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臣服于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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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踏进十步，侍卫长跟在一个男人身后迎面朝她走来，声音轻蔑到司湮想撕碎他的无礼。
没等她再次抬手，身边托着她右手的音莱安双手屈了屈，眼里愤怒的焰火不加掩饰。
有仇啊。“音莱安，王允许你报仇。”话音落，玫瑰将刚停下脚步的来人席卷困在原地，荆棘划破他的伯爵礼服，刺穿他的皮肤。
音莱安愣住。
“王，允许你报仇。”司湮难得重复了一遍自己说过的话。
她的眼神逐渐危险，抬手将男人身后提剑砍藤蔓的侍卫长用藤蔓狠狠甩了出去。也不再看向音莱安，意味明显。
她要巫神的证明。
王并非不认识眼前这位伯爵，相反王很清楚这位澜山伯爵是她的舅舅。连舅舅都能够成为叛徒，用轻蔑的语气对王大呼小叫，那王为什么要庇佑他的性命？
巫神的手在颤抖，冰蓝色水晶球兴奋的仿若在尖叫。
是血，是仇人的血。
是命，是仇人的命。
音莱安操纵水晶球发出耀眼的光芒，但光芒的温度与伤害只作用在澜山伯爵一人身上。水晶球飞到澜山伯爵头顶，玫瑰肆意生长缠绕的更加牢固。
玫瑰禁锢着，水晶球伤害着，澜山伯爵惊恐着。
崩溃的眼神，绝望的挣扎，没有人在惹怒了王之后能够安然无恙的离开；也没有人在巫神要报仇的时候能够唤起一丝神的良知。
因为神，没有良知。
“你、你你…”
“你们这是、”
“简直…”
白金城堡的侍卫与奴仆，还有门口的血民与马车驻足的贵族，他们想要责骂，可是他们不敢发一语。王的玫瑰正在他们面前肆意生长，慢慢布满整个白金城堡的围墙。
澜山伯爵终究化为灰尘被风吹扬。
“音莱安。”
司湮出声，音莱安迅速奉上自己的双手托着王的右手继续往里走去。
王放任玫瑰吞噬白金城堡的外围，一点一点转化为养料。无论构造，无论消化。
王踏进城堡的那一刻，整个白金城堡瞬间被玫瑰与荆棘包裹，只要王一声令下，整个血族再也没有白金城堡。
南革闻公爵微笑着转身，不等开口便被藤蔓包裹。
他的眼里仍然没有害怕，没有惊恐，只是微笑着看向女王。
司湮优雅的抬头，红唇轻启：“王在沉睡中杀了你无数次，玫瑰早已不需要土壤，规则早已不能束缚王。王在等你作茧自缚，很幸运的是，王等到了。”
在王强到不能再强的时候，王等到了巫神的逃亡。
“女王大人。”南革闻公爵收敛笑意，低眉顺眼的做出臣服姿态，他眼中好似有几分怜意，在祈求王的怜悯与原谅。
“南革闻，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改变王的脾气？”司湮眨眼，藤蔓自觉收紧让南革闻公爵更加痛苦，“王的需求是元欧大陆，不是男子。王要的是绞杀一切背叛，不是仁慈。”
南革闻公爵肉眼可见的有了一丝慌乱。
他挣脱不了女王的束缚，现在除了他的不死之身，他再也没有任何办法对抗女王。不死没关系，女王可以把他关起来，一次又一次折磨他，直到他放弃生的想法彻底死去。
也许公爵想的很美，但王不会有那个和他纠缠的兴致。
“王的叛徒，只有王可以惩罚。”司湮来此真正的目的早在从音莱安体内拔除弑神钉的时候就改变了，“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挑衅王的权威！”
“啊啊啊啊啊啊——”
藤蔓越缠越紧，属于荆棘的尖刺开始生长，属于王的处置现在才刚刚开始。
王嫌弃公爵的惨叫太吵，王用荆棘封住公爵的唇，刺破他的唇容，摧毁他的坚持。王不会怜悯一个叛徒，所以王厌恶公爵故作可怜的双眼，荆棘缠住公爵的眼睛，尖刺开始生长刺穿、摧毁那双做作虚伪的眼睛。
这些年，王一次次在梦境中重复炼狱的场景，重复背叛与厮杀，重复被锁在冰棺的无力。
直到王在一次次炼狱中杀出重围，剿灭所有血猎师，剿灭帝国与叛徒，冰棺的枷锁终于散去再也不能奈何王。可沉睡的巫术还在，所以王在等，等到了生不如死的巫神逃到她面前，解开沉睡的巫术。
可巫神也是叛徒。
司湮看向音莱安，看到对方眼底的快意，她的眼里也闪过笑意。
王的叛徒，只有王能惩罚。
公爵算什么东西，也敢挑衅王的权威。
“南革闻公爵，同为一代吸血鬼，王很遗憾的通知你，你陨落了。”巨大的玫瑰包裹住南革闻的身体，好像一口吞噬。
直到白金城堡里聚满了瑟瑟发抖的吸血鬼贵族们，玫瑰这才缓缓打开，一具吸血鬼的白骨出现在众人眼前，隐隐还有再生的趋势。
司湮抬手，幽蓝色的火焰出现在她的掌心，轻挥便到了玫瑰之上开始有目的的焚烧白骨，连骨灰也没有为南革闻公爵留下。
复活？做梦。
悠然转身，面向贵族。
“王的权威，不容挑衅，王的尊严，不容背叛。”司湮笑了，笑的风情又冷血，“背叛过王的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王都会把这份债讨回来。”
看着贵族们颤抖恐惧的模样，音莱安有些迷茫又有些庆幸。
也许女王变得残忍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她还没有残忍到毁灭所有反对她的人。反对和背叛是不一样的，两千年的恨意仍旧没能侵蚀女王无与伦比的智慧。
显然，音莱安高兴的太早了。
前脚司湮刚迈出城堡，后脚玫瑰与荆棘就将白金城堡摧毁吞噬，里面的贵族或大或小都受了伤。而司湮离开的那一刻，玫瑰就像从未生长过，连带着白金城堡的建筑一起消失。
玫瑰城堡依然在禁地之内，但规则上所写的堡垒二字被改回了城堡，并正式说明为何列为禁地。
血族守则第二条：王族城堡—玫瑰城堡，严禁未经司湮女王允许的吸血鬼、人族、巫族等踏入，误入者、闯入者死路一条。
血族公告第一条：女王苏醒，玫瑰城堡于明后日开放，请一、二、三代吸血鬼公爵、伯爵见礼。
血族公告第二条：白金主城由司绾公爵继承管理，其原封地归还司湮女王。
司湮看着月亮，听着血使疯狂传递消息，心中的暴虐渐渐散去。吸收了整个白金城堡的血气，王险些没能控制住杀光当时在场的所有人，离开时多少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作为王，她并不害怕杀戮太多给自己造成麻烦，但不是所有的贵族都是敌人，不能害了自己。
“女王。”音莱安双膝跪地，双手奉上盛满自己鲜血的酒杯恭请她的王饮用。
巫神，很听话。
司湮接过酒杯，没有再次使用玫瑰饮血。
王的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装满巫神血液的酒杯送到嘴边，一口一口喝干。微微泛白脱妆的唇被鲜血染红，在明黄的烛火下润泽万千。
“音莱安，你失神了，因为什么？”不要低估王的直觉。
音莱安低头，“女王，我还有仇人。求您…音莱安，求王，这个态度？”司湮打断她，左手抚摸着音莱安的脸颊，“明天，王要看到所有主张将你钉在禁地的人员名单。”
“是，女王。”
还没等她松口气，司湮又道：“现在，求我。”
女王……“求女王，助我报仇。”音莱安俯身双手并合，手背于额前手心着地，她行了巫族的大礼。
一个受礼的巫神对着王行了大礼。诚意十足。司湮笑了，一如她当时说她饿了那样，笑的颇有深意。
“音莱安，你很了解王。王现在很好奇，你当初为什么要背叛王。”没有得到音莱安的回答，但没有关系，司湮自顾自的继续道：“因为你内心早已臣服于王的父亲，你认为已逝的艾博公爵是对的，王根本就不配成为血族的女王，他虽然是公爵，虽然不该继承王位，但他将自己夸得天花乱坠，愚蠢的你相信了。”
音莱安心底震动。
“看啊巫神，你的愚蠢让你被族人毫不犹豫的伤害，被血族视为眼中钉囚禁在禁地。现在更是害的你堂堂巫神，跪在这里对你曾经看不上的王行大礼。”
司湮是个爱折磨人的疯子。
这一点在她继位当天音莱安就知道了，她为她加冕，为她做洗礼，看着她弑父。可音莱安想不到，因为一念之差自己也会遭受这样的待遇。
供血，下跪，祈求。
“女王，巫神知错。”不自觉的倒吸一口凉气，音莱安按照自己对司湮的了解，用巫神的身份低头，认错，示弱。
司湮是女王，王是至高无上的。
可此刻的王优雅也不失挺拔伟岸之资的蹲下身，虚握住她的手将她扶起来，说出来的话带上几分蛊惑之意：“到王的身边来，臣服于王，从此以后只要是你要的，王都给你，除了王位要靠你自己杀出来。”可是司湮没有发动属于血族的任何特殊能力，这是独属于女王的魅力。
音莱安随着她的虚扶起身，执手于胸前单膝跪地。
“王，巫神臣服于您。”
作者有话说第2章 臣服于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