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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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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鹿明抱着武清走进来时,杨酥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走过去,看着武清苍白的脸,叹了口气。
“藏然给了我一个药方,可以调理阿清的身子。”
“他哪里受伤了?”杨酥伸手给他把脉,但他医书浅陋,并未察觉到什么异常。
“阿清割了心头血给我解毒。”上官鹿明说着,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一些,眼中满是心疼。
“什么?他割了心头血?”杨酥不敢相信,看起来谁也不在乎的武清竟然会为了仇家的儿子甘愿伤害自己。
杨酥本以为武清是一时兴起,现在看来,竟是动了感情。
“我的心很难受,杨酥,这是不是就是心痛的感觉?我不想看他受伤,他一受伤,我的心就很痛,想把伤害他的人都杀了。我想保护好他,想让他一直好好的。”上官鹿明低头蹭了蹭武清的额头,言语简单却又饱含深情。
杨酥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英俊的人,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保护好他,一直陪在他身边吧。”
看着上官鹿明抱着武清离去的背影,杨酥恍惚间看到了他们的未来。
他叹了口气,无奈的笑了笑。
过程是好的,结局如何,谁又会在意。
他拿着药方,走出大门。
乌云退散,露出残缺的星河。
今夜无风,倒是个好天气。
武清做了一个梦。
梦中有父母,有兄妹,还有长街上火红的灯笼和天空中盛放的烟火。
在尽头处,他看见了一个人,白衣翩决,一笑生花。
武清走过去,想要触摸那个人如画的面容。那人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
下一秒,眼前人的心脏被长剑贯穿,他吐出一大口血,血色飞舞,划过武清惊恐的眸子。
“长庆!”武清猛然惊醒,他剧烈的喘息着,额头布满密密的汗珠,他看着熟悉的房间和窗外起伏的山脉,逐渐回过神来。
上官鹿明正躺在他身边,听见动静便醒了过来,他握住武清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别怕,我在。”上官鹿明眉目温柔,眼中尽是疼惜。他伸出手将武清搂入怀中,轻柔的抚摸他的后背。
“你的伤怎么样了。”武清安心的窝在上官鹿明的怀里,声音软软的问道。
“藏然说毒素已清,但是肩膀的伤要好好养着,三个月内不可再有剧烈的动作。还有,因为阿清割了心头血,更要好好调养。”
“嗯,藏然医师名不虚传,改日定要亲自上门致谢。”
上官鹿明亲了亲武清的额头,附和道:“嗯,我陪你。”
这时杨酥敲门进来,看见床上你侬我侬的两个人,表情复杂的去拉武清。
“多大个人了,这一天这不管那不管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还抱着美男子享受,累得我还得给你煎药还得给你端过来,赶紧给我起来。”
“你就是嫉妒。”武清不情愿的坐了起来,接过药闻了闻,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闻着就苦!”武清掩着鼻子,满脸嫌弃。
“长庆,你管管他!”杨酥愤愤的向上官鹿明请求支援。
上官鹿明也坐起来把武清楼到怀里,拿过碗柔声哄着:“吃了药才能好。”
“可是太苦了。”武清噘着嘴,不愿意喝。
上官鹿明想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喂到武清嘴里,然后慢慢的喂他喝药,后者含着糖,嘟着嘴,挣扎了一下还是乖乖的喝了。
“你从哪来的糖?”武清被苦的直皱眉,上官鹿明又掏出来一块送到他嘴里,看着武清舒展的眉头,开心的笑了笑。
“藏然那里拿来的,知道你喜欢甜的东西。”
两个人卿卿我我,一旁的杨酥感觉自己是多余的不能再多余,他干咳了一声,吸引来武清的目光。
“今晚还要按原计划去白家吗?”
“不去了,昨天晚上折损了不少人,我和长庆的状态也不好,你通知下去,再整修三个月,三个月后等我命令。”
“行,你好好养伤吧,云镜城的布庄资金流通有点问题,我去看一看。”
“带着人去,小心一点。”
“知道了。”杨酥说罢,拿着碗出去了。
武清背靠在上官鹿明的胸膛处,把玩后者垂下来的头发,像个小猫一样有趣,上官鹿明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藏然这份恩情须得记住,这次没有他的话,你活不下来的。咱们虽是恶人,但有恩必还,以后藏然医师有什么吩咐,只管去做就是了。”
“好。”上官鹿明握住他的手,细细闻着,但是没有下口。
“怎么不喝了。”武清笑着问道。
“阿清的心头血,在我这里,就够了。”上官鹿明点了点自己的胸膛,亲了亲他的手。
看着上官鹿明漆黑的墨瞳,那里翻涌着似海的深情,武清心中一动,微微仰头,和他交换了一个细腻绵长的吻。
两人又在床上躺了一会,武清看着上官鹿明受伤的肩膀,眉宇间闪过一丝狠厉。
“长庆,有一件事,你去办一下。”
王府。
千机跪在书房门前,汗珠从额头滚落到脸颊,最后掉在地上,沾湿了那名贵的地毯。千机眼中的景象已经模糊起来,他咬着牙,抵抗着汹涌而来的痛感。
他已经跪了四个时辰了。
这时,书房的门打开,一身玄色常服的摄政王走了出来,他看着快要晕过去的千机,神色暗了暗,接着弯下腰,将千机打横抱起,走进了书房。
“师傅……”千机被放在床上,摄政王低下头,带着惩罚意味的凶狠地吻上他的唇,千机眼角通红,泛着点点泪花。
“叫御权……”摄政王咬了咬他的嘴唇,声音低沉。
“唔,御,御权……”千机推搡着他,奈何力气太小,反而让人握住手腕更加凶狠的侵略。
“这么不情愿,怎么,你还惦记峄城那个废人吗?”御权捏着他的脸,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
“他不是……”千机刚欲反驳,下一秒就被御权狠狠地进入。
“以后还违背师傅的意思吗?”
“不会了师傅,我知道我错了,只要能达到目的,牺牲多少人都无所谓,我天真的以为可以少一些牺牲和流血,实际上我从一开始就错了,心怀仁慈,注定会一败涂地。”千机眼中倒映着御权严厉的眉眼,声线清冷的回答道。
“不亏是我的好徒弟,如果有一天,要牺牲那个废人呢。”
千机愣了一下,方才得坚强溃不成军,他卑微的恳求道:“师傅,牺牲谁都可以,只有他,求求您不要动,求求您。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千机红着眼睛请求着。
御权轻轻抚摸他的脸,声音沙哑的说道:“你是我一手栽培,你这辈子,都别想逃。不要再想那个废人,否则我会把他的手脚都砍断,给他灌哑药,让他亲眼看着你是怎么被我弄的。”
千机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最后,不受控制的小声抽泣起来。
御权的神色暗了暗,他刚要说些什么,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
“王爷,宫里来人请您进宫一趟。”
“知道了。你告诉他我马上就动身。”御权说完,又看了看千机,想说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开门出去了。
千机躺在床上,脑海中都是那个人的样子。
“峄城……”他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声音心碎又无助。
房间中,回荡着压抑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