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在下》其羽

16、祁连

　　孟谦扬把那孩子带回了客栈，换掉他脏兮兮的衣服后，更是发现这孩子瘦骨嶙峋。
　　“他不会是那个疯……呃……男人的孩子吧？”许长安意识到再叫那个男人疯子有些不妥，立马改口道。
　　“也许吧。”孟谦扬大致检查了孩子的身体，虽然没有什么大碍，可却长期缺乏营养，怕是许多年吃不饱穿不暖，加上如今发热，如果再拖下去同样会危及生命，那个男人把这孩子交给他，显然是想要他们救救这个孩子。
　　门口传来脚步声，接着是虞疏桐推门而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老人。
　　“师傅，大夫找来了。”
　　孟谦扬怕找到与吴善有关的人，特意要虞疏桐小心打探，去找一个住在这里的外乡大夫。
　　虞疏桐带着老人来到床边，看见床上的孩子，老人一惊，“这不是虎子吗？”
　　“您认识这个孩子？”孟谦扬问。
　　老人一边给孩子医治，一边道:“这是个苦命孩子，从小没爹没娘，靠百家饭长大的，后来就在镇上乞讨为生，不过我们也好久没见过这孩子了，我们以为这孩子出了事……”
　　“他没有父母？”孟谦扬想着，这么说那个男人不是这孩子的父亲。
　　“没有。”老人叹息道:“他平时要么乞讨，或者给一些人跑跑腿，帮帮忙换口饭吃。”
　　“真可怜。”看着虎子，和许长安差不多年纪，却小的可怜，千画叹息道。
　　“没什么大问题，我给他开几副药，好好休息，应该就无大碍了。”老人说着，又问道:“几位是从哪里发现他的？”
　　“我们去郊外除妖，无意中在树林里捡到的，看还有气息就给带回来了。”孟谦扬回答。
　　打量了几人片刻，老人叹一口气，“我劝几位还是尽早离开这里吧，我们这里怕是受了诅咒，这些年死了不少人了。”
　　“诅咒？”虞疏桐问，“大家都说是有妖，您怎么说是诅咒？”
　　“差不多吧。”老人回答，“说是有妖，但是几乎没有人见过，所以我认为我们这里被下了诅咒，年轻姑娘陆陆续续的死，来的人也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我看你们是来自大仙门本事大，早点儿离开也许不会出事。”
　　“多谢您的好意，斩妖除魔是我们的责任，无论是妖怪还是诅咒，他既然残害无辜百姓，我们就必定要除掉他。”孟谦扬说着，又问道:“对了，您了解那个疯掉的戏子吗？就是那个外乡男人，听说他害了许多姑娘？”
　　桃源镇只是一个小镇，这种大事无需几日就会传的人尽皆知，老人自然也是了解一二。
　　“你是说祁连吧。”老人若有所思，回忆着过去的事，“他是和我一样，都是外乡来的，那小伙子长得俊，又有一副好嗓子，很快就在那戏伶楼立了足，谁知道之后发生了那样的事。”
　　“镇长说他侮辱杀害了许多姑娘，最后疯了？”孟谦扬问道。
　　“大家都这么说。”老人叹了一口气，“可我总觉得他不想那种人，但是也奇怪，自从祁连疯了以后，死的人是越来越多，我在想这会不会就是诅咒就是报应，也许那孩子真的被冤枉了……”
　　老人混浊的眼中全是惋惜，在他看来，祁连确实是个不错的人，他忽然记起什么，又说道:“对了，当年祁连不是一个人来的，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姑娘，我和祁连有过几次交集，他说那姑娘是他的心爱之人，两人打算安定下来后成亲，只可惜发生了那种事，祁连疯了，那姑娘也不知所踪，可能是被镇长他们赶走了吧。”
　　“姑娘？”关于这个姑娘，吴善是全然没有提起过，孟谦扬问道:“那您知道哪个姑娘的事情吗？”
　　老人摇了摇头，“不太清楚，祁连和那姑娘都是外乡来的，他们也很少和镇上的人交往。祁连出事前后，那姑娘就没有消息了。”
　　送走老人时，孟谦扬还不忘给了对方几两碎银，嘱咐道若是有人问他情况，不要把那孩子的事情说出，只说是他们之中有人身体不舒服。
　　“忙活了一天，事情没有搞清楚，倒是多了个孩子。”许长安不解道，“这个孩子和那个祁连到底有什么关系啊？”
　　“在镇长嘴里，这祁连是个凭借自己外貌引诱杀害女子的禽兽，在刚刚那个大夫嘴里，却是个沉默寡言，被人陷害的可怜人。”千曲感叹道，“这倒是一个人一个说法。”
　　“长老，刚刚大夫说的和祁连一起来的那个姑娘……”千画欲言又止。
　　“唉，那姑娘下落不明，怕是不好打听。”孟谦扬摇摇头，继而说道:“今天大家辛苦了，先都回去休息吧，明天再做打算。”
　　他自己脑子也是一团乱麻，需要好好梳理一下。

　　床榻上，那孩子虽稍有好转，但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孟谦扬扶额，叹道:“要是有药灵门下的弟子就好了。”
　　药灵和孟谦扬一样同为门内长老，虽武艺不及其他人，但专修医术药理，可谓是能活死人，肉白骨，医百病，解千毒。
　　“师傅不会药理吗？”虞疏桐随口一问。
　　“他年纪小又身体弱，而且还不是修道之人，若我贸然给他注入灵力，会害死他的。”孟谦扬看向虞疏桐，随即笑道，“你要是那天不行了，为师倒是可以抢救一下。”
　　对方汗颜，环顾四周，看着屋中剩下的一张床岔开了话题，“师傅这里就剩下一张床了，我去隔壁和他们挤挤吧。”
　　“不用不用。”孟谦扬无所谓地摆摆手，“咱们都是男人，凑合凑合就行，没什么忌讳。”
　　虞疏桐知孟谦扬从不受传统礼节的约束，便也不再反驳。
　　床榻虽然较为宽敞，但两个男人挤在一起终究是有些拘束，虞疏桐思绪混乱，耳边传来孟谦扬轻微的呼吸声，他倒是睡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