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搞清楚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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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第二日醒来时钟祯有些懊恼，昨夜真不该喝那么多酒，喝成这幅样子到林家实在是有失体统。
门外候着的下人们听到房内有走动的声音，轻声询问，“少将军，大少爷命我们备水，您可是需要先沐浴更衣。”
昨夜宿醉而归，身上的酒气尚未来得及消除，钟祯洗净，自是受不了身上的这个味道。
钟祯打开房门，“请带路吧。”跟着下人去沐浴。
林府上下皆知昨晚和林承业回来的这几位均算的上是朝廷命官，更是大公子和二公子的便宜，对待这几位除了上上宾的身份外，总是有一丝亲近的情分在，钟祯这边洗浴完毕就被下人带着到了膳厅，林承业知道他们大概不想来，只不过几人昨晚回府时动静闹的太大，前院后院都听到了，大夫人肯定是要钟祯留下用完早膳在让人家回去，不能失了这待客之道。
这几个大男人跟着下人走到膳厅，几位夫人还有林承业都已在位，双方免不得又是各种礼节。
“几位夫人不必客气，今日我们只是晚辈。”
“那怎么行，你们可都是朝廷命官，保卫疆土的有功之臣，还是承安的上级，是我们林家的坐上宾，怎可怠慢。”
因为钟祯这几个外男在，林初淼自是不能一起和大家用餐。
“娘，他们都难得来一趟，这些繁文缛节就带过一下即可，先用膳吧。”
秦淑珍睨了一眼林承业，没规矩的臭小子，“那先请少将军入座用膳。”
钟祯感觉也有些别扭，三位夫人忌惮着钟祯的身份，话也不说了，全靠林承业撑着，“少将军今日晨起可有不适。”
“昨晚喝了醒酒汤，未有不适。”
说到醒酒汤，钟祯总觉得昨晚有人进入过他的房间，好似还摸他的脸和眉，脑中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只不过他也记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不过林府应该无人敢做出这等事来，会不会是三水？
用过早膳，钟祯等人便和林家几位夫人告辞了，去军营了。
踏出林家大门，钟祯将脑子里所有与她有关的所有信息都过一遍…
若是寻常伙计，在街上买东西时，应该不会那般大手大脚吧…
医馆掌柜的说她有俩个哥哥…
她住在林家…
“我有个妹妹，漂亮又会医术的妹妹…”
“你不放在心上，我妹妹叫初淼，淼，三水的那个淼。”
三水！
会有这个可能吗？她是林家小姐！林家会让自己的女儿天天在外抛头露面吗？
钟祯觉得自己的猜想是在有些离谱，可是太巧了，恰好有两个哥哥，又在林家，上次左峥去盯，恰好都不在，一个普通伙计，可以连续几天不去医馆里吗？
倘若她真的是林家小姐，那么她和林承安的关系倒是也很清楚了。一想到有这种可能…钟祯便坐不住了，马上让德子把左峥叫来。
“好嘞！少爷。”
左峥领命继续去盯着这个医馆的小伙计，每日回来跟钟祯汇报。
“这个三水这几日辰时到医馆，午膳时间又会回到林府…”就是一个普通伙计的生活，左峥后面的都不想说下去了，却没想到钟祯还要听。
“然后呢…”钟祯站在书房里的书架前，双手背后，听着左峥的汇报。
左峥不解，这少爷天天听这一样的流水账有什么意思？
“然后在不同的商摊上流连，偶尔回带点东西回去。”
“嗯，左峥，你觉得这三水像是普通伙计吗？”
左峥思虑片刻，“确实不像，没见过哪个伙计如此悠闲的。”
钟祯嘴角弯起，“明日你将那医馆掌柜的偷偷带来见我。”
“是，少爷，属下有一事不明，这个小伙计可是什么重要角色，需要如此详尽的调查。”
钟祯的手停在一本钟沛涵留下的画本子上面，“是挺重要的。”
既然少爷已经说了很重要，他也不便在继续追问了。
第二日傍晚，胡同口的一辆马车上————
“少…少将军…”
“掌柜的别怕，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三水是不是林家小姐，林初淼。”
掌柜的只感觉背后发凉，又拿袖子擦汗，这一个动作，就胜过他所有的回答了。
“小的，小的不知…这三水和林家小姐有什么关系。”
“这样啊，那算了，我也只是好奇，既然不是，我也就不多纠缠了，掌柜的莫要将今日之事告知林家。”
“是，是，小的必会守口如瓶。”
“左峥，送掌柜的回家。”
心里得到了答案，钟祯心里好似一下子敞开了，好似有一股春风吹拂过大地，为这荒芜的土地上带来了许多生机，又是那般惬意自然。
左峥看着自己主子的脸上那久违的笑容，虽然还是不解，但很久没见过少爷其他的表情了，只要少爷开心就好!
用过晚膳，回到房内，钟祯盯着平日里最喜欢看的兵法书，却半天都看不进去一个字了，此时此刻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不似往常那般平静，因为今天终于弄清楚这个三水到底是何许人也？这林伯父对自己女儿倒真是与旁人家不同，居然能允许她这样出门，或许是她偷偷溜出来的，按照她的性格，确实不像会自己待在府上的样子，那…承业承安他们二人也必定是知道的喽，怪不得，林承业受伤，叫来的是这个丫头；看到她出现在军营门口时，林承安反应那么大，之前发生的那些无法解释的到现在看来都是合理的，林家这家人倒是真宠这个女儿…
屋内月光洒落了一地，他吹熄了蜡烛，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只是现在她不到军营来了，日后见面的机会。。。。
钟祯的思维开始往一些奇怪的地方偏离，想到了那个雨天，她的真容…两人一起在路边摊吃的那碗米线，还有她给他的药膏，点心，若是有机会…
脑中闪过自己母亲的遭遇，他没办法和她在一起，她…那般洒脱随意的性格，就算可以，恐怕也不愿嫁入这将军府的囚笼里来吧，连他自己都会感觉窒息，更何况旁人。
明明搞清楚三水真实身份，可钟祯却更加看不清自己了，自己或许只是未曾见过这般如朝阳般鲜活的人；未曾见过可以完全将世俗眼光抛掷于脑后，完全不顾之人；
更未曾见过她这样一心想要活出自我的人。他对她，也许只是一种羡慕，一种向往，并非什么男女之情……
他的生活，好似18岁那年，就已经能够一眼看到尽头了，他就是要为康朝开疆扩土，保家卫国，再过几年，他们等不及了，便会求皇上赐一门婚事，娶一个本分的妻子，相夫教子，只不过是一想到这样的生活，就让人提不起兴致来，林家也会为她寻一门门当户对的婚事，不知她的郎君会是什么样的？总之，不是他这般了无生趣，跟她一起生活，会很有趣吧。
想着想着，钟祯睡着了，做了个美梦，在梦里，林初淼穿着一身白色寝衣，躺在他身旁，转过身，搂住他的腰，钻到他怀里，用那双清澈的杏圆眼，软软的叫他，“你喜欢我叫你相公，还是夫君啊？”
钟祯傻傻地望着怀中的女子，手臂轻轻用力，将她揽住，“都好。”
“那…就叫相公吧。好不好，相公。”
她怎么能这么温软可爱呢，让人忍不住去亲她，他也就这么做了，稳她光洁白皙的额头，还没亲到，梦就醒了。
钟祯起身，一时间还未能从梦里脱离出来，看向旁边的空位，果真是个梦啊…倒是个不错的梦。
新的一天开始，钟祯站在门口，伸个懒腰，“今天天气真不错！”
德子看着天上的乌云，黑麻麻的一片，不敢吱声，少爷说好那就好吧。
因为做了个好梦，连带着一整天的效率都出奇的高，下午在营中训练时也不似平常那般冷酷，甚至能看得出脸上是有着愉悦，搞的梁东景都有点害怕。
“钟祯，上次咱们喝酒时你说的你喜欢的那个姑娘，是哪家的啊？我知不知道？”
“知道，而且你也认识。”
“！我认识，我知道，谁啊谁啊？咱们哪有认识的姑娘啊？你耍我呢吧？”
钟祯嫌他聒噪，便拎起自己的枪下场一起跟大家训练，把梁东景一个人晾在一旁苦思冥想，他认识？他知道？哪有这样的姑娘啊？
菡萏殿内————
钟沛涵看着院子里的盛開的月季，心里冒出来一个办法，“知春，你帮我将京城中与哥哥年龄相仿适婚的男女名单全部理出，我要搞一个赏花宴。”
知春动作很快，不到傍晚时分，钟沛涵已经依靠在贵妃榻上，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翻着花名册。
“皇上驾到！”外面传来小福子的声音，钟沛涵忙里忙慌的起身接驾。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搞清楚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