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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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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你侬我侬的时候,瑶杰突然跑了进来,武清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心中一沉。
“怎么了?”
“琳儿她,她,在炼制药人的时候,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岔子,药人失控了,发疯了一样攻击她,我和瑶恒给她送吃的,结果就听见她在求救,我们想冲进去,但是石门只有一条缝隙,实在是进不去,阿清快帮帮忙把琳儿救出来。”
“什么!”武清皱了皱眉,瑶琳一向心细,况且炼制药人已有七八年了,怎么突然会失控?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武清将疑惑压下去,吩咐上官鹿明带上青姬剑,立刻和他们赶去万尸窟。
万尸窟。
“琳儿你再撑一会,阿清马上就来!”瑶恒心急如焚,不住的向门口张往。
“哥……”方才药人暴乱的时候她急中生智跳起来把住吊炉,双手握着铁链,一双小脚努力的踩着狭窄的吊炉边沿。这时她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要是能出去说什么也要学一点轻功。
发狂的药人在她脚下嘶吼着,声音在石洞中回荡,像要把她撕碎一般。
“哥,我快撑不住了……”瑶琳一张小脸憋的通红,双手也渐渐没了力气,下一秒,瑶琳双手一滑,一下子掉了下去。
眼看瑶琳就要被药人抓住分食,瑶恒的心脏几乎骤停,就在这时,身后一道极强的剑气破空而来,瞬间劈开石门,紧接着,上官鹿明身如鬼魅,冲过去接住瑶琳,抛给瑶恒。
“长庆快出来。”瑶琳撑着虚弱的身体焦急的说道:“这是强化后的药人,每一个都力大无比,没有痛感,只会撕碎眼前的一切,而且,而且……杀不死,要用特殊的药…………快……”话音未落,武清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笑了笑:“别担心,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杀死他了。”
石洞内,上官鹿明神色凌冽,他催动内力,青姬剑发出细碎的龙吟,他一跃而起,接着狠狠地将剑掷向下方,剑身没入地面,一瞬间门外的一行人被这浑厚的内力震退了好几步,方才稳下身形。
房间的地面突然裂开,药人随着各种工具掉入地底,上官鹿明抓住吊炉,调整身体,一跃而起,稳稳的落在武清面前。
“真棒。”武清抱住他亲了一口,又转过身对目瞪口呆的瑶恒瑶杰说道:“一会儿派几个人来用石头把这填平。”
“哦哦,好。”瑶杰看着上官鹿明,回想起他刚才的动作,不禁感叹:“长庆真是好身手,这剑法,就算剑宗在世,也可与之一较高下吧。”
“过奖。”上官鹿明淡淡的回应道。
“还是多谢你救了小妹,我们兄弟欠你一个人情。”
“小事而已。”
“好了,快带琳儿回去吧。再派一个人请藏然医师过来。”武清看着瑶琳惨白的脸,知道她这次遭到了功法反噬,需要好好医治。
“嗯。”瑶恒瑶杰点点头,加快速度走出了万尸窟。
“剑宗?呵,那个方云如何与你匹敌?不过是个想要融合世间剑法的痴心妄想的匹夫罢了。”
剑宗原名方云,痴迷于剑法,自创的方云十一剑被誉为天下第二剑法,他二十四岁便在武林大会上夺得头筹,名震天下。只可惜十六年后,被一名后生用万剑归宗打败,此后便似着了魔一般,想要融合世间剑法来打败万剑归宗,只可惜,惶惶二十年,终是庄周梦蝶,镜花水月。
方云临终前,吊着最后一口气将这个任务交给了他的孙子方子笑,随即便去世了。
此后二十年,方家淡出江湖,再无踪迹。
“方云……”上官鹿明歪了歪头,像是思考着什么。
“怎么了?”
“打败他的后生,叫华诀吗?”
“对。”
“华诀是我外祖父。自从方云去世,祖父觉得是自己害得他执念太深,断送一生,便不许后人再习这万剑归宗,我也是偷偷溜进他的藏书阁才得以习到这天下第一剑法。”
“你外祖父竟然是华诀,怪不得你天资这般好,看来我真是捡到宝了。”武清摸了摸他的头,笑了笑。
上官鹿明低下头,和他交换了一个吻。
突然,武清脸色惨白的跪在地上,身子颤抖的厉害,他捂着心脏处,疼的喘不过气来。
“阿清!”上官鹿明顿时慌了神,他坐在地上将武清抱在怀里,想给他输送内力,却又怕犯这功法的忌讳,让武清更痛苦,只得抱着他一遍一遍叫他的名字。
武清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般狼狈的样子,他用尽浑身力气想要推开他,确是一点力也用不出,一个字也说不出。痛感越来越强烈,武清只得咬紧牙关,慢慢念起慧崛心法,过了一刻钟,终于是没有那么痛了。武清睁开眼睛,跌进眼中的,是上官鹿明焦急的眸子。他笑了笑,轻声说道:
“别担心,我没事。”
“阿清,我在南疆杀死的柳飞絮,和你练的功法一般无二,他说让我好好护着你,不然你的下场,比他还要惨烈。阿清,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功法到底有什么副作用。”
武清的神色暗了暗,他缓缓起身,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
“你不用知道。”
上官鹿明心中一痛,他低垂眼睑,跟着武清走出了万尸窟。
乌云退去,露出残缺的星河。
就这样走了许久,一阵风吹过,眯了上官鹿明的眼睛。
他停下来去处理,再抬眼,对上了武清柔软的眸子,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上官鹿明走过去,握住武清的手,看着他认认真真一字一顿的说道:“阿清若是不想说,那便不说。世间所有人都想要你痛苦,那我就好好守着你,护着你。所以阿清不要推开我好不好?”
武清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是似海的爱意,汹涌着将他淹没,他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是用力的点头,哽咽的说了一个字。
“好。”
那一刻,似乎就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