急于与宋太因联手合战白玉堂，反而是招招紧逼耶律碧霞，逼着白玉堂不得不腾出手来帮助耶律碧霞。
好一招围魏救赵。
“呛！”白玉堂终于把画影从剑鞘抽了出来，右手持剑，左手剑鞘，白玉堂一人接下了宋太因和公孙羽两人的大部分攻势，而耶律碧霞只能游斗在外围。
单论武功，白玉堂较魔教二老均高。宋太因和公孙羽虽然知道白玉堂武功高强，是年轻一代中的翘首，但看到他年纪轻轻，二十出头的样子，本以为就是师承名门，习得高深武艺，但毕竟年轻，打得久了后劲肯定不足，怎能和他二人加起来百年的功力相比？没想到，白玉堂和展昭一样，乃是天生的练武材料，年纪轻轻，就习得深厚内功。
而白玉堂为了照顾耶律碧霞，兼之一开始未对宋太音下重手，且魔教二老每到关键时刻均是攻向耶律碧霞要害之处，逼得白玉堂去救。
四人一时僵在一起，哪方也奈何不得哪方。
本以为僵持会持续一段时间，就在谁也没有想到之际，早已倒地多时的七名白衣侍女中，其中一个忽然一跃而起，左手按住胸口，右手手中紧握一把匕首，冲着身边的耶律碧霞就刺了过去。
四人没想到本已经受伤倒地的辽国侍女居然会偷袭耶律碧霞。耶律碧霞吃惊之余方要闪躲，却被经验老道的魔教二老一左一右拦住了退路，一副拼着身前门户大开把要害之处暴露于白玉堂的剑下，也要讲其置之死地的模样。
耶律碧霞将死之际，心中竟是的平静，只是遗憾父亲交代的任务是完不成了，从此再也见不到母亲，也见不到……他了。
忽然“嗖”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耳边飞过，接着一股剧痛从肩膀后方处传来，却不像是匕首刺入身体的锐痛，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一个踉跄，耶律碧霞顺着那股大力向前方跌去。
电光火石之间，啊--的一声，耶律碧霞在跌倒之际看见方才拿着匕首冲向自己的侍女右胸上插着一把银白色的宝剑，被一股大力撞得后退。可方才按住胸口的左手举起，那侍女拼死扬起了一团绿色的粉末，劈头盖脸地向方才自己站着的地方撒去。而自己方才所站之地，现在站着一个锦衣少年，正是那锦毛鼠白玉堂。
白玉堂在白衣侍女跃起手持匕首刺向耶律碧霞之时，见魔教二老拼着受伤也要断耶律碧霞的后路，情急之下掷出手中画影，同时揉身上前一脚踢开耶律碧霞，本想同时闪开魔教二老的攻势，没想到那胸口中剑的侍女竟拼死扬起一团绿色粉末。白玉堂心中暗叫不好，连忙屏住呼吸，尽量不要吸入那诡异的粉末，没想到脸上身上还是沾到少许粉末。
白玉堂听见身后宋太因和公孙羽均已攻到，忙向前翻身。忽然双眼处一股剧痛传来，以白玉堂的性格居然都没有忍住，闷哼了一声，刚提起的一口真气不由得就散开了，接着身后两股大力击中他后背，白玉堂“噗”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也向前跌去！
“玉堂！”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呼喊，那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
白玉堂扭头向那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眼前最后看到的是那一抹熟悉的红色，以及那个他思念许久的面容。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第十六章 眼 偷袭 二对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