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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四章 墨 锦昊 猜到的 ...

  •   完了,又掉进她设的局了。啊呀,自己怎么这么笨,明明知道白小姐不安好心,自己还那么笨的上她的当。真是气死了。怎么办?怎么办?现在先溜走以后再想办法?展昭一边想着一边看着白玉堂,笑,笑,叫你笑,等自己在穆家寨完成任务,一定找机会好好和你算算总帐。

      “怎么?没话说了?还是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白玉堂看展昭华眼神闪烁,还不时瞟一下房门,看来这回她真是被自己逼到绝路了,这时候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哼,可恶,把我逼到这份上,你很高兴吗?笑,还笑。笑?展昭看着白玉堂越翘越高的嘴角,脑中灵光一闪。呵呵呵,还好,天无绝人之路。

      “白小姐这是什么话?奴婢一个普通落魄女子能有什么事情好隐瞒的。至于您问我为什么懂得狂草,其实奴婢是猜的。”

      “猜的?”白玉堂看着展昭华还在狡辩,心想:你就编吧,看你这回怎么自圆其说。

      “对啊。我刚才听您在哪里自言自语,说什么将船买酒,将船买酒,就试着猜了一下。”

      “哟,还真巧啊。”

      “是啊,我从小听我爹背李太白的诗,听得都能倒背如流了。就像要是我说人之初,然后让您对下面一句,您会不会对性本善啊?一定会吧,天经地义的嘛,听多了,一下子就能想到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啊。”

      “就算这点你能说的过去,那你这么认识草书?”

      “呵呵呵,这奴婢也是猜的。我爹爹说写字容易,写好难,而且世上最难得其精髓的就是狂草。我就问他草书是什么样子的,他会不会写。我爹说随心所欲乱写乱画就行了。看您一纸文章字迹龙飞凤舞,突然让我想起当初锦昊在我爹好不容易攒钱买到的一刀极品夹江宣纸上乱写乱画,我爹拿它没办法,气急反笑,说锦昊的墨迹就像张长史(张旭)的狂草般狂放不羁。那次锦昊的字我一个也没看懂,今天见白小姐的字我也是一个也看不懂,又听在小姐念叨忘了诗词,就大胆猜了一猜。呵呵,难道真让奴婢猜中了。运气真好。”怎么招,全圆过去了吧?

      “你!好,这回就当你全说的通。”这回轮到白玉堂面色铁青了,这个丫头倒脑子转的倒是很快,还暗中讽刺自己的字是乱写乱画的,实在气人。

      “白小姐您的茶,尝尝怎么样。”正当白玉堂看着展昭气不打一处来的时候,殷罗推门进了书房,手上端着一盏热茶。

      “放下吧。”白玉堂压下怒气,淡淡地对殷罗说道。这回就当让展昭华扳回一局。

      “昭华,什么事情笑得这么开心?”殷罗对白玉堂的冷淡并没有多加注意,反正这个白小姐也没有在她面前多笑过。反而她一回头却看见展昭一脸笑容,透亮的眼睛都快眯的看不见了,不由得好奇心起。

      “呵呵,方才白小姐在写诗,一手漂亮的狂草让我想起锦昊了。”展昭现在心情好极了。

      “锦昊?谁呀?你朋友?他也会写草书吗?我听寨子里的先生说草书很难学的。”

      “锦昊?不是不是,”展昭一边笑一边摇摇头,偷看了白玉堂一眼,强忍住就快笑破的肚皮说道,“锦昊是我家的一只白色大老鼠。”

      白色大老鼠,白玉堂听见这五个字心中一惊,难道展昭华已经看穿自己真正的身份了?

      “老鼠?老鼠也会写字吗?”殷罗不解的问。

      “对啊,别的老鼠我不知道,可锦昊就会。别的老鼠都是喜欢往厨房钻,可锦昊唯独钟情我爹的书房。每次都喜欢跳进砚台,然后爪子上蘸满墨汁再跳到旁边的纸张上跑来跑去,还乐得吱吱直叫呢。有一次我问我爹什么是草书,正好锦昊又去我爹书房捣乱,我爹气急了反而大声笑起来,然后指着锦昊踩得乱七八糟的纸说,那种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的就是草书,越乱的就越好,一看上去让人眼花缭乱的就是狂草了。他还说什么看见狂草别管看得懂看不懂就一定要称赞人家写的狂放不羁,龙飞蛇舞。”展昭脑海中偷偷地给白小姐在脸上画上几条胡须,加上两只大大的耳朵,屁股上再加一条尾巴,呵呵,这个白小姐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看的老鼠了。看着白玉堂一身银白如雪的华服,展昭越想越开心,仿佛眼前真有一只瞪大眼睛的大白老鼠坐在那里气得胡子直抖。

      “你们家的老鼠真奇怪。对了,这只老鼠怎么还有这么奇怪的一个名字啊?紧耗,难道那只老鼠皮很紧?”

      “不是,不是,锦昊,锦是锦缎的锦,昊是昊天罔极的昊。我爹给起的。”

      “你爹难道对那只老鼠在他书房捣乱一点都不生气吗,怎么给它起这么好的名字?”

      “不是,不是,我爹可恨那只大白老鼠了。他巴不得锦昊早点死,省得再糟蹋他的好纸,好墨。可锦昊机灵极了,我爹想尽办法也逮不到它。后来无奈之下想了一个主意,他说一般人家给孩子起名都是什么狗蛋儿,猫蛋儿的,怕孩子养不大,就给起个下贱的名字说好拉扯。于是就给那老鼠起了个通天的名字,让它无福消受,也好早登极乐。”展昭好不容易压住狂涌而来的笑意,说完这段话,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哈哈的笑了起来。

      “你爹真逗,哎呦,不行了,怎么能想到这么一个绝顶的主意呢,哎呦,笑死我了。”殷罗也被展昭逗得大笑起来。

      白玉堂现在已经顾不得细想展昭华是否看破他的身份了,他现在只想狠狠地教训一下眼前这个笑得跟只偷到油的老鼠--啊不,她怎么能和白五爷相提并论--笑得跟只可恶的臭猫一样的女人。

      “后,后来呢,锦昊死了吗?”好不容易止住笑,殷罗问道。

      “应该没有吧。后来好长时间锦昊都没变样,又白又肥,还是上蹿下跳。只是再后来我爹过世了,书房就没人用了,家里也越来越穷,我把家里能当的都当了,可能是看家里没有墨也没有纸了,锦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展昭低着头,轻轻摇了摇,说道。不行,说着这么可怜的话,不能再笑了。可是,又肥又白还会写狂草的大老鼠,眼前又出现了白小姐长胡子的模样,展昭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没笑出声。只是他控制不住翘起来的嘴角,只得低下头,以防让人家看见。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后来竟会是这样子的。昭华,你别介意啊。”殷罗一看展昭底下头,以为说道她伤心的地方,忙道起歉来。

      “没事,没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不过,好久没这样笑了,今天还真亏了白小姐,让我想起了以前的趣事。”展昭向已经沉默了一阵的白玉堂行了一个礼,顺便观察了一下她的气色,咦,刚才铁青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了,不由得心中佩服,这么快就能控制住情绪,这个白小姐真不简单。

      其实白玉堂在展昭说出锦昊名字的来历时就已经被气的七窍生烟,打算拍案而起,管他什么杜碧瑶,什么好男不和女斗,这个展昭华一张利嘴居然诅咒他早死,想想自己的外号锦毛鼠--鼠就是耗子,耗字通昊,再去了毛字,不就是锦昊。看来这个展昭华一定是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居然还拿自己的外号嘲笑自己。自己要是再忍下去,还算得上什么江湖好汉,岂不是对不起四位哥哥,让他们一起蒙羞?

      只是,就在白玉堂抬起右手准备发怒的时候,忽然看见展昭华腰部附近刚刚被墨滴溅上去的几滴黑墨,心中一动,自己和展昭华的比斗从自己一入穆家寨就开始了,看来她一定就是老鬼师弟的徒弟了。她在打什么主意自己是不知道,不过她想逼自己恼羞成怒然后好混水摸鱼趁机比自己先找到东西却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再说了,她和自己先前都是在暗中斗法,要是自己突然明着发怒,就算自己最后赢了,也是先输了一招。哼哼,想让五爷丧失理智你想的到美,看爷爷这回怎么找回这局。

      情绪安定下来,白玉堂咳嗽了一声:“说完了没有,我想在沐浴之前再看会书,殷罗你先下去吧。”

      “奥,打搅白小姐,实在抱歉,奴婢先出去了。”殷罗没想到白玉堂说翻脸就翻脸,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她也笑了的。冲展昭吐了吐舌头,转身准备出去。

      “那奴婢也下去了。”展昭把方才受的气都出了,见白小姐面色虽然正常,可语气有点生硬,应该是生气了。也是,谁听到自己刚才的那番暗中讽刺的话都得生气。自己还是先避一避风头吧。

      “你也下去了,谁伺候我啊?”赢了一局就想走,没那么容易。

      “奥,那奴婢留下吧,昭华累了一天,让她先休息一会儿吧。”殷罗看展昭向她投来求助的目光,以为她是因为刚才想起去世的爹爹心情不好,也觉得是自己的提问才让她那么伤心,就出言想帮昭华一次。

      “不用了,昭华伺候的很好,换了人我有点不习惯。行了,你下去吧。”白玉堂挥挥手,有点不耐烦的说。

      “是,那奴婢下去了。”殷罗耸耸肩,向展昭回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推开门退了出去,随手关上了门。

      从一天接触的情况来分析,白小姐不像是一个吃亏不报复的人,她现在不让自己离开一定是又在挖坑,等着自己跳。这回说什么也不能再上当了,当下展昭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看了一会儿书,白玉堂没说话。本着一动不如一静,多做多错,少做少错的基本原则,展昭也没动。

      “咦?”白玉堂放下书,脖子转了一下,活动一下筋骨,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咦了一下。

      少说少错,不说不错,这回你布什么局我都不跳,看你还这么整我。展昭没像以前一样凑上前去,心中打定主意,这回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看白小姐拿自己怎么办。

      不接话?哼,有长进。不过,阴谋不成功,爷就来阳谋。白玉堂指着展昭华的裙子说道:“你裙子脏了。”

      “是吗?没关系,奴婢晚上拿去洗洗就行了。”想骗我,没门。

      “哎,说来都是我的错。要是我刚才没那么不小心把水壶打破,你身上也不会溅上墨汁了。这种油墨应该根本洗不掉。你这身衣服多少钱?我让白安取来赔给你。”

      “谢谢白小姐好意,不用了,这衣服是寨子里分给奴婢的,要是洗不掉,奴婢再去领一套就是了。”虽然不知道白小姐在打什么主意,展昭决定什么都不答应就是了。

      “那我让白安照着样式找人再给你做一套新的?”

      “真的不用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怎么样?我犯了错误就应该承担,要不然我会一辈子心里不安的。”说完,白玉堂竟然转过头,背对着展昭,悄悄地抬起衣袖,摸了摸眼睛。

      “这……”完了,白小姐出杀手锏了。女人的绝招,一哭二闹三上吊,美人梨花带雨更添温情。原来白小姐长得就十分好看,只是人有点刚强,男儿气重了一些。可现在抽泣起来,多了几分柔弱,虽然展昭肯定这一定又是白小姐设下的陷阱,可她一哭起来,展昭也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就让我赔偿你吧,要不然我以后一定会十分难过的。”低着头,白玉堂听见展昭华的呼吸有点急促,知道她心已经乱了。看来从红颜知己们那里偷学来的她们平时对付自己的手段还真管用。用她们的话说就是男女通吃。

      “好吧,你先别哭了,你要赔就赔吧。”其实白小姐没有哭出声来,可展昭看着她那一耸一耸的肩膀就知道她一定是很难过。娘曾经说过女人要是哭的很大声那一定是哭给别人看的,要是真的伤心了,不是躲着人在角落里偷偷地哭,就是无声的哭。看来白小姐这回是真的很伤心了。

      “真的?说话得算数。”背对着展昭,白玉堂已经笑开了,想逃出爷爷的手掌心,你还嫩着呢。

      “算数。”无奈,展昭不得已答应了。

      “既然你不想我赔偿金钱,也不要新衣服,我自然也不会勉强你。”又假装擦了擦眼泪,白玉堂忍住笑,转过身来,对展昭招招手,“你先过来。”

      “是。”

      “恩,你的衣服是全青的,很单调,就腰间这几点墨滴太突兀了。这样吧,你闭上眼睛,我来处理一下,一会儿就好。”白玉堂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得看了展昭几下。

      “你要做什么?”展昭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都说了你先闭上眼睛,怎么?说话不算话?还是你认为我会对你做什么坏事?”白玉堂转过身去,又要提袖。

      “不会,怎么会呢。我闭眼还不行。”展昭无奈,只得闭上了双眼。

      “别睁开啊。我让你睁,你再睁开。”丫头,落在五爷的手里,看你怎么翻身。

      “白小姐,好了吗?”展昭觉得时间过得很慢,腰间好像总有东西拂过,痒痒的,让他忍不住笑。

      “再等一下,马上就好。”白玉堂双手并用,好一会才说道:“好了,睁开眼睛吧。”

      “这……”展昭闻言睁开双眼,自然而然地看向自己腰间。突然愣在了当场。

      “怎么样?好看吧?这样一来,你这件衣服绝对值几十两白银。”白玉堂拍拍双手,得意洋洋的笑着对展昭华说道,“还是你方才那个锦昊的故事给了我灵感,这可是我今年来最完美的作品。”

      “……”又上当了,自己真蠢,明明打定主意再也不上当,怎么人家女孩子一哭,自己就没辙了。让你怜香惜玉。娘,你也错了,偷偷无声哭的女孩子不一定都是真伤心,至少这个白小姐刚才一定是在做戏,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白小姐,浴室准备好了,您现在就去沐浴吗?”燕茹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

      “好,就现在。”白玉堂起身,拍拍展昭的肩膀,凑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你下午衣裙也湿透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好好洗个澡?能去去寒气,那个碧彩湖的水还真凉。”说完,没等展昭华回话,大笑着就走向房门,推开门,走了出去。

      “昭华,你怎么了?不跟着白小姐伺候吗?”殷罗见展昭没出来,有点担心,见白玉堂走远了,进屋问道。

      “去,怎么不去?”展昭转过身来往外走去。

      “昭华,你的衣服?噗~这么这样了,对不起,不过,哈哈哈哈,对不起啊,呵呵呵。”殷罗眼睛牢牢盯在了已经展昭衣服上,捂着嘴笑个不停。

      就见一只圆滚滚的大猫穿着一身窄窄小小的前唐衣裙,头戴凤冠,气鼓鼓地倒着躺在地上,身下压着一张画,只露出一角,看得出来画的是几株牡丹。旁边一只神气十足的大老鼠翘着尾巴站在一张文房四宝皆齐的书桌上,一爪叉腰,一爪拿着一张纸,纸张垂下,上书:“锦昊狂草人不识,嫔妃丹青兽易明。”

      “我要好好地伺候一下咱们白小姐,让她能一辈子玩不了我。”展昭咬牙切齿的说道。

      (注:昭华是嫔妃称号。是魏明帝置,位次昭仪。南朝宋复置昭仪、昭华同列九嫔之一。隋、唐沿置。是以白玉堂所画的身着唐朝衣裙,头戴凤冠,并且在对联(偶瞎写的)中提到的嫔妃都是指展昭华的昭华二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四章 墨 锦昊 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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