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叶花劫》梦回残雪

75、第二章 信 庞统 失踪了

　　“大人。”展昭和公孙策一进屋就见包拯面无表情，端坐在书桌之后，左手食指慢慢地敲打着桌案。

　　展昭和公孙策二人跟随包拯时间不短，对包拯的习惯很是了解。一见这状态就知道这次事情小不了。

　　“今天圣上招本府过去是因为边关出了一件事情。”包拯见两个得力助手到来，开门见山的说道。

　　“边关？”公孙策一皱眉。

　　“恩，庞统庞将军失踪了。”包拯点头。

　　“庞统？”展昭一愣，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

　　“‘飞龙将军’庞统？”公孙策咦了一声，反问道。

　　包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公孙先生，庞统是？”展昭皱眉，什么时候听过这个名字来的？

　　公孙策看了一眼包拯，见包拯没有说话，但是一双眼睛盯着他看，心中明白包黑子是在考自己呢，摇摇手中的扇子，缓缓说道：“庞统，人称‘飞龙将军’，麾下七十二铁骑个个英勇善战，可以算得上是我们大宋西北军中最为强悍的一只队伍。而庞统本身也是一位武功卓绝之士。能不能比展护卫强我是不知道，但是肯定比一般的高手功力要深。而且他在行兵打仗上的能力更是不容小觑。我记得半年前庞统率领七十二铁骑孤军深入辽军深处，击败了十倍于他们的辽军。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庞统被提拔为我大宋将军。庞统虽然不是西北军最高的统领，但应该也是大宋最年轻的将军了吧。”

　　包拯点点头，公孙的记忆力永远是那么的好，这点自己比不上他。

　　说道这里，公孙策一收手上的扇子，搁在桌子上，继续道：“庞统是庞太师的长子，又是庞系在军中难得的高官，怪不得他失踪的事情会惊动圣上了。”

　　啊，对。展昭终于想起来什么时候听到过庞统的名字了。记得上次庞太师之子小侯爷庞煜仗势欺人、打压百姓被自己抓入开封府“喝茶”，他的手下打手被自己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庞煜当时嚷嚷过要让自己的哥哥庞统来替他报仇。原来庞太师真的有这么一个儿子，而且还做到了将军的位置。

　　不过……展昭看向公孙策，有点犹豫。

　　公孙策一笑，“没错，‘飞龙将军’庞统的确是庞太师之子。只不过是庶长子，而小侯爷庞煜是嫡子。庞统今年应该有三十了吧。庞统和小侯爷庞煜非常的不一样。一直以来庞煜很受庞太师的宠，但是庞统和庞太师的关系却不是很好。庞统的母亲别人送给庞太师的一个胡姬，庞太师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庶长子，对他们母子二人也不是很好。庞统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而且有传闻说庞统的母亲的死因还和庞太师有些许关系，所以庞统很早就离开了太师府，投到了军中。庞太师也没有太在意庞统，而后庞统也很少回京。只是没有想到，庞统在军队里表现的很好，通过几次大功，靠着自己的本事慢慢地升到了将军的位置，而因为其麾下的七十二铁骑往来疾如风，在边关人称‘飞龙铁骑’，也让庞统得到了‘飞龙将军’的美称。只是他一直和庞太师有着嫌隙，庞太师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也一直很少提及这个庶长子。所以知道庞统和庞太师关系的人并不多。但是听说小侯爷庞煜和庞统的关系倒是不错。”

　　“呵呵，公孙果然博学多闻，这些事情你都了解。”包拯笑道。

　　“这些只要是有心人都能了解的到，毕竟也算不上是什么秘密，只是鲜少有人提起。”公孙策也是一笑，“不过庞将军本身武功不错，而且麾下七十二铁骑各个英勇善战，全非等闲之辈，他怎么会无故失踪呢？再说了像将军这样的高官，尤其又是边防军内的将军，如果真出了这种大事怎么没有听说边关上有什么动静呢？”

　　包拯从桌子上拿起一封信，递给公孙策，“其实也不能算是失踪。这封信是庞将军麾下七十二铁骑中的首领吴起通过军方渠道交予圣上的，据吴起所说庞统交代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封信交给圣上，然后本人却不见了踪迹。

　　公孙策接过信封，展昭凑过来一看，就见上面用火漆封印的地方已经被破坏掉了，应该是有人接到信件之后拆开过。

　　公孙策抬头用眼神询问保证，包拯点点头，随即公孙策就抽出了信封内的纸张。

　　只是一见眼前的纸张，公孙策和展昭都是一愣。

　　略微有些泛黄的纸张上一片空白，竟然没有一个字迹。

　　包拯适时接着说道：“本府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很是奇怪，庞将军派人加急从边关送来的信件竟然是一张白纸，实在是不符合常理。”

　　“行啦，包黑子，有什么话你就全说出来吧，别在这里吊大家的胃口。”公孙策瞟了包拯一眼。做了几年开封府的府尹，这个包黑子官威倒是养起来不少，但是喜欢卖弄的性格却一直没有改变。

　　包拯被公孙策噎得一愣，又看了一眼在旁边憋着不敢笑出声，以至于满脸表情丰富的展昭，心中不禁叹了口气：嗨，交友不慎啊。

　　“咳，的确。这张纸上好像什么也没有写。”咳嗽一声，包拯继续正色道：“这是军中密件管用的手法，用特殊调制的墨汁写就信件，待墨迹干透了以后会变成透明的颜色，只有通过专门的药汁熏蒸之后，才会重新在纸张上显现出字迹。如果信件中途被盗，或者发生什么意外，不知道药汁配方的人休想知道信件上的到底写了什么。”

　　展昭心中疑问重重，公孙策更是一脸的无奈，这种事情不用解释这么多吧。这种特殊的信件咱又不是第一次见了。当然以前只要简单的用火烤一下就会出现字迹，不像这次的这么麻烦。

　　不对，反常之事即为妖。

　　包大人这么仔细的讲解这无字信件肯定有原因。难道是……

　　展昭和公孙策忽然异口同声道：“军中有内鬼？！”

　　公孙策看了一眼展昭，示意让他说。展昭点点头，说道：“听说西北边防军里分为主战派和主和派，虽然不知道庞统是属于哪派的，不过既然信件时由他属下七十二铁骑首领亲自快马加鞭呈给圣上，按道理来说问题应该不会出在运输的环节。”

　　说道这里，展昭看了一下公孙策。公孙策冲他笑了笑，满脸的鼓励。展昭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而且从这张信纸的颜色上来看，信纸泛黄，且不均匀，应该是用熬制好的药汁熏蒸过的痕迹。但是如果直接就显示出了字迹，今天包大人就不会拿出来考较我们。按常理来说皇上得到信件后第一件事情肯定是按惯例让人调制药汁熏蒸信纸，但是结果肯定是什么也没有显现。”

　　“这种传递军事密件的手法虽说知道的人一定不多，但是皇上一定知道。如果是配置药汁出现了问题，皇上肯定会再换人配药多尝试几遍。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是京城这边出现的问题。所以可以得出结论：最有可能出现问题的地方就是军中。而问题应该出在配置的墨汁本身。”

　　包拯心中不由的感慨万分。我家有儿初长成啊。“展护卫分析的没有错。本府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也得到了圣上的认可。所以说今天让你和公孙过来就是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做。”

　　“大人，既然问题出在西北边防，那么属下就往西北走一趟。”

　　“不急，这件事情恐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本府面圣的时候也见到了吴起，将军失踪了可是吴起看起来去一点也不着急，有些奇怪。”

　　“包拯，你怀疑吴起也有问题？”公孙策询问道。

　　包拯摇摇头，“不是，不过吴起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才那么镇定，但是他却没有当着圣上的面说出来，这其中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这样吧，展护卫，你先去探探吴起的底，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线索。”说完又从桌子上拿起两张纸，递给公孙策，“公孙，这个一个是那种特殊墨汁调配的配方，一个是使得墨汁显现的药汁的配方，我怀疑是有人对墨汁配方进行了一定的调整，使得写出来的字虽然消失了，但是用老方子配置出来的药汁却失灵了。”

　　公孙策接过两张方子，大概扫了一眼，“嗯，给我几天的时间。”

　　展昭见包拯没有其他吩咐，问清了吴起暂时居住的地方，告退出了书房。

　　目送着展昭出门，等展昭拐弯走出了院子，听不到他们说话的时候公孙策回过身来看着包拯，拿起桌子上的扇子，慢慢地敲着左臂，“说吧，有什么事情连展昭都要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