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光》不是叶子

3、第 3 章

　　慕易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那是她日夜思念的人。她虽嘴上不承认自己还在意他，但是她骗不了自己的心。慕易收拾好情绪向男人走去。
　　慕易走到男人面前时并没有停下的意思，苏陌见状抓住了她的右手腕。
　　又瘦了，苏陌的第一反应就是她又瘦了。慕易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
　　苏陌看到慕易眼睛的那一瞬间，他愣住了。那双眼睛以前有多么饱含深情，现在就有多么冷淡。苏陌甚至从中看出了一丝厌恶，没错，是厌恶。他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他太了解慕易了，她的任何情绪的波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所以他来了，以这种方式来见她。因为苏陌笃定慕易还喜欢着他，他赌赢了，同时他也输了。赢了是因为在慕易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苏陌看到了慕易眼中的欣喜，输了……因为在欣喜之后是厌恶。
　　“先生，请您放手”慕易冷淡的说。
　　苏陌并没有放手，反而抓的愈来愈紧。慕易感到一丝痛意，开始挣扎。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太大，她那点力气，在苏陌这里算不了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慕易放弃挣扎，生气的对苏陌说。
　　“我……我……”苏陌怎么也没办法面对着她说出那句我想你。
　　“苏先生，你我之间早就结束了，五年前是你自己亲手断送的，你忘记了吗？”慕易带着哭腔说。
　　苏陌没有回话，两人这样僵持着。慕易又开始挣扎着，想要脱离苏陌的桎梏，苏陌突然一把拉过她，将她抱入怀中。
　　慕易就由着苏陌抱着自己，连反抗都没有，就那样站着。
　　“对不起，阿易，对不起……对不起……”苏陌带着沙哑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怀中的姑娘开始抽泣，这一刻，慕易再也忍不住，呜咽的哭了。
　　慕易推开苏陌，然后一巴掌打在苏陌脸上，随后大步离去了。
　　慕易离开后苏陌并没有跟上去，而是现在原地看着慕易走远，随后苏陌拿出手机发了个电话。
　　“谁啊？”白梓轩有些不清醒的说。
　　“我，苏陌”
　　“我艹，你说你谁？”白梓轩惊讶的大喊。
　　“白梓轩”
　　这熟悉的感觉让白梓轩彻底相信给他打电话的正是苏陌。“你TM这五年你去哪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那好吵……”
　　“你们先喝我去接个电话”
　　显然白梓轩是在应酬，“行了，你说吧”
　　“见面说吧，你不是在槿城吗？”
　　“行，你在哪，我去接你”
　　“白梓轩”
　　“怎么啦，这么煽情”
　　“……”
　　“你喝了多少”
　　“哦对，我喝酒了，不能开车，那行，我找人接你去，等着……不对，你在哪啊”
　　“市医院，你先给自己醒醒酒”
　　“好，你在市医院！你在市医院！苏陌……”
　　“嘟……嘟……嘟……”
　　“我艹，挂我电话！不过他去市医院干嘛”
　　苏陌到时，白梓轩早就在那等着了。
　　“啧啧，苏大少爷，今日不比往昔啊。走吧，找了个清吧”说完白梓轩揽过苏陌的肩膀。
　　酒吧里传来白梓轩的一声咆哮“你说什么，你去见阿易了！！”
　　苏陌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兄弟，说句实话，你这事吧，做的是挺不厚道的。你看当年你死缠烂打让人家喜欢上你了，本来好好的。结果你呢？你怎么对的人家？我都看不下去了！你说你要去当兵你就去呗！你干什么跟人家分手啊，你说你分手就分手吧，你又何必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呢？人家怎么可能原谅你！你现在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知道……我……”
　　“苏陌！白梓轩！”
　　一道清朗的女声，把白梓轩吓了一跳。他猛的回头，看见人之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顾双？”
　　“是我”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苏陌回头。
　　“来来来，坐。”
　　“不用了，阿易找我有事，下次吧”顾双正要走，就被苏陌叫住了。
　　“顾双”
　　“苏少爷有什么事吗？”顾双冷冷的说。
　　“她……”
　　“她，苏少爷说的她可是阿易？呵！少在这假惺惺的，真的关心她，你当年就不会那么做去伤她的心！哼！失陪了！”顾双走了，高跟鞋的声音刺的苏陌耳朵疼。
　　“额……害，其实我和顾双也好几年没见了。你不知道，自打你走了之后吧，阿易跟疯了一样，整天魂不守舍的，逢人就问你，因为她联系不上你，她担心啊。我们就只能看着，什么也不能做。后来慕爷爷和慕阿姨给阿易请了假，我就没怎么见过她了。但是听顾双说阿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消瘦。她也就请了一个月的假，我再见到她的时候真的觉得她快瘦成杆了。回到学校之后，她跟疯了一样，每天就知道学习。顾双说留学的名额一下来她就申请了，一点犹豫都没有，她和顾双一起出国我就再也没见过她，还是两年前她回国参加毕业典礼，我正好回学校办点事遇见她了，聊了一会儿。我以为她还要出国，谁知道她说她回槿城，真的，其实我真的觉得她变了好多，害……”
　　“兄弟，你也别怪顾双会对你这样，我说真的，就是你自己作的，我要是顾双我也对你这样，那是她最好的朋友，结果那样对人家，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害……”
　　苏陌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军队吗？”
　　“我说我退役了，你信吗？”
　　“什么？！”
　　“受处分了”
　　“那你现在准备做什么？”
　　“老头子让我帮他打理公司”
　　“成吧，你自己看着点，毕竟阿易长得那么好看，长点心眼”
　　“用你说，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我怎么了？我缺女人啊”
　　“眼都快长人顾双身上了”
　　“你……不过说真的，她俩都越变越好看了”
　　“哼，人顾双不是对你有意思吗？不上啊”
　　“害……她不是我的菜”
　　“做作，走了”
　　另一边
　　慕易坐在落地窗旁边，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们之间有五年没见了。
　　“阿易，开个门！”顾双在门外喊着。
　　慕易慢慢站起来，给顾双打开门。“你自己不是有钥匙吗？”慕易开了门就往刚刚的位置走。
　　顾双当然知道了，她这么做只是为了看看慕易怎么样了，接到慕易电话的那一刻她就觉得慕易不对劲，在看到苏陌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慕易所有的不对劲都是因为苏陌。
　　“阿易……”
　　“双双……”慕易打断顾双。
　　“怎么了？不开心吗？”
　　“我……我今天……见到……见到苏陌了”慕易有些哽咽的说。
　　顾双知晓只有在面对苏陌是事情上，慕易才会如此。
　　“我知道，我今天也碰见他了，他和白梓轩在旭光清咖”顾双拿了两瓶酒，打开后给慕易“阿易，你是怎么想的？”
　　慕易把自己和苏陌在医院门口发生的事情和顾双提了一嘴。
　　“易宝，你知道你这是什么吗？”顾双搂着慕易“你就是没放下他嘛，咱俩可是一起长大的，你骗不过我。虽然你是心理医师但是交情，感情也可以判断的。我知你心中难过，我也知道其实你很想和他在一起，哪怕他曾伤害过你。但是……你自己知道你好不容易才走出来，我不想让你在经历一次，你自己也要想好，在下决定，知道吗？”
　　“双双，还是你对我最好。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你知道吗？我本来都打算放弃他了，我待着厌恶看他，他能看出来的。可是我一看到他眼里的挽留与懊悔，我就……就会妥协。我真的……在国外的那几年，我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我拼了命的学习，找医院实习。我就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这样我就可以，可是每到晚上的时候，从前的记忆就会涌出，让我无法自拔。”慕易说着说着就哭了。
　　“阿易，你在国外是不是过的不开心啊？”顾双有些哽咽。
　　慕易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你不想说就不说，反正你都回来了，以后咱好好的过”
　　慕易还是没有说话。
　　“阿易，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好不好？”
　　“好，你也快回去吧，明天还要工作呢”
　　“没事，我在这陪你一会儿”
　　慕易点点头，起身洗漱去了。顾双是看着慕易洗漱完进了房间才走的。她实在是放心不下慕易，但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能默默的陪在她身边。
　　顾双刚到楼下就看到苏陌在楼下站着。顾双心想:我艹，这男的真是阴魂不散。
　　顾双与慕易不同，她对苏陌并没有什么好久不见的欣喜，她只有愤怒和厌恶。她快步走到苏陌面前，对他说:“你来干什么？！哼！换句话说，你有什么资格来见她！你把她伤成那样，你不会还妄想取得她的原谅吧？我告诉你，不可能，你就别想了，做你的白日梦去吧！你少出现在她面前来恶心她！你还是请回吧，别再打扰她了，算我求你……”顾双说完就走了，出了小区门，她就躲在墙后面，看苏陌会做什么。
　　顾双走后苏陌并没有上楼，但也没有离开，他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抬头望着慕易的家。许久才动身离去。顾双见苏陌要走，她才准备离开。谁知她刚站起，就被人捂住了嘴。那人刚准备说话，就被顾双撂翻在地。顾双都没有看那人是谁，就直接给了他一脚，走时还说:“你算老几，还敢偷袭我，要是就这样被你偷袭成功了，那姐姐我三年的拳击白学了。多干点人该干的事，别老是做畜生！杂碎！”
　　那人在顾双走了以后才慢慢站起，“顾双这丫头，下手真重”白梓轩扶着自己的屁股，一瘸一拐的往车上走，结果被苏陌发现了。
　　“白梓轩，你来干什么？”
　　“我就是遛遛弯，就到这了”
　　“屁股怎么了？”
　　“没事，就刚刚摔了一跤，没多大点事”
　　“成，走吧”
　　“走？去哪？”
　　“去你那凑合凑合”
　　“行”
　　慕易今晚睡的极其不好，她梦到了许多以前的事情，那时候她和苏陌刚刚认识，还不是很熟，两人的第一印象也不好，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玩起来的。
　　第二天，慕易照常去上班，只不过与平时不同的是，她今天的妆有些重。
　　“慕医生，早”
　　“早”
　　“易姐！”墨青堂喊着她。
　　墨青堂是新来的实习生，据说是院里哪位领导的亲戚，李泽东特别嘱咐慕易要好好教他。但这小孩自己也知道学，记得刚来那天就和科室里的护士，医师打好了关系。逢人就说自己是慕易办公室的，顺便也把慕易的人缘也拉了一把。慕易平时不注重这些，所以也没有说过墨青堂。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在医院里大喊，会打扰病人休息，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慕易捏也眉骨说。
　　“知道了，易姐”
　　“走吧，准备一下，去查房”
　　“好的。姐？”
　　“怎么了？”
　　“你没休息好啊？”
　　“昨晚忙了些别的科室的事情”
　　“姐？你要跳槽？”
　　“不是，以备后患，万一用的到呢”
　　“哦哦”
　　慕易收拾了一下就和墨青堂去查房了。
　　“慕姐姐，早”
　　“馨儿，早啊”
　　“今天有没有吃早餐啊？”
　　“嗯，妈妈给我做了我最喜欢的粥，我喝了好多呢”
　　“馨儿听话，很快你就会好了，就可以回家了”
　　“嗯嗯”
　　“走吧”慕易对墨青堂说。
　　“姐，馨儿看上去和正常孩子没有区别啊，她怎么……”
　　“馨儿的父亲酒后乱性，把馨儿……”
　　“真是人渣，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放过”
　　“馨儿当晚自杀，还好她妈妈及时送来医院，但是馨儿的精神时而正常，时而……”
　　“她会好的”墨青堂望着馨儿的房间说。
　　查完房后，慕易就接到了她外公的电话。
　　“怎么了，外公？”
　　“阿易，你有时间回来一趟吧，默默这两天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好，我今天回去”
　　挂了电话后，慕易想想，自从把苏默送到外公家以后，自己也就两三天没有联系他们，怎么会不对劲呢。算了今天回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