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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邱宁的被褥在炕头,景翰飞的被褥铺在了炕尾

      两人的被褥之间足够景翰飞走3大步不止

      整个屋子的结构能看到的地方都是土做成的,地上别说是瓷砖,连砖都没有,直接就是土

      油布下面的羊毛毡被染上一片片的深黄色,更里面的还没有撩开看,急忙用油布盖上,看不到就不存在

      面前的人正在解开外套上的扣子

      景翰飞怎么就开始脱衣服了也算做是景翰飞吧,梦里就叫这个名字

      “怎么不脱衣服”,说完景翰飞才想起来邱宁是一个姑娘,不是他手下的兵

      邱宁这姑娘来了边境太听话,和以前那个泼辣形象完全不符

      照以前邱宁早就开始闹了

      这难道是认命了?

      “咳,需要我转过去吗?”

      邱宁听到这句话连立刻点头

      景翰飞转身后,邱宁迅速脱完衣服躺进被窝

      手里握着一根钢笔,细细揣摩上面似乎刻着字,但是想以她现在的手指粗糙程度摸出来是什么字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景翰飞听到没有动静了才转过头

      一头黑发散落在枕头上

      臃肿的身材在被子里鼓起一个大包

      景翰飞拉灭灯后上了炕才脱掉身上的衣服

      邱宁躺在炕上心底不由得发慌

      陌生的时代,陌生的人甚至是陌生的身体,熟悉的大概只有还是在这片养育她的土地上

      假设今天的梦里一切都是真的

      那今后该怎么办,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

      25岁的社会青年,刚攒了点钱开了自家花店做自己喜欢的事

      想到这些就想眼泪忍不住的从眼眶里跑出来

      景翰飞听到邱宁不停地吸鼻子大概是在哭

      但他从没有哄姑娘的经验

      起身拿一块干净的布子递给她

      邱宁感觉到景翰飞在拍她的肩膀

      慢吞吞的抬起头

      她的头顶上站着景翰飞,他手里拿着布递到她面前面,接过来洗了洗鼻涕

      “有什么难过的事说出来应该会好很多”

      对哦,他喵的穿到这里嗓子还不行了,失去了大声哭泣的能力

      哭的更凶了

      “边境真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现在通了电,除了经常有风沙,缺点水,粮食少点也没啥”

      景翰飞越说越没底

      作为一名军人来边疆的目的就是来建设的

      如果环境够好他们也不会来

      邱宁听不出来这是在安慰人的话

      好在知道他的意思,慢慢的缓过来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景翰飞已经不在屋里

      简单收拾一下

      推了推门竟然打开了

      景翰飞昨天不是说不让出门吗?

      如果忽略掉扑面一口黄沙她也许会因为有了人身自由开心

      邱宁连忙把门关上了

      没一会儿

      门被打开了

      景翰飞瞥了一眼地上多出来的黄沙

      明显比他走时的多

      “你出去了?”

      邱宁摇头示意她,没有出去过

      这时景翰飞意识到了不对劲,自从来到边境后没有听邱宁讲过话

      “你怎么不说话”

      老天,景翰飞终于问到了关键问题

      邱宁微微仰头,手指向喉咙

      “昨天哭哑了说不了话?”

      邱宁连忙摆手,再指了指喉咙

      景翰飞恍然想起来昨天邱宁发过一次高烧

      邱宁感冒失声了

      这种情况卫生院处理不了,只能靠自己恢复

      “以后会慢慢好的,一周以后没有恢复我带你去城里的医院看病,卫生院擅长处理外伤”

      邱宁知道条件艰苦,没有反对他的话,呵,当然也没法反驳

      “我要去部队了,中午会有人给你送饭,以后应该也是这样,现在边疆正处于建设阶段,时间不能浪费在回来的路上”

      景翰飞知道邱宁不能说话,也就没有等邱宁的回应

      匆匆在脸上遮一下后挡住吹过来的强风出门了

      邱宁想跟在景翰飞后面送送他

      额,当然最重要的是看看他会不会锁门

      结果吃了一嘴的沙子

      呸呸呸

      ....

      景翰飞带着20几个人去查看半个月前种植的树存活多少棵

      远远地看上去所有梭梭树没有吐出新芽,这意味着梭梭树没有活下来

      这是第5批树,谁能想到这么强悍的梭梭树成活率为零!!!

      没有景翰飞发话,所有人已经开始处理这20几棵树苗,需要拿回去做研究,尽管没有活但也都是很小心的挖出树苗

      带回去后送到实验室几棵树,听说营长已经结婚了用到的木材肯定不少,所有人一致决定剩下的送到营长家里烧火

      景翰飞:一把草,拿回家引火使?

      “刚子送树苗的时候,你去食堂打点饭送到我家。我去送这几苗树到实验室,看看这次的树苗的问题出现在那里”景翰飞叮嘱道

      实际上谁都知道,这根本就不是树苗的问题

      而是这里根本就不适合种梭梭树,幼年期的它根本没有能力把根伸到地底获取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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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传来敲门声

      “嫂子,开门”

      邱宁早就饿的不行,打开门正打算让送饭的进来

      结果那人把饭盒送到她里就跑了

      门边还垒着10几棵草

      匆匆吃完饭后

      外面的风已经小了不少

      邱宁打开门看清了院子里的全貌

      土墙围着的一个院子,看上去就很有年代感

      不是说土墙这个词有年代感而是说这土墙有些年份了,中间还垮了一段

      院子大门的缝隙她觉得7岁的孩子就能穿过来

      如果要问她为什么不从窗子里看

      窗户早就被一层木板封住了

      这么大的风沙,用啥窗户啊

      外面的木板也被吹掉了几个

      散落在地上

      现在边疆这边的草很多吗?为什么会随意堆在这里(梭梭树一开始更像一棵草)

      秉着对植物的喜爱

      邱宁想把这些草种起来,这些苗看起来还有一半没有干枯

      植物的生命就是这样的顽强,邱宁完全不会认为表面干枯了的植物会完全死亡

      院子里只有一间正房,还有一间小屋子还被锁着

      反倒是院子里空空的显得很大

      邱宁找了一个被风的墙根挖土

      ....这土表面上看起来松,实际上下面都是很硬的土

      不知道苗的根系是怎么舒展的

      扶着苗把坑填好后苗竟然有倾斜的迹象

      邱宁又挖开埋的更深了

      站起来才发现腰有点酸

      歇一会接着种,下午一连种了4颗

      又从屋里整了点水浇在树根上

      进屋后本想拉开灯

      但想起来景翰飞说过不能浪费电

      邱宁只能坐在炕头上发呆

      景翰飞看着天已经黑了

      才想起来自己家里还有一个人

      随便打了两盒饭回了家

      打开大门后院子里多了些苗

      墙根隐约能看到种了几棵

      推开门黑漆漆的

      景翰飞拉开灯

      邱宁正坐在炕上发呆

      “外面院子里的树你种的?”

      邱宁点头

      原来那是树,可怎么跟草一样

      “嗯”

      景翰飞不好打击邱宁的积极性

      等树上的叶子都枯了邱宁就知道树不是那么好种的

      “吃饭,食堂里只有土豆块将就着吃”

      邱宁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心情不好,胃口也不怎样

      “你不吃了?”

      邱宁只能点头

      景翰飞拿过邱宁的饭盒吃她剩下的

      景翰飞收拾过后,从炕上的柜子上拿下一个大包裹

      放在了邱宁的面前

      “这咱妈临走时送给你的,你没有亲戚替你操办这些东西,咱妈替你备了这些东西”

      说着解开了包裹

      邱宁在这时已经相信那天梦里的事情

      几乎所有的事都对上了

      辟如奖状一样的结婚证上的名字

      正是景翰飞邱宁

      下面也写着年龄

      原主比她小了7岁

      她可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变年轻了

      没有亲戚倒是和她以前一样,倒也习惯了

      结婚证下是几大块布,里面裹着针线

      想来这具身体的婆婆是想让她平时做几身衣服穿?

      那很抱歉

      她压根不会做衣服,最多缝几个缺口,而且还很难看

      包裹内其他的便没有了

      邱宁抬头观察景翰飞的衣服确实是有几个破洞

      至于看不到的那就不清楚了

      景翰飞发现邱宁的目光放在了他的衣服上的破洞

      ...

      别说他的,就是邱宁身上也有几个小的缺口

      “看样子你和我都不会缝补,要学吗?”

      景翰飞刚说出口便后悔了

      让脾气火爆的邱宁静下心来学针线,那倒不如杀了她来的痛快

      诧异的是,邱宁竟然点头了

      点头???

      “真的想学?”

      邱宁又点了点头

      从前是没人教,现在有的学,那当然要学,技多不压身

      当然,这不是真正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是邱宁无法想象到每天就坐在屋里无聊的呆坐着

      那样她会发霉的

      第二天一早景翰飞把邱宁叫了起来,景翰飞在腰间寄了一个袋子,鼓鼓囊囊的,拉着邱宁出门了

      这个季节早上的风沙最严重

      邱宁从刚出门没走多远连方向不知道都在哪

      邱宁这样的体型都有些遭不住

      景翰飞从眼角处看到邱宁从另一个方向走去

      ...

      景翰飞扛着风走到邱宁身边,拉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走了没多久,到达目的地

      景翰飞敲开面前的大门

      穿着军装的男人接他们进院子里的屋子

      “景营长怎么来了,这是嫂子?”

      “是,她想学和你媳妇学些针线活,不知道方不方便”

      “那肯定方便啊”

      “这是我们营里的顾排长,以后每天你就来这里学针线”

      “你嫂子现在说不了话,可能麻烦你媳妇多照顾一阵子”

      顾排长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得替景翰飞可惜,找了一个哑巴当媳妇

      “说这话多见外,我媳妇还在屋里照顾孩子,我进去把这件事说了,咱们就走,留下她们两个女人自在多了”

      “嗯”

      顾排长进去没一会儿一个看起来近30的女人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景翰飞将腰间寄着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说道:“我中午回不来,她的中午饭就麻烦嫂子了”

      顾嫂子:“麻烦啥呀,还拿东西过来,不过是多一张嘴”

      顾嫂子只是看起来年纪大,据顾排长介绍他的媳妇比他小几岁,而顾排长看起来也就是20岁的青年

      不得不说年龄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

      景翰飞和顾排长走后

      两个人之前都没有见过,邱宁都说不了话

      顾嫂子也不知道说点啥,只能硬着头皮说几句

      “妹子...”顾嫂子本想说叫什么名,但转念一想妹子都说不了话,张开的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又继续说道:“嫂子的手艺也就一般,教不了你啥,也就能做些常见衣服的款式,再想做些其他的那就上不了手”

      顾嫂子见邱宁没有反应

      又继续说道:“那咱么就先把你衣服上的洞给补了?”

      经邱宁同意后,拉着她进了卧室

      虽说是卧室实际上和景翰飞那间屋子也差不了多少,一个大炕边上是一个隔出来的小厨房

      逼仄的屋子,但也要比他们住的要新的多

      大炕前面只余两个男人并排走5步多

      顾嫂子拿起针线便开始教邱宁怎么缝补

      教的差不多后

      顾嫂子便想和邱宁聊一会儿

      实在是地广人稀这边没几个人会串门

      好不容易有个能来串门的还不能说话

      可不得逮住了可劲说

      “你刚来可能不知道,这边条件其实不算是太艰苦,去年部队里钻了一口井,这才不怎么缺水,每一家住人的地方都安排上的水管,前几年都是从周围的村子借来的水,那个时候洗漱都是一家人一起用,衣服都是攒着洗,现在可好了,有了水什么都有了”

      “听说我来之前部队来的时候很艰苦,什么都没有,就连住人的屋子都是从别的地方调来砖建的,据说这一片儿房子建的时候就考虑到怎么军嫂要来随军就建的大一些,让我们住的舒心。我在这边也就苦了几年,他们这些当兵的每天在外面搞建设,等以后防风林种好了那才叫生活变好了,也不至于现在连出门都成了问题”

      一个中午顾嫂子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个上午

      从部队的环境说到她6岁的闺女

      邱宁从顾嫂子这儿摸清了这里的情况

      中午时顾嫂子做了几个贝子到了口水

      午饭便凑乎过去了

      下午景翰飞回来的早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去

      景翰飞谢过顾嫂子拉着邱宁回了家

      路上邱宁记住了回家的路线

      两个地方相距并不算远10分钟不到的路程就到了

      趁着天没有黑,邱宁给几棵树浇了点水

      景翰飞看在她并没有浪费多少水也就由她去了

      没过几天,邱宁的嗓子恢复了不少

      只不过这具身体的嗓子真就一言难尽,也不知道是刚恢复不久的原因

      每次说话邱宁都得做好心里准备

      其他人反倒是觉得正常

      因为--风大的地方交流全靠吼

      长时间下来没几个人的嗓子能正常

      但每天晚上景翰飞回来听到他说话邱宁有点心里不平衡

      为什么她们的嗓子像是被喇了一刀,他的嗓子偏偏就很正常

      凑近听还有点烟嗓的小性感,再瞅瞅那张脸...

      经过这一周多的学习邱宁已经学会缝补大口的破洞了

      这天夜里邱宁翻出景翰飞的妈也就是她的婆婆送的针线

      打算给景翰飞的衣服缝几针

      “景翰飞,你的衣服”

      景翰飞看着邱宁手里的针线明白了她的意思

      但邱宁为什么皱着眉头说话

      “你看起来不怎么乐意”

      “声音”又指了指嗓子

      景翰飞秒懂,又问道“裤子你也要缝?”

      邱宁马上收拾针线

      以往景翰飞都是关灯上炕才脱衣服

      黑灯瞎火的邱宁啥也看不见

      现在景翰飞脱了裤子只剩下一条内裤

      哦,还是一条不能再洗的破旧的裤衩子

      “快缝吧”

      景翰飞扯过被子盖住了下半身

      挡住了邱宁的视线,心底还有点遗憾,她还没有来得及看其他地方

      邱宁听到这句话回过神来了

      刚才还在想为什么以前看男士内裤的广告没有什么感觉

      现在反而有些脸热

      邱宁补好后景翰飞拿过去瞅了一眼

      “怎么样”

      “还凑乎”

      这一句凑乎气的邱宁下炕关了灯

      躺在炕上不动弹了

      这好歹学了一周了,怎么还凑乎啊

      景翰飞还在疑惑邱宁为什么不说话了

      看到邱宁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景翰飞也没有了聊下去的意思

      在这边呆了一周

      身上隐隐有点发馊,虽然一周前就有这种感觉,但那个时候还没有适应环境

      现在放松下来,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臭味,反正她是受不了的,不知道景翰飞怎么瘦的了天天晚上都有这么一个臭气弹在身边躺着的

      边境这边昼夜温差大

      白天热的出汗,晚上冷的发抖

      现在还是夏天

      不知道这边冬天是怎么样的

      邱宁越发想念以前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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