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原本的日常，正在破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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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穷鬼回来了。今天打工多少钱啊？”氏辛家的二少爷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嚷嚷了起来。
我知道他看不起我的原因。他花钱大手大脚也丝毫不担心，就是因为他家完全供得起，和我这种家里没人疼没人爱生活费也总是少的可怜的家伙完全不一样。天文学大部分都是进来蹭个学位就等着进企业的人，他们早在大学之前就学完了进公司需要的知识，来暮音也就图个学历好看的面子。
像我这种为了挤进最高学府的人不是没有，却也少的可怜。反正这宿舍是找不到第二个了。我听到了另外两个舍友嘻嘻的笑声。
我没有理会他们，回来已经快九点了，快点洗漱之后预习一下明天的课更加打紧。
“哎，你今天这么晚回来，不会是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打工了吧。真晦气。”氏辛的话又引得另外两人哄笑。“忘了，那种地方现在才差不多开工吧，就你这种东西还没资格进门呢。”
“演，你别说了，他多可怜啊。”一直在笑的西寻开了口，说的语气怪怪的。
“演哥，啥时候带我们再去一趟呗，妹子好久没见了。”另一边的珏铭笑眯眯地凑到氏辛面前。
“去去去，前几天不刚去过。等混几天课再说，狗屁学校又管这么严。”氏辛摆摆手，又开始讲起了别的话题，没再注意我。
我加紧拿衣服洗澡，快快回到自己的床上拉起床帘。哗一声，与外面的三个人阻隔开来。
我看着几乎占着一半位置个人物品，又想起常常被人弄得稀乱而不得不清空的我的桌子。为什么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深受排挤，我只是没他们那么有钱，我也是学院认可而招上来的学生啊？他们，有的人甚至都不如我吧？
但是我突然想起他们那些人已经有去工作的能力了，又有钱，前途又有保障。我何德何能去看不起这些人呢？我啥也不会，还抱有这种想法，真令人讨厌啊。
现实的落差让我有些难过，但是现在也不是去处理这个的时候，我拿起书，还是先学习吧，这更重要。
或许是因为焦躁，我不知看到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我是被粗鲁的骂声骂醒的。“妈的，野狗，把你那逼闹钟关了，吵死了。”是氏辛，整个宿舍就他最会骂。“傻逼，你聋了？是不是皮痒了又要老子揍啊？他妈的，一大早上就在这扰民。”
。似乎他的嗓门更扰民。
我关掉了闹钟，他的声音也随即停止。原来还在做梦。
我叹了口气，看了看今天的安排。大二了，课很多也很忙，晚上还有个交流会，我的心情更加低迷了。真讨厌啊，我看了看窗外，外面的天气依旧晴朗。果然，无论我怎样想，这世界是怎样还是怎样。
只有我一个人不正常罢了。
敷衍般打着野式的听完了上午的课，不知道又是哪个节点落下导致半截专业课都是完全听不懂的状态，下午若是有时间去图书馆查查吧。我这么想着，走过教学楼门口的人群。
“哎，你听说了吗？有一位新的教授要来哎。”其中的一位女孩说。
“什么什么？长什么样子，好看吗？”她的同伴问道。
“啊呀，我怎么知道嘛，只是听到有这么个消息。”
“啊，可惜了，还想提前见识见识呢。”
“但是这学期是报不了名了吧，课都选好了。”
“是哦。”她们有些失望的结束了对话。
新的，教授吗？算了，和我没关系吧。我加快了步伐，赶饭要紧。
“小枫啊，你现在忙吗？”
“还好，有什么事吗？”我站在图书馆外，接着学生会学姐打来的电话。
“晚上的交流会，这次还挺正式，我们怕人数不够管不住，能拜托你来帮忙吗？如果会上有什么你特别在意的我们也不会强求。”学姐用一种抱歉的语气说道。
“嗯，没关系，我会来帮忙的。”虽然原本准备去都不去。
“好的，那么谢谢啦。我还要找其他人，到时候联系。”她挂掉了电话。
交流会，大一的时候也开过一次，最终却因为两个人破口大骂起来不欢而散。自此之后，我就觉得这种会没什么好开的，只会把一群学业混子召在一起影响人心情罢了。
别的专业或许还有些意义，但是我们这里一堆富人子弟，聚在一起也不会谈论晦涩难懂的专业知识，完全不能体现出交流会的一点作用。算了，谈不起来也不是他们的问题，这专业本身就不好聊。
我回到图书馆把桌面上的书收起来，先回宿舍做做准备吧。
不出意外，一打开宿舍的门我就看见一张臭脸。氏辛默不作声地盯着我，但神情可以看出他完全不想在这个点看见我，还带着一点怕我偷东西或者是告状的警惕。
我也不准备解释，想着晚上或许会有点凉找出了一件薄外套，塞进了装上了一些书的包里。
“哎，你打扮这么好干什么，见女朋友？还拿外套，准备给别人表演个柔情？”在我准备出门时，他开了口。但我不想理会。
“妈的，你哑巴了？老子问你话呢。哦，可能是我说的不太实际吧。谁眼睛瞎了才会和你一起啊。哈哈，对不住啊。”
啧，我懒得管他，头也不回的走出门。
到了会场，首先要做的是布置。虽然我不负责这活，但是，我来早了。不过也多亏如此，我发现这次的确不太一样，整个活动区域比上一次大了许多，似乎还有专家的讲座，一个同年级的人紧张兮兮地检查了麦克风四五次，最后被学姐拖去布置其他地方的时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抓着音箱调试的手。
“小枫，多谢啦，休息会吧。”学姐把一瓶罐装可乐递到我的面前。
“谢谢。”我接过手。“这次好正规啊。”感叹了一声。
“是啊，似乎说是有一位特别厉害的人要来我们学院，顺便为他接接风，然后导致其他的专业人士都要来凑凑热闹。啊啊，真是苦了我们这些准备的人啊，到时候，谁不来，我就揍谁。”说着，学姐挥了挥拳头。
“哈哈，别吧，都是要在学校混的。”我意思意思拦住她。
“好了，姐去忙别的了，你把这里设备看好啊。”她站起来，对我比了个小心点不然就揍你的手势。
……学姐哪都好，就是脾气太爆了。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看向她要求我看紧的设备。笔记本电脑上似乎有谁发着消息，一直闪个不停。我拿起一把椅子坐在边上查看。
[莹姐，我把你要接机的人的信息发给你哦。]
[白漠，22，天文学教授，喜好未知，正常讲话应该没问题。]
白漠？我脑瓜子嗡的一下，他说的都是真的？这办事效率也太快了吧。而且，好大排场，这么牛的吗？
我愣住了，不知道是先和学姐联系还是继续震惊。
“小枫，有什么消息吗？我刚刚忘了把扣扣切回手机了。”学姐又折了回来，似乎原本是准备拿什么。
“哦，有人给你发了教授的信息。”我回答道，努力地装作不知道教授是谁。
“这样啊。”学姐看了看消息。“好吧，你和我一起去接一下吧？”
？？？为什么？我不是只用管人吗？然而我没理由拒绝，只好站起身来跟在学姐后面。
于是大厅外。
大路上空空荡荡，人似乎还没有来的迹象。学姐有些不满地抽了抽嘴角，她死盯着手机屏幕，怕是要盯出个洞来。我有点无助，也拿起手机看。
|特闻：卡塞地区预计有陨石降落，三万卡塞居民连夜撤离。此次估测仍是不透露姓名的天文学家教授，他的目的究竟为何？|
这是个什么标题党新闻，我随意翻翻里面完全是凑字数的废话，无聊地关掉了浏览器，并在这时，有什么人来了。
“你好，请问暮音一阶大厅是在这里吗？”声音有些熟悉，我朝声音的源头望去。草，是白漠。
“嗯，是的呢，有什么事吗？”看起来学姐也犯了同样的错误，不解地询问“小孩子”的来意。
“我来演讲。啊，漓先生。”他在被学姐盯着时眼神飘忽了一下，正巧与我四目相对。
“哈哈，漠哥，又见面了。”我尴尬地笑笑，尝试忽略学姐狐疑的目光。
“你们认识？”
白漠点了点头。“漓先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怎么是疑问句。
“哈，那，介绍介绍？”学姐看着我，表情古怪的很。
“白漠，天文学教授，你知道的。”我挠挠头，我觉得我说了学姐也不会信啊。
“嗯，我理解了，稍等一下。”白漠从随身的挎包里面摸出手机。“这样可以证明了吗？”他把屏幕展示给学姐，上面是学院发的邀请函。
“。。。”学姐沉默了，但并没有多久。“啊，果然如此，我就觉得教授您气质非凡，哈哈。”
……。换我和白漠俩沉默了。
“那么事不宜迟，我来给您简单介绍一下活动布置和内容还有注意事项吧。”学姐很快从尴尬的气氛走了出来，快速进入了讲解的角色。
他们边走边谈，任我一人跟在后面顺带检查布置的怎么样。唉，怎么最后什么活都到我手上了。
不过后续的收尾工作并不多，并且还有其他人的帮忙，我快速替学姐监督了一会之后缩到控制室坐下。演讲快开始了，不是我不给面子，但我个人觉得坐在这样的小屋子里更舒服些，还有监控，总算是能听到漠哥的演讲的。
于是我半瘫在椅子上，一脸悠闲地看着屏幕。只见漠哥自然地站在台上，摆弄了会展示用的电脑。嗯，这是从学姐那借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自己不带。然后又确认了投屏无误，准备开讲。
（一下大概演讲内容是我对此世界设定中天文计算的片面解释，可以直接跳过，基本（）不影响后续剧情）
“首先感谢校方的邀请，我才能有幸站在这里为大家讲述。这同时也是校方的要求，然而关于多式折算以及智能演算的相关内容我大致在论文中写明了，但一次演讲的时间并不充裕，在这里就只截取一些皮毛讲解。”
“首先，我们来引入一个基本概念，正由于它的基础性，大部分人可能都不太会注意。”
漠哥动了动鼠标，大屏幕上显示出大二计算课程第一节用的概念方程。
“各位可以看到，这是现有教科书中唯一一个能够大致概括sterina-14-7行星圈融合全景的方程。由于学科开创者逆向推断和精简的缘故，直接用这个式子代入其他参数是不可行的。但是在导师的指导下，我将其拆分为五个式子。分别代表了起因、经过、结果，以及相关因素和连锁。经过检验，可以确定其计算准度达到百分之六十到七十。”
台下的人突然骚动起来，虽然我学的不咋地，但是大致能猜出这个准度不得了。我原本准备回过头来看漠哥，突然，一个拿着手机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嗯？身着黑衣戴墨镜，还违反这次交流会的规则拍照？相当可疑。但在我找人去解决之前，学姐已经冲到那人面前，在一阵说教后让他把手机收起来了。
再回过神时，漠哥已经讲完了刚刚的那一条啥子玩意了。
“…有关智能演算，借用编程，我写了一个大致的程序，但是限于目前计算机的演算水平，如计算出tachikon恒星的白矮星化时间，花费了两个小时。并且无法变通，也不能自查错误。在这方面或许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以及更加专业的优化，不过至少证明，未来可期。那么现在就为大家展示一下，希望这台电脑能够带的动。”
虽然漠哥半开玩笑地说着，台下的人却一个个相当严肃，聚精会神地盯着投屏上的数字滚动。
“哦对了，刚刚一直在预加载来着，或许能够快点出结果。这次计算的是Tero，嗯，地球近百年来的气候变化。应该不会特别艰难。”
话说完，大屏幕上的数字不变了，漠哥又操作了一番，数字变成了一份表格。而这次，台下的人安静不下来了。
大部分人神情兴奋，我下意识搜来目前的气候变化图。草，完全一致。甚至，现在屏幕上的这图，还比网上的图在小数点后还多了一二，，十几位数字。
漠哥回头看了看投屏，无奈地笑了笑。
“哦，抱歉，这个地方算的有点偏差。”他指出一处，用电脑的绘制功能改了几个数。
“我也没算过这个，刚刚顺手计算了一下。这上面要是再多几位数，可能偏差就大了。”
台下轰闹声变大了，似乎听见有人大喊：“白教授，你怎么能确保自己算的就毫无问题呢？人总是会失误吧。机器可是死的，你怎么能说是它错？况且，你这改的数里，明显有前人确定的数值，你莫非还要把他们也否定了？”
这话听得我火气一下子噌地冒了上来，这是砸场子的吧！但我四处寻也找不到人，呵，等我找到不死打一顿。
漠哥似乎毫不意外会有这种情况，他很快回应道。“固然我不能确保自己一定是对的，但是也不能说前人就一定正确，有许多研究都伴随着无休止的修改和优化，这样最终的结果才能接近于真理。说的也对，我会谨记您的疑问，下一次我会去询问一下这方面的朋友，来确保得到一个现阶段的最正确的能令您满意的答案。或者您想要亲眼见到的话，我可以将我的朋友的联系方式给您，供您自行探讨？”
说完，他向某处看了一眼，但又很快回过来。
“那么这次的演讲就这些内容，感谢大家的聆听。至于智能演算的程序，我之后会将源代码发表于校刊上，具体哪一期由校方决定，期待各位的修改与指正。”
漠哥鞠躬致意，然后收拾东西走下台去。
我站起身，准备发表一下我内心的痴呆，不是，惊呆。却看见一个身着西装，看起来十分正式的人拦住了白漠，然后一同走向了侧门。打扰他们似乎不好，所以我决定等会再来，但在我准备离开之前，我听见漠哥用前所未闻的厌恶语气说道，
“你又想干什么？”
“真不愧是计算天才啊，一下子就知道是我做的。”另一人用慵懒的声音回答着，似乎还带有些许笑意。
“……”漠哥沉默不语，开始转身走开。
“哎，别走啊。白漠？白学弟？漠漠。”在他喊出最后一个称呼时，漠哥转过头看向他，有毫不掩饰的怒气。
“给我闭嘴。”这可是我第一次听见漠哥用命令的语气说话，另一个人，是他的学长？
“上次就好想对你说，你的小名真可爱。你的大姐总是这么叫你呢，你对她，也是这个态度？”
“如果你只是来说这些话恶心我的话，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何？还需要我为你祝贺一下吗？”漠哥叹了口气，不再理会他，转身朝我的方向走来。
好在那家伙没有多加纠缠，只是目视着白漠离开。但我还没庆幸多久，就被漠哥逮了个正着。
“漓…漓先生在这里干什么呢？”
“啊，我，，，”我刚要狡辩，却被漠哥打断了话语。
“先不说这个，我们先出去吧。”我感觉到他轻轻拉了一下我的袖子，我便傻乎乎跟着他走了出去，甚至忘记回头看一眼那个怪人离开了没。
到了大厅门口，白漠看着天空，沉默了一会。随后似乎理清了思路，开口道。
“抱歉，没想到让你看到这种事情。”
“额，没关系的，那家伙是？”
听到我的询问，他苦笑了一下。
“是，我本科兼研究生时期的一位学长。”
“这样，那为什么。”
“嗯，本来毕业之后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了吧。但他，似乎一定要针对我到不死不休的地步。”说到这里，漠哥眯了眯眼，像是谈及了一块垃圾。
“和导师合作的课题结束后，他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探查我的底线，总是做出一些很无语的事。虽然仅对于我不会有任何影响，但，，，你也听到了吧？”
“啊？”我吓得装傻充愣。
“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说，你听到他谈到我的姐姐了，对吧？”
“是，，要是牵连家人，确实有些..”虽然我不是很能感同身受罢了，对家人的那种在意。
“如果实在是没有办法的时候，我也只能，”
“等等，杀人犯法啊！”
“找我的二姐处理一下。怎么这个表情？我自然不会做那种事情啊。”
“好吧，我的问题。”我挠挠头，尴尬一笑。
“虽然，不是很想麻烦她，但监听之类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解决。今天那家伙来到这，应该是读到了发到我手机上的通知信息。”漠哥表现出一副苦恼的样子。
“原本以为不用就可以了，但看来我任职之后，不可避免的要解决这个事情呢。”他喃喃道。
“啊，抱歉，废话有些多。或许只是少有人可以聊天，一不自觉就说出来了，可以帮我保密吗？”他笑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不过时间难得，你之后有事吗？该到我回敬你一顿饭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原本的日常，正在破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