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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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实实在在的题目，华皎的思绪却飘回了以前。脑中走马灯一般浮现出曾经微不足道的日常，耳边也高高低低传来久远的呼唤，从“最优秀的学生”到“再也不想看到的逃兵”，最终定格在刚刚季白休息室远远看到的一眼。
他当然可以面不改色谎称自己不受影响，可出走的精神与不时涌现的回忆，早已经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当年为了完成深海统一，放弃星际经济学，转而钻研太空船攻击技术，再之后离开播卡星回到深海完成统一。这还是时隔多年第一次重新踏上这片土地。
对于当初的决定他并不后悔，只是让李老失望是事实，这些年来他一直心怀愧疚想要补偿，却又无从下手。
内心正翻起惊涛骇浪的华皎，往日很感兴趣的题目也很难再吸引他的注意，只撑着下巴握着笔发呆。其他选手这次大阵仗一个个都卯足了劲儿要表现，这会儿有人连草稿纸都写完一张了。
弹幕区很快注意到这个现象。
【各位，我说，华皎是卡了吗？都保持那个动作十分钟了！】
【我看是心虚吧，前几次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每次做题都是第一，结果这次一有现场，马上露出真本事了！】
【有些人别搞笑啊，你知道人家不会，人家说不定在思考呢？】
【呵，那人家脑子好啊，连草稿纸都不用，眼珠子转两下就有答案，直接写试卷了。】
【前几次我就觉得那家伙是个花瓶。】
【有些人别太恨了，长的好看就不能有个脑子了？】
【总之现在就剩五分钟了，花瓶能不能逆天改命就看这儿了！】
华皎也看到了计时器上的时间，他揉揉头发重新找回注意力，空白的试卷上面终于出现答题痕迹。
【字写的真好看啊！】
【这个观点给予支持，镜头这个机位拍下来，漂亮的手和漂亮的字相得益彰。】
【字好看算什么，这是星际经济学比赛，又不是什么书法比赛？】
【就是，咱是来看实力，不是来看写真的。】
【落笔从容，笔锋流畅，内圆而外包，没有涂改痕迹，可见思路清晰，是真的好字啊！】
【不懂书法，我觉得还是脸漂亮，这个破镜头能不能拍脸啊，一直拍草稿纸做什么，爷都要瞌睡了。】
弹幕区留言热闹非凡，规定的时间也到了期限，各位参赛选手都放下笔，试卷被同步发送到各位评委老师，即请来的学者嘉宾屏幕上。由评委老师点评并决定各位选手的去留。
坐在最中间的李季白是第一个，他对星际经济学谈不上擅长，因此也不追求专业方面的称赞，评委的选择是一部分，观众投票同样是一部分，在后面的部分他可谓一骑绝尘，且他早已经与主办方签好了合同，最终就算是不及格的分数也不会被淘汰。
稳妥的未来让他对结果极为自信坦然，有的评委审时度势，话说的委婉漂亮，挑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夸一夸。另一部分虽然没有夸奖，却也没有斥责，就连极为严肃的李老也只是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
李季白挂着得体大方的微笑，对评委老师和观众表示感谢。他内心也清楚，这样的节目效果虽然稳妥却无聊，只不过在已经拥有知名度的情况下，比起放手一搏他更愿意选择当下稳稳的幸福。
【我家季白大神果然优秀啊优秀！】
【没劲儿，评委们说话也太客气了吧，李季白这水平还能变着法儿夸，别太努力！】
【和和睦睦的咋不行了？】
【谁来这儿是想看全家福的？节目组马上就糊。】
太过平平的点评引起了大家的不满，只不过李季白的粉丝数量众多，一时间两派人吵的也是不分上下。
轮到下一位选手时，节目开始变得精彩起来，有些评委仍旧老好人，另一些则变得大胆起来，从答题思路到格式规范都能挑出毛病来。听着各位评委褒贬不一的评价，心情堪称坐过山车。
李老的专业与威望正是在对比中更好地凸显。他不像有些评委鸡蛋里挑骨头一样，挑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也不像一些评委追求天下太平一般做“好好先生”。
面上一丝不苟，沉稳宁静的眼神如同最好用的机器一般扫描着作答，多年的经验与积累，让他毫不费力就能看出选手答题背后的思路，准确地找出问题本质所在，客观理性而一针见血。
然而李老也不是单一的批评，会找出其中优秀的点表示夸奖，如此做法，得到夸奖令人信服的份量变重，也更让人高兴。
评论区被带着也更多讨论起各位选手的思路与方法。
参赛选手们见这个情况，都默默松了一口气，来之前听说李老在学术领域非常较真，不讲情面。他们虽然有点儿实力，算得上是业余爱好或者初学者中的佼佼者，可要和人家专业人员比，哪里拿的出手。开始李季白安全通过，都觉得是其和节目组的关系，直到第二位、第三位选手的点评结束，大家才放下心来。
作为撑场子的人物，也为了避免其他评委无话可说，或是跟着李老点评基调走，李老一向在最后给予评价。轮到华皎时，李老看了看屏幕中显示的答案，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别样的光。他一反常态起身走到华皎座位前，拿起桌上的试卷看起来。
虽然出乎意料，大家却都屏气凝神，场馆陷入安静，弹幕区却热闹起来。
【哎哎哎，事出反常必有妖，李老这还亲自跑一趟，准有情况！】
【华皎刚刚最后五分钟才赶出来的答案，李老看不下去了吧？】
【我刚才仔细看了一遍，这里面最专业的就是华皎的吧！】
【真的？这咱也看不懂啊，不过要是最好的，那也太逆天了吧！要真是那样华皎的实力不是吊打这些人吗？】
【怎么着，别人牛逼是碍着你呼吸了不是？】
【我说猜个靠谱的，李老是不是从字里行间发现，华皎其实是个机器人，主办方为了热度给他芯片里塞答案了！】
【这也太离谱了吧？】
【管他的，乐子人很喜欢！】
众人的讨论戛然而止，只见李老一拍桌子，面色实实在在冷下来，“你写的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长时间就写这个来应付吗，用这种方法来解是真的动脑子了吗，你就是这样的水平吗？”
李老这一番行动下来，现场安静得可怕，池路在观众席更是惊得要跳起来，华皎的解法他刚刚看到了，怎么说都是没有毛病，很优秀的答案才对。就连他们这样专门学星际经济学的人能做到那个程度都是值得骄傲的，这李老是怎么回事儿？
他莫名觉得李老此次评价，看起来没问题，却又好似带了些私人情绪，仿佛故意出气一般咄咄逼人。越过李老，只见华皎低着头，肩膀好似微微颤动了几下，池路担心地握紧笔。
【我滴妈，这什么情况啊？】
【拍那一下桌子吓死老子了，差点儿把面条塞鼻孔里。】
【额……不过李老这是咋回事儿，不能因为人家是个新人，就柿子专挑软的捏吧？】
【可不是，瞧把人新人都给吓着了，怜爱了。】
【那家伙一天天高傲得很，刚才进场还摆脸子，挨骂也是应得的。】
【这么就摆脸子了，又不是人偶娃娃，还不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了？】
华皎见李老过来，心中的确一惊，只是仍旧低着头。见李老拿走他桌上的试卷，手上交错纵深的纹路比他记忆中要更加明显，熟悉的动作几乎一瞬间就拉他回到了从前。还记得，当年多少个日子里，李老都是如此。虽然电子技术的发展已经足够成熟，李老还是更喜欢在纸上一笔一划写出的答案。
只不过，当年李老总是在看后露出赞赏的笑容，拍拍他的肩膀。他还是第一次从李老嘴中听到如此失望的话。莫名鼻子一酸，倒不是被教训了难过，刚才听评委们点评时，他也反思了自己的解答，的确算不上用心，也远远达不到令人满意的标准。
只是……他没想到，李老还会仔细看他的答案，还以为是连名字都不愿再听到的程度。
李老中气十足说完那几句也低下头，点评期间选手不可以发言，华皎也同样哑然。沉默的继续蔓延让主办方也慌了起来，连忙联系现场的其他评委开始点评，想把大家的注意力从李老与华皎那里转移掉。
几个评委慌慌张张开始点评，说实话华皎的这个解题方法是很优秀的，硬要挑毛病还真有点儿困难，甚至连很好用的卷面不够整齐，这方面都做得很好。
不过，李老那刚才都真情实感开骂了，他们要是夸起来，一方面显得不尊重前辈，另一方面也容易让人觉得不专业。
“这位选手的解题思路是值得称赞的，只不过刚刚发现是最后五分钟才开始写的啊，连草稿纸都没用，这个那就有点儿态度问题啊！”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