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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中秋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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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最后约定好，明日中秋灯会，在街上最大的那盏花灯下面见。而钟祯到最后也没说出林承业跟他说的那番话，在钟祯的人生信条里只有行动是最好的证明，他会像林家证明他有这个能力为林初淼遮风挡雨。
中秋就是阖家团圆的日子，今年的林家比往年更添喜气，因为林家老大终于定下了亲事，虽然林承安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对唐昭的感情，可饭桌上二人还是坐在一处，唐昭是个直性子，在长辈面前基本的礼节还是知道的，一顿饭下来一直都是林承安在照顾她，几个夫人什么都不说，却都看在眼里，林世荣没什么出息的被女儿一盘亲手做的糕点给哄好了，欢欢喜喜用过晚膳，便赶着孩子们出去赏花灯去了，他们不去，他自己和几个太太还要去街上逛逛。
于是乎，兄妹三人加上唐昭，便到了赵府门口，陪着林承业像是接亲一样，林承业今日一身银白色的长袍，头上配着同色的银饰发冠，好似披戴月光而来，赵芷柔见到心上人，脸颊微热，只能低头掩饰自己的心动。
林承业主动上前，拉起赵芷柔的手，这是最后一次以这般身份出游，日后就是他娘子了。
赵芷柔穿着一身碧玉青色的衫裙，头上难得的多戴了几只点翠，一支步摇，一看就知是精心装扮过的，两人十指相扣，两人四目相对，眼里满是对对方的倾慕，“走吧，芷柔。”
“嗯。”
林初淼今日换上了女装，梳了个双平髻，随意插了两朵株花，看起来娇俏可爱，赵祈桑一时竟看呆了去。
林初淼看到前面那对璧人已经出发了，便唤道，“二哥，昭姐姐，赵公子，咱们也走吧。”
人群之中，两个男人跟在两个少女身后，小个子的那个少女，腮凝新荔，鼻腻鹅脂，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只见少女一会挤过人群，在每个摊位间流连。
“淼淼，你慢些，别与我们走散了。”林承安眼睛片刻不离林初淼，这丫头，每次出门都跟羊出圈一样，拉都拉不住。
“二哥，你们倒是快一点啊，咱们到最前面的那个大花灯那去。”
林初淼身型娇小，可以在人群之中迅速的窜来窜去，林承安他们就不一样了，男人身型大，在人群中硬挤，没几下，就招来周围人的嫌弃，“挤什么啊？”
林承安低头道歉的功夫，一抬头，小丫头不见了。看向身侧的赵祈桑，“看见淼淼了没？”
赵祈桑摇摇头，“跟不上她，又挤不过去，她不是说要去看那个最大的花灯吗？咱就去那边找他好了。”
林初淼想快点到最大的花灯去与钟祯会和，在一个卖灯的摊子上停住了，挑了一个会动的多节鱼灯，正打算付钱的时候，一摸，钱袋不见了！回头看过去，林承安他们也不在。
看着老板笑脸相迎，等着她付钱，又看看这鱼灯，手慢慢的把灯在放回去。
“老板，多少钱？”
这声音，林初淼不用看都知道是谁，钟祯付了钱，把灯递给林初淼。
林初淼也没拒绝，接过鱼灯，“多谢少将军。”
头一次见她这般穿着，钟祯想到书中描写，“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原来是这般模样。
钟祯盯了好一会，都不舍得移开眼睛，还是老板提醒，“这位公子，赶紧带着你家小娘子去逛灯会吧！”别在我这摊子上占着位置了。
“不是不是，老板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听到林初淼矢口否认，钟祯回过神来拉着林初淼的手腕又往人堆里钻去。
钟祯就这样拉着她的手往最大的那个花灯走去，今年的花灯做成了月亮的形状，上门还搭起了台子，有壮汉在上面表演。奈何人实在是太多了，林初淼根本看不到什么，钟祯对这些灯会什么的根本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就只有一个，正在他边上呢，林初淼站在一旁，什么都看不见，努力的踮起脚尖，但坚持不了多一会儿，又会落回去，如此反反复复。
钟祯侧头，看见林初淼傻傻的，努力的踮起脚尖，是他粗心了，小姑娘的身高倒是看不见什么，下一秒，林初淼就被人整个托起来了。
“啊啊啊啊！”这次不像是抱孩子一般，从她腋下穿过，而是一只手直接将她屁股拖起来。
林初淼下意识的抱住钟祯，瞪圆了那双水眸，“你你你…”
“这样才能看见。”她这幅受惊的模样好是可爱，钟祯在心里念着。
林初淼已经听到一旁有妇人的艳羡声，“你看看这对小两口。”
“什么小两口，是兄妹吧？姑娘头发还没盘上去呢。”
林初淼想回应，但又觉得没什么意思。
却没想到，钟祯回复了，“她是我夫人，只不过我喜欢我夫人梳成这般，好看。”
唔，这个人怎么这般啊，什么他夫人，林初淼哪还有什么心思看表演啊，心跳快的让她难受，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你放我下来吧。”
“不看了？”
“嗯，拖太久怕你手酸，而且今年好像没什么意思。”完全没看进去表演的小姑娘在那睁眼说瞎话。
“你还没有我那透甲枪重，再看一会，或许一会就好看了。”可钟祯还不想放手，刚才已经有好几个穿着打扮不俗的男子看过来了，不想她被别人盯上。
林初淼试着把注意力看向台上，可是屁股下面坚实的手臂，实在难以忽略，脸上好像烧起来了，偶尔耳边会有些其他人议论的声音，林初淼拽了拽钟祯的衣服，“咱们还是走吧，不想看了。”
钟祯没有马上把林初淼放下来，而是抱着她离开了这个花灯的人群，到了个人少的湖边上，才把林初淼放下来。仔细算起来，其实这是第一次见她本来的模样。
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
钟祯就这样盯着林初淼的面庞盯了好一会儿，直到林初淼遭不住，“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啊？”
强迫自己回过神来，钟祯轻笑道，“见惯了夫人平日里三水的模样，不曾想过女儿身是如此惊艳。”
“你怎么又胡说？什么夫人，夫人。”刚才人群里钟祯那句话到现在还在林初淼脑海里悬着，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也这般没脸没皮，可是心尖上的欣喜又骗不了人。
钟祯抬头望着今日的盈月，拉起林初淼的手，“带你去个好地方赏月。”
林初淼有些不好意思，可平日男装出行不大方便，今日中秋灯会，少男少女们都是结伴而行，应当无人注意他们，悄悄也握紧了钟祯有些粗粝的大手。
一年一次的中秋灯会，钟祯知晓林初淼喜欢逛摊子，不厌其烦的陪着她每个摊子都兜了一遍，偶尔会遇到认识钟祯的将士，林初淼便想躲到一边去，偏偏钟祯不许，害得林初淼就只好尽力隐藏，假装是路人，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但凡是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钟祯与熟人说话时，余光一直在她身上，手也不撒开，遇到第四个人的时候，林初淼没办法，买了个面具给钟祯戴上，一方面杜绝了熟人，也杜绝了一些富家小姐的目光。
钟祯在摊位上挑了个与自己款式差不多的给林初淼也戴上了，“看来我夫人是对自己的美貌一无所知。”
被心上人认可自己的样貌，林初淼很是欣喜，乖巧的将面具带好，二人在不同摊位上买了好几种不同的吃食，甚至还买了一壶桂花酒。
林初淼以为赏月的好地方必然是高处，可当钟祯带着她上了钟楼的房顶时，多少是有些害怕了。
秋日的晚上已经有些寒凉了，钟祯也不让林初淼坐在房梁上，又冷又硬，直接将林初淼放在自己的腿上，将人包在怀中，将风挡的严严实实的。
林初淼抱着钟祯的脖子，稍稍往后一看，便被这盛景美到失语，现在明白为什么那些诗人喜欢登高望远了，人在高处，整个京城的盛景皆被收入眼底，中秋之夜，万家灯火，还有灯会像是星星点点凑成的人间星河，远处的皇宫灯火通明，兰宫桂殿。在远处一点的亭台楼阁，鳞次栉比。
林初淼不由得发出感叹，“京城好美。”
林初淼望着盛景，钟祯看着林初淼，在他这儿，什么都没有眼前的人美。
有钟祯抱着，林初淼也不怕了，双手放在钟祯胸口，突然摸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这是什么？”
钟祯一只手搂着林初淼，另一只手拿出一只木盒，“给你的，打开看看。”
林初淼将木盒打开，是一对儿刻着兰花的和田玉镯，“真好看。你什么时候买的？”
钟祯将林初淼的手接过来，帮她两只都带好。“我们第一次逛西市的时候。”
林初淼开始回忆，想到那次有些窘迫的会面，“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就已经知道了。”
“嗯，而且还是特意去的，没想到能有亲手给你戴上的一日。”
钟祯握着林初淼的双手，看着这对玉镯，念了句，“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
满满的情意让林初淼后知后觉，“嘻嘻，我好像都没给你准备什么。”
“那你回去好好想想，给我个什么做信物。”
“不过现在我知道给你点什么？”话音未落，林初淼抱住钟祯的脖子，吻了上去。钟祯反应不过一秒就掌握了主动权，一只手扣在林初淼脑后，一只手放在林初淼的腰上，就这般唇舌交缠了一会儿，等林初淼没了气息，拍打他的肩膀，钟祯也只是允许她喘了一会儿，又将她放倒在自己的怀里，继续延长这个吻。
他们身后是整个圆月，爱人间的拥吻显得秋夜的月色也不是两辆如水了，而是为这对璧人创造了朦胧的意境，是昏黄的，温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