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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小鬼,干嘛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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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飞机头男人手插兜,朝前走着,嘴里询问着沉默的挚友。想顺带为自己好兄弟说几句好话。
“怎么了这是,大半夜来找我玩车?”
路过浅黄的路灯,男人侧首看了眼一旁的人,不由再次感叹,这家伙是怎么生的这么好的。
路灯打在黑色长发少年侧脸上,照出长如鸦羽的睫毛阴影,鸦羽微微轻颤,露出一双如若大海般瑰丽,令人心神向往的眼眸,少年穿着宽松的针织开衫,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不经意抬起手,露出一截瘦弱白皙的腕骨。
嘴里吐出的话,可并不柔弱。
清澈的嗓音带着不爽的语气。“呵,你以为我想吗,那混蛋今天回去不知道发什么疯,饭也不让我吃,还处处给我脸色看。”
真一郎想,他大概知道为什么。
今天他们一行人去参加集会,本来按照正常流程,说完,解散,他们去吃顿拉面。一切都好好的,但就在他们坐下,点好后,拉面都要上来了的时候。
“阿若,你看,那是谁?”
窗户外,熟悉的人身旁跟着一个女性,有一说一,漂亮极了。齐耳短发,jk服。头上卡着一个蝴蝶发夹,看起来栩栩如生,像是一不留神就要振翅而飞。
更重要的是,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丝毫没有注意这边。
而他们,看样子拉面是吃不下去了。毕竟有个人眼都气红了,可也不敢上去问一句。
真一郎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阿若顾及什么。
“想什么呢?到了,你自己进去,我就不进去了。”思绪被少年一手肘捅回了神。
“痛啊,阿笙。”真一郎揉揉被捅的地方。
“那你等我吧,我进去拿钥匙出来。”
少年高冷点点头,然后“咕咕咕”。
中原云笙。“......”
真一郎没忍住笑了出来。
中原云笙脑门上出现了井字号。“我要吃炸鸡和蛋糕!!”
“噗...好好好,没问题,委屈你等会我。”真一郎麻溜推开店门。
无所事事的饿美人,摇摇晃晃的,像是一阵风就可以把他吹走,突然,他的目光停顿了一下。
为什么...这个门好像被撬过...?
真一郎到吧台拿过车钥匙,想顺带看一眼过几天送给弟弟的车再走。
“咣当—”
“谁在那里?”
躲在角落的两个小少年,屏住了呼吸,心脏扑通扑通跳动飞快,像是要马上冲出胸膛。随着脚步声越来近,汗水不停的直冒。
其中一个小少年忍不住了,拿起一旁的铁棍,另一个小少年拼命没拦住他。
慌张中,他看清了来人是谁。
双目睁大欲裂,“一虎!!不要!!!”
但另一个小少年已经被恐惧冲昏了头脑,此时此刻暴虐的情绪上头,他眼前一片模糊,只有一个身影,他看不清楚是谁,只知道拿着铁棍朝那人头上袭去。
真一郎刚一转身,就看到铁棍向他打来,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呆愣住了,但片刻后,并没有疼痛袭来。他回神一看。
——被人抓住了。
瘦弱白皙的手拎着不停挣扎的小鬼。
懒洋洋的语调,湛蓝色瞳子似是因为打了哈欠,眼尾处带着微微湿润,垂下眸子,看向手里的小鬼,随意的将他丢在地上。
“小鬼,干嘛呢?”抬眼往去,呆愣的站在车后的另一个。“还有你,出来出来。”
真一郎看着排排坐,跪的整整齐齐的两个人,一个不停的掉眼泪,一个压根就还没回神。还有身旁散发着不耐烦气息的祖宗。
他身心都疲惫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努力温柔,放轻语气的询问对面的俩孩子。
“你们俩大半夜,干什么呢?”
场地圭介擦着眼泪,可怎么也擦不干净。“我..我们想..给mikey..送一份..礼物。”
“对不起..呜呜呜...对不起...真一郎大哥。”
一旁的一虎听到mikey名字回了神,明白了自己都干了什么,眼眶也红了起来。
“对..对不起...真一郎大哥....呜呜呜”俩人一起哭了起来,真一郎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一旁的祖宗更加不耐烦了。“闭嘴!”
瞬间鸦雀无声,俩孩子反射性用手捂住了嘴巴,死死地。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很害怕这个明明看起来很是单薄的少年。
“好了,我不怪你们。但是下次不可以再这样。”真一郎深深的叹了口气。“我想,mikey也不会觉得这样的礼物会让他高兴。”
送走哭哭啼啼的俩娃,真一郎呼了口气。“mikey知道了,肯定要生气了。”
中原云笙撇他一眼,这个屑,明明知道弟弟会担心,可还是想让他知道,让那个小孩心疼他。
真一郎朝他扬起大大的笑容。转转手上的钥匙,“走吧少爷,请你吃饭去。”
少爷轻哼,表示接受,顺带答应了不会告诉那小鬼的。
但愉快的气氛在看到靠在路灯下的白发男人后,一哄而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男人随意的靠在那里,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香烟,轻启薄唇,烟雾缭绕间,可以看到男人微微垂眸,长长的睫羽打下一片阴影,掩下的瞳中神情。
地上有不少踩灭的烟头,看起来已经站在这里好一会了。
真一郎看看面无表情的少年,又看看只知道低头抽烟的兄弟,不知道的,以为烟是他爱人呢。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少年只是看了几下,就收回了目光。“走,吃饭去。”拿过车钥匙就要越过男人走到车旁。
真一郎是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为难的就像是夹在妈和老婆之间一样作难。
丢下烟踩灭。被烟浸染的嗓音,低沉又沙哑。
“你闹什么脾气?”
不说还好,一说少年就要炸。“我?!你看看是谁!”将钥匙插入就要走,他懒得和这人说这么多。
男人一手就将他拽了过来,直接给人按在了一旁的墙上,力气不小,少年被撞的闷哼了一声。
靠!肯定紫了。
“阿若!”真一郎皱着眉出声制止。
今牛若狭微微垂眸,看着疼的紧皱眉头的少年。手上的力度松了点,但没成想,刚松一点,少年缓过神,拳头毫不留情的向男人袭来。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今牛若狭朝后退去躲开了拳头,神情冷了点。
少年不依不饶的向他袭来,俩人直接打了起来,处处下狠手。真一郎再一次左右为难。
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帮???
腿踢,拳头,一招比一招狠。余光中,中原云笙看到白发间,那双双目赤红,爬满了红血丝,神情可怖。他是第一次看到今牛若狭这幅模样,一时间不由就晃了神。
他想到,其实他们才在一起并没有多久。
今牛若狭一直都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就连他们在一起,也是他开口,自己就同意了,没有一丝波澜,平平无奇的一天里而已。
那,为什么会有这么悲伤,绝望的神情呢。
“—阿笙!小心!”真一郎带着惊慌的声音响起,中原云笙立马回神,用手臂挡住袭来的腿击,但还是被踢了出去。真一郎连忙过来扶起他。
“怎么样?哪里伤着了?”神情紧张的询问他。
他最先认识的就是真一郎,也是他照顾他。
中原云笙撇撇嘴,他浑身都疼,绝对绝对,都紫了。余光看到站在那里的男人,他似乎想过来,可又像被钉在了原地,白发下的神情,委屈的像个小孩一样。
“怎么不说话,哪里疼?”真一郎以为他疼的说不出话了,着急忙慌的准备打电话叫救护车。
“丢人,不要叫。”中原云笙夺过手机,塞进真一郎口袋。
真一郎“丢什么人!受伤去医院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好疼啊。”中原云笙委屈巴拉的拽着真一郎的衣摆,但余光看向了那边的白发男人。
真一郎看到了他的目光,挑眉。配合道“嚯,这么严重!”神情佯装严肃。“必须去医院了!”
在俩人没在一起的时候,中原云笙一直都是真一郎在养,怎么可能不了解这家伙打什么注意。
果不其然,男人忍不住走了过来,“让我看看。”
俩人看到了,他的手在颤抖。
真一郎心里叹了口气。
“你看什么看,不都是你打的吗?今天回来就摆脸色,也不让我吃饭,现在弄着一出干什么。”
“阿笙。”真一郎碰碰他。
中原云笙“我又没说错,今天回来就发神经病,什么也不说。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你回去吧真一郎,我好困啊。”
真一郎“...好,别闹脾气,好好说话。”
中原云笙“嘁,不好好说的是他。”
俩人一前一后的回了家,中原云笙拿了衣服就去洗澡,一个眼神也没给身后的人。
泡了好一会的热水澡,骨头都要泡软的时候才出来。想喝口水,刚到客厅就看到那人面前放着医疗箱。
“过来。”今牛若狭也看到了他。
“不需要。”喝完水,就要去客房。直接一个天旋地转被人摁到了沙发上,一只手摁着他的双手,一只手扯着他的睡衣。冰凉的气息钻进他的骨头缝里。
湛蓝色的眼眸对上布满红血丝的紫瞳。
中原云笙再一次问了一遍。“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说的话..唔..”温软冰凉的唇贴在了他的唇上。
没有其他动作,就只是简简单单的贴了上来,轻轻的舔舐着,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一样,小心而谨慎。
许久才慢慢离开,同时也松开了钳住中原云笙手臂的手,整个人像是卸了力气般,缩在中原云笙的颈窝处,深呼吸了几次,才闷闷开口。
听完他的回答,中原云笙一个头两个大,甚至有点想笑。“就这?嘶—”这人听出了他的嘲笑,不爽的轻轻咬了口他的脖颈。
中原云笙抓住他的头发,将人拽了起来。今牛若狭疼的眉头都紧皱了起来,但也没挣开他的手。
云笙松开了手,顺带揉揉了他发疼的头。
“那位是我老爸的朋友。路过这里来看看我。”顺带告诉他,他老爸知道他有对象了,很生气。但这件事就不用告诉他了。
今牛若狭呆住了。整个人都僵了。
中原云笙好笑的将他掀到地上,俯身,黑色如绸缎般丝滑的头发从肩颈划下,被扯乱的领口大大咧咧的敞着,一块青一块紫的伤痕遍布白皙单薄的身子上。脖颈处还有这一块浅浅的牙印。
今牛若狭呆愣抬头,落入了一片深沉的海洋里。
中原云笙伸手捏住了他的脸颊,力气大到脸颊两侧立马就红了起来。
“阿若,我希望你的这张嘴以后不会只有那一个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