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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农门渣秀才 ...


  •   儿媳妇平安无事的回家,吴母松了一口气,“孩子没事吧,文氏可有伤到?”

      “娘,胎儿一切都好。”谢清尘把妻子扶到屋里休息,跟母亲偷偷商量,“宛君也没事,只是她身子弱,现在又有了身孕,该给她备个人在身边伺候。”

      买一个丫鬟要十两银钱,相当于家里的杂货铺一年的收入,吴母舍不得,家里这些年供儿子科举,已经没剩下多少银钱,“舟儿,娘能帮着照顾,没必要买个丫鬟伺候吧。”

      “娘,宛君怀着您的孙子,这次见了红,胎儿不稳,要是肚子里的有什么闪失怎么办,咱们一家人不是得悔死。买一个人伺候,您也能歇息着,这些年家里都是您在操劳,这钱宛君出,就当她孝顺您的。”谢清尘细心劝慰。

      原主虽然心里算计多,但是吴父吴母都是纯良的小百姓,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儿媳妇,谈不上喜欢或讨厌。

      一来,这个儿媳妇并没有经过父母婚约,媒妁之言,名不正言不顺。

      二来,儿媳妇从小金枝玉叶的长大,他们平头老百姓的活计都不会做,这可不是贤妻。

      哪怕文宛君随身带着许多银钱,但是吴父不愿用儿媳妇的嫁妆钱补贴家用。也就原主,有了妻子后,跟老鼠掉进米缸似的,经常用购买笔墨纸砚的借口,从妻子那骗了不少银子。

      “哎,等晚上我跟你爹商量,这钱不能让文氏自己出。那都是她的嫁妆,留着给孩子的,过日子还是得节俭。”吴母害怕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有闪失,他们夫妻俩只生了吴准舟这一个独子,家里人丁单薄,对这一胎十分重视。

      “母亲别安心,儿子会认真读书。不辜负双亲这些年的栽培。将来高中,必然让父亲母亲锦衣玉食,呼奴唤婢。”谢清尘学着原主,给足母画大饼,原主也就耍着一张嘴皮子,哄着老娘,骗个媳妇。

      吴母盼了多年,就是为了儿子高中,听了儿子的话,仿佛此刻就是高中榜首,她乐的合不拢嘴,“舟儿有这份心,母亲就高兴了。只是好官都是清廉为民,母亲苦点没事,舟儿可别学了那贪官鱼肉百姓。”

      谢清尘恭敬的给吴母作揖,“儿谨记母亲教诲。”

      他想不通,出生在这样清白之家,原主是怎么养歪性子的,或许天才和坏蛋只在一念之间。

      安抚好婆媳两人,谢清尘这才有空闲时间松一口气,他坐在书房里,百无聊赖的翻看原主的书籍。

      桌案上摆着几本最新的试题,都是近来买的,可上面却没多少笔记,看来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读书上面。倒是少年时用过的书籍,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笔记。

      原主在读书上的确有一些天赋,少时还能勉励上进,成年后的几次科考失利,让他大受打击,逐渐移了性情。

      想到几个月后的科举,谢清尘拿起原主新买的试题,仔细阅读起来。

      通篇读完,再回忆起文章,谢清尘惊奇的发现,刚才看过的文章,竟然能在脑海里一字不落的复现。原来,原主竟然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果然是老天爷赏饭吃。

      谢清尘不禁有些唏嘘,若是原主能意志坚定,细心钻研,以他的天资,将来何愁不能官拜朝堂。

      在家里潜心研读了几日,就有狐朋狗友来找他参加诗会,这样的诗会上都是一些酸才子们吟风对月,原主很享受文人的吹捧,别人说他是第一才子,他就洋洋得意,吃饭买单从不手软。

      谢清尘来了,自然不可能再当这个冤大头,一一回拒了,扬言要潜心准备科考,谁要是再邀请他参加聚会,就是阻人前程。

      文人最要脸面,这种话一出,谁都不愿意再同谢清尘玩。

      这可方便了谢清尘,这几个月以来,自己一个人窝在屋里读书,有妻子在一旁红袖添香,不知道多自在。

      “相公,策论写完了?冯婶做了点心,甜甜的,给你尝尝。”自从家里有了冯婶,文宛君完全解放了双手,怀孕小日子过得可悠闲,时常在书房里看了一些野史陶冶情趣。

      文宛君从碟里拿出一块糕点喂到谢清尘嘴里,他尝了一口,甜到发腻,“娘子最近的口味可真怪,昨天爱吃辣,今天爱吃甜。”

      文宛君嘟嘟嘴,娇俏的哼声,“呀,可不是我想吃。是肚子里的孩子嘛。”

      “对对付,是肚子里的孩子。”谢清尘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只是下次,可别让我陪你吃了,我这味蕾,可顶不住你的茶毒。”

      文宛君抚摸着肚子,调皮的吐吐舌头,转移话题,“相公,我来看看你写的文章。”

      通读完,文宛君觉得言之凿凿,文章自成,笑着夸赞,“文笔流畅,笔下生花,连我一个不懂的人都能看懂,相公的文章真是绝妙。这次的科举,相公一定能中举。”

      文宛君对原主的才气从不怀疑。

      谢清尘自信的点点头,“我也有预感,这次定能高中,待我殿前及第,一定为娘子挣一个诰命。带娘子风风光光、堂堂正正的回娘家,只是这次我去了府城科考,娘子又怀有身孕,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提及父母双亲,文宛君刚才笑着的容颜,瞬间委屈的抽泣起来,她离家许久,还未跟父母通过信,当初为了夫君抛弃家族,如今过着农家小日子,虽也幸福安乐,但是心里总是带着愧疚和思念。

      “乖,别哭,三日后启程去府城科考,我帮你给岳父带信,娘子有什么想说的,都可写在信上。”

      文宛君抽抽鼻子,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真的嘛,我可以写信给父亲。”

      “自然可以,等府试后,你夫君可就不是小小秀才,也能得岳父青眼。再也不怕岳父将我们分开了。”谢清尘捏捏她圆胖的小脸,怀孕可吃胖了不少。

      文宛君足足写了十页信纸,把一年多来的所有的思念和近来发生的事情,都一一写下来。

      启程去府城时,因为前段时间得罪完了友人,谢清尘只能单独租了一辆马车去府城。

      他本来准备府试过后,再登文府,向岳父求情。没想到一到府城,就听说文府全家因为贩卖私盐被下了大狱,这几天就要流放岭南了。

      贩卖私盐本该是砍头的大罪,可是因为文家愿意捐出全部家财,这才换来了全家人的存活。

      谢清尘一听就知道这里面绝对有隐情,只要沾上私盐二字,朝廷的态度一贯是杀头,文家的钱财自然也归朝廷所有。可是这时却需要文家捐出家财换取性命,至于捐给谁,钱进了谁的腰包,还需要打一个问号。

      文家洛阳第一巨富,其财力不容小觑,这在当官的人眼里,完全就是一块待宰的羔羊。

      此时谢清尘也顾不得考试后再上门,当天就揣上钱袋疏通关系,领着食盒去牢里探望。

      狱头掂量掂量自己手里的荷包,从头到脚打量谢清尘,好心提醒道,“文家犯的可是重罪,你一个书生凑什么热闹。别惹一鼻子灰。”

      “我是文家的远亲,曾得文老爷的恩惠。这次来,想为老爷践行。”谢清尘带着客气的笑,将另一个食盒放在桌子上,“这是在醉仙楼打包的食饭,你们整日守牢狱实在辛苦。”

      狱头打开,饭菜的香味瞬间冲到鼻尖,脸上染上笑意,淡淡的挥挥手,“行了,去吧,读书人就是迂腐,这时候还讲什么恩情。”

      一旁的狱卒识眼色的领着谢清尘去了关押的牢房,文家人整整齐齐的关在同一个牢房内。一家子十来口人,看起来十分拥挤。

      谢清尘当着狱卒的面喊了声“文老爷。”

      等狱卒走远,谢清尘悄声道,“岳父岳母,小婿来晚了。我带了些饭菜,大家来吃点。”

      上次见面文老爷还穿着锦衣,头戴宝石,如今虚弱的趴在稻草上,衣服上还沾有血迹。他见了谢清尘吹胡子瞪眼,“你还有脸来,把我宝贝女儿拐走,现在是来看我文家的笑话吧!”

      谢清尘也没想到,只是比上辈子迟了几个月来府城,文府竟然下了大狱,难道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差错。

      吴家人摄于文老爷的威严,没一个人上前拿饭菜,谢清尘只好自顾自的把饭菜从递进去,

      “岳父大人,当初是我的过错,我在这给您赔不是了。我也是来府城赶考,这才知道文家的消息。如今宛君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在家里一切安好,这是她写给双亲的信。”

      这时,已经有狱卒过来催促,“说完了没,送完饭菜就走,叽叽歪歪,休得多说。”

      谢清尘顾不得叙旧告罪,把信一同塞进牢房里,“小婿这就先走了,待岳父出城时再见。”

      待谢清尘走了,文家人眼热的盯着鱼肉,又渴望的看着文老爷。

      “信先给我拿来。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是不是给我闺女受了委屈。”文父有三子一女,唯有文宛君是正妻生的,其他三个儿子都是庶子,虽是个女儿,文父从小花在她身上的感情可比三个儿子要多。

      这个倔强的老头,爬在茅草上看完女儿写的信,眼泪都流出来了。

      文母见状,开口让大家把谢清尘拿来的饭菜分了,在狱里这么久,全家人都没吃上一顿好饭。

      剩下的给文父留了点,他还倔强着不吃。

      “你个倔老头子,有啥不能吃的,我吃了也没中毒。吴家积德行善,你这些年帮了那么多人,一听府上得了重罪,都躲得远远的。现在看来,吴准舟这小子还是个好的,至少还能来探望。”文母叹了一口气,“这样也好,女儿不用跟着我们流放。吃吧,多吃点,说不定咱们还有能看到外孙子的那天。”

      文老爷冷哼一声,端起碗筷,“他给我送饭是应该的,我如珠似玉的女儿都给拐走了,我还不能吃他一顿饭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各位漂亮、可爱的小伙伴给我灌溉了营养液,我会茁壮成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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