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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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栗橙从书包里拿出许致时，一旁的金烛瞪大了眼睛。
“喵！”你居然偷偷钻进了她的书包里。
小章鱼许致并不想理这只聒噪的猫儿。也不知道阿橙觉得它哪里可爱。
栗橙把红薯分了金烛一份，试图用食物堵住它的嘴，让它放弃一直在许致面前喵喵叫。
看着眼前正在吃红薯的两个小动物，栗橙突然想到，江阿姨应该快回来了。不过江阿姨好像对小动物过敏，而许致现在的状况，万一突然出现也很容易吓到江阿姨。
考虑再三，栗橙决定给江阿姨发一个短信，让她最近先安心在家带孙子。至于她父母那边一切照旧就好。
她很快就收到了回复，江阿姨对此表示不能接受。在与栗橙的一番讨论下，二人最终协定，江阿姨每天晚上会送晚饭到门口，早饭和午饭栗橙自己在学校解决。至于卫生方面，可以等到周末在来打扫。
只有周末过来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她只需要提前告诉许致注意一下。
处理完这些事情，栗橙准备联系柳思。她把柳思走之前交给她的牌位放在庭院内，然后烧起了纸钱。
柳思给她的牌位和普通的牌位不同。据她所说，这个牌位可以当作阴阳两界的视频电话。只要她在这边烧纸，柳思在那边就能收到。
许致在她旁边的小垫子上陪她一起看着铜盆内的火星。以至于让栗橙有种错觉，她好像不是在做着烧纸的动作，而是简单的在烤火。
这确实是一次没有任何悲伤的祭奠仪式，甚至意味着某种重逢。
“栗橙，发生什么事了吗。”
在她手里的一叠纸钱烧完的那一刻，铜盆内的火星突然迸发出蓝色的火光。伴随着火光出现的，还有柳思的身影。
“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想表达一下我的谢意，在顺便问一下关于礼物的事情。”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栗橙对柳思表达了感谢，然后接着寒暄了几句。
“不过在此之前，你和小雄最近怎么样。”
“刚接手域长的工作，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虽然很忙，但也很有成就感。”
“小雄他最近开朗了很多，而且在这边交到了同龄的朋友。”
“不过至于礼物。”柳思突然转换了话题，然后接着说。
“你也觉得它很特别吧。”
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顿，等待着栗橙的回复。
“你知道吗，对于鬼怪来说，我们可以从一些自然界的物件中获得能量。”
“大到山川，小到一花一木，一块石头。这其中都有可能拥有我们想要获得的能量。”
“你们人类所说的可以养人的玉，就属于这类被自然孕育出来的物件。”
“这块石头就像那种玉，它是我当选域长后得到的其中一个礼物。其他的礼物都不太适合人类，所以我就选择它来赠予你。希望这其中的能量能给你带来好运。”
“原来是这样。”栗橙了然的点点头。
“那你有在其他的地方见过这种石头吗。”
柳思思考了一下，然后摇头。
“应该没有，虽然这块石头也算媒介之一，但自然孕育的大部分毕竟都是普通的草木。只能作为观赏。”
栗橙听到柳思的话，她想。看来记忆碎片的机制非常的完整，而且并没有脱离游戏本身的设定。即使是它之前的拥有者也不知道其具体的含义。
既然这块碎片和游戏属于对立的关系，那是否意味着。这和过去的许致有关。
栗橙看了一眼铜盆旁边的小章鱼，然后接着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对了，你了解小鬼吗。”
“小鬼？”
“我是听说过这个东西，但这个东西并不属于寻常的鬼怪。”
“这应该是将已经死去婴尸的魂魄封锁在他们体内，迫使他们不能进入轮回，然后成为自己牟利的工具。”
“不过，凡事皆有代价。”
栗橙听到轮回这个词，不禁提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困惑。
“那你和小雄为什么没有进入轮回呢。小雄的父母消失，是不是因为进入了轮回。”
柳思突然苦笑，她看着栗橙的脸。
“亡者只有两种情况可以进入轮回。第一种是没有怨气，也就是安详的死去。第二种，就是善恶持平。”
“前者是因为通常有怨气的死者会化作鬼怪，而后者则需要在鬼怪的世界通过打工来赚取积分。”
“当然，前者也可以通过后者的方法来赚取进入轮回的机会，不过这个过程通常会花很多年。”
“我和小雄，就属于前者。”
柳思给栗橙讲述了她的故事，她本是一个有些社恐属性的打工人，但在夜班回家的路上遇上了畏罪潜逃的变态杀人狂。于是她在被残忍杀害后，用同样的手段报复了她的仇人。
而小雄的父母，他们表面上是幸福恩爱并且注重孩子教育的模范家庭。实际上背地里总是把小雄关在衣橱里，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折磨他。
但这对男女没想到有一天会被受害者的家人找上家门来报复。他们在关键时刻推出了小雄挡刀。在他们一起死去后，小雄化为厉鬼吃掉了二人的魂魄。
柳思和小雄的故事让栗橙有些难过，她没想到他们有着那样的过去。
柳思莫名承受了无妄之灾，死后却还要为自己的下一次轮回攒积分。小雄的话，通过那几天的相处让她觉得小雄本质上并不是一个坏孩子。
据她所知，在过去的那几年，他从来没有出来打扰过他周围的邻居。除了迫于墨竹的压力来她院子的那次。
“别难过了，我们成为鬼怪后，那些事情就只是一段记忆了。它再也不会影响到我们的情绪了。”
柳思看出了栗橙情绪的低落，张口安慰到。
“就像是一个人，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前世的记忆。他虽然拥有记忆，但他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人了。”
许致听到这段话，突然抬起头看了一眼柳思。
他在收到记忆的那天，确实有那么一瞬间被过去的事情所牵动。不过他就算想起了过去的事情，他也还是会想要呆在阿橙身边。
想到这，许致的触手缠上了栗橙的凳子，沿着她的棉服钻到她的怀里。
想和阿橙贴贴。
“原来是这样啊，你们不再被过去的情绪影响，那真是太好了。”栗橙下意识圈起手臂，由衷的为柳思和小雄感到高兴。
“阿橙，这是…？”
“哈哈哈，这是许致，没想到吧。”栗橙举起怀里的小章鱼给她看。
许致乖巧的在栗橙的手心，任由她摆弄自己。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哎说来话长。”
栗橙简短的交代了一下许致的情况，然后想看看柳思清不清楚类似的解决方法。
“如果他是某种神明的话，那他确实需要信仰之力。”
“不过他身上的气息不太像是那种正统的神明。”
“也许就是你想的那样。”栗橙对柳思眨眨眼。毕竟现在讲究破除封建迷信，大多数人只知道特点的几位神明。
栗橙看着掌心里的许致，不由的调侃一句。
“大人，您的时代已经过去啦。”
“栗橙，我怀疑，他的信仰者可能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你知道那种与世隔绝的古老村落吗，那里有很多老人会供奉一些外界没有听说过的神明，也许那里就有他的信徒。”
“听起来确实挺有道理的。”栗橙拖着下巴，和小章鱼黑色的大眼睛对视着。
“那如果真的是那种情况，你现在一时半会又找不到他们，以后只能靠我啦。”
天地银行发售的纸钱已经燃烧了快有一刻钟，柳思看了一下铜盆中剩余的灰烬。
“栗橙，我得走了。你如果下次要找我，一定要和这次间隔一个月以上。”
“长时间和鬼怪通讯，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好，下次见。”
“下次见。”
柳思离开后，栗橙看着铜盆里的灰烬。拿了个塑料袋把它们装进去，然后准备第二天拿去倒掉。
“好了，你也快回你自己的房间吧。”
栗橙把许致放在客房的门口，然后招呼他进去。
阿橙，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小章鱼无辜的看着她，在原地没有动。
“啊对了，忘记还得给你贡品呢。那你在这等我。”
“干脆明天专门给你买个摆台吧，这样感觉更有仪式感。”
栗橙的行动力一向都很强。既然想到了她就会马上做。
第二天等他们到家的时候，她前一天晚上下单的摆台已经到了。连带着一起的还有一些纹样精美的香炉。
她让装修工人帮忙在客房安装好摆台，然后把自己购置的一些小物件都摆放在摆台前的展架上。
“来吧。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虽然东风很不情愿，但他还是被栗橙放上了摆台。
“你看，我还买了好多带香味的香。”
“鹅梨帐中香，玉檀香，桂花沉香…你看看今天要选哪一种。”
许致看着栗橙兴奋的目光，最终选择了一款清新的果香。
栗橙对着展架上的小章鱼，认真的鞠了三个躬。
当她把线香插入香炉的那一瞬间，摆台上的小章鱼砰的一声变成了少年的模样。
少年盘腿静座在结实的檀木摆台上，垂下眼温柔的看着她。月光照在他左边的脸庞，挺翘的鼻尖将月光从中分割，在另一侧形成一道阴影。
他的模样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一位邪神，目光中充斥着怜悯和圣洁。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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