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一个精灵少女养大当媳妇》钰言之

8、第 8 章

　　萧煜锦捧起茶盏，闻言当即道：“祖母，您别操心，我会管的。”

　　听侯爷当笑话谈起过，顾丫头从前认煜锦为叔叔，其实大孙子是年轻人，今年二十有七，只是不苟言笑，气质老成，像个尊长。

　　萧老夫人看了他半晌，心里哭笑不得，面上正经道：“祖母白说了，她现在是大姑娘，你管这种事合适么？不过话说回来，顾家的大事都是你经手操办的，人也是你带进侯府的，不经过你同意说不过去，关于明婵的终身大事你必须给个说法，不舍得也没办法。”

　　茶盏停在嘴边，他慢慢放落手心，慢条斯理地道：“祖母，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不能操之过急，北都双十年华出嫁的贵女不在少数，我们太急反而会引她多想。若她有心仪之人，我会替她做主的。”

　　听了这话，萧老夫人低声感叹，“祖母理解，祖母也不舍得把明婵嫁出侯府，费心费神看她长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再将她嫁出去，再好的人心里也不舒服，祖母因此想到云绮，哥哥妹妹两小无猜一起长大，知根知底还是挺般配的。”

　　萧煜锦声音淡淡：“祖母，别偏心，我都嫌弃，更别说好姑娘了。”

　　老夫人笑骂：“你这兄长真不客气，云绮行事是不稳重也贪玩，但本性还是纯良敦厚的，方才还与祖母指天发誓，解释了一通，祖母还是相信他的，他是祖母看着长大的，不至于傻到做这种事。再说他一个俊俏的贵公子，勉强配得上好姑娘。”

　　萧煜锦捧着茶盏喝茶，看不到脸色。

　　见他一言不发，萧老夫人揶揄道：“说个玩笑话，亲弟弟不好，表弟好不好？宋家大侄子看中明婵，云绮急眼了，当着你二叔的面摔碎前朝御赐的大花瓶，你二叔实在没辙将他放出来，他跑到祖母跟前求情，要我为他说好话，可惜你二婶是宋家女，侄子也不是个软弱书生，话里话外要跟云绮争，一边是儿子一边是侄子，两头难做人。”

　　她说到后头越发觉得好笑，乐得直拍大腿。

　　萧煜锦不合时宜地哼了一声。

　　萧老夫人忍不住瞪他一眼，“云绮就罢了，晏之没得说，进退有礼，温文尔雅，还是一个大才子，倘若我有这个好孙子……”

　　话语一顿，她叹道：“没这命，都是不省心的，特别是你，孙媳妇到现在还没影儿。去年在侯府花宴上，我看礼部尚书家的长女就不错，模样没得挑，性子恭谨温良，你父亲满意得连连点头，你说什么来着？”
　　“木头美人。”萧煜锦上下嘴皮一碰，如实道。

　　见他仍然不以为意，老夫人哼笑：“祖母说句不客气的话，冷面神像和木头美人绝配，谁也别嫌弃谁。”

　　萧煜锦勾了勾唇，无奈道：“祖母，我会笑。”

　　老夫人板着脸摇头：“不由衷，温柔活泼的小姑娘不稀罕。”

　　神情一滞，萧煜锦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是么？”

　　冷面天神想娶小媳妇？

　　老夫人好笑，炯炯目光扫视他两眼：“温柔活泼的小姑娘不会傻到去公主府当侍女。端庄贤淑的姑娘当正妻合适，官宦世家的长女皆是如此教养的，为了家族门楣扛着责任，什么委屈都能咬牙咽下去。小闺女倒是宠着养，没那么多礼教束缚，也不指望她联姻，家里长辈不舍得让她受委屈，明白么？”

　　萧煜锦轻轻点头，默然喝茶。

　　见大孙子好似听进去话，老夫人道：“公主府方才来人传话，让你夕时过去用膳，姜家那个将门之女等了三年，就等你松口，她如今也二十有一，别耽误人家。祖母知道你不喜欢，我也看不上将门之女当萧家长孙媳妇，长公主的眼光还不如侯爷。”

　　萧煜锦搁置茶盏，神色冷淡下来：“她原本就嫁不出去，三年下来，我的意思她家里不可能不清楚，随她折腾，我不吃亏。”

　　“想赖上你捡便宜。”

　　“最后吃亏的人还是她。”

　　萧老夫人脸色有些淡，心里明白这个大孙子是个孝子，尽管长公主逼他娶这位姜家女，三年来不依不饶，与侯爷闹得鸡飞狗跳，仍然不敢对母亲心生怨怼，甚至一句抱怨都不曾有。

　　而长公主对这个儿子极其狠得下心，自小对儿子严厉管教，毫不心慈手软，但凡不听话就扬言不要他，丢到侯府转身就走，儿子哭死都不回头。等儿子十四五岁就将他送到军营里当士兵，北都中哪个王侯贵族子弟会愿意？只有眼前这个人乖乖听母亲的话去萧家军从士兵做起。

　　只要想到这些年大孙子受得苦，萧老夫人心里就不舒坦，对长公主教养儿子的方式极其不赞同，人心都是肉长的，这样蛮劲教养孩子，孩子是有能耐了心也冷木了。

　　萧老夫人有些恨其不争，忍无可忍道：“旁的事也就罢了，终身大事可不许你母亲胡闹，你为国为民殚精竭虑，回到家没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将门虎女有什么用，能与你切磋武艺还是怎么的……”

　　萧煜锦无奈而笑：“祖母，没什么分别，木头美人和将门虎女，不论哪一个，我都不喜欢，将门虎女至少心大，脸皮厚，对她怎么冷脸都无所谓，省心省事。我不需要木头美人对我虚情假意，面上恭谨端庄，心里一肚子算计，还不如善解人意的丫头。”

　　萧老夫人语塞，半晌，神色有些迟疑地望住他，低声道：“长公主真能劝人，谁家媳妇会算计自个的夫君，闻所未闻。别跟祖母说，你生怕身边善解人意的丫头被人欺负……”

　　对上祖母审视的目光，萧煜锦面色有些不自然：“您想多了，喜欢清净而已。”

　　萧老夫人好笑：“有什么大不了的，都是这样过来的，娶了媳妇就不甚在意了。”

　　“时辰不早，孙儿去校场。”

　　萧煜锦神色平静地说完话，起身告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萧老夫人摇头无奈，还是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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