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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斐城直播间弹幕有笑的有骂的有看乐子的,热闹的像是过年一般,与此同时,庄丰和庄父直播间里也充斥着不遑多让的热闹。

      【知道斐城那个乡巴佬亲爸从山里来给他带了什么吗?一张俗不可耐的廉价床单,怪不得他从不提亲爸,他亲爸真的很拿不出手,乡巴佬就是乡巴佬,穷酸】

      【刚从斐城直播间回来,他亲爸带的都是什么东西,野鸡腊肉包子,好粗俗,来庄家直播间洗洗眼】

      【庄丰是会投胎的,留下羡慕的泪水,不知道庄父愿不愿意认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羡慕+1】

      ……

      庄家虽然是以素人嘉宾的身份出场,但因捆绑斐城的缘故,出现在娱乐圈的次数并不少,并不算完全的素人。且随着每一次斐城口碑下降,黑料爆出,庄家的粉丝就会再次暴涨。再加上庄家富豪的标签,本就具备吸引粉丝的能力,两项相加,庄家所拥有的粉丝基数不小。

      庄父端着红酒,站在花园里,微笑着和别人举杯笑谈,浑身儒雅随和,透着雍容的气度,身怀巨财却丝毫没有架子,文质彬彬的极负修养。

      【果然越有钱,越有修养这句话是真的】

      【庄家,红酒聚会赏花宴——斐家,包子腊肉花床单。虽然这样说不好,但是不得不说,斐城亲爸真的好土,好丢人】

      【好好看花不好吗,有钱人的生活,羡慕了,花竟然想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我看到了什么!那是冬天的红梅!】

      【庄丰真温柔,和斐城那个暴力狂完全不一样,这可能就是基因问题,龙生龙,凤生凤,斐城那个亲爸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

      此时庄丰正站在一树红梅前,温笑着阻止顽皮的孩童折花的举动,

      他轻声哄劝,阳光落在他身上,把他那张不算出彩的脸照的熠熠生辉,这一瞬间给他吸了不少粉。

      看到小孩跑走,庄丰才满意的笑了笑。

      实际上,庄丰心里直骂娘,这树红梅花了庄家不少钱,要是没有直播摄像头,庄丰早就举起拳头对准想要摘花的熊孩子了。

      庄丰心里烦着,面上却不得不端着红酒杯笑的温柔。

      节目里庄丰为自己设计的是温柔贵公子人设,虽然他一点都不喜欢这无聊的没有任何刺激性的赏花宴,但为了人设必须忍着。

      庄丰守在红梅前,似是在含笑欣赏,心里却在盘算这株梅能卖多少钱。

      入神的姿态,淡然的笑意,让不少网友为他哇哇尖叫。

      此时,花园的一角,庄父正和三两友人,端着红酒对着一株兰草品评,高雅闲和的姿态也让不少粉丝被他迷住,嗷嗷直叫,满屏都是层层叠叠的夸赞和彩虹屁。

      庄父虽然看不见弹幕,但是他完全能想到弹幕上的的情景,嘴角的笑意也越发随和。

      斐城的亲生父亲贪婪又爱财,是个从大山里走出来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两人首次见面,如何穷酸、落后、粗俗的场景他几乎都可以想见。

      所以他特意将赏花宴定在了今天,两边强烈的落差,不难想象弹幕上是何等的热闹。

      庄父笑抿了一口红酒。

      他们越是低调高雅隐含奢华,对方就会显的越发粗俗落后骂名一片。

      想到对方被他一步步碾进黑暗谷底的场景,庄父对自己几乎掏空家底,赞助节目直播的行为再次感到满意。

      他和天娱的交易不足以让天娱为他所指。

      天娱自从新任继承人上位后作风变得更加强硬,庄父和天娱交易的资源,只让天娱同意会让斐城参加这个节目,但节目怎么剪却不会给外人任何插手的机会。

      这中间就存在许多不确定性。第一,一些极为粗鲁恶劣可能会产生不好影响的画面并不会剪进去,导致最后节目组只放出一些不痛不痒的骂点。第二,有些行为在节目里不允许出现,可能还未播出就会被剪掉,甚至直接砍掉。第三,若斐然的罪证早早暴露快速落网,斐城根本不会出现在这个节目上不说,斐然对斐城的伤害甚至连筋骨都动不到。

      关于第三点,庄父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斐城不是和把他亲爸一起长大的,这就让他拥有了太多可以开解的理由,如果运用的好,甚至可以让他与斐然彻底割裂,还能借助斐然洗白翻身。

      这是庄父绝对不想看到的。

      在斐然敢狮子大开口喊出两千万时,庄父几乎可以笃定斐然恶劣的性格,见钱眼开,贪得无厌,似是赌桌上的狂徒。

      这样的人什么都敢做,什么都能做。甚至于对于网上说斐然是犯罪分子的议论,庄父也是深信的。这是一个粗俗的大胆的张口就敢喊两千万,根本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狂徒不是吗?谁指望这样的人行为会合法呢。

      庄父眼神阴暗。

      他给斐然远超他价值的一千五百万,这笔钱会喂长他的野心。过于高的起步是助长贪婪最好的养料,当贪婪的大口张开,狠狠咬下的那一刻,才是值得他庆贺的场面。

      庄父轻摇杯中的红酒,眼神满意。

      直播,一个可以完美弥补他计划的方式,只是投入一些小钱,他,何乐而不为呢。

      庄父举起酒杯,轻饮一口,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

      庄家,只能是他的。

      自从斐然到来,斐城的冰箱满了不说,阳台上还飞舞着与屋子气质格格不入,看着就让人来气的花床单。

      昨天本就没睡好的斐城,一大早就被斐然从床上揪了起来,抖抖醒,不顾斐城死活的把人带到了批发市场。

      水桶。
      买。

      毛线。
      买。

      花种,菜种,药材种。
      买,买,买。

      不多时,斐城手里就拎了一大堆东西,胳膊上挂着桶,脖子上套着线,冷着脸跟斐然又走进一家农具店。

      斐然说,要给村里人带礼物。

      当看到斐然握住一把小臂长的铁锹来回比划时,斐城不太精神的大脑终于清醒了般。

      他差点咬到舌尖:“你这是在干什么?”

      斐然扭头,拿着小铁锹对斐城比划:“儿子你学会了吗?”

      “学会什么。”斐城眼瞳微扩,尽量淡定。

      “当然是学会选锹啊,一把好的铁锹上可以干农活,下可以打野鸡,还能兼顾挖河泥,一锹多用。”

      斐城冷然:“我不学,我不选,我不要。”

      这与他的气质不符。

      说完,斐城倏地站直身体,精神起来,他微抬高下颌,指尖轻扫过发梢,像是在拍海报般,摆出一个桀骜酷帅的姿势,对着斐然下颌扬起:“我这样的,你觉得是需要学用铁锹的?”

      斐然还没说什么,观众就先撑不住了。

      【哈哈哈,我觉的是】

      【哥哥,你要不要把桶和毛线去了再说话】

      【哈哈哈,笑死我了,橙哥在爸爸眼里又是关爱智障的一天】

      斐然:……

      他看着手挎红桶,颈带毛线,站在农具店里摆pose的崽子,手里的铁锹有点握不住的手痒。

      好在,斐然忍住了,他看了一眼斐城,宽容道:“没事,爸爸教你,不会让你吃不上饭的。”

      说着,斐然举起手里的铁锹:“来,你仔细看,爸爸再讲一遍。”

      这次斐然的声音分外温柔,似是宽容,又似是慈祥,溢着十足耐心,但却又似隐着意味深长。

      然而,斐城拒不学习,绝不配合。

      看着一脸倔强的崽。

      斐然森森白牙一露,而后扬起了铁锹。

      然后直播间的众人就看到小臂长的铁锹,扬起,落下,一锹拍在了斐城的屁股上。

      斐城猛的捂住屁股。

      他双眼都瞪大,透着震惊,炸怒,和难以置信。

      他被打屁股了?!

      从小到大他就没受过这种屈辱!

      斐然握着铁锹,表情再次温和,语气却让斐城想要炸毛:“家里的地需要你,好好学习,回家继承财产。”

      斐城怒着一张脸,张嘴就想拒绝,然而斐城手里的铁锹再次扬了扬,

      似是斐城再说一句,铁锹下一秒就会落下。

      斐城更愤怒了,丢人,羞辱,怒火,沿着他胸腔和肺腑往上窜,让他的脸和耳朵涨红一片,最后,他憋了口气,狠狠瞪了斐然一眼,抬脚就往外走,语气十足的反抗:“我不继承。”

      谁要继承他的财产!

      见鬼的地,他不种地!

      然而,他才刚踏出一步,脖颈上的毛线圈就被人揪住了,且他胳膊上还挂着影响他动作的桶。

      一时间,直播间的众人,就见斐城,腿脚乱舞,不得解脱,胳膊肘上的红桶,也更跟上下起跃飞舞。

      斐然对着揪回来的崽子,绽开一抹慈祥的笑:“来,儿子,你看这把锹。”

      “不看。”

      斐城怒气冲冲,但他人被斐然单手钳住,只能在原地蹦跶,上下鼓动的像是一只叛逆的兔子。

      斐然手中的铁锹再次落下。

      斐城一僵。

      铁锹敲在屁股上,不疼,但太过丢人。

      最后,迫于太过屈辱的威势,斐城怒着一张脸,开始学习。

      斐然满意了,对着手里的铁锹道:“铁锹分为尖头锹和方头锹,有的是为了挖土,有的锄草,还可以挖洞,古代是一种战争武器,现在也可以一种武器,可以打野鸡,哦,对了家里叔辈们给你送的野鸡就是用铁锹捉的……”

      斐城顶着一张愤怒的脸,看斐然手里的铁锹,像是在看阶级仇人,很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听。

      然而,斐然讲解完,还不算完。

      斐然握着手里的铁锹,问崽:“铁锹应该选什么材质的?”

      斐城依然保持一张怒脸,一字不说,像是用拒口不言来表达他的不满。

      斐然手里的铁锹扬了扬。

      眼看不对劲。

      斐城怒气交加的扬声:“锰钢!选猛钢材质的!”

      斐然继续问:“铁锹分为哪两种?”

      “方,尖。”斐城扬声,一个字一个字的高声顿吐,似是被胁迫了但又不得不屈服,却他又坚持自我的不完全屈服,以自己的力量彰显自己的愤怒。

      “能分辨出几种锹的材质吗?”

      斐城不说话,但斐然盯着他聚精会神的下一秒,他猛的蹦出一个字:“能!”

      急切的像是他一秒就要挨揍了般。

      斐然满脸欣慰:“怎么分?”

      斐城挎着红桶,走到放着一排铁锹的墙边,上手摸了一下,而后站起身,扬着下巴分别指着几个道:“不锈钢,锰钢,铁。”

      斐然把手里铁锹放到斐城的红桶中,而后双手捧住斐城的脸,狠狠揉了一下,大为夸赞道:“儿子,你真是种地的天才!”

      斐城一张脸被rua的猝不及防,他惊愣了一下,而后脸颊滚烫的吼:“霜开!”

      斐城被捏着脸,说话声音吐字不清。

      斐然松开手,在他头上轻拍了一下:“虽然有点被耽误了,但不要怕,爸爸会教你的。”

      斐城气倒。

      “我不种地。”

      斐然不赞同的看他一眼:“不要浪费天赋。”

      天赋?!

      什么天赋?!

      种地的天赋吗!

      斐城张嘴就想说什么,斐然已经给老板付了钱,揽住斐城朝外走了。

      “儿子,你这么厉害,想要什么,爸爸给你买。”

      斐城本来正拉着脸,抬手就想把斐然搭在他肩头的手给掀下去,却在刹那猝不及防间的怔住。

      儿子,你这么厉害,想要什么,爸爸给你买。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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