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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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年前的事说长也长，说不长也不长，就是好像过了太久，有些记不清了，空茫茫被剥夺了所有，活成了绝世老妖怪，好生落魄……
五千年前。
天地之间狂风骤起，凡间乌云笼罩，上重天震荡，妖界魔界都因此暴动不止，就这般持续三日有余，在此般压抑的场景下，掌管天雷的神官突然失去了掌印，顿时，乌云四散，渡劫紫雷划破天空，那一瞬间，天似乎被撕裂了，黑暗笼罩，凡人们不断祈福，而天上地下的神官皆感到震撼，渡劫飞升雷这般猛烈，那应当是为天地新神。
距离上次新的天地新神才过去三百年，三百年对于神仙来说很短，但是凡人早已忘却。妖界魔界亦有所感，皆扎守领地不敢外出。
那时候的南方之地是三界最繁荣的地方，来往四通八达，此地神君正是上一位天地新神，出自于长月海的海神，掌四海通内陆的泓越神君。海神的出现开辟了整个南方之地，三百年间更新换代，此刻在南方之地上笼罩着一层水幕，水幕外可见紫雷不断落下，海庙的檐角上有一道横躺的身影。
泓越悄然睁开双眼，目光不自然地看向紫雷集中的地方，“无青，你有没有感觉，雷中心在不断地靠向南方之地。”泓越的声音很少这么严肃，躺在海庙阴影处的无青瞬间跃起，难以置信地看着紫雷闪烁着往南方之地飞快移动，“不……不是吧？来真的？”
“麻烦。”泓越一挽散落的蓝色长发，不知怎么地将发带系紧了些，抬手划出一道水气割开水幕，“我把他带到宝盖山去，你疏散南方之地。”
无青拎着小玉瓶闪身进城，宝盖山还有山神在，两个上重天神君还治不了一个刚从紫雷里爬出来的新神？而我这种中重天的小透明就适合疏散人群~
宝盖山中，泓越刚站在山谷中间，便看见山神聘姬戒备地看向不断靠近的紫电，泓越抬手示意了一下，他们二人皆由天地而生，不分阶级，不分尊卑。聘姬皱着眉说道，“这雷电中心旋转着一股气流。”
聘姬身穿黑色的祭祀长袍，右手抬起之间一张银白的长弓出现，左手凝聚着一道神意搭在弓上，弦满而发，神意划破气流，直截地冲向雷电的中心，消失不见。
“那是……风？”泓越道，“这次出现的新神是风神。”
眨眼之间，雷电的中心瞬间来到山谷，恰好渡劫雷的最后一道九重天雷降下，一道成形的身影带着天降祝愿和九重天雷扑向泓越怀里，那一时刻，成风定位，一道水幕从长月海延起，天雷击破水幕打在泓越调动形成的洪涡之中，水涡顿时炸开，风肆虐地席卷拍打未完全收回的的九重天雷上，天上划过一声凤唳，万兽齐鸣，金色的天降祝愿洒在宝盖山之中，泓越低头看着怀里的青年，对上了那双刚睁开的灰色双眸，“长月升平。”
天地异象不知怎么地一下子被收回了，像是终于回归了秩序，重新被人所掌控。泓越稳住脚下，双手扶住怀里的天地新神，这位新神，好生的俊俏。
泓越听到身后的一阵咳嗽，便看见聘姬沉着脸看着他，泓越一时没忍住，目光落在了聘姬的头发上，原本服冠正经的山神此刻被风吹得长袍割裂，长发凌乱，一副落魄样。
聘姬有些怨气地看着泓越同样割裂不一的长袍，但是泓越的一头蓝毛只是有些凌乱，不似他这般，聘姬咳嗽两声，不是他不整理，是这位风神手里握着自己的神意，把风刃压在神意箭上。
谁知道神意原来不被打散是可以握着的。
被掌控的神意与神识相连，聘姬就是想走也走不了。聘姬忍着神识的剧痛施了个清洁术，眉头一抽，抬手做山神礼，“天地神，山神聘姬，贺风神到来，山川同贺。”
话落，聘姬感受到那道神意回归，同时宝盖山和长月海升起两道祝福，天边划过一片灰色的光影，泓越的手被风神紧握着，“吾乃天地神，风神，名唤长枢，长风顺和。”
泓越的手被突然放开，泓越看着风神手中凝起一把长剑，天然半生的武器带着滔天剑意划出一道长虹直指九重天，风神长枢站在宝盖塔上抬头看着九重天，风吹起白色的衣袍，泓越却能感受到，那双毫无生气的灰色眼睛看着的是九重天帝君。
天地新神降临，却无九重天祝愿。
泓越看着那道背影，突然笑了，“聘姬，这位风神看来是应道而生。”
应道而生……
聘姬垂下眼，当今的帝君可不是道所选的，道生万物，深究无极，道是飘渺的，“泓越神君，莫忘身份。”
泓越摇了摇头，“没有生气啊，他可是神啊。”
……
“无青，你慢些。”聘姬一把扯住蹦着跳着在凡人中穿梭的小神君，聘姬不禁扶额看着前面两个近乎黏在一起的身影，转头看向无青，抬手抹掉他嘴边的糖渣，“别忘了这是凡间。”
无青仰着头笑出声，“老古板，还把我当作小孩呢，都五百年过去了，怎么思想还不变化，走啦~”无青抓着聘姬的手往泓越和长枢的背影追去，“他们要走了，快追上。”
这条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们看着蓝衣公子调笑看着身侧的白衣少年，后面一名青衣公子拽着黑色长袍的男人跑着向前。多年以后谁也记不住这段凡间的轻快时光。
长枢把糖人塞到泓越的手中，“你吃。”长枢目光定在不远处的糖葫芦上，手却被泓越握住了，长枢侧目对上那双笑着的眼睛，他听见泓越笑着凑到他耳边道，“想要什么直接说，教了你这么久怎么就是学不会呢？”
“我，我不想吃。”长枢眼中灰色眸色一闪，他只是看那个红色珠串好看，没想过还能吃。
“你是想说你只是看看是吗？”泓越拉着他往糖葫芦摊走，“这叫做糖葫芦，就当作是我没吃过，想拉着你陪陪我，嗯？”
长枢愣了一下，手上便多出一串糖葫芦，和泓越手上一样的。长枢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左边有个梨涡，笑起来很好看，长枢看着泓越，“想喝酒。”
泓越被那一抹笑容晃了眼，顿了一下，笑着拍开长枢的手，“怎么别的没学会，倒是一副酒鬼摸样。”长枢一听，以为被拒绝了，眉头皱了起来，看着泓越晃悠的背影，慢慢地迈开脚步走去，便听见前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还不快跟上，带你去尝尝藏银酒。”
……
泓越看着一眨眼便到他身边的长枢，五百年来，上重天没有下册封，风神长枢以宝盖山长月海为封锁，与海神泓越居住，与山神聘姬、中重天神君无青交好。
泓越在那一天将人从宝盖塔上拉下来，便没有再见过长枢杀意凛然的模样，反倒是一副呆滞无生气的纯良模样，泓越从来不管闲事，却从那以后带上了长枢，看着他身上沾满烟火气与生命。
……
那一天长枢喝光了半个酒窖，无青点化了一只半魔青狐，布下神印赐福他，还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做“藏生银”。聘姬扶着无青，肩上挂着一只狐狸回到宝盖山，泓越则带着长枢去长月海上看水灵。
“泓越，我想去无烬之上喝酒，去看星河漫天。”
……
因为这可能是那虚无缥缈的道法的作用，可能风神是不应该诞生的，或者说不应该降临在南方之地……好像有种冥冥之中的注定。
后来也没有人想得明白，海神泓越为什么会爱上风神长枢，也不明白上重天帝君为什么会降下八荒之雷，那一天，整个南方之地毁于一旦，海神重伤，宝盖山外一片血流成河，唯有风神一人毫发无损站在宝盖塔上。
“泓越……”长枢双眼弥漫着灰色，死死盯着长月海上的人影，他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吧，与长月海海水相近的蓝色长发散乱的垂下，泓越靠着半生法器重菱剑的支撑才没有倒下去。
“奉帝君令，海神泓越勾结妖族欲制造暴乱，特此封禁长月海以示惩戒，另赐十四道八荒天雷以示警告。”天边的云上伫立着上重天的传令官。
“欲加之罪，还有理由。”泓越一扫长月海生灵涂汰的场面，不由得闭上了眼，“难怪，”道不愿意选择当今帝君。
“冥顽不灵，”传令官轻嗤一声，“都为上重天神君，吾便看不惯断袖之人。”
聘姬将无青交付给侍从，聘姬擦去了无青眼角的血迹，“古雅，照顾好他，宝盖山还有山神庙祭司，我去塔上看看。”
古雅郑重地向聘姬拜别，他看着聘姬化出弓来往宝盖塔的方向去了……
“山川同贺。”
……
那时候他们齐聚在海庙前，约好了八月十五一同去无烬之上喝酒，藏生银说了要把藏银酒全都送给泓越和长枢做贺礼，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是吧，一切都是毫无预料的发生……
聘姬和长枢打破了整条上重天的天路，长枢一剑直指帝君……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