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掉粉，不是钓》神明之我意

5、第五章

　　他们坐了艘飞船，很快就到了地方，排队期间池路看到华皎切开电子屏，快速地写什么。轮到他们时，却早有预料般收回东西，与工作人员交涉。

　　他的社交能力实在不怎么样，面无表情和其他人说话时，脾气很大很不好惹的样子。因此虽然没有明说，华皎默契地接过与人打交道的任务。池路自己只要负责一会儿把东西搬上飞船，做苦力就行。

　　等两人搬好东西准备回家，路上却堵车了，没办法，只好先熄火等着。就在这时，华皎感到多条信息传来，切开电子屏一看。果然和昨天一样，都是在提醒等一会儿到顺序时讲解。

　　能进入第二轮比赛的只有一半人，大概是为了让比赛更火热些，这次序号是随机的。华皎打开屏幕时，正巧就轮到了他，其实刚刚出门前，他正好收到了比赛发来的题目文件，不过看着池路，他决定还是先去帮忙，路上一边思考题目，抽空把答案写上提交。

　　看了看教科书，他倒是觉得自己脑子里的框架清晰不少，虽然题目难度加大了，这会儿反倒更得心应手。同意聊天申请后，仍旧是可媲美教科书一般完美无缺的讲解。这个结果在华皎预料之中，因此只微微勾了勾嘴角，便结束了通话。

　　本准备收回电子屏，忽然见屏幕十分出现一张陌生的脸，挂着得体的微笑，“这位选手，请你等一下，您的表现十分优秀，不过刚刚有人举报您的解法与讲解频率太过稳定，经专门机器检测后，怀疑您使用人工智能违规参赛。”

　　这人语气柔和，然而眼神却透着凌厉，最深处还藏着一点儿莫名的兴奋。主办方突然来这一出，弹幕早已经炸开了锅。

　　【啊，拿人工智能违规，怪不得做得那么好，原来是个骗子啊！】

　　【这也只是怀疑，不是还没确定吗？】

　　【怀疑？这么多人就怀疑他一个啊，听那声音还带混响，要不是人工智能，那家伙旁边还立了个乐队啊！】

　　【我靠，老子昨天才粉的，今天就塌房！】

　　……

　　大概是终于出了热闹，直播间一下子涌进更多人，弹幕快得都看不清，看着越来越火热的直播间，以及兴奋的观众们。主办方满意地心中暗暗点头，专门顿了顿，等气氛完全吵起来，才继续开口道：“根据赛前协议，现在本方有权检验您的身份，并根据结果确定您是否还能继续参赛，请问您同意吗？”

　　池路其实一直都在默默关注华皎的情况，见他打开电子屏，马上想起临走前华皎在屏幕上点了一下，以及在路上抽空输入的文字。他原先还以为对方是在聊天，原来竟然是在做题吗？忙着比赛还来帮自己拿行李，他心中划过一道暖流。

　　听着他今天精彩的讲解，心中油然而生一股骄傲感，正准备说一些祝贺的话。就见比赛的主办方突然冒出来，还怀疑华皎违规，他刚刚还因为想着祝词发烫的脸颊马上冷了下来，眼神也变得凝重，眉毛更是皱起，伸出手正要说什么。

　　华皎忽然伸手把他的手压下去，转过头微笑道：“可能会耽误一点儿时间，我处理一下。”

　　明明是温柔的语气和话语，却教人没法拒绝。

　　池路听话地点点头。

　　评论区的情况瞬息万变，这会儿已经被“退赛”“缩头乌龟”和“骗子”刷满，几条理性的发言被大片谩骂覆盖，主办方最后几句话都因为太过火热的直播间卡了几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然而直播间每秒钟都有新人进来，靠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东问西问，各处打听。

　　华皎看着屏幕，神色不变，只不过有些好奇那个所谓的检验，要怎么做呢？他虽然对比赛名次没有什么必胜的执念，只不过被人乱扣上“假人”的帽子也不行啊！

　　他的账号是个小透明，比赛又是阴差阳错不小心参加的，唯一的联系就是每次发送来的题目。这会儿想要找个人联系也没地方下手。

　　主办方几次说话都被兴奋的观众们打断，摸了把脑门上的汗，要不是知道前因后果，他恍惚间都觉得弹幕上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人是自己。只不过现在这情况，热度有是有了，可怎么继续下去还是个问题……

　　正为难间，屏幕上出现观众们更为熟悉喜爱的一张脸，华皎看了看那人的标注，“3号，李季白”，那人在大屏幕上落落大方，“请大家先不要激动，面对此次突发事件，我可以与大家感同身受。但目前事情还没有结果，还是先等主办方进行检验，也给23号选手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相信无论事实如何，主办方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

　　李季白常驻唱歌区，然而在整个直播平台上都是能排的上号的大腕。这会儿人家一出面，评论区果然慢慢平静了下来，主办方极为感激地鞠了一躬。

　　华皎收到了一个视频交流的申请，他转头看向池路，“要接个视频，要不你坐我对面吧！”毕竟两人这样挨着坐的话，难保不会入镜。

　　知道对方的心意，池路利落地坐到对面。

　　华皎随之点开同意框，顺便上手抓了两把头发，今天出门想着帮忙干活儿，他就戴了个帽子，这会儿头发都被压得乱糟糟的。只不过，看到视频申请时，他已经明白对方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检验，开视频的同时连接一个专用测量机器，在评论区选择一些要求让自己做，根据视频效果和测量数据来确定，自己是个真人还是人工智能。

　　华皎一点同意，摄像头马上就打开了，大屏幕上出现一张陌生的面孔。不过评论区变得比刚刚还要安静，观看人数还在增加，然而弹幕区仿佛静止了一般，已经好久没了动静。

　　因为屏幕上出现的脸虽然陌生，却极度漂亮。一双美人脸上常见的桃花眼，如果说李季白的眼中流淌着湖水，华皎的双眼盛着的仿佛是海洋，如同深海一般神秘，又如同大海一般从容。

　　主办方似乎也看呆了，半晌没说话。数量庞大的观众最先回过神来，并不吝啬夸奖之词。只不过，太过惊人的美貌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质疑。

　　【慢慢慢，长这么一张脸，还敢说不是人工智能？】

　　【就是啊，就是啊，我游戏捏脸都不敢这么搞！】

　　【我说这位选手，别太荒谬了。】

　　【别是破罐子破摔了，借这个机会哪个公司给游戏打广告吧？】

　　【哎，是吗？该说不说，如果真有，我总是要去支持一下……】

　　【等等，现在重点不是这个吧！】

　　评论区在寂静过后，重新热闹了起来，除过这些没什么用处的话，华皎终于找到一条有点儿用的，【一般人工智能做表情都很死板，这位选手不如先表演个吐舌wink吧！】

　　“吐舌wink吗？”华皎开口，大家这么一听，也把注意力转移到这上面。这个要求看起来简单，但人工智能做起来一般都极度公式化，看起来憨憨傻傻，好像机器故障了的样子。就算是真人，这个动作要求做起来也很容易留下黑历史，因此可以说是一石二鸟。

　　不过正因为难搞，大家更加期待地盯着大屏幕，屏幕上的华皎低头浅笑了一声，看起来毫不慌张的样子。

　　华皎低头微笑后，极为自然地一边扭头一边抬头，收了笑意留下线条流畅锋利的侧脸，看起来孤傲矜贵。乌黑的眼睫还垂着，落下的一小片阴影中，视线极为冷淡又好似不屑地朝镜头看了一眼，很快却又看向侧面，随之颤动的眼睫好像振翅的蝴蝶。与此同时，双唇之间吐出的一点点舌尖，蜻蜓点水般极轻极快地碰了碰唇角。

　　那飞速瞥过的一眼，分明是冷淡的，却仿佛是一星火花落了下来，以极快地速度席卷观众。原本想要泼冷水看热闹的众人一愣，怀疑被自己亲手打破后，更高的热情被猛地点燃。

　　可以确定的是华皎仍旧是漂亮的，既不像人工智能那样苦于执行程序毫无美感，也不像很多人做出来那样冒着油腻。反倒锦上添花般，更凸显了他的魅力。

　　这动作其实华皎做得很快，一眨眼就过去了，看着再一次安静下来的评论区。他有些苦恼地瞪大眼睛，难道没合格？还是网断了？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抱着不解和微微不服气的心态，华皎果断开口，“刚才的就不算了，我重新表演一个。”其实吐舌和wink嘛，一般来说大致也就性感和可爱两类吧，既然前一种不行，他换一个就好。

　　说着，马上露出个甜甜的笑脸，一边耍赖般晃动两下舌尖，一边自然地眨了眨右眼。完全天真可爱的样子，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还没从上一波回过神来的观众，马不停蹄就觉得又被会心一击。这样的能力，这么说也不能是人工智能可以拥有的。

　　恰在此时，主办方才终于上线公布了刚才的数据，确定华皎是个真人。

　　主办方宣布后连忙几个鞠躬道歉，华皎抬眼看了看窗外，快到家了。“没关系，我这边还有事情，视频可以结束了吧？”

　　“可以可以，耽误您时间了，非常抱歉……”

　　证明好自己真人的身份，华皎关了电子屏，重新戴上帽子，准备帮池路把行礼搬回家。下车他招呼对方下车时，却看到池路脸颊红得厉害，眼睛也不看自己，有些躲闪地东瞅西瞅。

　　“池路，身体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