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五章 打 赔罪 可悲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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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尾音袅袅，回荡在两个人的心底。
一个是展昭。从这首箫曲中，展昭听出了白玉堂的心音，也想明白了自己的未来。
另一个人自然就是白玉堂了。当展昭出现在陷空岛上的时候，白玉堂就已经等在了“风箫亭”中。
既然这里叫“风箫亭”，自然有箫。而所有乐器中，白玉堂最喜欢的就是箫。
边等展昭，边把玩着手中的碧箫，边想着有关展昭的事情。
其实，白玉堂还是很佩服展昭的，当然前提是他展昭没有那个可恶的“御猫”封号。
一个人年纪轻轻就能成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南侠”客，和老前辈“北侠”欧阳春其名，自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白玉堂虽然任性，嚣张，却并非不务实事，狂妄自大之人。他只是很自信，而非不讲理。锦毛鼠是江湖中人，自然也听说过展昭的以前闯荡江湖时做过的一些事情。
虽然江湖传言有的时候不能全信，但同为江湖中新起之秀中的佼佼者，白玉堂相信有关展昭的传闻多数还都是真实的。
无论是初出道时仅凭一人之力多次为百姓除掉为祸一方的武林败类，还是江湖传闻有关展昭乐于助人，行侠仗义的为人处事作风，白玉堂其实都是蛮欣赏的。为此白玉堂还曾经动过结交展昭为友的念头，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认识。
可是，越是曾经欣赏过展昭，如今越是令白玉堂气愤。
好好的南侠不做，去做朝廷的爪牙，去做他狗屁皇帝的一只“猫”。可笑呼可笑！可悲啊可悲！
好男儿就算入仕当官也应去征战沙场，为民请愿，保家卫国，驱除胡虏于边关之外！
可是他展昭偏偏当得是个京官。难道真的是因为贪恋荣华富贵？最可恶的还偏偏被封为什么“御猫”，这不明摆着是看不起他们五鼠吗？
越想越气，白玉堂不禁拿起手中的碧箫，吹奏起前段时间新做的一曲“天下”！
他要让展昭听听什么才叫做好男儿！
曲终，人近。
一曲终了，展昭固然是豁然开朗，白玉堂也是豪气万千。
“你就是展昭！”白玉堂耳边听闻脚步声渐响，转过身来，看着眼前那个蓝衫青年说道。
“正是。展某拜见白五爷。”展昭站定，拱手抱拳。
同样的话，展昭今天听了三遍。可只有白玉堂用的是肯定句。眼前的白衣男子还是如记忆中那样华美，只是就如他曲子中展示的那样，他变了。说不出来具体是怎么变了，但展昭知道，白玉堂真的变了。
“好！既然你前来赴约，想必是知道三宝在我手中了，那也必定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拿回三宝？”其实白玉堂为了展昭的前来刻意精心准备了不少“礼物”，想等展昭进庄之后，让他“好好”长长记性，知道得罪他们陷空岛五鼠是个十分不明智的选择。
只是，在他真正看到展昭之后，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就不想动用那些“准备”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仿佛就像一柄插入剑鞘的宝剑，如刚似棉，气质温润，面如冠玉。这些都还好说，毕竟白玉堂本身就是一个相貌及气质极好之人，对于这些外在的东西不是很在意。
可是，那双眼睛，清澈无瑕，透露出来的竟是那么坚定的眼神。记忆中，白玉堂好像见过一双类似的眼睛。不过，只是清澈无瑕的相似，却没有那坚定地眼神。
恍惚间，白玉堂开始不相信一个有着这么一双眼睛的人会是一个贪恋荣华富贵的小人。
但是，三宝既已盗来，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还给展昭吧。
“说实话，展某不知。”展昭被问得一愣。
“那就等你什么时候想到了，再来吧。”看着展昭一愣而微瞪圆的双眼，白玉堂不知怎么的突然想逗逗他。
“白五爷不要开玩笑了。三宝乃圣上赐予开封府之物，十分贵重，还望白五爷归还。”展昭额头黑线又现。他收回之前觉得白玉堂变了的那个荒谬想法。这个可恶的锦毛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戏弄人。
“要是我不还呢？南侠是不是准备把我逮捕归案，押解到京城受审？不过就算你想这么办，也不见得能抓的住我。”白玉堂哼了一声，顺势在亭中石椅上坐下。
“白五爷误会了。展某并没有这个想法。不过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请白五爷把三宝还给展某。如果以前展某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白五爷海涵。”为了开封府展昭忍了。
“既然你知道得罪过我，那就赔罪呗。”看着展昭清澈的双眼突然间一亮，像极了黑夜天空中最闪亮的星星。白玉堂把手中的洞箫放在石桌上，而后提起桌上温着的酒壶，给自己到了一杯清酒，慢慢喝了起来。
“希望白五爷言而有信。”如果赔罪就能解决问题的话，为了包大人展昭继续忍了。
“呵呵，别误会啊。要你赔罪是因为你得罪过我，而不是说赔了罪三宝就给你了。要想拿回三宝，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白玉堂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逗猫下酒，还挺有意思的。
“原听说陷空岛五义乃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侠义之士，没想到啊……”展昭顿了一顿，没有说下去。
“没想到什么啊？没想到，原来见了你白爷爷我才发现江湖传言属实，陷空岛五义就是这么的侠肝义胆，风流无敌？”看着展昭吃瘪，明明气得不行还强忍着，白玉堂心情很好的说。
“你……”展昭真的没有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既然知道比脸皮厚自己是比不过他，为了天下百姓，展昭又忍了。深深吸了一口气，展昭继续说道：“白五爷，展某知道在封号上，有些冒犯五义。可是“御猫”二字乃当今圣上所赐，实不是展某故意为之。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而得罪了五义，展某愿在此像白五爷赔罪。”说罢，赫赫然一揖到底，当真给白玉堂行了大礼。
无缘无故的，白玉堂见了展昭真的行礼赔罪，无名火竟然腾地一下子不打一处来，冷笑道：“我还当南侠乃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懦弱小人。”
展昭脾气是好，可不代表展昭就没有脾气。一忍再忍，展昭不是菩萨，何况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展昭咬咬牙，道：“白五爷此话怎讲？”
“你好好的南侠不当，非跑去当人家的‘猫’。御猫，御猫，不就是皇帝小儿豢养的一只畜生吗？亏你还当得这么高兴。”猫，猫，猫，白玉堂突然很讨厌这个字。
“哼，你们陷空岛五义不是也号称是五鼠吗？找你这么说，不也就是五只畜生吗？”话一说出口，展昭就知道坏了。他也是被气狠了，才有点口无遮拦。
“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右边眉毛微微一跳，白玉堂是真的被惹火了。
“展某行的端做得正，对得起天地良心，自是天不怕地不怕。投身开封府，拜在包大人门下，是因为展某明白了什么叫做大仁大义。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一个展昭一柄剑，穷究一生能就得了几个人？能平得了几此冤？而包大人则不同。包大人代表的是一片青天，代表的是一个希望。展昭愿意为百姓撑起这片青天，保住这份希望。为此哪怕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而这“御猫”乃是当今圣上所封，不可能除去。要展某脱离开封府，更是妄想。如果白五爷听不惯，自可堵住耳朵不要听。要不然也可以改称“锦毛虎”，不是更加威风吗？”话既然说到这里了，展昭也豁出去了。一口气把想说的都说完，展昭只觉得是痛快万分。
“好一张利口。不知道你功夫是不是也如你的嘴一样利。”话音方落，白玉堂拔出因为吹箫而放在石桌上的画影剑，纵身向展昭攻来。
“来得好。”选择对战，展昭有七分原因是真的被白玉堂激的动了真火。还有两分理智告诉他，今天和白玉堂这一战是不可避免的。虽然展昭入了公门，可毕竟还是江湖中人。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行事作风。除了公理正义，更多的时候还是看谁的拳头硬。而最后一分却是因为展昭知道白玉堂就是他的同门师兄弟。以前因为白玉堂而害得他被师傅狠狠惩罚了一顿，所以展昭这次见到白玉堂才这么沉不住气。当下抽出腰间巨阙，提气迎了上去。
刹时间，两人两剑战在一团。
上次和白玉堂在穆家寨交手二人对的是拳脚，可以算是旗鼓相当。而这次比试剑法，展昭好胜心起，知道白玉堂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对手，当下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战。
展昭的剑法和拳法相似，章法严谨，光明磊落。虽然防多功少，可一招一式之间破绽极少，守时固然滴水不漏，功得也是干净利落。
而白玉堂的剑法却很古怪，就像他的人一样不尊常理，乍看之下好像没有什么章法，可往往能取得意想不到的结果。刚开始的时候就见白玉堂剑法大开大合，剑法竟然暗含着刀法。
而当展昭找到机会反攻之时，白玉堂又常常剑走偏锋，尽然放弃防守，从很刁钻的部位出手，攻其所不备。以至于展昭不得不回剑防守。展昭可不想和白玉堂拼个你死我活。他好胜心虽强，可更明白自己不能真的伤了白玉堂。否则以白玉堂的性格，今天他别说要回三宝，能不能平安走出陷空岛都是一个问题。谁叫这里是白玉堂的地盘的。
白玉堂出手再先，占得了先进，展昭又惯以防守为主，两人均是以长处对对方的优势。你来我往斗了二百来个回合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虽然谁也没有占到便宜，可两个人打的却是十分痛快。
尤其是白玉堂。别看他在五义中年龄最小，排行老末，可功夫却是五个人中最高的。白玉堂闯荡江湖也有几年了，除了当初在穆家寨遇到那个叫做展昭华的女子能和他有的一拼之外，诸多年来竟没有遇到一个能和他斗得旗鼓相当的对手。尤其是同龄人中，展昭是第一个让他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占得一分便宜的人。
英雄惜好汉。
就像一个人的字能显示出一个人的性情一样。一个人的武功也能告诉别人他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展昭的剑法庄严而大气，光明磊落。白玉堂已经相信他不会是一个贪恋荣华富贵的小人了。
只是，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能打个痛快。白玉堂实在是不想收手。三宝之事在白玉堂眼里实在不值得一提，大不了等他打痛快了就把三宝还给展昭。
可惜，白玉堂忘了世间有一种东西叫做意外。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五章 打 赔罪 可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