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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八零软饭硬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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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成绩出来后，陈曼成绩是全市第十名，
她终于能上自己中意的大学了。但是选择中意的大学，就意味着要远离家庭。
“要不我就选市里的学校。”陈曼叹了一口气，“市里离得近，我还能经常回家呐。”
清木大学是她理想中的学校，她曾无数次憧憬过，可是现在真的分数达到了目标，陈曼却有些犹豫。
“为什么呀老婆？你分数高，完全能读更好的学校，去更好的学校才能学到更多的东西啊。”家里都是关于服装设计的书，陈曼经常看，她肯定是对这方面感兴趣，何必退而求次。
谢清尘不希望她为了家庭放弃自己喜欢的，总有一天会成为遗憾。“老婆你放心好了，要你是去外地读书，我就去你们学校租房子住，反正我工作自由，到哪都能赚养活你。”
“去我学校租房子，那你们乐队不得解散啊。”陈曼笑着打趣，不过上辈子她能自己闯出一番事业，就能看出她是一个有主见的人。既然丈夫能支持，她肯定更想去清木大学。而且高考分数都是她熬夜拼下来的，浪费一分都觉得心疼，“你说的对，那就按照我的分数报考。”
这边，何峰把何婆子送回家，只说母亲在城里住不惯，没说她做的的丑事。这让何婆子在村里又是一番造谣，觉得是杜丽雅蛊惑了自己的孝顺儿子。
这两天听着村里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一想到自己一个婆婆竟然压不住儿媳妇，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气。
何婆子心生一计，躺在床上装病，她喘着粗气，紧紧握着女儿的手，“闺女啊，你嫂子把我气的心头疼啊。你去把女婿叫上，抬我去趟亲家，我倒是要问问看他们是怎么教的女儿。”
“娘，我这就叫当家的来。”何婆子强势，从小把何兰训得跟个鸵鸟似的，亲妈说啥，她绝对是第一执行人。
不一会她就把自己丈夫喊来了，何兰丈夫也是个老实人，丈母娘让他背着去杜丽雅家，他真的一声不吭，背着一百来斤的人走了五公里路。
从进村的那一刻，三人就就被围观。
一个碎嘴的大娘问道：“哎吆，这不是杜丽雅的婆婆。何婆子，你这是咋了，看你这粗气喘的，病得不轻啊。”
“我没事，就是想来见见我亲家。哎，还不是我儿媳妇她……她……”何婆子欲言又止，忍不住让人浮想联翩。别人问，她又不说啥事，真是做足了姿态。
路过陈家田埂，正好被陈家二媳妇看到，“妈，那不是村支书家的亲家。听说她儿子跟我大姐住得近，要不问问她，大姐过得怎么样？”
陈母瞪了儿媳妇一眼，当初卖女儿录取通知书，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要给这个儿媳妇家付彩礼。女儿到底是比儿媳妇亲。
当初顾家给足了彩礼，这两年他们家也自觉跟女儿断了联系。陈母恶巴巴的说，“你别作妖了，好好割麦子。”
陈家二儿媳才不管婆婆的冷脸，直接就问道，“何婶子，你在城里有没有见到我大姐啊。大姐最近过得怎么样？”
“过得好着嘞。她公婆不知多疼她，把她当亲闺女看。之前还在我家店里打工，每个月可不少工资，就是最近辞职了，说要去参加高考，要上大学嘞。”何婆子乐得表现，明明是儿媳妇的店，非说是自家的。
其他人一听说何婆子家有店，纷纷问还招人不。可把她捧得眉飞色舞。
但是陈家人听到她的话，却是浑身激灵，要是陈曼参加了高考，他们卖通知书的事会不会暴露。倒不是怕女儿发现，而是怕买通知书的人没学上，让他们家退钱。
钱都花了，娶了媳妇，盖了房子，只剩下一半了，还回去不是割肉嘛！
陈家人忧心忡忡，晚上陈父躺在床头，“老婆子，明天你去看看曼妮，姑娘家家的，好好的班不上，做啥子高考。”
“哎，明我就去。”陈母也是这样想。可见有母爱，但不多。
第二天一大早，陈母就领着两个孙子去城里。陈曼婆家，这是第二次来，第一次还是闺女那次。
站在干净的复式小楼面前，陈母有些拘谨，这么漂亮的房子，跟她满是土的鞋格格不入。她还能听到女儿的笑声。
“奶奶，姑姑家真漂亮。”
大门敞开着，两个孙子一说话，陈曼就看见站在门口的人，一瞬间愣神，她动了动嘴，那声“妈”卡在嗓子眼，怎么都喊不出来。
还是顾母反应过来，笑着把人迎进门，“亲家母来了，快进来。”
知道母女两个的矛盾，顾母也没说让陈曼单独招待陈母，自己把人领到客厅里，又摆上糖果给两个孩子。
两个孙子抓一把糖果塞嘴里，把剩下的揣在自己兜里，欢欢乐乐的在顾家玩了起来。
“曼妮啊，妈想着好久没见你了，来看看你。两个侄子是你从小带大的，这两年孩子长得快，就领来给你瞅瞅。不然再过几年，怕是长得认不出来了。”陈母一上来就打感情牌，陈曼看着母亲身上穿着带补丁的衣服，心里也酸。
原生家庭如此，她不知道该怨谁。
从小父母待她没有多好，但也不坏，因为她会读书，家里人觉得有面子，切切实实的让她读到了高中。虽然家里的活她照干，但是能读书这件事，就让她比村里的女孩们幸福多了。
“亲家母说的是，小孩子都长得快。以后多来串门。这是亲姑姑家，又不是旁人。”顾母姐着话，又嘱咐陈曼，“小曼，快去做饭，今天你妈和侄子来，吃罢了中午饭再走。”
陈曼正好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对待自己的母亲，婆婆开口，她顺势进了厨房，正好可以躲开亲妈。
一顿饭吃的欢欢乐乐的，饭桌上陈母和两个孩子吃的狼通虎咽，看到母亲头上的白发，陈曼的心再次软了起来，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妈，多吃点肉。”
见女儿终于开口跟他们说话，陈母露出笑，“好好好，听闺女的。”
这一句话，算是让母女之间破冰。
等吃完饭，陈母说想跟女儿单独聊聊。
刚开始聊的还都是这两年的生活日常，后面聊到高考，陈母苦口婆心的软道，“曼妮啊，不是家里不让你高考，是咱们家里没这个条件供你读书啊。你看，现在你嫁了人，也有了孩子，不也过得挺好。这么好的婆家，看来当初家里不让你去读书是对的，要是你上了大学，不就错过了。”
“刚听你婆婆说，你要去上大学？听说现在女婿大小是个明星了，那可不招女孩子喜欢啊。要是你去上了学，这个家怎么办，孩子怎么办？曼妮，妈是不会害你的，这大学，咱们不上。好好守着这个家比什么都强…！”
陈曼想不通，这次不用家里供她上大学，为什么还专门来一趟不让自己去，她不想听母亲多说，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塞到母亲手里，“妈，拿着钱给你和爸置办两身衣服。天色不早了，你带着侄子早点回去，天黑了山路不好走。”
“你这孩子，妈是为了你好。你不听，我找女婿说去。”被女儿赶人，陈母一肚子气，拿过钱就塞到自己裤兜里，出了卧室，单独把谢清尘叫到一旁。
“女婿啊，我听说你们家同意曼妮去上大学。哎，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让人操心呢。你说你们家待她多好。这孩子从小就主意大，你们可别什么事都由着她。”陈母一副为女儿操心的好母亲模样。
“再说等她读了大学，那就是知识分子了，学校里有好多能聊得来的男同学，咱们村里不就是有知青读了大学就抛妻弃子了。女婿你是初中学历吧，将来可跟曼妮更不般配了。”陈母语重心长的嘱托，“女婿，你上点心吧。我们家要是出了那怀门风的闺女，可丢脸丢大发了………”
陈母像要是絮叨到谢清尘必须点头首肯，不让陈曼去读书才罢休。
“别说了，小曼读书是我支持的。”谢清尘刚才看见陈曼哄着眼睛，他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两夫妻拒绝的话都一摸一样。“你老人家早点回，山路不好走。”
在女婿这又碰壁，陈母在心里骂谢清尘不知好歹，指不定将来会被自己闺女抛弃。
这时她也没脸待了，气呼呼的喊上两个孙子回家。
“奶，我们不想回家，想在姑姑家住。”
“对，住姑姑家。”
一大一小应和着，气的陈母抓起两个孩子的手就走，“你们两个死孩子。人家可不欢迎，以后可别来了。”
领着两个孩子出门，陈母想想还是不对劲，女儿现在不听话。她跑去敲了杜丽雅家的门，“丽雅在家吗？我是你陈婶子。”
杜丽雅正在屋里哄女儿，抱着闺女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陈母还有些好奇。“陈婶，你来看闺女？”
陈母完全没了刚才的冷脸，笑的和蔼，“对啊，来看看曼妮。丽雅啊，我就是想问问当初你领到村里的那个女同学，家住在哪啊？”
“什么女同学？”杜丽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是一段记忆突然涌上脑海:当初买走陈曼录取同意书的女同学，是原主给领的路到陈家的。
陈母看她想不起来，又提示了一遍，“就是有一天在村里，你给领路的女同学。不是说你们是一个学校的嘛。”
没想到这一幕竟然被人给看见了。杜丽雅抱着闺女的手一紧，不敢在门口说这个话题，“陈婶，进屋说，我给你倒点水喝。”
进了屋，杜丽雅才敢开口，“你是说当初去你家找陈曼玩的同学吗？虽然我们是一个学校的，但是我跟她关系并不好，当初我就是给她指了一下路，她家我倒是不知道，好像是在钢铁厂家属区那一块。婶子你找她什么事？”
卖录取通知书在陈母看来是秘密，她怎么可能会告诉杜丽雅，哪里知道杜丽雅其实就是知情人。陈母含糊的说道，“就是想着曼妮跟她玩的好。丽雅，婶子有点急事找她。你能不能明天就帮婶子打听打听她家的地址，后天我来城里找你。”
最后一句，在杜丽雅看来就是威胁。她僵硬的笑着，“行，我帮你打听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