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那个孩子，是你害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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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公子，你怎么了？”原叔问颜瑛辰。
“他没事，”我说，“原叔，我们这一路走的口干舌燥，可以准备点茶水吗？”
“哎，瞧我这脑子！”原叔一摸脑袋，喊着十几个孩子走了。
我陪颜瑛辰坐下来，在东花厅里。我看出他几乎怀疑世界了，就推了推他的手臂：“你还好吧？”
“为什么？”他痛苦又无助地问我，“为什么要做这些？是因为后来愧疚了？还有孩子，孩子是怎么回事？”
……
这让我怎么解释呢？他是那个颜瑛辰吗？
“你说话呀。”他急着问我道。
“我说，其实你没死，我们还有过一个孩子，而且朕查明了真相，还了二老清白……额，（除了我不是赫连枫，其余把整体给他讲了一遍）就是这样……你信吗？”
他摇摇头。
我摊手：“你看，朕说了你也不信。总之，这个世界不是你原来待的世界，这个世界的颜瑛辰已经死了，结果你就莫名其妙地从那个世界穿越到了这个身体上。”
“所以，你喜欢的是这个世界的颜瑛辰，对吧？”
“我……”我语塞，送命题，让我怎么答？
他叹了一口气，道：“我还真是羡慕他啊。”
“其实也不必羡慕，毕竟活着的是你。”我很不恰当地接了一句。
“所以，你希望活着的是他，对吧？”
“我……”再次语塞，并想打自己——叫你嘴贱！
“好，既然事情说开了，皇上，我也就把话挑明了。不管韩文菱是疯了傻了还是要死了，我不会给她心头血的。皇宫后有座涪陵山，我去那里修行，既不会有损皇家颜面，也可以给我爹娘祈福，两全其美。”
说着，他就要走。我拉住他的衣袖：“这，这就走啦？朕……那么晚了，至少回宫里住一夜，明天再走也不迟啊。”
“皇上，”他抽回袖子，“我不是你的颜瑛辰。”
唉，媳妇是醒了，可醒的不是那个媳妇。而且，他还是去了涪陵山，早知如此，我留他四个月做什么呢？还不如一开始就放他去涪陵山。这样他也不会死，也就没有这一出了。
第二天，我托人去往涪陵山送了好多饮食起居的衣物食物，又假借修葺道观的名义给道观捐了不少钱，只希望道观里的人能待他好些。
也许……这样对颜瑛辰，才是安全的。两年半后大丰国亡，他也不会受到牵连。哪怕他已经不是那个颜瑛辰了。但是，是与不是，谁又能说的清呢？
我没想到，一切会加快进度。
本该是两年后才发生的……莫洛河决堤了！
一夜之间，滔天的洪水倒灌，淹没沿途的庄稼屋舍，成群的牲畜来不及跑，溺死在水里。百姓也已经死了五百多人……
我原来让工部加固的堤坝，竟是杯水车薪，在自然面前不值一提。南疆危急！
“皇上，吏部紧急筹备了十万两银子，先拿去赈灾！”
“皇上，工部来报，此次莫洛决堤，不止天灾，还有人祸……有人在加固期间偷工减料啊……”
“皇上，礼部今年可以一切从简，这样便能省出两万两银子……”
“皇上，兵部来报，洪水已经流向南疆和辛沂的边界，要不请镇守军队出动，帮忙……”
“不可以！”我做了个“停”的手势，“不可以动南疆和辛沂之间的军队！”
原著中大丰国亡国，就是因为南疆洪水肆虐，又没有及时赈灾，灾情好不容易止住了，又来了瘟疫，瘟疫没能及时被发现，导致百姓死的死，伤的伤，怨声载道……
而辛沂军队就趁此机会踏过边界，一路掳掠，最终兵临昱城……
洪水，就是亡国之兆。我坐在龙椅上，日以继夜地批改奏章，部署调配。灾情要管，瘟疫要防，辛沂那边也不能松懈……
我暗中找来赵思，向他要了上次与小凤梨有过勾结的官员名单，第一个人就是韩祁。好个韩宰相！
我道：“知道最近要做什么吗？”
赵思道：“臣明白。”
我把名单烧掉了，也许新的节点已经拉开了序幕。
还好还好，洪水在过年前就止住了，因为治水时严谨防范，瘟疫也没能散发开来。过年前几天，昱城下了三两场雪，瑞雪兆丰年，总算有个好兆头。
也是那些天，赵思来找我，呈上一众证据，并揭开了个惊天秘密。
我掰了掰手中的奏折：看来年后，就得着手对付这些人了。
除夕前天，我派人去请颜瑛辰，想让他在宫里过节。不过派去的人连一面也没见上，就被赶了回来。
“已是出家人，何再染红尘？”有人转告说。
这……怎么就成了出家人了？简直好笑。
但他不来也有不来的好。朝廷不平静，这两天总是莫名地战战兢兢，如临大考。我不希望在过年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在宫里各处都加强了护卫，外松内严。
即使这样，还是觉得隐隐不安。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除夕夜。百官喝了祝庆酒，就各自回家了。我陪着韩文菱数星星，雪花落在我们身旁，她也不愿意打伞，开心地像个孩子。
我看着她，心道：也许对她来说，疯并快乐着，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太医说她的心疾奇迹般的好转了，现在用幻海草就可以压制。难道，这就是傻人有傻福？
忽听外面几声脆响，几个护卫带刀过来。怒气冲冲，来意不善，我把韩文菱护在身后，“朕没叫你们，你们过来干什么？”
“皇上，你觉得我们是做什么？！”
“宰相！”我惊声，他穿着护卫的衣服，拿着长刀，一副要与我拼命的架势。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但还是装装样子：“宰相大人怎么有如此情趣，除夕夜穿上护卫衣服，要给朕护驾？”
“哼，”韩祁冷声道，“皇……不，赫连枫，你可真是会说话，谁来给你护卫了？今天没人能救得了你！”
“噢——”我长声感叹着，“看来，宰相大人要暴露真面目了？辛沂的大皇子，竟然给大丰国当了二十年的宰相，对我大丰称臣，出谋划策，尽心尽力，这很好啊……”
“你！”韩祁气的牙齿打颤，咬牙切齿地说：“当年要不是辛沂皇权之争，谁愿意流落异乡？！我本想此生当个小官安安稳稳，没想到一路直升成了宰相。大丰几十年和辛沂打仗，你知道我作为宰相有多煎熬？！”
“确实。一边是自己的母国，一边是自己效力的国家。演了几十年的戏，朕都不得不佩服你啊。”我拉着韩文菱的手道。
“我千里埋线，你抽丝剥茧，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偶尔用大丰的手对付对付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偶尔用辛沂的手来教训教训那个可恶的颜老头子，中间再顺便发点小财，可你偏偏不肯放过我！”
“唔——”我点点头，“这么说，你确实没做什么，单纯地搞点破坏搞点外快而已。”
“自登基起，到现在，你一直对我怀疑。意识到你的怀疑，我就想一不做，二不休，覆灭大丰，我来当皇帝！”
“不想当皇帝的臣子不是好臣子，有野心，我欣赏！”我评论道。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把菱儿嫁给你，她对你动了情，屡次劝我收手，甚至还想通过怀一个孩子来打消我的念头……可惜，你根本不爱她！就是喝了带情药的酒，你也没碰她！”
我愣住，转头看着韩文菱，她给我下药，是因为这个吗？
韩文菱正拉着我的手，天真地笑着。
“所以你还是没收手，对吧？不仅没收手，你布置了更大的局，哪怕让女儿伤心，也停不下脚步……”
“对！既然你不爱她，我又有何理由留你！你根本不知道菱儿为你做了什么，她本恨颜瑛辰抢走了你，可得知他怀了你的孩子，她还是下不去手，哪怕去了韩瑛辰那里三次……因为她怕你伤心！最后，还是我让人把香料涂到颜瑛辰常读的书上……”
“什么？！”我一下震怒，“那个孩子，是你害死的……”
原来是这样，我难过地想，都是我没及早为颜瑛辰防范，才导致那天……
“没错！谁让你们都欺负我女儿！幻海草能治她的心疾，我早就知道，本想利用它来做文章，可你竟然没让颜老头从南疆带来，不过结果怎样都合了我的意，颜老头被你派去的人半路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有识人不明的时候，小凤梨，哈哈哈哈……”
他笑的猖狂，眼泪都笑出来了，我却一脸冷色，道：“你还做了什么，反正我都跑不了，不妨都说出来吧。”
“南疆的堤坝，瘟疫，还有颜瑛辰的……”
他还没说完，我的拳头已经握的啪卡卡地响，颜瑛辰自杀，其中也有他的手笔！比起他女儿，他更像疯子！
“颜瑛辰的血是韩文菱的药，你也下得去手？”我无奈地问。
“药？！哈哈哈哈……”他又是大笑，“皇上还舍得取药吗？如果他是药，那也是我女儿的毒药！”说完，没有任何征兆地，他手中的长刀向我刺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把韩文菱拉到身前，掐住她的脖子道：“你的刀再过来一寸，离她就近一寸！你可想好了，她是你女儿！”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那个孩子，是你害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