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叶花劫》梦回残雪

160、第二十章 饭 豆腐 斐寂然

　　四人沿着原路退了回去，这回准备较足，无惊无险退到山下，从藏马的地方把马牵上，四人特意饶了个道，回到了客栈。

　　回到客栈，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韩彰等人正在楼下吃东西，见四人回来赶紧招呼他们先过来吃点东西。

　　秦青看蒋平、韩彰的桌子旁边还有一个位置，便走过去坐下，赶了一下午的路，又是爬山又要戒备，现在很是疲惫，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展昭摸了摸肚子，“好香！”拉着白玉堂和公孙策坐在了一桌。
　　公孙策递了两双筷子给展昭，“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事情。”
　　展昭笑眯眯地接过筷子，分一双给白玉堂。

　　蓝紫儿抱着从山上带下来的石头，“我不饿。我先回去，你们吃。”
　　闵秀秀站起来，拉住扭头要走的蓝紫儿，劝道：“不管怎样，饭还是必须要吃的。你也不想庞统见到你的时候，你都瘦的变了样，让他认不出来吧？”

　　蓝紫儿看了一眼闵秀秀，嘴里发苦，强笑道：“大嫂，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闵秀秀把蓝紫儿按到桌边坐好，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谁说没有。你看你这段时间瘦的脸都凹下去了。”

　　公孙策从筷子筒里抽出一双筷子递给蓝紫儿，“卢大嫂说的没错，蓝姑娘你是瘦了不少，得赶紧补回来。”
　　蓝紫儿把怀里抱着的石头放在腿边，鼻子抽了抽，忍住眼泪不要让它滴下来，接过筷子，端起饭碗，有点食不下咽。

　　展昭见蓝紫儿只是扒拉着白饭，也不吃，心中叹了口气，夹起一筷子菜，放到她的碗里，“别光吃饭，要多吃菜，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去救人。”
　　蓝紫儿看了一眼碗里的菜，哽咽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给了展昭一个坚强得笑脸，“恩，多吃。”
　　展昭回了个笑脸。

　　白玉堂觉得有点累，没有胃口，管小二要了一壶酒，自斟自饮。看着展昭给蓝紫儿夹菜，眼睛微微一眯，然后手中一空，接着一沉，低头，就见酒杯被展昭拿走了，手里多了一个饭碗。抬头看展昭，展昭戳了戳白玉堂的肩膀，“你就别风流倜傥了，空着胃怎么能直接喝酒呢？来来来，吃饭。”说完，加了一块豆腐到白玉堂的碗里。

　　白玉堂看着碗里白白的豆腐，莫名地想到了某人腰部以下腿部以上的部分，心情忽然好了起来，胃口也有了，抬头看着展昭的脸，端起碗一口咬下，嚼了嚼，“恩，这豆腐不错。”

　　展昭看白玉堂吃得开心，又给他加了好几筷子豆腐，白玉堂看着碗里摞得老高的豆腐，失笑道：“猫儿，你这么喜欢我吃你的豆腐？”

　　一旁蒋平扑哧一笑，闵秀秀也无奈地扶额，就连蓝紫儿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展昭瞪白玉堂，伸筷子要把豆腐夹回来，“爱吃不吃。”

　　白玉堂扭过身去，护着饭碗和中间的豆腐，“我最爱吃豆腐了，尤其是你的豆腐。”
　　展昭咬牙，桌子下面踹了白玉堂一脚，声东击西，同时探身一个巧劲，从白玉堂碗里夹到了一块豆腐回来，直接放进嘴里，嚼了嚼，“猫爷我也爱吃你的豆腐。”

　　尺茂术在旁边看着展昭和白玉堂的互动，感慨万分，“年轻真好。”
　　韩彰夹了一筷子菜给老头，“来，让他们小年轻闹去，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吃饭。”
　　尺茂术看了一眼碗里的青菜，忽然来了一句，“其实小老儿也喜欢吃豆腐。”
　　韩彰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蒋平在一旁笑得脸都抬不起来，拍着桌子捂着肚子。
　　尺茂术搔搔脑袋，不明白就一个豆腐嘛，怎么蒋四爷笑成这样。

　　闵秀秀和公孙策两位大家长在一旁看着他们闹，嘴角也翘了翘。
　　蓝紫儿被展昭和白玉堂这么一闹，暗淡的心情也略显明朗，端着饭碗吃下了不少。
　　展昭斜眼看见蓝紫儿脸色好了不少，心里高兴，又给白玉堂夹了好多菜，指着让白玉堂都吃掉。
　　一顿饭就在你给我夹块豆腐，我给你夹块豆腐中，结束了。

　　吃完饭，所有人上楼回到房间里，蒋平先三言两语说了一下下午调查的事情。“......总是，走了很多地方，也问了很多人，都没有听说有很多姑娘失踪的消息。”

　　秦青诧异道：“可是那天我们分明在山坳里看到了十好几个姑娘被关起来。”

　　蒋平叹了口气，“我只是说没有很多姑娘失踪的消息，并没有说没有不见姑娘。只是那些姑娘都是自愿上山的。家里人大部分也是知道的。”

　　蓝紫儿愕然，刚想说胡说八道，她姐妹就是突然消失的，不过转念一想，黯然道：“四哥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小溪失踪的前几天其他姐妹到她家里找过，只是她家里人说她出门了，还让我们不要去打扰她，也不要去找她。过段时间小溪就会回来了。现在想起来，她家里人满脸的喜色，不像是担心的样子。”

　　秦青皱了皱眉，“难道现在姑娘们为了美都不要命了，家里人怎么都不管？”
　　蒋平敲着扇子，道：“也不见得都是为了美。”
　　“此话怎讲？”

　　蒋平回答道：“我发现有几个姑娘不见的家里面，都有生了重病的亲人。不是说血玲珑配上白玉玲珑能够不仅能让人青春永驻，更能够长生不老。所以我怀疑这些姑娘是为了生病的亲人才去以身犯险的。”

　　公孙策叹了口气，“世上怎么可能有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不过是心怀鬼胎之人利用人心来达到目的，骗人罢了。”

　　闵秀秀感慨道：“要是世上之人都像先生一样明白，就不会有这么多纠纷，骗子也没有下手的机会。”

　　展昭心有不忍，觉得姑娘们和生病的家人都很可怜，便对公孙策和闵秀秀说道：“这些姑娘也挺可怜的，不过毕竟她们也有难处。还望先生和大嫂能够帮助他们的家人。”
　　公孙策点了点头，“一定竭尽所能。”
　　闵秀秀也说没有问题。

　　接着展昭把下午再大屿山上寨子守卫森严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蓝紫儿把庞统留下的石头放在桌子上，公孙策左右看了一下，“如果真要是官匪勾结，那这次可能就麻烦了。”

　　尺茂术挠了挠脑袋，“是不是误会啊。西南军的口碑很好，军纪也很严。西南军的主帅是斐寂然斐将军，曾经是九王爷麾下，很是勇猛善战，为人还谨慎有礼，不应该会纵容下属与邪教勾结啊。”

　　西南军主帅斐寂然曾是赵普麾下？大家都看秦青。

　　秦青点点头，“的确。斐寂然是元帅难得欣赏的人之一。五年前西南军的江老将军到了岁数，准备告老还乡，麾下的几个副将能力有限都不足以胜任一方主将。正好赶上元帅回京看望老皇妃，皇上和元帅说起来，问能不能从西北军挑出一个人来。元帅想了想就推荐了斐寂然。皇上见了一面，也觉得很是适合，便调到了西南军，江老将军本来还担心斐寂然年轻气盛，做事冲动不谨慎，但是接触了一段时间以后，觉得斐寂然为人很是老道，做事也够大气，尤其擅长林战和水战，所以半年后放心的告老，把西南军交给了斐寂然。”

　　公孙策点了点头，“内举不避亲，九王爷和皇上果然是君臣和谐的典范。”

　　秦青嘴角抽了一抽，小声嘀咕道：“王爷推荐斐寂然可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展昭耳聪目明，听见秦青小声嘀咕的声音，好奇地问道：“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
　　秦青摸了摸鼻子，呵呵笑了笑，把话题扯开，“没有没有。对了，方才在山上我担心是和西南军有关系，不过现在这么一分析，还真可能想岔了。”

　　公孙策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现在有三种可能，”然后收回两根，“第一：如方才分析，玲珑教和西南军有关系。这里面还有两种可能，第一斐将军作为主帅是知情的。这是最坏的情况，说明我们现在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玲珑教，还有整个西南军。第二斐将军不知情。那就还好，至少不用和整个西南军为敌，可能还能得到斐将军的支持。”

　　秦青恩了一声，“这个不难确认，我可以去西南军打探一番。”

　　闵秀秀担心，“如果西南军的确和玲珑教有勾结，你去会不会有危险？”

　　秦青摇了摇头，“不会不会，我和斐寂然有点交情，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不过，他手下的那几个副将我倒还真不敢保证。到时候小心一点就好了。”

　　公孙策未置可否，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种可能，玲珑教和当地任何的军营、衙门都没有关系。这是最好的情况，这样我们不仅可以得到当地官方的支持，还可以得到西南军的全力配合。”

　　最后，公孙策伸出第三根手指，“第三种可能，玲珑教和西南军以外的军营有瓜葛。这个就比较复杂了。这里地势比较复杂，位置邻接大理、吐蕃，有嫌疑的地方可就多了，问题也就更大了。”

　　众人一时沉默不语。如果是前两种可能，那至少开始大宋内部的问题，如果真的牵扯到大理和吐蕃，那就涉及外族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