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 8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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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如何形容美国队长的一生？
如果让美国人民来描述的话，那一定是‘传奇’、‘永恒’、‘希望’，他们的超级英雄的一生如同一部波澜壮阔的史诗，充满了荣耀、牺牲与不朽的精神。
一个出生自布鲁克林的平凡少年，不，对于其他普通人来讲，这位叫史蒂夫·罗杰斯的小伙身世更加的凄惨。父亲是一名一战老兵，死于芥子毒气，母亲是一名护士，因感染疾病去世，在他很小的时候，史蒂夫·罗杰斯就孤身一人，更残忍的是他本人体弱多病，哮喘、风湿热、猩红热、心脏病、贫血......
而就是这么一个弱小的人，最后成为了美国英雄。
美国人向来不吝啬用最华丽的辞藻来形容他们的英雄，在他们眼中这是完全值得的。正义、勇敢、无畏、忠诚、坚定、善良......所有高贵的品格都可以加在这个男人身上，他一个人就足以代表美国精神的最高理想——自由、平等与正义。
但对于史蒂夫·罗杰斯来讲，他只是想要为国效力，渴望和平，可却因为身体问题多次被拒。
直到他在厄斯金博士的推荐下，加入了“超级士兵计划”，他的一生因此而改变。
超级血清让他变得高大、健壮，浑身充满力量。
但是军方并未立即将他派往前线，而是将他作为“宣传工具”，用于鼓舞士气和募集战争资金。
当穿着那滑稽的星条旗制服站在舞台上时，史蒂夫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猴子，供大家取乐。
直到他违抗命令，去营救巴基后，终于让军方看到了他的实战能力。
于是他才真正成为了美国队长。
他带领咆哮突击队打击九头蛇的势力，可他失去了最好的朋友；他阻止红骷髅的计划，也欠了爱人一个无法完成的约定；他本以为在坠入北冰洋后就已死去，却没想到会在66年后从冰里解冻。
他从1945年来到了2011年。
偌大的时代广场中央，周围是整个世界最具现代化的繁华，史蒂夫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感到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高楼大厦林立，霓虹灯闪烁，汽车川流不息，这一切对他来说如同科幻电影中的场景。
这个时代没有战争，没有硝烟，似乎已经不需要美国队长站出来，史蒂夫渴望和平，这个愿望已经实现。
这里没有他的队友，没有他爱的人，原本带着他回忆的一切早已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之中，史蒂夫试图寻找熟悉的标志，但一切都变了。
这一刻，无限的孤独如同奔涌的潮水向他涌来，他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人。
...
史蒂夫以为这个世界不再需要美国队长了，但尼克·弗瑞告诉他仍然需要他去拯救世界。起码不应该是待在室内打着沙袋去怀念过去。
这一年来他慢慢适应着现在的生活，逐步去重新认识这个世界，但仍然无法融入其中，他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
史蒂夫本以为看到的世界已经很多了，但是天空母舰依旧让他震撼，为此他输了十美元。
而士兵不知道的是，之后会有一个人让他看到什么才是未来。
...
史蒂夫认为他应该不会忘记和托尼·史塔克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道落在他身边的金红色真的是足够闪耀，充满了科技感。战甲的灵活性和强大火力在这和邪神一战中也得到了展现，即使这个邪神放弃抵抗是他阴谋的一部分。
托尼·史塔克——他的好友霍华德·史塔克的儿子。
如果自己没有被冰封的话，或许会成为他的教父，史蒂夫想。
打理的整齐棕色头发，面部轮廓如同雕刻般立体精致，鼻梁高挺，最令人惊叹的就是那优越的眉眼——眉毛并非笔直，而是带着一种自然的弧度，像是艺术家精心描绘的曲线。双眼皮明显，褶皱很深，眉毛与眼睛的距离较近，让他的眼部轮廓更加深刻。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
God，史蒂夫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眼睛，就这么镶嵌在对方深邃的眼窝中，仿佛两汪清泉，瞳孔在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温暖的琥珀色，像是被阳光浸染的焦糖。睫毛浓密而修长，像是两把小扇子，轻轻覆盖在上面。
不得不承认，当战甲的头盔打开时，史蒂夫觉得他看到的关于对方资料上的照片根本无法比的站在眼前的本人。
他能从对方的面容中看到自己好友的影子，不过他好友的儿子确实更加的好看，更加具有魅力，哪怕是那相对奇怪的小胡子，长在对方脸上都是如此恰到好处。
不过与这出众的样貌相反的是他的性格。
史蒂夫承认他非常不喜欢对方这种骄傲、自大的性格和轻佻、自以为是的态度。
是的，非常！不喜欢！
这可一点都不讨喜。
他认为这个史塔克只是想自己出风头，躲在战甲里逞英雄，只会为自己拼命而绝不是那种会自我牺牲的人。
所以他们在天空母舰上吵架了。
如果不是突发情况，史蒂夫绝对想狠狠揍他一顿。
但是那场纽约之战却让史蒂夫明白自己错了，当那道金红色托着导弹飞进虫洞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个张扬自大的人拥有一颗柔软的心，或许在天空母舰那场突发情况之后，他就已经知道了。
当金红色从天空落下的时候，牵动着所有人的心，起码他在那是这样。他双眼紧闭躺在地上的时候，史蒂夫后悔之前说过的话。
万幸的是他再次看见了这双漂亮的大眼睛。
史蒂夫忍不住扬起嘴角，朝着这个躺在地方还说着俏皮话的小胡子队友露出灿烂的笑容。
他们赢了。
他们去吃了托尼说的那家烤肉，史蒂夫觉得味道并不能算好，看托尼的表情好像也是这个意思。
在这场大战之后，六人也将回归自己的生活。
史蒂夫和托尼握手告别，在飞驰的机车上想着两人分开前对方说的话，
“老冰棍，如果真的不适应这个时代的话那就来史塔克大厦找我吧，就是你说的那个又大又长的建筑。”
“Come on，托尼，你知道我的审美还停留在上个世纪。”
“我打算将大厦改成复联团队的临时基地，God，庆幸这场大战没有把它毁了。等什么时候新基地准备好了，你就可以不用一个人住在小公寓了。”
“万分期待。”
眉尾微微上扬，蓝色的眼眸浸满了笑意，金发被风吹起，在阳光下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辉。
似乎没有那么孤单了。
...
史蒂夫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像平时一样独坐在沙发上。他轻轻摩挲着一个怀表样式的指南针，打开后是一个女子的照片。
佩姬·卡特，一名优秀特工，神盾局创始人之一，也是美国队长的初恋。
他现在还欠着对方一支舞。
士兵看着照片中女子美丽的脸庞，想到了之前在史塔克大厦发生的事......他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一开始他以为是洛基的把戏，但打斗过程中对方身上掉下了同样一个指南针，还说了一句“Bucky is alive”。
但是，那个怀表......
史蒂夫表情变得严肃，眉头微皱，将指南针收起，起身走到窗前。
霓虹灯光，一片繁华。
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男人垂眸陷入沉思......
为什么里面的照片不是佩姬...
而是托尼？
不久前他们才分别，史蒂夫确认自己没看错，那双眼睛和极具个人特色的小胡子，里面确实是托尼的照片，看样子是从杂志上面剪下来的，正朝着镜头散发着魅力。
他不明白为何会如此，也不知道‘另一个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还有巴基...他看着他坠入山谷...
直到洞察计划，史蒂夫见到了巴基，同样没怎么变化的面容，只是他的发小已经完全不认识他了，对方已经被九头蛇洗脑，成为了他们的杀人武器——冬日战士。
史蒂夫没想到神盾局已经被九头蛇渗透到如此地步，这几年他所执行的任务原来都是帮助自己的敌人。
他不再相信政府，他更相信团队。
巴基再一次消失，但史蒂夫知道他活着就够了，未来总是会遇到的，只希望下次见面他已经找回了失去的记忆。
“美国队长，你的死亡和你的人生一样，都是zero。”
即使成功摧毁了洞察计划，但佐拉的话还是时不时的出现在他脑子里，内心的孤独感始终挥之不去。
听说托尼在纽约放了一场盛大的烟火...
在昏暗的室内，史蒂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娜塔莎给他的文件，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窗外天空的乌云也愈发低沉。
要下大雨了...
可是，他还是想去纽约，托尼叫他去史塔克大厦找他，或许他可以重新画一张史塔克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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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很苦恼，不可否认自己的这位队友拥有最聪明的脑子，但是在自己的生活方面却是一团糟。怎么会因为做实验三天才睡了不到四个小时？他可没有注射超级士兵血清！
在看完关于托尼的身体报告之后，史蒂夫觉得自己必须要展开行动，不然再这么下去，他都觉得自己这位聪明自大的队友就要猝死了。
于是史蒂夫开始各种监督托尼生活中各种方面。
对于必需品的咖啡，史蒂夫会往其中加入半杯牛奶，反正小笨手泡咖啡并不熟练，至于托尼最爱的芝士汉堡和甜甜圈，史蒂夫和佩珀联合限制了数量。
然后是托尼彻夜做实验的问题，只要是史蒂夫没有任务的时候，他总是会在实验室待着。当出完任务回来晚了，他也总是能在实验室捡到一个睡着的总裁。
对于美国队长来讲抱起一个男人非常轻松，所以史蒂夫轻易的就把托尼抱回他的房间。
至于另一个睡在实验室和托尼一起研发反浩克装甲的博士，史蒂夫也非常贴心的给对方盖上毯子。
这种情况发生多了，托尼也就接受了每天晚上会被一个老冰棍捡回房间，反正他睡的更舒服了不是吗？
...
“托尼…”
“Shit！史蒂夫，我不想看到这副“Tony no”的表情！”
“托尼，language…”
“史蒂夫·罗杰斯，我一定要让你尝尝掌心炮的滋味！”
“当然可以，托尼，前提是你得把眼前这盘蔬菜沙拉吃完，我加了你喜欢的沙拉酱。”
“我发誓再也不吃绿色的东西！”
“那这盘呢？没有绿色。”
“......”
托尼，托尼，托尼……然后后面接着的就是no，no，no……
不能熬夜，不能摄入过量的咖啡因，不能吃甜甜圈了，芝士汉堡的芝士不能再放了……
God，托尼还从未如此迁就过一个人，就算是佩珀在这方面的要求他都没有接受，但每当他看着史蒂夫漂亮的蓝眼睛，就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美国队长独有的魅力？
怪不得是天生的领袖。
“cap，我很想知道这些上个世纪的衣服你是在哪买到的？美国队长的特殊能力之一？”
“史蒂夫，明晚我要参加一场晚会，不如今晚你当我的舞伴让我找找感觉？Geez，我真是很久没参加晚会了，你跳女步。”
“oh~长官，坦白说你在实验室的用处还比不上小笨手，当然，如果按所占的空间来讲，你完胜。”
钢铁侠总是有让美国队长生气的方法。
每次看到二人‘针锋相对’，其他复仇者都看得津津有味，他们很少看见好脾气队长生气的模样，但这些日子可真是看全了。
脾气再温和的队长面对小胡子阔佬那恶劣的性格也无法保持冷静。
一开始娜塔莎也是很感兴趣的看着戏，但慢慢的察觉到不对。
Yeah，美国队长确实总是被钢铁侠惹生气，但大家却没有注意到美国队长又会因为某些事关钢铁侠的小事而开心。
托尼喝下他递过去的牛奶史蒂夫会很开心；托尼悄悄拨开餐盘里的花椰菜，史蒂夫会假装看不见然后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托尼抱怨史蒂夫在实验室会挤占他的空间却又在身边加放了一把舒适的椅子时，史蒂夫脸上的笑容比午后的阳光还要灿烂明媚......
“史蒂夫，你知道当一个人的情绪被另一个人左右的时候意味着什么吗？”
上个世纪的纯情士兵并不懂队友这个问题是何含义。
“算了...”看着蹙着眉头思索的男人，娜塔莎无奈的叹了叹气，或许结果并不会那么糟糕，一切都看对方的选择，“史蒂夫，那份文件千万保管好。”
这个难题一直都扎根在史蒂夫的心里，他不知道是否应该向托尼阐明一切，他不想伤害到托尼......或许托尼会听他解释，但前提是得找到巴基。
“Well，有什么难题能难住伟大的美国队长？是该如何给自己挑选合适的衣服吗？”
眼前的小胡子男人抱着手臂，微微扬着下巴，这一副骄傲自大的模样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或许都会让他人感到不舒服，但若是托尼做出如此动作，史蒂夫却觉得好看极了。
只是如果把那件事告诉托尼，真的不会伤害到他吗？
...
“Steve·Rogers，1918年7月4日出生于布鲁克林，家庭住址是纽约市布鲁克林区阿拉梅达街道1404号，身高6'2''，体重220磅，1932-1936年就读于Geoger Washington High School，Brooklyn，NY，19...”
“Stop！”小胡子阔佬比了一个暂停手势，“cap，我要的个人信息可不是这些Google一下就能找到的。”
金发大兵不好意思笑道，“Sorry，下意识就说出了这些。”
“怎么？是为了相亲而准备的措辞吗？”托尼打趣地睨了对方一眼，“确实足够老派，听起来更像是在参加一场面试。”
“你知道我这是回答你的问题，如果你是我的老板，或者是...咳，”史蒂夫摸了摸鼻子，继续说道，“你相亲对象。”
“......”托尼真是对眼前的美国棒棒冰大开眼界，不自在的挪开视线，嘀咕道，“我想我应该让你离红发特工远一点。”
史蒂夫笑而不语，蓝色的眼眸温和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这些天我已经帮克林特升级了弓箭，还和布鲁斯一起研发了反浩克装甲，我想今天有空来升级你的战衣了。”一套已经设计好的战衣虚拟影像出现在两人面前，“你的潜形服很不错，但还是需要升级，而且也不适用于我们战斗的场合。”
史蒂夫赞叹着眼前所看到的新款战衣，战衣的颜色更加鲜亮，同时加入了更多高科技元素，“所以需要我提供的信息是？”
影像被放大，被着重标出胸部，腰部和臀部。
“这些资料Google上面可没有，”托尼耸了耸肩，“我想你不希望以后作战的时候有被束缚的感觉吧。”
“那...要如何测量这些数据呢？”
大兵好像猜到了什么，一抹红晕已经悄然爬上了耳尖，身体的温度也开始升高。
小胡子阔佬得意的勾起嘴角，摊了摊手直白道，“我想手动测量的数据更具准确性。”
随着托尼的动作，史蒂夫只觉得身体的温度更加高了，红晕已经蔓延至整个耳朵。他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握着两个拳头像一个高大的木头人。
胸部、腰部、臀部被亲密的触碰，虽然知道托尼是为了测量数据，但无法控制的是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有力，胸膛随着每一次呼吸而起伏...
史蒂夫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臀部被捏了一下...
“托...托尼，好...好了吗？”
经历了一段‘煎熬’的时刻，随着托尼的一句‘Okay’，大兵终于放松了下来，手掌也逐渐松开，感觉憋了很久的一口气也无声的吐出。
很奇怪的感觉，史蒂夫思索着，但他肯定的是他绝对不讨厌托尼的触碰。
在他刚成为美国队长的时候，多个科研人员都检测过他身体详细数据，可是他都没有任何异常反应，为何这次却如此的不同。
“Well，非常完美的数据，Cap，不得不说，就单是你的身材就足够让无数女士疯狂了。”托尼将一个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想吹的口哨吹了出来，丝毫不顾及眼前的老人已经面红耳赤，“就更不用提你这标准的美国翘臀了。”
□□又充满弹性，纽约阔佬给出满分评价。
史蒂夫觉得空气又开始变得燥热了，他无奈道，“托尼...我想我们得把注意力放在战衣上。”
其实男人心中想的是——“托尼，或许你应该看看自己的......”
窘迫的移开视线，上个世纪的老人就是不如这个世纪的花花公子开放。
“当然，我已经得到了准确数据，相信很快就能看到你的最新战衣了，我一定不会让它的提臀效果比纽约大战的那套差。”
挑起的眉尾是如此具有冲击力，满载笑意的糖色大眼睛在眼角细纹的配合下足够摄人心神，性感的尾音夹着那道俏皮、玩世不恭的视线轻飘飘的落在男人身上...
仿佛冰冷孤寂的深海迎来了足够耀眼热情的阳光。
金红色的，又泛着焦糖浓厚的甜蜜。
史蒂夫呆愣的看着已经转过去的背影，半晌没有回过神。
“金发、大胸、翘臀，美国队长可真是最标准的美式甜心。”
很轻的嘟囔，不过在身后这个四倍听力下却足够清楚。
一个足够好看且充满温柔的笑容扬起，整齐洁白的牙齿从性感的嘴唇之间露出，
史蒂夫走上前，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身体微微前倾，
“我想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穿上它~”
低沉磁性的声音落在整个实验室以及小胡子男人的耳中。
禁止作弊！
这是托尼此刻的想法。
...
史蒂夫很快就习惯了穿上新战衣作战，他们一起去夺回被九头蛇拿走的心灵权杖，他又报废了一辆哈雷机车...不过托尼从来不会对他们的战损有何意见，他总是为整个团队提供最有力最可靠的支撑。
不过如果对方说脏话的话，史蒂夫觉得自己必须提醒一下。
史蒂夫陷入了一个幻境。
他在幻境中回到了那个属于自己的时代，他看到了佩姬，他们跳完了一支舞，只是在这之后，幻境又发生了改变...
这是...托尼的房间。
史蒂夫来过很多次了。
一股浅淡清醒的气味飘荡在整个空间，每次他抱着托尼的时候总是能闻到，像是一种花香，挺好闻的。那时候自信张扬的小胡子总裁被他抱在怀里，乖巧的靠着他胸口，史蒂夫能清楚的看到那卷翘的睫毛，长而密，自然而然，他也能看清对方眼睑下方的青色。
史蒂夫心疼又无奈。
眼前所看到的和平常一样，托尼蜷缩着身体侧躺在床上，这是没有安全感的一种体现。
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紧闭，好看的眉也微蹙着，大兵在床边缓缓蹲下，抬手将皱起的眉头揉开。四周一片安静，气味分子时不时落在他鼻尖，在看着眼前人睡颜失神的片刻，幻境消散...
内心强大、坚韧的大兵却依然恍惚、茫然。
他刚才...
如果不是幻境突然结束，他或许就...
吻了下去。
这是个幻境，佩姬是假的，托尼也是，史蒂夫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况且，他之前每次把托尼抱回房，帮对方脱了鞋袜，掖了被角就直接离去，并不会久待。
所以是那个红女巫的超能力？
史蒂夫还未搞明白就被带入任务完成的酒宴当中。
“你在布鲁克林安家了吗？”
“我可买不起布鲁克林的房子。”
若是这句话被自己那位队友听到了...史蒂夫都能想到对方一定会双手擦兜，轻描淡写的开口，“说吧，想要哪栋？你得知道这个和你们的战损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总得有个家，不是吗？”
史蒂夫的目光一直放在楼下正和索尔、罗德一起喝酒的小胡子男人身上，听着山姆的话，忍不住笑道，“是啊。”
在之后的举雷神锤环节中，史蒂夫也不知道为何他是能举起来的，不过他总得照顾一下索尔的面子。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托尼居然会背着他们利用心灵权杖的力量研发奥创，结果就是奥创失控，想要毁灭人类。
史蒂夫觉得只要大家同心协力，总是会有解决办法，即使是输，也是大家一起输，他不希望托尼一个人去承担这一切。
最后他们赢了，一起赢得，复仇者团队多了两名成员。
只是这场胜利太惨烈了，索科维亚这座城市被毁，死伤无数，托尼失去了贾维斯，他们失去了一个年轻的生命。
复联新基地开始投入使用，也正如托尼之前说过的，这个新基地非常棒！托尼给他准备的房间完全合他的心意，毕竟他真的睡不习惯那柔软的床垫。
只是如果将雷神锤放在电梯里，锤子是否能被举起来？但电梯可没这个资格。
索尔离开了，他认为原石背后有更大的阴谋。
托尼也要离开，因为他目前并不打算住在新基地，尽管这儿有属于他自己的房间。
托尼说他会想索尔，心里的感觉告诉士兵托尼也会想他的，所以他直接说出口。
那他会想托尼吧？
无时无刻。
“I will miss you，Tony.”
托尼说他想建一个农场，也建议他同样去过一过简单的生活。
但对史蒂夫而言，家庭、稳定...想要那一切的他在75年前就被冻死了。
他看着橙色的跑车驶离基地，明亮的颜色，确实是托尼会喜欢的。
或许得过好久才能再次见到他了。
史蒂夫目送着车子远去，但还未出基地门车又则返回来，重新停在他的面前。
车窗缓缓落下，英俊的总裁左手搭在门上，晃了晃手上的墨镜，散漫的说道，“Well，为了降低国家留守老人的比例，我会经常回来的。如果你能备上足够分量的甜甜圈，那么我想我会回来的更加频繁。”
独属于史塔克的音色，在史蒂夫听起来却比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要好听。
大兵偏头努力抑制内心的喜悦，但再强大的自制力似乎也无济于事，他心尖颤栗的厉害，一颗被超级士兵血清强化过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
好像心里此时正有一道金红色的身影，朝着周围肆无忌惮的发射着掌心炮。
史蒂夫听见了自己血液奔涌的声音。
灿烂的笑容洋溢在这英俊立体的脸庞，在阳光下，这个高大健壮的大兵蓝绿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像是盛满了整个大西洋的清澈海水。
托尼...
史蒂夫明白娜塔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能把科技当玩具的男人，早就用最原始的武器将他的心瓦解。
阳光洒向阴冷的角落，驱散了黑暗和孤寂，这个陈旧的灵魂开始焕发新生，就如同他从冰川中苏醒，家庭、稳定、简单的生活...也会在未来等来他的期盼。
史蒂夫温柔的看向车里的小胡子阔佬，那双未被墨镜遮掩的糖色大眼睛浸润着光线，像融化的金箔，他轻声道，
“我期待你的到来，托尼。”
又开始作弊了，托尼心想。
“赶紧去训练我们的新成员吧，我想他们正迫不及待想要得到罗杰斯队长的指导。”
金发男子的笑容从刚才开始就没落下过，即使托尼已经带上墨镜，关上车窗，他的视线依然灼热。
人人都爱史塔克。
美国队长也是人。
所以美国队长爱上钢铁侠再正常不过了！
橙色的跑车再一次驶离，不过这次史蒂夫心里不在失落，他的心情就和今天的天气一样，好得不像话。
“你想对着墙壁发呆还是去工作？我想这面墙一定很有趣。”
“我看你和托尼深情对视个没完。”
史蒂夫面上不显，直接准备开始接下来的训练。
不过聪明的女特工早已看穿一切。
...
史蒂夫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和托尼见面，但没想到第二天就看见他戴着墨镜出现在基地。
“我想我自己的实验室有必要来熟悉一下，毕竟这关系到克林特的百发百中。”
“我想我能百发百中凭借的是我精湛的技术，托尼，起码不会是因为你的科技。”
“Maybe.”
小胡子男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史蒂夫‘自然’的挡住托尼看向克林特的视线，眼前的人一出现，他的整颗心就被填满了。
之后托尼来的更加频繁，在基地过夜也是常有的事情。史蒂夫和之前一样‘肆意’插手托尼的生活，每次惹得对方发脾气他也丝毫不让步。
他俩的队友们都觉得原来只有美国队长才能拿史塔克有办法。
每当这时候史蒂夫总是得承受托尼更多的不满。
只有娜塔莎，看着这些忍不住翻白眼。
“史蒂夫，你真的不觉得甜甜圈和芝士汉堡是美食界最伟大的发明吗？”
再一次被眼前大兵限制了甜甜圈用量的总裁少见的没有生气。
“托尼，它们真的太甜了。”
史蒂夫也想不明白为何托尼会喜欢吃这么甜的东西，他之前试过几次，觉得过于甜腻了。
“哼，上个世纪的老古板，”托尼翘起二郎腿，懒洋洋的看向杵在他身前的金发男子，“史蒂夫，如果你以后的儿子也喜欢吃甜甜圈、芝士汉堡的话，那就有意思了。”
史蒂夫笑道，“或许吧。”
这个话题一说出来，托尼就被提起了兴致，但两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假设中史蒂夫以后的小孩是儿子，而非女儿，仿佛在提出这个设定时，在他们的心里，一定是个儿子。
“美国队长的儿子啊，”托尼摸着小巴想了想，“唔，我想他会有一头金色的头发，就像你一样，眼睛...至于眼睛的话，你说会不会也和你一样，蓝色又带着点绿，又一个金发碧眼的小甜心。”
“棕色...”
“什么？”
“我觉得如果我有个儿子的话，他的眼睛...”史蒂夫注视着托尼的眼睛，缓缓说道，“会是棕色。”
“棕色？”当这个颜色一出来，托尼瞬间就觉得非常合理，“看来你以后会娶一个棕色瞳色的女士。”
史蒂夫笑而不语。
托尼没来由的心里涌起一抹不适。
史蒂夫还想着托尼刚才说的话——“又一个金发碧眼的小甜心。”
那第一个金发碧眼的甜心是他吗？
看着士兵嘴角扬起的弧度完美得如同雕塑家精心雕琢的杰作，还露出整齐如珍珠的牙齿，托尼咬了咬牙，更加不爽了。
在想什么？笑的那么纯情，想他那个有着棕色眼睛的未来妻子？
小胡子男人不满的嗤笑。
史蒂夫觉得没有人在了解托尼后会不爱上他的，他爱的人善良、正义、风趣、英俊、勇敢、坚韧……似乎所有美好的品质都可以放在他身上。
此刻的大兵可丝毫没有想起他们刚认识那会自己对对方的看法。
史蒂夫现在并不知道托尼已经和佩珀分手了，他只清楚美国队长并不是美国人民说的那么高尚。
他会嫉妒波茨小姐。
他也知道托尼一直以来都是异性恋，而他自己在爱上托尼之前也没想过会喜欢一个男人。
可爱情就是如此奇妙，就是会有这么一个人，他会牢牢占据你的视线，等你发现的时候这人已经侵占了整颗心。
而当史蒂夫听说托尼和佩珀分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高兴……
托尼喜欢金发、大胸、翘臀……在某种程度上史蒂夫完全符合小胡子总裁的所有审美。
而且，托尼不止一次夸过他的好相貌，虽然是以另一种方式夸奖的——“史蒂夫，相信我，要不是你那张漂亮脸蛋和这完美的身材，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穿着这样的衣服裤子在我面前出现的。”
但你无法否认，这确实是一种史塔克式的夸奖。
托尼还说过好几次他是标准的美国甜心。
所以史蒂夫觉得他会有机会的。
但结果是……
他不会再有任何机会了，他亲手摧毁了这份感情。
索科维亚协议的出台让他和托尼走向了对立面。
史蒂夫认为政府的监管会限制团队的行动自由，导致他们在关键时刻无法及时应对威胁，就像纽约大战中政府试图投放的那枚核弹。
同时洞察计划让他不再相信政府，他担心政府会利用复仇者联盟达成不正当的目的，他更相信自己的团队。
而托尼选择签订这份协议。
但事情并不只是如此。
巴基被指控策划了一场恐怖袭击，导致瓦坎达国王的死亡，史蒂夫坚信他是被陷害的。
结果是他和托尼打了一架。
他和巴基来到九头蛇西伯利亚的废弃基地，在这看见了幕后主使泽莫，托尼也紧跟着过来，他同样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也包括他父母死亡的真相，他欺骗了他的真相。
他们再一次发生了战斗。
史蒂夫想托尼能冷静下来，可托尼已经被愤怒吞噬，他却无法看着巴基被托尼杀死......
当托尼说出‘So was I’的时候，眼中的愤怒和失望狠狠的刺痛了史蒂夫的心。
史蒂夫从冰里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样子，他的战友死去，爱人也老去最后死去，那是前所未有的孤独。
但当他知道巴基还活着，他从小到大的伙伴出现在他面前，史蒂夫心里是无比激动。巴基和他一起长大，从小就照顾着他，也是这个陌生的世界唯一让他觉得自己不是独自一人的存在。
对于史蒂夫来讲，巴基不止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链接着那个属于他们的时代。
在这个世界他本一无所有，只剩下巴基，即使他现在拥有了队友和这个家庭，可巴基依然是不同的。
他爱托尼，但他不能看着托尼杀了巴基。
当盾牌砸向反应堆时，托尼下意识的挡住头部，史蒂夫就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已再无可能了。盾牌击中反应堆的瞬间，史蒂夫听见了两种碎裂声，第二种来自他胸腔深处。
此刻，史蒂夫再没有勇气去注视托尼的眼睛。
盾牌落地的声音在冷风呼啸的破败基地里响起，像上个世纪的钟声。史蒂夫搀扶着巴基离去，只留下一道后方躺在地上的金红色身影。
明亮闪耀的颜色此刻已黯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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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带着巴基去了瓦坎达，在找到解决巴基大脑的办法之前，巴基再次被冰封。
他看着手中的翻盖手机，给托尼写了一封信。
他总想着能够完美解决这件事，想着如果托尼不知道这件事的话会不会更好，这样托尼就不会受到伤害，可事实确实他自己不想受伤害。
墨迹在信纸上晕开，笔尖落下的地方仿佛不是纸面而是那颗充满愧疚的心。
美国队长是自私的，托尼说的没错，他就是一个靠着血清的实验品，血清让他变得强大，强大到用盾牌砸向自己心爱的人。
他对不起霍华德和玛利亚，对不起托尼。
——‘我18岁起就孤身一人，从来没有真正融入哪里，军队里也没有......’
在注射血清后，他带领着咆哮突击队与纳粹的九头蛇组织展开斗争，他实现了自己的参军梦想，并且成为了英雄，不仅如此，他还有了自己喜欢的人。
在这段时间里，史蒂夫却依然觉得自己没有融入进去，总有一层薄膜将他与这些阻隔。
当来到21世纪之后，这层膜越来越厚，直到遇见了一个人——这个骄傲、性格恶劣的小胡子男人出现在他的世界，并悄无声息的走进他的心里，然后肆意的飞来飞去。
史蒂夫认为自己不会喜欢这种傲慢自私的人，但四倍控制力也无法控制悸动的心。这个男人的眼神、动作、说出的俏皮话...融化了这层隔膜，让这个金发大兵从陈旧之地走了出来，站在了眼光下。
过去之人想和未来之人一起生活，就在此刻，在现在。
即使心中思绪万千，手下的笔并没有接着这个写下去。
最后史蒂夫将这封信和翻盖手机一起寄给了托尼。
他并不期望着以此来让托尼原谅他，他只希望或许能在托尼需要他的时候，他能第一时间去到他身边。
史蒂夫将其他被关着的队友带了出来，他们都低调隐匿。
在瓦坎达的时光缓慢而平淡，对于以前的他来讲这会是理想中的生活，和平、安定，但是现在...
...
【托尼，这就是瓦坎达，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真的让我很震惊，当然，现在也依然如此。】
【我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国家。】
【她真的很美，不是吗？】
【图片*9】
...
【这里的饮食也特别不同，有独属于他们自己的风味。】
【还有酒也是。】
【托尼，希望你也能品尝到。】
...
【托尼，瓦坎达的白犀牛。】
【图片】
【它看起来真像个战争巨兽，但它确实是一头白犀牛。】
...
【这片湖泊真的很美。】
【听说你家门前也有一片湖泊...很想看一看。】
...
同样是平淡的一天，
史蒂夫将照片发了过去，收起手机后才开始吃自己的午餐。这半年来他总是忍不住给托尼发各种信息，一开始还能忍住，但是后来就无法控制的给对方分享各种，包括自己的生活，以及自己的所见所闻。
他期望着手机能传来来电提醒，或者是短信提醒。可是他连对方有没有看他的短信都不清楚，却依旧乐此不疲。
他从娜塔莎那知道托尼的农场已经建好了，而且已经住了进去。他知道那是一栋精致的木制别墅，旁边是树林，还有一片清澈的湖泊。
史蒂夫不用多加思考就知道那一定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也会是他最想生活的地方。
“怎么？想下去游泳吗？”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史蒂夫从湖边站起，转过身笑着道，“怎么想着过来了？发现九头蛇的线索了？”
“只是来看一看自作自受的苦情男人。”
娜塔莎站在男子面前，表情严肃，“史蒂夫，你真是个混蛋。”
“Nat...”
“史蒂夫，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居然会对托尼出手，还是和巴恩斯一起打他一个！”机场那次是无奈、迫不得已，而且双方都留手，但西伯利亚那次，显然留手的只有托尼。
“你见到托尼了？他现在...”
史蒂夫关注点并没有放在娜塔莎骂他，而是急迫的想要知道托尼的消息。
“他现在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史蒂夫，是你伤害了他，是你把他一个人仍在西伯利亚！”
娜塔莎的这句话将史蒂夫带到了那个废弃的基地，托尼失望愤怒的眼神刺向他胸膛，愧疚和悲伤再一次如潮水般涌来。
男人垂下头，沉默了许久才沙哑的开口，
“Nat...”
“我是个混蛋...”
碧波荡漾的湖泊泛起层层涟漪，湖水波光粼粼，宛如无数细碎的钻石在跳跃。
看着这个纯情的士兵流露的悲伤，蓝眼睛不再明亮，而是蒙着一层灰雾，深处藏着未说出口的痛苦，红发女特工还是心软了。
“你应该相信他的。”
“是啊...”史蒂夫轻声开口，“我怎么会不相信他呢...”
娜塔莎本来下定决心是不想再管这两人的事情，但是，这个上个世纪的老人孤独悲伤的模样真的让她狠不下心，尤其是对方一脸乞求的希望从她口中得到托尼的消息。
“佩珀和他一起住。”
“她从公司回来就会回到那。”
“托尼说她做的饭非常美味。”
“他们会一起看电影，一起打扫房子，一起种菜...哦，你知道托尼向来不喜欢蔬菜，所以蔬菜是佩珀种的，托尼则是种了果树。”
“蓝莓长得尤其不错，我吃了许多。”
“对了，本来是给你带了一份，但是在路上被我吃完了。”
看着男人的神情愈发低落、苦涩，娜塔莎越发按捺不住笑意，
“他们并没有复合，他们是家人，但不是伴侣。”
这句话仿佛是像一根坚韧的丝线，将他从溺水的窒息感中拽出。
“Nat...”
语气充满无奈，带着乞求希望眼前的红发女子不要再拿这种事开他玩笑了。
“好吧，看来美国队长面对爱情也像一个纯情的男孩。”
这句话也确实如此，毕竟史蒂夫唯一的感情就是和卡特特工，但那种爱情贴合当时的时代背景却显得更为复杂，被赋予强烈的“集体主义”色彩，带着许多其他因素，所以对于大兵来讲，爱情依然是青涩的。
“不过你得知道，若是从托尼的生活中离去，那么未来他的身边可不一定会是你。”
人人都爱史塔克。
史蒂夫无比明白这一点。只要托尼想，那么他可以轻易获得其他人的好感。
就算是冷酷无情的红发女特工在一开始对于这位小胡子队友都抱有更多的宽容和耐心，明明是随时会使用剪刀腿的危险玫瑰。尽管娜塔莎解释说是因为对方给她的无限制消费黑卡。
“我明白...”
但他又要怎样去进入对方的生活呢，现在他只希望托尼能原谅他。
...
在瓦坎达的日子，对史蒂夫·罗杰斯而言，仿佛被施了咒语的时光长河，每一分每一秒都裹挟着异国的风，匆匆流向不可触及的远方。
那部手机这两年里也没有响起，但大兵依旧时不时的去‘骚扰’托尼。
【托尼，陛下说这里能看到瓦坎达最美的夕阳。】
【确实很漂亮。】
【图片】
橙红从遥远的地平线开始蔓延，在广袤无垠的天空中肆意游走，将原本湛蓝的天空染成了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宫殿前的湖泊也染上一层神秘而迷人的光芒，振金山脉就在夕阳下，更显壮丽与灵动。
高大健壮的士兵站在山端，太阳的余晖将他的金发渲染的更加闪耀，和之前不同的是，士兵头发长了许多，颜色也更深一些，整齐的往脑后梳着，五官依旧英俊立体，再加上那一圈络腮胡，此时的美国队长更显得沧桑、成熟。
“很漂亮吧，这也是我想守护的。”
“很漂亮，但如果真的要将瓦坎达向全世界开放的话，或许会面临很大的挑战。”
“瓦坎达不惧怕任何挑战。”特查拉看向史蒂夫手中的手机，“不考虑换一部吗？你知道瓦坎达拥有全世界最先进的科技，我想只有这样才能完美的展现出瓦坎达的美景，我会安排人教你如何使用它。”
史蒂夫笑着拒绝了特查拉的好意，
“我从不怀疑瓦坎达的科技，它们帮助了我们很多，只是...”
“他说过会带我走向未来，所以，我想我以后有机会学会如何使用智能机。”
男人目光注视一个方向，那是纽约，他说的‘他’就在那。
看着身边这位美国的传奇英雄温柔的神色，特查拉开口道，“我有个心爱的女孩，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我也有个心爱的人，不过我想你已经认识了。”
两人相视一笑，瓦坎达最后一抹夕阳也悄然沉没于地平线。
而在大西洋那头，目光所不能及的一处湖边别墅内，棕发男子看着手机上的图片，嘟嚷道，
“也不会换一个好一点的手机......Friday，保存。”
“已保存，编号0214。”
...
史蒂夫之前想象过这个手机响起时的场景，但当现实中真的发生的时候他还是慌了阵脚，险些没有拿住。
“托尼！”
“是我，是发生什么了么？”
即使强迫自己冷静，但声音依旧带着激动和急切。
“史蒂夫，是我，布鲁斯......”
当博士的声音响起时，史蒂夫还没来得及失望，就被告知托尼上了一艘外星船，然后就是...地球的生死危机。
他和山姆、娜塔莎去苏格兰找回了旺达和幻视，随后带着受伤的幻视去瓦坎达寻找帮助。
再之后...是一场惨烈的战争。
无数异星生物如黑色浪潮一般，嘶吼着冲破瓦坎达半开的能量护盾，它们前仆后继地吞没着瓦坎达的防线，狰狞的利爪与振金长矛碰撞，迸发出火星四溅的金属哀鸣。
Thanos打下一个响指结束了战争...
他们输了，输的彻底。
幻视的宝石被强行取下，巴基、旺达、山姆、特查拉...全部化为灰烬，宇宙一半人口在这个响指下消失，地球陷入至暗时刻。
托尼...
托尼失踪了，史蒂夫都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那个响指下消失......
他给托尼的那部手机又回到了他手上，看着手机上满格的电量和短信标识，大兵久久没有回神。
剩下的复仇者们陷入了极度的痛苦、绝望与迷茫，史蒂夫需要站出来，寻找逆转局势的方法，即使他也如此。
他们要找回托尼，要找到Thanos，夺回无限手套拯救另一半消失的人。
“我能定位到我们的飞船‘贝纳塔号’，如果奎尔他们还在的话，你们的伙伴...或许也在上面。”
惊奇队长的出现让他们迎来了转机。
史蒂夫无比希望托尼此刻是在银河护卫队的飞船上，没有受伤。
等待消息的过程是煎熬的，但当收到惊奇队长的消息时，笼罩在大兵心头的阴云顷刻间消失了一半。
史蒂夫垂眸盯着通讯器屏幕上的坐标数据，眉峰间的沟壑被填平，蓝眼睛里翻涌的阴霾被骤然亮起的星光驱散，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松弛，唇角在极力压抑中仍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弧度。
太好了，托尼还活着。
这无疑是二十多天来最好的一个消息。
“你准备这个样子见他吗？”
娜塔莎统计着消失的人口，瞥了坐立不安的队友一眼，“虽然你现在的样子也很英俊，但是史蒂夫，这些天你澡都没洗，头发也乱糟糟的，还有这一脸的胡子......不得不说你现在看上去可真邋遢。”
知道好友还活着，罗德心里也放松了不少，
“是的队长，这样的你可不会再是美国甜心，毕竟没有哪个甜心身上会有汗臭味。”
于是史蒂夫去洗了澡，理了头发，刮了胡子，镜子里大兵脸庞线条依旧硬朗，和两年前的他相比有一些变化。
感觉到了什么，史蒂夫来到了基地外，看着托尼被一个蓝皮肤的女士搀扶着走出飞船，他实在是控制不住心里的情感，越过佩珀冲上前去。
两年了，他们两年没见过面。
God，他瘦了好多...
身体严重脱水，脸颊凹陷，皮肤苍白且布满胡茬，看上去异常憔悴，那双本来明媚如星辰的双眼透露出绝望与疲惫，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史蒂夫望着眼前心爱的人，看着他说出‘I lost the kid’时的愧疚与痛苦，士兵心疼的要命。
他之前说过他们会一起，说过会在托尼需要他的时候在他身边，他说要输的话，他们也一起输。
而结果就是他们输了，完完全全，而他也不在他身边。
Liar！
托尼说的没错，他是骗子。
他将晕倒的托尼抱到床上，双臂间反馈的感触告诉着史蒂夫怀里人是多么虚弱。他这样抱着托尼许多次，从没一次是如此难受。
之后他们成功找到了Thanos，将其杀死，可原石已经被他摧毁，一切似乎再无转圜的余地，失去的也依旧失去，痛苦和绝望笼罩了整个宇宙。
基地再一次变得冷清。
索尔去了新阿斯加德，克林特失踪，布鲁斯去了墨西哥，托尼...托尼在醒了之后就回到了那个湖边别墅。
还好，他拜托布鲁斯将那部手机交给了他。
随着时间悄然流逝，整个地球都回归了平静，变得越来越安静，史蒂夫开始同之前山姆退役之后那样，去帮助那些有战后创伤症的人群，或许这有助于他们走出失去亲人的阴影。
【托尼，天气转凉了。】
【我想是时候多加一件衣服了。】
...
【这是我给小娜煎的牛排，看起来不错吧。】
【我实在看不下去她天天吃外送的披萨。】
...
【托尼，基地还是很冷清。】
【晚上都能听到树林里风吹叶子的声音。】
...
【托尼，谢天谢地，小娜的红发重新长出来了。】
【说实话，我一直不怎么习惯她的金发。】
【但如果我直白的和她讲，你知道她应该会揍我一顿。】
...
像是从杂志上取下来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人留着奇怪的小胡子，对旁人来讲是这样，但在这个棕发男子脸上却是无比的适配，性感的一塌糊涂。
在镜头面前的男子是如此夺目，露出张扬迷人的笑容，含笑的糖色大眼睛肆无忌惮的朝着镜头外的人发散着魅力。
这个怀表样式的指南针里原先放着的是佩姬的照片，只不过在佩姬的葬礼上，史蒂夫将它物归原主。
史蒂夫阖上指南针，眼中尽是想念。
“既然那么想去见他，为什么不去？”
娜塔莎坐到队友身边，给他递了一瓶啤酒。
“我想托尼并不会将你拦在门外。”
史蒂夫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但酒精对超级士兵来讲并没有什么用，他不会喝醉，也体会不到醉后的感觉。
“我不能去，他不想见到我。”
娜塔莎明白史蒂夫是不敢去。爱情真是最奇特的东西，让这个勇敢者变得懦弱。
她耸了耸肩，“去了他也不在，他去墨西哥了。”
墨西哥？大兵动作一顿，
“去找布鲁斯？”
“嗯，他给布鲁斯建了一个实验室，挺不错的，里面还有个吧台。”
“托尼去墨西哥好像比较频繁...”史蒂夫试探道，酒也不喝了。
娜塔莎侧过头，玩味的看了看这个开始紧张的纯情士兵，意味深长道，“是的，这几年他去了很多次，你也知道科学家之间总是有各种话题聊，而且现在托尼和布鲁斯正在研究伽马射线，布鲁斯将自己与浩克融合，成为“绿博士”。”
“当然，他们也不总是在做实验，不然那个吧台用来做什么。”
“所以托尼有时候也会特意去找布鲁斯喝酒。”
“布鲁斯说托尼总是喝的大醉。”
“哦~他们也经常一起去看球赛。”
握着酒瓶的手越来越用力，眼睑低垂，浓密的长睫将眼中的神色遮盖，过了好一会史蒂夫才开口，
“Nat，你和布鲁斯...嗯...怎样了？”
娜塔莎挑了挑眉，“我和布鲁斯可没有进一步发展。”
“我看你们经常联系，还以为...”
“我想美国队长的高尚品格里可没有嫉妒这一项，”红发女士忍不住笑道，“史蒂夫，现在的你可真像是看着妻子和别的男人勾搭，然后自己还无能为力，只能在阴暗处疯狂的按捺自己内心的酸涩。”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刻薄。”
黑寡妇的语言艺术就如同她那凌厉又致命的攻击一般，总能精准的找到他人的弱点。
“当然，不止你一个人说过，你的‘妻子’也说过，”娜塔莎潇洒的起身，拍了拍队友的肩，“放心好了，布鲁斯和托尼是不可能的，别在这借酒消愁，这是最后一瓶啤酒了，而且...”
“...你不觉得托尼也喜欢你吗？”
“自信点，罗杰斯队长，你可是他口中的美国甜心。”
托尼也会喜欢他吗？史蒂夫没信心，托尼明明还恨着他，在西伯利亚，在他需要他的时候......
【托尼，听说你又去墨西哥了...】
...
光阴像一本充满文字，写满人生的书，被一只无形的手翻动着。这五年，就像一场漫长的噩梦，人们在痛苦中挣扎，在希望中前行，日升月落之间，人们把对逝去亲人的思念藏进心底最深的角落。
直到一个人在基地门口出现，带来了改变一切的希望。
史蒂夫终于见到了自己最想留下来生活的地方，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
他和托尼有多久没见面了？史蒂夫心想。
他们五年没见了，这漫长的五年真的在眼前男人身上留下了痕迹。
鬓角已经多了一些白发，精致的小胡子也是，眼角的细纹也多了一些，还是那副能让无数美国市民忍不住赞叹的好相貌。岁月的痕迹也无法减弱托尼·史塔克的魅力，那双眼睛依旧明亮、清澈，却又带着历经千帆的成熟，这种充满矛盾的结合让你觉得纽约首富似乎将这五年的每一秒都酿成了醇厚的酒，醉人的性感。
而此刻，这片甜蜜的焦糖色撞进了另一片剔透的蓝绿色。
史蒂夫想念他们以前一起战斗的时光，想念和托尼发生的争执，想念对方落在他身上的俏皮话，想念陪着一起在实验室的日子，那台他经常用来给对方泡咖啡的咖啡机还闲置在基地......曾经他们一起的每一刻在看到男人的瞬间就在脑海中回荡。
酸涩从心尖用上鼻腔，史蒂夫贪婪热切的注视着他爱的人，却又将这一切隐藏在眼眸的深处，只有偶尔因克制不住掀起的浪潮才能让人窥见这份炙热的情感。
他真的好想他...非常非常想。
五年间他仍然单方面的发着各种短信，以这种方式侵占着对方的生活，金发士兵觉得，或许这样托尼就会时不时的想起他。
史蒂夫知道托尼会加入这个时空劫持计划，他爱的人有着世界上最柔软的心。
当看到跑车从基地大门驶入，停在他身前的时候，男人不由想到了八年前，同样给他带来了希望。
托尼原谅了他，并归还了盾牌。
史蒂夫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初代复联六人再一次集合，并肩作战。
这几天对史蒂夫来讲就像回到了过去，是属于家的温暖。
他们分析、讨论、实验，为了未来而努力。
史蒂夫再次管起了托尼的饮食，好脾气的哄着对方吃各种蔬菜，每当小胡子阔佬虽然不满但还是皱着眉吃下去的时候，男人眼中的温柔藏都藏不住。
这下子再迟钝的人都能发现情况不对了，起码斯科特目瞪口呆了几分钟，在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被星云扔过来的鸡腿堵住了嘴。
史蒂夫又在深夜的实验室捡到了小胡子阔佬，在给布鲁斯、斯科特和火箭浣熊盖好毯子之后，就将人抱起。
是的，时隔多年，这个纯情士兵再一次抱到了他爱的人。
淡淡的熟悉的清香被超强嗅觉捕捉，史蒂夫已经知道这是一种花香，小雏菊~
或许是这个举动太久没发生了，托尼迷糊的眨了眨眼，然后模糊看到一张熟悉的俊脸，嘟嚷道：
“老冰棍…你心跳声大得Friday都要报警了。”
慵懒的尾音落下，托尼动作自然的在坚实的胸肌上蹭了蹭，继续陷入睡眠，丝毫没有介意耳朵下传来的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
史蒂夫清楚自己强大的克制力根本无法控制住这颗面对托尼时的心脏，隔着薄薄的一层白色布料，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托尼脸颊的热度，还有小胡子刺刺的痒感。
红晕爬满了耳廓，温柔、流淌着爱意的眼神牢牢锁定着怀里人。
或许...或许托尼是知道自己喜欢他的。
大兵稳当的将阔佬抱回房间，看够了数十分钟才不舍的离去，然后就在门口遇到了红发特工。
“我还以为今晚你是不会出来呢？”
“......我只是帮他盖好被子。”
“然后痴汉一样的看着对方，”娜塔莎勾起嘴角，“有没有偷吻他？或许是一个队友之间的晚安吻。”
“请饶了我吧，这位美丽的女士。”史蒂夫无奈道。
美丽的女士放过这个纯情士兵，准备回去睡觉，她本来也是为了去实验室看看，没想到看到更有意思的。
“对了，Nat...”
“？”
“就是...”史蒂夫犹豫了一下，有些艰难的开口道，“今天你和托尼躺在一张桌子上...嗯...我是觉得，或许之后你可以稍微注意一下...”
？？？
“噗呲~”
娜塔莎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这么‘小心眼’的美国队长她可是从来没见过。
“我明天就向托尼要一个晚安吻，或者给他一个晚安吻，我相信他不会拒绝。”
史蒂夫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投降。
“史蒂夫，等大家都回来了，你就去向托尼告白吧。”
娜塔莎止住笑容，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大兵。
他们两个已经为这个世界做了够多了，明明是如此般配的一对，理应拥有美好的一生。
史蒂夫愣了愣，随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看向后侧，好似透过这扇门注视着室内正躺在床上入眠的小胡子阔佬，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走廊回荡，
“当然。”
对于晚上没看到自己想看的，娜塔莎觉得有点可惜，离去的背影锐利飒爽，“给你个建议，cap，下次再有这种情况，相信我，直接吻下去，我可不想看到我的队友像个变态一样盯着人家数十分钟。”
史蒂夫心脏狠狠的跳动了一下，拇指和食指之间不自在的搓了搓。
托尼说过罗曼诺夫女士总是有好主意，史蒂夫觉得托尼说的很对。
不过史蒂夫并没有等来下次机会，他们实验成功了，时间劫持行动正式开启。
他们回到了2012年的纽约大战。
他和这个时候的自己打了一架，打架的过程中指南针掉了出来被对方看见，他告诉这个自己巴基还活着成功将其放倒。
看着自己这个被托尼认证过的翘臀，史蒂夫觉得托尼确实没说错。
托尼喜欢这个。
史蒂夫庆幸这些年自己在这方面维持的很好，甚至更加出色。
托尼一定会更喜欢。
行动并不是很顺利，他们没有拿到空间原石，所以他们决定去1970年。
“You trust me？”
他怎么会不信他呢？史蒂夫·罗杰斯会永远相信托尼·史塔克。
“I do.”
在新泽西州的美军基地里，史蒂夫看见了佩姬，这个勇敢、智慧、坚韧的女子一直支持着他、鼓励他，他还欠着对方一支舞。
他看着托尼和霍华德拥抱，父子之间的亲情让一切隔阂消散。
对于这位好友，他一直心怀愧疚。
当他和托尼回到现实时间线的时候，却发现还有一人没有归来。
那朵娇艳美丽的玫瑰凋谢在了沃米尔星。
最理智却也最温柔，她爱着这个团队，也热爱着这个家庭。这个美丽的红发女士总是能轻易看穿他人的心思，然后又用自己的方式照顾着所有人。
浓厚的悲伤笼罩了所有人，眼泪从史蒂夫眼中流下。
明明说好了一分钟之后见...
史蒂夫明白自己失去了一个家人。
家人的牺牲赋予了这次行动的成功，只是随之而来的又是一场残酷的战争。
基地在炮火中被摧毁，断壁残垣，热浪焦土，战场早已被血与火浸透。
他和托尼、索尔三人一起也无法撼动Thanos，盾牌被劈成两半，纳米战甲破碎不堪，血液和尘土杂糅在一起染污了半张脸......
但所有的一切随着一个响指的落下而终结...
包括他的未来。
周围的所有一切都在此刻离史蒂夫远去，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托尼那逐渐冰冷的身躯。
他爱的人靠在废墟上，半边身体如同被烧焦一般，鲜血从脸颊上留下，胸口的反应堆随着生命的消逝而熄灭，半阖的眼睛再无任何光芒。
他不会再有未来了...
——“你刚才的格斗看起来很像健美操。”
——“这么多年你错过了很多事，毕竟你做了这么久的美国棒棒冰。”
——“你不过是个实验品，罗杰斯。”
——“老冰棍，如果真的不适应这个时代的话那就来史塔克大厦找我吧，就是你说的那个又大又长的建筑。”
——“Whoa~听说美国队长变成了美国叛徒？如果国家放弃你的话，我不介意身边多一个保镖。”
——“史蒂夫！我要的是咖啡，而不是牛奶！超级士兵的听力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罗杰斯队长，我想你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我是在你的床上醒来？”
——“Geez，你有我这的最高权限，你只需要和Jarvis说下‘开门’就能进去我的房间了。好吧，我忘记这对你来说太难理解了。”
——“亲爱的，你得知道美国甜心可不会因为我多吃了一个芝士汉堡而生气。”
——“史蒂夫，你的翘臀一定能完美的立住这个高脚杯。”
——“FUCK！史蒂夫·罗杰斯，我一定会给你一发掌心炮。你再说一句‘language’，我发誓你以后别想让我吃下任何蔬菜！”
——“我一直努力不让你把团队搞得四分五裂。”
——“So was I.”
——“我想我无法拒绝一个戴着头盔的猕猴桃。”
——“老冰棍…你心跳声大得Friday都要报警了。”
——“You trust me？”
...
史蒂夫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生生剜出，在胸腔里留下一个空洞，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每一根神经都在痛苦地抽搐着。他的耳朵里嗡嗡作响，与托尼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在脑海里不断闪过，这些画面此刻都成了最锋利的刀刃，将一切撕碎。
泪水早已模糊了男人的视线，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混合着脸上的血污，打湿了面前的焦土。
胸腔上涌的血液从男人嘴角留下，周围的一切都在他眼中变得模糊不清，无尽的悲痛和绝望将这个本应焕发生机的灵魂重新带回冰冷腐朽。
托尼...托尼...
他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他爱他，很久很久了...
美国队长世界里所有的光芒都随着他心爱之人胸口的反应堆熄灭而一同消逝，希望、快乐、未来、简单的生活......化为灰烬。
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大地，正义的一方好像都披上了一层胜利的圣衣，只有一人被遗忘在黑暗的角落。
-
“大家都想看到美好的结局，对吧？可现实总是不尽如人意，也许是这一次。我希望你们在看这一段时...是在举杯庆祝。我希望家人能够再次团聚，希望我们都能回到从前，希望这颗星球能重回正轨，要是可以的话。”
“God，多美好的世界，还有现在的宇宙。”
“如果十年前有人告诉我在宇宙我们并不孤独，更不用说现在这种程度，我的意思是我可能就不会那么大惊小怪了。不过Come on，谁又能知道呢？”
“所以我觉得应该提前录下点什么，万一我要有个三长两短呢。不过对我来说，死亡，其实倒没什么可意外的。明天我们就要尝试时空穿梭，这让我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我还真有点担心最后能不能活着回来。”
“不过这就是英雄的宿命，right？旅程的一部分就是终点。我何必自寻烦恼？万事万物的运转都有自己特定的规律。”
“史蒂夫...”
男人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虚拟影像，他爱的人好像再一次活了过来，对方的动作、神情、话语......让他觉得他爱的人并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所有的心神全都被这个影像攥住，眼睛里只有这个小胡子男人，冰冷空洞的心迎来了阳光和温度。
史蒂夫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往日温暖的蓝色眼眸此刻犹如深海般死寂，唯有面对这个虚拟的托尼时才泛起涟漪。
直到他爱的人喊出这声‘史蒂夫’...
史蒂夫僵硬的张开嘴想要回应，但太久没有开口，导致他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眼泪无声的从眼眶留下，伴随着男人带着哭泣的哽咽。
‘托尼’从椅子上站起身，右手插着兜，视线正对着身前沙发上的金发男子。
糖色再一次撞入一片蓝。
“史蒂夫，我以前说过，要带你重新认识这个世界，让你看看未来会是什么样...你知道的，史塔克向来是一诺千金，说到做到，但这一次...”
“很抱歉，史蒂夫，我可能要食言了。”
“不过我相信品德高尚的美国队长一定不会因为这个就生气，毕竟你逼我吃下那么多蔬菜、喝那么多牛奶大方的史塔克也没有因此而埋怨你吧。”
“接下来要怎么说呢？”‘托尼’啧了一声，蹙着眉轻声自言自语，在苦恼着要如何开口。
“Well，其实你这些年发的那些短信我都看了，那些图片...就是你发的那些风景、你的三餐之类的...我也都保存了，现在好像是到了多少号？874！”
“在看了这么多年短信之后，我就在想，史蒂夫...”
“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向我表白？”
身躯依旧僵硬，但听到这句话时男人手指重重地抠进手心。
原来...他知道，
知道他爱着他。
“难道上个世纪的人都是如此追人吗？我想你应该知道手机最主要的用途是打电话吧。难道我们的纯情士兵只有在叨唠我的生活习性时才不会如此含蓄？看来要等到美国队长对钢铁侠表白得下辈子了。”
“史蒂夫，我不清楚我离开后你会怎样，但我想肯定不会是什么好现象。还记得那时候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退休，去过属于自己的普通的生活。或者，帮我瞧一瞧这个世界的未来会是怎样的，唔，如果有空的话帮我照顾照顾我农场里的果树......God，你都还没好好享受过生活。”
“你值得这一切，甜心。”
“Finally...”
即使是虚拟影像，也无法掩盖小胡子男人的魅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容漾及满脸，蜜糖色的眼睛温柔的看着金发大兵，好看的让时间都为之放慢脚步，让世界都为之噤声，
“Steve·Rogers，love you more than cheeseburgers.”
声音缱绻温柔，独属于史塔克的性感音色胜过世上任何情话。
影像消失，只留下这震撼人心的一句在空气中消逝。
在史蒂夫心里，这句话一定会是最美好的，他曾经都想像不出若是托尼也喜欢他时，他会如何的激动与喜悦。
就像是命运给他开了一个玩笑，残忍绝望。
男人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双手紧紧握成拳，他缓缓地弯下身子，将脸埋在双臂之间，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房间里静谧得只能听见那绝望的哽咽，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他破碎的心上。
所有人都面露担忧的看着他。
他们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队长，强大、坚毅、无论面对什么都沉着冷静的团队领袖会如此的脆弱...这两天的他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具空洞的躯壳，灵魂在托尼死去的时候就不复存在了。
可大家都知道，这一切还未结束，他们需要将原石和雷神锤送回它们本应该在的时间线，而要做的这些，史蒂夫是最好的选择。
史蒂夫自己也明白。
...
“我会做好的，”史蒂夫按下按钮，量子战衣裹满全身，对着队友们露出一个笑容，“为了这一切，为了...托尼。”
行动很顺利，无人察觉的情况下，他先后归还了数颗原石及雷神锤，还剩下灵魂原石和空间原石。
这是一个被紫红色雾气围绕的星球，一个不知在多少光年外的恒星散发着光芒，让这颗星球看上去更加的朦胧、神秘。
沃弥尔星的表面一望无际，借着云层遗漏下的光芒可以看到整个星球似乎只有望不到尽头的沙丘和湖泊。
史蒂夫并没有遇到克林特所说的红骷髅，但当他将灵魂原石扔下山崖时，一道橙色的光芒亮起。
“God...”
眼前所看到让史蒂夫瞳孔一缩。
“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史蒂夫。”
娜塔莎朝着震惊的队友眨了眨眼，好像凋零的玫瑰重新盛开。
“Nat...”
史蒂夫沙哑道。
“看样子我们赢了，我一直相信我们能做到。”灵魂状态的娜塔莎从半空中飘下，笑着道，“怎么了？超出你这个百岁老人的常识了么？”
“见到你真的很开心，小娜。”史蒂夫也露出一个笑容，“我们赢了...”
“oh，我真的很想给你拥抱，史蒂夫，但是很可惜...”
看着穿过男人身躯的手臂，娜塔莎无奈的摊了摊手。
“没关系的，没关系...”
“和我说说其他人怎么样了？克林特呢？希望他不会怪我，还有托尼，你还记得之前你答应过......God...”看着眼前男人眼中的绝望和痛苦，娜塔莎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灵魂会流泪吗？
一行行泪水从脸颊落下，化为虚无的粒子消散在空气中。
娜塔莎捂住嘴，满脸的难以置信，“史蒂夫...”
“小娜，我当时...就应该直接吻下去的......”
这句沙哑的话带着史蒂夫无限的悲痛与悔意。
娜塔莎试着擦去男人的眼泪，但无济于事，她只能虚拢着拥抱着对方，想要给对方带去一丝安慰。
天空飘起了雪，雪落下时穿透了女士的灵魂，毫无保留的落在了金发男子身上。
两人拥抱着，直到灵魂逐渐消散。
“小娜，你知道吗？他说他爱我，比他最爱的芝士汉堡还要爱...”
“听起来很浪漫。”
“他一直在等我告白…”
娜塔莎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能让自己的队友心里好受点，因为她明白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托尼的离世带走了他所有的希望和快乐。
“史蒂夫...托尼希望你好好的，也希望我们大家都好好的。”
灵魂最后消逝的时候，史蒂夫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会的，小娜。大家都会好好的。”
山脉上再一次剩下一个人，属于灵魂原石的光芒已经黯淡，史蒂夫悲伤地看向半空，按下手腕上的按钮。
...
史蒂夫将空间原石留在自己的最后一站。
他看见了托尼，看见了他的爱人。
西装革履，带着纳米眼镜。
棕色的头发，蜜糖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性感的小胡子......是鲜活且充满温度的。
他在角落里看着托尼和霍华德拥抱，而另一个角落也存在另一个他，也默默注视着一切。
明明才几天前发生过的事，在士兵眼中看来却恍若隔世。
史蒂夫用上了全部自制力，才没让自己冲上去拥抱那个小胡子男人，然后重重的吻下去......直到看着他和另一个自己消失，才松开了手中已经被捏变形的铁栏杆。
他归还了原石，然后来到了佩姬的办公室。
...
优美的爵士乐萦绕在这片空间，两人随着音乐起舞，步伐轻盈，温暖动人。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缓缓落下，这支迟到了70多年的舞结束了。史蒂夫完成了和佩姬的约定，和她跳完了那支舞。
“我想这支舞足够让我怀念一生。”
“它迟到了很久，但幸好只是来迟了。”士兵笑着道。
“史蒂夫，”
依旧优雅而美丽的女性离开男人的怀抱，“悲伤无法掩盖的，即使你面带笑容。”
虽然是笑着的，可眼中却盛着化不开的悲凉，这种情绪让佩姬担忧着，在史蒂夫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一直在难过，即使在音乐里也无法让它们沉寂下来。”
“很抱歉...佩姬。”
史蒂夫没有再强颜欢笑，他本想专心于这一支舞，以最好的情绪完成这个约定，可...根本无法做到。
“你从来都不需要说抱歉的，史蒂夫，你对得起我们所有人。”佩姬摇头，“能和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
“这就是霍华德的儿子？比他父亲好看多了。”
“他遗传了霍华德的聪明大脑，但我想他比霍华德还要聪明，总是有很多奇思妙想。”
史蒂夫温柔的看着指南针内的照片，轻声道，“他有一些‘小毛病’，不爱吃蔬菜和喝牛奶，喜欢熬夜，还是咖啡的重度爱好者，他最喜欢芝士汉堡和甜甜圈，如果芝士和五彩糖的量多一天的话，他会更喜欢...”
男人絮絮叨叨了许多，流淌的爱意任谁来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佩姬听着眼泪却不由的落了下来。
为何命运要这样对待这位英雄？他明明已经为了世界付出了这么多，明明值得拥有最美好的一切，但是却一直在失去......
“史蒂夫...”
佩姬忍不住抱住了这个可怜的男人，“如果未来太绝望...不如留在过去吧。”
史蒂夫一只手轻轻拍着佩姬的背部，另一只手则是小心翼翼的拿着指南针，仿佛是在和照片上的小胡子男人对视着，
“佩姬，那不是未来，那是我的现在。他在那等着我呢。”
闻言这位坚强的女士更加克制不住内心的悲伤，她真的希望她爱的人能拥有幸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失去灵魂的活着。
“佩姬，我在未来看到了你会很幸福，这可真好。”
“尽管在某些时刻，我们会希望时间能长一点，但时间不会在原地等待。”
“佩姬，我想我该离开了。”
这支舞结束了，过去不再留有遗憾。
-
【托尼，我重新蓄起了胡子，它们长得挺快的，头发也长了，现在的我应该和之前差不多。你不是想看我留胡子的样子吗，你觉得怎样？还会是你的甜心吗？】
【Nat说当时的我看起来很邋遢，所以为了见你我赶紧去打理了自己，可是你很快就离开了...】
【那现在的我呢...】
...
【其实在之后和你一起的日子里，我换了好些衣服，山姆他们说看起来很不错，不像是上个世纪的风格。】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我很庆幸那五年并没有让我看起来太糟糕。】
【还是你的美国甜心吧，我想。】
...
“佩珀，你要是看见这条录像千万别发到网上，我不想用它收集眼泪。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这个，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在...God，我希望你平安无事。今天是第21天？不，22天。浩瀚的宇宙让飞船零星的希望更显的微不足道。今天我感觉好多了，我的伤也好了很多，这多亏了蓝妹妹的照顾。你会喜欢她的，你们都是实干型，就是有点施虐...”
“...现在我彻底没招了，这距离最近的便利店也得几千光年。氧气还能撑到明天早晨，但谁知道呢。佩珀，我原以为我能将事情做个了结，现在看来，我要食言了。我想你会感到悲伤，可能会几个星期走不出来，然后带着悲伤继续生活...我得躺下休息一会了...闭上眼睛。你得直到我只是和平常一样闭上眼睛睡着了而已。我没事，真的没事...”
画面中的男子穿着黑色的背心虚弱的靠在墙边，脸颊消瘦，棕发凌乱的耷拉在额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
“史蒂夫...”
影像快结束的时候是一声情绪复杂的喟叹，
“我原谅你了...”
“仇恨消耗太多精力了，我不喜欢，我还是热爱和平。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你这两年实在是太烦了，时不时发来的短信，尤其是在我吃甜甜圈、喝咖啡的时候，实在是太扫兴了！”
“不过我想即使是二十世纪的老冰棍也知道手机最主要的用途是用来打电话的吧。”
“在我离开地球前还带着那部手机，不知道之后掉哪去了...”憔悴的小胡子男人阖上双眼，声音轻到几乎无法听清，
“你那天给我发的信息还没来得及看，也不知道会不会又是你晨跑拍的风景......”
画面消失，史蒂夫愣愣的看着还未回过神。
佩珀捂着嘴，哽咽道，“是托尼还在太空杳无音讯的时候......”
她的老板已经离开一年多了，但她仍然无法从他逝去的悲伤中走出来。
【托尼，今天纽约的天气很好。】
【我想适合从实验室走出来，去外面逛一逛。】
短信的内容和托尼想的不一样，并不是分享的风景，但也和以前的那些内容差不多，劝他多出来走走，晒晒太阳。
而他，也确实从实验室走出来了。
史蒂夫记得那天他发的短信，因为也是那天，他的手机第一次响起。
佩珀看着抱着那个破损头盔无声落泪的男人，她觉得不会有人相信这人会是以前那个强大的美国队长。
身材依旧高大，背部却已经轻颓，那本应耀眼的暗金色头发杂乱不堪，英俊的面容被的胡须遮掩，那双失去光芒、毫无波动的双眸只有看到他的爱人时才会涌起浪潮。
还有身上破旧的夹克...
这会是那个英俊高大的超级英雄吗？不，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对生活失去希望的流浪汉。
佩珀实在无法不去心疼他，尽管她之前恨过他。
如果不是他让托尼去参与那场计划，托尼是不是就不会出事，是不是还会像之前那般在农场里生活着。
可佩珀又足够了解自己的老板，这件事她怪不了史蒂夫。
“我知道托尼会原谅你的，毕竟他有一颗最柔软的心。”
“在建这栋房子的时候，他就打算给你留个房间，我现在还记得他那时候说的话——‘我想我们得多关注这个百岁老人，等哪天他干不动了，被政府辞退了，我可不想在桥洞下看见他。我相信政府会干出这种事，不过看在我是个慈善家，还有我们是队友的情况下，我就只好勉为其难的收留他。’”
史蒂夫清楚楼上有个房间是托尼给他准备的，在看到里面那张硬床，还有那个和基地如出一辙的装修风格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真的很关心你，后来基本上搬进了新基地住，然后还把公司所有的事都扔给了我，真是个混蛋！”尽管嘴上抱怨着，但回忆这些事的时候佩珀还是露出了笑容。
那段日子...在协议提出之前，对男人来讲真是美好的不像话。
“但是在之后...他不止一次说过自己后悔了，早知道就该把你房间改成他的衣帽间，他的墨镜都没处放了...显然，他并没有这么做。”佩珀自顾自说道，“你应该看到了托尼房间和留给你的房间之间的那间房吧？”
在他从过去回来后，就住在这。住在托尼的房子里，睡在他的房间。在这熟悉的气息中，史蒂夫会觉得他爱的人还在他身边。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史蒂夫熟悉了整个农场，对别墅的每一寸都了解，他使整个房子都维持着托尼在时的模样，尽管属于托尼的气息越来越少，最后全部消失......
史蒂夫也清楚每个房间，看到为他准备的房间时他总会忍不住落泪......
他也知道佩珀说的那个房间，一个充满钢铁侠元素的卧室，不像是成年人的房间。
男人点了点头。
“那是托尼为他的小甜心准备的。”想到当时的场景，佩珀充满怀念，“那天他特别兴奋的和我讲，他梦见了他儿子......”
“儿子？”
史蒂夫摩挲着头盔的动作一顿，声音沙哑。
“是的，他的sweety。那几年里我从未看见他那么开心过，即使那只是一场梦。然后第二天他就将那间房改造成了现在的样子，他认为他的sweety一定最喜欢钢铁侠了。对了，托尼还试着将他的小甜心画下来......”
...
佩珀和史蒂夫说了很多话，她不想看着他一个人孤独的守在这，所以一有时间她就会来给对方送很多生活用品，然后陪对方聊天。
在离开的时候，佩珀看向那个孤独的身影，
“史蒂夫，你多久没晨跑了？”
男人表情迷茫，多久？
他不知道这个答案，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
好像...很久了。
“他会希望你多出去走走的。”
史蒂夫摇了摇头，蓝色的眼眸看向佩珀，认真的说道，“佩珀，谢谢你。”
佩珀心中叹了叹气，也摇了摇头。
-
“托尼，我做过一个很美好的梦...”
“你猜我梦到了什么？”
“当然，肯定梦到你了，一直都是你...”
“可是这一次我还梦到一个小少年，我梦到你抱着他躺在沙发里，两人吃着甜甜圈。我想你们之间的快乐足以驱散所有的悲伤。”
“可惜的是梦醒之后，梦里的内容我都记不太清了...”
“但醒了之后我就在想，梦里的你们会是什么关系？Gosh，我认为这根本就不用去思考，我看到了那双和你非常相似的眼睛，显而易见，他是你儿子。”
“那么你的...妻子呢？为什么我会梦见这个？为什么我看到你怀里的少年会忍不住想去拥抱他，亲吻他？”
“我想了好一会才发现，原来我就在你们身边，手上正拿着一台相机......”
这是一座小山的山顶，山顶的风景异常美丽，在这个山顶上立着一块墓碑，碑面上是一张黑白照，照片上是一个留着精致小胡子的男子，西装革履，即使是如此黯淡的色彩，也无法掩盖那迷人的魅力。
照片下刻着几行字，但被碑前金发男人挡住了一部分。
远山和近湖裹挟着微风吹向男人，暗金色的头发被吹起几缕。
史蒂夫翻动着手中的素描本，来到一页——是一张素描，一个少年。
他又拿出托尼画的那张，简单又有点凌乱的线条勾勒出的也是一个少年形象，史蒂夫将它们举到半空中。
在阳光的照射下，两份画像呈现的少年形象有八成相似。
“他有金色的头发，柔软、充满活力，”史蒂夫看着画像温柔的说着，“还有一双明亮的焦糖色大眼睛，小甜心可真好看，就像...他亲爱的papa那样。”
“托尼，还记得你和说过如果我的儿子也爱吃甜甜圈、芝士汉堡的话，那就有意思了...或许，我猜这是遗传了他另一位父亲。”
“这真的很难以置信不是吗？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应该对此深信不疑。”
男人轻轻触碰着碑面的照片，“托尼...”
“听说梦里发生的事其实是来自另一个平行宇宙的映射...那么，在另一个平行宇宙里，我是不是和你结婚了，并且还拥有一个小甜心。”
“God...”
“那会是多么美好啊...”
“太过美好了，所以我觉得好像只有梦里才会发生...”
四周重归宁静，和煦的风穿过山林，拂过湖泊，带着男人的轻语远去，
“真好啊...”
-
【托尼，你种的果树又结果了。】
【我用蓝莓做成了蓝莓果酱，涂在三明治或者甜甜圈上真的非常不错，你一定会喜欢的。】
...
【托尼，我现在已经能非常熟练的做甜甜圈和芝士汉堡了。】
【味道非常好，而且热量也不高，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
【好想天天都做给你吃...】
...
【托尼，今天我的夹克被树枝刮烂了，可能也是因为我穿的太久了...】
【佩珀给我准备了许多衣服，可我还是想穿以前的。】
【穿你见过的。】
...
蓝天白云、夜幕星空不断的流转轮回，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但似乎不变的是这一片安静的小天地。
史蒂夫更加沉默寡言，所有的情绪只有在和爱人说话时才会浮现。
他每天都看着托尼留下的那两段影像，一遍又一遍，剩下的时间就在墓碑前守着，对着墓碑絮絮叨叨说许多。更多的时候是拿出自己的素描本，里面画的全是他们的过去。
超强的记忆力让史蒂夫不会忘记两人相处的时光，但他总是担心着时间会抹去一切，所以他将所有都画了下来。
不仅仅是那个‘又大又丑’的建筑、他见过的风景，更多的是一个小胡子男人——做实验、和他吵架、吃着芝士汉堡、挑着眉打趣他......还有睡着的样子。
纸上的纽约阔佬依然耀眼夺目，一如史蒂夫心中最爱的模样。
巴基、山姆他们不止一次劝说过，希望对方能够走出来。
“托尼是希望你过简单的生活，而不是一直守在这。”
“他让你替他看看世界和未来，史蒂夫，你现在可不是这样做的。”
对此史蒂夫总是温和的看着他们，然后，“我今天做了焦糖布丁，你们试试。”
冰川蓝的眼睛不再剔透，好像再一次被冰川所笼罩，明明站在他们的身前，那种孤独感远比刚从冰层中解冻出来要强烈。
...
【你是我的未来，托尼。】
【所以，我有听你的话。】
...
果园的树叶由绿变黄，又纷纷扬扬地飘落，再被皑皑白雪覆盖，如此往复，四季的更迭恍惚间竟已匆匆走过不知多少轮。
时间失去了意义。
超级士兵血清让史蒂夫依然健壮，这个让他实现人生抱负的东西如今却变成了一种束缚。
他真的，好想好想他...
日复一日中重复的一日。
前些天一直下着雨，通往山顶的路满是泥泞，潮湿的空气显得沉重。
“亲爱的，我刚刚吃了几个甜甜圈，我确信它们比市面上所有的甜甜圈都要好吃，不过你知道的，我并不是很喜欢吃甜食，即使这些年我已经吃了很多了，却还是觉得有点腻，明明我已经控制了糖分...”
“而且我软床都习惯了...我想是因为你睡过的缘故。”
“这几天天气都不太好，好像又快下雨了。我打算等天气好一点的时候，把果园里的杂草除一下，或许它们该剪枝了......”
随着雨水的渐渐落下，男人也闭上眼安静的靠在石碑上。
细雨如松针般落下，打湿了他的头发，流过额头，滑至脸颊，杂乱的胡须也被淋湿。
恍惚间史蒂夫睁开眼看着半空，
那处...好像有什么牵动着他的心，但刚才又消失不见。
朦胧的水汽笼罩了这一片小天地，天地的中心是一块碑和一个人。照片里的带着张扬迷人笑容的小胡子男人被厚实的大掌温柔触碰。
史蒂夫的思绪随着水汽飘得很远，飘到了那个金红色身影从虫洞掉下来的时候。
“Please tell me nobody kissed me.”
漂亮的糖色大眼睛睁开，这一眼犹如星河坠落般撞进了男人的心里。
“Yeah，”
史蒂夫听到自己说，
“I kissed you.”
...
...
...
最后一缕思绪飘得更远了，飘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
...
...
“Captain”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第 8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