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掉粉，不是钓》神明之我意

18、第十八章

　　和两位他很喜欢的孩子吃完饭，李老十分开心，在厨房洗碗的时候都还哼着歌，看窗外渐渐变暗的天空，心情反倒越来越好。

　　正想着要不要出门扔垃圾，就看到节目主办方发来的一份文件，都不用点进去，只看到了文件的名称，李老突然如坠冰窖，脸色变得难看。

　　“决赛第一轮成绩名单”，一看这个他才想起自己那时不该出现的怒气。各位评委理论上是自由的，可大方向跟着自己他也不是不清楚。那些刻薄挑刺的话语在他耳边重新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不难想象出来的分数的极速下降。

　　虽然已经有了一定心理准备，真正打开看到结果时，李老还是觉得仿佛一盆冷水浇上来，竟然是……最后一名吗？

　　太过难以置信的结果，让他只能更加细致地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要挑出毛病比提出赞美要简单多了，其他选手做的不太好，好歹还有心软的评委给些好评。

　　只是华皎，可能是受自己那时脾气的影响，竟然全是差评。鲜艳标红的数字异常刺眼，他又想起今天几人一起吃饭时，对方的笑脸，以及同以往一样的尊敬和喜爱。

　　越是想心中越是愧疚，当年莫名其妙搞得不欢而散，好不容易见面了又搞这一出……

　　他这老师未免当得太差劲儿了些。

　　一番思虑，他下定决定和节目组发了信息——他决定退出后面两场比赛！

　　由于这次比赛的情况，就算下次比赛华皎更为优异，他的点评都失去了原本该有的可信度。他自然无法再一气之下说出贬低之语，可真心的夸奖，难免不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在节目组回复信息前，王乐乐先发来了消息，“老师，你要退出吗？怎么回事儿，碰见自己最欣赏的学生心疼了吗？”

　　不等他做出反应，王乐乐马上发出下一条消息，“不过我可是舍不得老师你呢，所以不会同意的。”

　　李老皱着眉头，这个王乐乐初见他就觉得有点儿吊儿郎当，前几天装作人畜无害的样子，现在说起话来倒是接近其本质的讨厌。

　　他性格也稍稍自负，那时答应和王乐乐合作已经是让步，这家伙现在还威胁起他来了？

　　李老不屑地嗤笑一声，正想关掉页面，又猛然顿住，王乐乐发来最后一条信息，“贵子当年的意外，我好像发现了一点儿不得了的事情。”

　　他连忙发了几条消息过去询问，对方却仿佛离开一般半晌没有回应。除了与华皎当年的误会，另一件让李老多年无法割舍，每夜想起来都泪流满面的事情，就是儿子在华皎离开后的意外。

　　多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几乎人人劝他节哀，可他仍旧有些固执地抓着最后一点儿念想不放手。王乐乐说是有消息，真的吗？他也已经管不了真假。

　　对方毕竟是邻国上将之子，社会关系与自己还是不同，找到自己发现不了的线索也是合理……太过令人震惊的消息仿佛当头一棒，他觉得自己的思维都开始有些混乱了。

　　第二轮比赛很快到来，主要是考取大家的出题能力，这方面比起答题要更为专业，除了评委大部分观众还真只能看个热闹。

　　心结打开，华皎今天肉眼可见的开心放松，上就是场看到上一轮比赛的成绩，也在嘴角挂着笑意。

　　【完了完了，华皎该不会疯了，怜爱……】

　　【上次李老搞哪一出，哪个正常人能不疯？这老家伙上了年纪老糊涂吧！】

　　【要不是有“贵人”帮忙，就是华皎初次那个答案，拿个前三名怎么说也是手到擒来吧？】

　　【华皎还笑着呢，要是我，我指定要吐血发疯。】

　　【这次的票我为华皎留下了，孩子可别留下心理阴影了。】

　　弹幕区的风向难得有些一致，在家中赶论文作业无法亲自到现场的池路，露出一丝欣慰。

　　昨天一回去他就马不停蹄找回放，然后奋笔疾书补全笔记，好不容易补完了，学校发通知来了论文截止日期。

　　颇为遗憾地在家里切开屏幕，还要顺便在脑子里构思论文，池路开始了充实而忙碌的“网课”。

　　华皎本来想着早点来，还可以和老师聊一会儿，可李老这次却来的很晚。他就仍去找了季白，两人开心地玩闹了好一阵。

　　华皎认真去做题时，实力自然不必多说，何况他今天还很高兴。令选手们有些苦恼困扰的出题，对他来说也不过如此。

　　李老在评委席有些如坐针毡，华皎真诚的视线实在让他难以忽视，可儿子来之不易的消息他也不能视而不见。昨晚和王乐乐谈了很长时间，才说好最后一轮比赛不参加，而这次他大概又只能违心地点评了。

　　王乐乐看了一眼华皎，把视线转向李老，随着视线的转移，同样产生弧度变化的是他的嘴角。混在热闹的开场与众人的笑意中并不引人注目。

　　在背后操纵一切，仿佛主导一场木偶戏一般的活动让王乐乐心中十分开心，毕竟华皎身上的味道仍旧受他青睐，因此在华皎本人还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王乐乐自顾自大发慈悲决定，如果华皎来道歉的话，他会给个面子。

　　极好的状态让华皎很快完成了问题，转着笔思考之后的事情。和老师冰释前嫌令人愉悦，却也只是意外之喜，来到播卡星比起和故人见面，他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上轮比赛那个大转弯可把评委们给害惨了，众人因此这次更加谨言慎行，每个人评价都是小心翼翼。话也不说满，留下可以回转的余地。

　　没有错误的代价就是太过平庸，整个节目都像是一片平静的湖面，偶尔落下几颗小石头也只能在表层晕出几层涟漪，又很快消失不见。热衷于看热闹的观众们在弹幕区吐槽起来。

　　【能不能行啊，这个破节目组，搞得这玩意儿看得我都要睡着了！】

　　【尿点，全程都是尿点。】

　　【欺骗我的感情，所有的看点都在昨天吗？看那会儿那么热闹才来看的，怎么一进来就是这样子，诈骗啊诈骗！】

　　【还好意思拿“娱乐与专业”做噱头，依我看哪个都不行。】

　　【华皎，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啊，写的这么快，看起来也不像有什么问题？】

　　【啊，我知道，一定是看节目太无聊了，专门留下悬念让我们猜，以防大家太过瞌睡……】

　　【好贴心，爱了！】

　　李老划着屏幕，下一份正是华皎的，他镇定下来开始自己不咸不淡的评价，华皎今天出的题目其实很好，连他也找不出什么毛病。出题最重要的不是难度，而要把握好度，华皎抽中的要求是为星际经济学的大学生准备的。

　　这个年龄段的学生，基本上都快要入门，正处在兴趣与专业之间。为这样的对象出题，比起完全的初学者和经验丰富的专家，要更有难度一些，太难或是太简单都会失去题目本身的意义。

　　华皎能做到恰到好处，还不落窠臼，实在是难得的人才。这样的水平，直接拿去学院当考试题目都是没问题的，而这也正是华皎正常的水平。

　　没有一位教师在看到学生这样的表现会不感到欣慰骄傲，他自然也不是例外。只是一方面有舆论压力，另一方面昨天王乐乐还与自己谈条件，他只好用力压下自心底涌上来的骄傲，快速地夸奖一句，再说些以后继续努力之类的空话。

　　说完话，他一度有些不敢看华皎的眼镜，生怕对方一眼看出自己的虚伪。不小心对视时，才发现华皎依旧挂着浅浅的笑脸，微微点头致意。

　　夸奖或是批评于他来说好像都不是最重要的，坦荡地接受一切，抱以的微笑模棱两可。他还在混乱的脑子又一次罢工，摸不准对方背后的深意，然而却又无比确认其真诚。

　　上一轮比赛华皎的分数创造了历史新低，这一轮不好不坏的评价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仍旧在倒数的表格中徘徊着。

　　华皎看到也并不在意，甚至还有些开心。上次的事件小小上了个热搜，作为主人公他无疑是其中最亮眼的，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舆论偏向不用担心。拜我所赐，一夜之间他突然又增加了许多粉丝，他的活动毕竟特殊，自然是默默无闻的好。

　　直播本来也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幌子，被过多关注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因此这样的走向无形中还正合他意。

　　第二轮比赛一出，节目组收到了众多“差评”，观看人数和关注度也下降了许多，这可不行，节目组马上作出行动，把第三轮“决赛中的决赛”安排在一个小时后，并宣称有选手握着一个大秘密，届时会向大家公布。

　　这样的宣传，很快又重新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在中途休息的一个小时，还有源源不断的观众进入直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