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辞日志》披雾人

54、2009.10 迟早会结婚的

　　喝酒的吴辞从此又多了一个酒友，偶尔汤怡两口子一起约吴辞喝酒时，她便会带上曹若婧儿共同赴约，因为不擅长和男生打交道，有个伴儿陪着也不至于会冷场。
　　汤怡是真的很喜欢喝酒，有点沉迷酒精的意思，吴辞不一样，她只是单纯的借酒消愁，所以每次一起喝酒，最后醉的都是吴辞。
　　好几次被酒精冲昏了头脑，吴辞也会忍不住给张瑾铭打电话，语无伦次的边哭边问：“张瑾铭，你为什么要骗我？”
　　反复几次后，张瑾铭终于不再纵容吴辞的纠缠，她极为严肃的对吴辞说：“小白，我有我的生活要过，你有你的路要走，不要再打来了，别再喝酒了。”
　　吴辞朦朦胧胧的翻看着张瑾铭最后公开的企鹅日志，她说：“你用一脸的无辜来宣告我的残忍，用悲愤的举动来诠释你的信念，可是这一切让我好疲惫；我不是阳光眷念的孩子，你也不是阴暗的使者，你放开一切，惟独没有放开我，你无需这样诠释你的执着。”
　　这样的句子狠狠地刺痛着吴辞的内心，她端起桌上的白酒一饮而尽，喉咙的灼烧感让她忍不住冲出烧烤店蹲在路边呕吐，曹若婧儿跟在她身后，轻轻帮她拍着后背，拿了卫生纸给她擦嘴，还温柔的对她说：“她不值得你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
　　吴辞早已失去了清醒的意识，她胡乱的抓着曹若婧儿的手，喘着粗气说：“老妹，她骗我，明明是她告诉我这样的爱情也可以受人祝福，是她告诉我生命是美好的，是她鼓励我要勇敢的去爱，为什么最后还是她亲手毁灭了一切？为什么？”
　　曹若婧儿想扶吴辞站起来，奈何她脚下虚软，竟是直接瘫靠在了自己怀里，她依然低声呜咽着：“老妹，我不甘心，这一切都太突然了，真的太突然了，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
　　曹若婧儿无奈的叫来汤怡帮忙，两个人合力才把吴辞送回家。
　　清醒后的吴辞安分了好长一段时间，不喝酒的情况下，好像一切都异常的平顺与安宁，郭顺英和武叔在自己的小家里舒心的过着小日子，段娴回到了昌市也开始认真的上班，偶尔会约吴辞吃饭，但她总是在喝酒没空；邹小田分到了齐齐县的一个乡镇学校当老师，她还是老样子，时常羡慕的对吴辞和段娴说：“你们俩就好了，都在城里工作，我这里真是太辛苦了。”
　　吴辞觉得丢脸，所以没有再去喝酒，安安心心的上班跟着廖哥学写材料，她本身文笔就好，只要熟悉了公文的写作格式，很容易便能上手；她也没有再去骚扰张瑾铭，想了想，人还是要点脸吧，马上都快分手一周年了，还这样纠缠也确实挺没意思的，只是内心的空洞越来越大，越来越幽深，好像什么东西都填不满，永远都缺了一块。

　　周五快下班的时候，张小维打来电话，她一如往常的问吴辞：“今天下班早，我来你家找你玩吧？”
　　还没等吴辞拒绝，张小维就自顾自的说：“你最好买点泡凤爪、饮料和零食，我一会就到。”
　　有的时候，吴辞其实很不理解自己和张小维之间的关系，当初在一起时就不明不白的，后来分开也很草率，这段感情不像和李青菀那样是非明辨，不像和张瑾铭这样刻骨铭心，好像两个人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又莫名的滋生出了别样的情愫。
　　吴辞把这一切都归结于那时候自己年龄太小，她也能够听得出张小维叫她哥哥时的弦外之音，她突然明白张瑾铭为什么会对自己如此决绝，因为有的感情就是不能放任，就像她说的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已经选择的，就不能回头。
　　可是吴辞并不能真正做到和张小维毫无瓜葛，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在张小维表露别样情绪的时候，装聋作哑、装疯卖傻，明明自己已经把日子过得一地鸡毛了，何苦还去招惹是非。
　　恍惚间又听见张小维在电话里说：“对了，曹老妹说她也要来，你多买点零食吧，我还要喝可乐，再见。”
　　吴辞还是买了很多零食和饮料，她已经可以按时领工资了，每个月三千多块钱除了喝酒抽烟，别的都存了起来，她还给郭顺英买了一件大衣，象征性的给吴安敦也买了件西装，她很少给自己买衣服，也没有太多的购买欲望，在花钱方面，她更像一个清心寡欲的修行者。
　　张小维一进屋就挑选了几样零食，坐在吴辞的床上边吃边指挥她给自己放《仙剑侠侠传三》，还不停地说着：“老妹啊，以前我和吴辞经常这样躺在一起看电视，还有小白弟弟，对了，小白弟弟呢？”
　　吴辞解释道：“小白弟弟和我老妈住习惯了，那边院子大，它可以随时出门遛弯，就没把它带过来。”
　　吴辞一边说一边偷看曹若婧儿，自己一个人住在武叔的公寓里，平时也不看电视，不坐沙发，回家往床上一躺用笔记本电脑刷电视剧看就行了，所以家里的客厅竟不知不觉落了一层灰，张小维倒是不介意，随意往自己的床上一坐，曹若婧儿却好像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她连忙说道：“曹……曹若婧儿，不嫌弃的话，你也来床上坐吧。”
　　曹若婧儿看着她笑：“叫全名多别扭啊，就叫我老妹好了。”
　　“那多不好的。”吴辞扭扭捏捏。
　　“又不是没叫过。”曹若婧儿走到床边坐下说：“你喝醉的样子我都见过了，既然都这么熟了，名字不过是个称呼，你可以随便叫。”
　　吴辞这才尴尬的叫了句老妹，张小维在一旁问：“你们俩什么时候一起去喝酒的，为什么不叫我？”
　　吴辞说：“你又不喝酒。”
　　曹若婧儿却说：“不告诉你，这是我和吴辞之间的秘密。”
　　张小维假装生气的说道：“哼，两个贱人，不理你们了，我看电视去了，这个电视剧很好看的，还有几集我就要看完了，我最喜欢龙葵和茂茂了！”
　　三个人便围坐着电脑边吃零食边看电视，看着看着张小维就很自然的往床上一躺，还感慨了一句“真舒服”，曹若婧儿见她躺下了，竟然也跟着躺了下去，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吴辞，你也一起躺过来吧，我们一起看。”
　　吴辞咽了咽口水，她一直以正人君子自称，自从知道自己的取向后，从来不会主动和女生有太过亲密的肢体接触，她看了眼手表说：“快十点了，你们难道不回家吗？”
　　张小维纠结着说：“哎呀，电视正精彩，我不想动，可是都这么晚了，怎么办啊！”
　　曹若婧儿说：“那就不回去了呗，就在这里睡，反正大家都是女生，有什么嘛。”
　　“对啊！”张小维高兴的说：“我告诉妈妈是在吴辞家住，她一定会同意的，这样我就可以舒服的躺在这里看电视了。”
　　张小维说干就干，立马起身去给妈妈打电话，吴辞满脸黑线，她看向曹若婧儿说：“这个人从来都不征求我的意见，那你呢？你今晚也住这吗？”
　　曹若婧儿点点头说：“她都不回去，我也不回去了吧，我也给家里说一声，你会不会不欢迎我啊？”
　　吴辞感觉到她又冲自己抛了个媚眼，虽然不明显，但那种莫名的吸引力就像蜘蛛精的蛛丝，千丝万缕的迎面而来，让人无法躲避又心痒难耐。
　　最终两个人都在吴辞家睡下了，张小维更是夸张的打起了呼噜；家里只有一张床，沙发上又脏又乱，吴辞将电脑放回电脑桌，给两个人盖了盖被子，蹑手蹑脚的搬了一张椅子坐回电脑桌前，重新播放了《仙剑侠侠传三》的第一集，坐着看了一个通宵。

　　再次见到曹若婧儿的时候，依然是在酒吧，不过只有吴辞一个人，她见曹若婧儿来了，便自顾自的喝着酒说：“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已经沦落到来见网友了。”
　　曹若婧儿好奇的四处看了看说：“那网友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吴辞咂着酒说：“网友见光死了，哈哈哈。”
　　曹若婧儿坐在她对面，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说：“上次喝多了之后不是说再也不喝酒了吗？为什么又喝了起来。”
　　“可能我太寂寞了吧。”吴辞一边喝酒一边醉眼朦胧的看着曹若婧儿说：“咱们认识没多久，你倒是很关心我呢。”
　　曹若婧儿说：“其实没见到你之前总是听张小维说起你，她说你篮球打的很好，会写小说，会唱歌，为人又细心又浪漫，我天天听她说这些都快背下来了。”
　　吴辞笑了笑说：“她难道就没有说过我的坏话吗？”
　　曹若婧儿想了想说：“坏话没有说过，但是你和李青菀，还有和张瑾铭的故事我都或多或少知道一点。”
　　“哇，真的假的！”吴辞夸张的问：“你怎么会知道？”
　　“张小维说的啊。”曹若婧儿陪吴辞喝了口酒说：“因为她很关注你的动态，还经常给我看你在企鹅空间里发布的东西，会告诉我哪个留言是李青菀的，哪个是张瑾铭的。”
　　吴辞觉得自己像是被监视了，她没想到张小维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竟也有这么细致的一面，她晃了晃手中的空酒罐，招呼服务员再拿几瓶酒过来。
　　曹若婧儿阻止她说：“别喝了，喝太多伤身，我们回去好不好？”
　　吴辞有点上头，但还不至于醉，她被曹若婧儿阻止也不坚持，就对她说：“那我去一趟洗手间，你等我一下。”
　　躲在卫生间的吴辞反复拍打着自己滚烫的脸，终于还是拿起手机给曹若婧儿发短信说：“日子过得真是太寂寞了，要不，咱俩在一起吧？”
　　没一会便收到了回复，曹若婧儿说：“好啊，可是我迟早会结婚生子的，你确定还要在一起吗？”
　　吴辞空洞的看着卫生间的门回复道：“那就在一起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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