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路灯坏了

2、第二章

　　“仙长，可算是等到你们来了，这些天正是种春稻的时间，居然闹起了姬猴，本不是些难驱的生灵，但是耐不住数量太多，村里的青年们都忙着赶姬猴，都没气力种稻了，这才挂了束书……”沄蕴村村长半弯着腰，有些拘谨道。

　　南傅点点头，来的路上也有看到过一两只姬猴，瞧模样却是比一般的姬猴要瘦弱些，毛色也呈现灰棕，不似一般的油亮，见到人就赶忙躲起来了，倒不像是数量众多有倚仗敢扰人的样子。

　　“村长可否详细讲讲，是什么时候开始有姬猴频繁扰人，前后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哎……好像就是七八天前吧，村子里预备种稻，一些去镇上做工的年轻人也回来了些，帮着家里老幼做做活，要说什么不一样的，就是李三家带回来个孩子？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那孩子双目虽盲，但好几次都提前了小半刻钟告诉大家姬猴要来了，往年种稻也有姬猴闹，也不多，赶那么几次也就好了，今年也不知怎么了……”村长眉头皱地快掐死苍蝇，确实是很不明白为什么了。

　　南傅见此，便起身作别，问了那李三家在何处，就再次出发了。

　　等到了李三家门口，南傅才真正知道这次的姬猴闹得有多厉害。李三家靠林，姬猴闹事首当其冲的就是他家，满院子都是些破烂的木块，围栏脆弱的风一吹就倒，屋子顶甚至破了个洞——姬猴居然还爬上去了？

　　要知道姬猴虽然属猴，但是却不善攀爬，平日里都是躲灌木丛里，所以皮毛油滑，厚实，一些富足人家常用其皮作为冬衣原材。

　　“你是……仙人？”

　　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孩子站在门口，目光直直地盯着南傅。

　　眼瞳纯黑却无神，虽是看过来了，但却又没有落在实处，想来应该就是李三带回来的孩子了。

　　不过这种感觉——真是像极了某人。

　　“小度，不要冲撞了仙人！”刚背了捆碎材出去的李三刚一回来，就看到一个身着月白仙袍，腰间还配了把青靛色的剑鞘，雪白的剑穗挂在剑柄上，与仙人的身姿一般，一动不动。

　　再往上就不敢看了。

　　李三放下背篓，不动神色地站在了南傅与小度之间，“仙人是接了村子的委托来调查的吧？”

　　南傅很难受，这里的人怎么都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只好点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

　　“仙长你也看到了，这次的姬猴闹的可厉害，我家都快被糟蹋全了，隔壁王思家也差不多，我们屋子靠林，姬猴一上来就抢我们的，哎，真是……”

　　“哦对，我白日里去林子里打猎时有看到一群群的姬猴，都绕绕叨叨围着林里的古泉，那泉其实也没啥奇怪的，以往村里少雨时也去喝过……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

　　李三挠挠头，突然想起什么，“哦对了仙长，这路上来可累着渴着，要不要喝点水缓缓?”

　　一旁的小度听到话，很自觉地摸着墙去里屋打水了。

　　南傅其实确实有点渴，也没拦着，跟着李三进了屋子，屋里对比屋外的惨状要好得多，但也看得出不是什么富庶的人家……也对，一个村就付得起五十晶的束书。

　　“这个小度根骨不错，有想过送去千山宗试试么?”南傅喝了小度递来的水，状似无意说道。

　　李三一听这话，忙不迭说道：“真！真的?！”察觉到自己的无礼，又补救着说，“小度是个可怜的，无父无母的，在镇上靠着自己做散工，竟也过过来了，可惜前些日子妖修当道，小度离得近，一晃眼就被伤了眼睛，索性惜命无忧，我也是看不下去才想着带回家来照看自己的父母，左右是熟悉的，也不怕什么。”

　　“可一回来就遭了这姬猴，可真是……既仙长这么说了，十日后必定将这孩子送去千山宗，也算是一条明亮的出路！”

　　李三满脸的激动，一旁的小度倒是显得镇定多了。

　　一般的人其实并不会想到去修仙，一是因为修仙须得有仙脉，说白了就是看命。

　　二是烧钱，洞天福地在各门各派都是少的，若没有聚灵器，就这么苦哈哈地修，半辈子也不见得能成功筑基，有这些闲工夫还不如去做工改善生活。

　　“嗯，可随我……”话还没说完，南傅就察觉到一股奇异的灵气波动。

　　小度也悄悄拉了拉李三的衣袖，指了指门外的林子。

　　不等李三说话，南傅提着剑就出门，能听见远处姬猴快速奔跑带起的声响，数量不低。

　　南傅抽剑于身前，衣袖翻涌，一个繁杂的剑阵逐渐成型，横挡在屋林之间。

　　“留在原地。”

　　李三只见得一片月白衣袂飘飘，再看确什么也没了，“这就是仙长……小度你可要争争气！”

　　被叫到的季子度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落霞峰。

　　遍布着红枫的叶阁内，宗主许昌岷正与慕昀下棋。

　　“你自己数数。”

　　“数什么?”慕昀一脸无辜。

　　“黑白子都要给你捏灰了！你藏棋的手段能不能尊重一下我?”许昌岷气不打一处来，又接着数落，“还有你那弟子，三天两头往外跑，都快仙门大会了，也不知道静心修炼，你晓霞峰本就没几个弟子，大比又要找我借人?”

　　慕昀将顺来的棋子扔回盏里，“手段也是能力的一种，再说了，虽然每次我就出一个弟子，但是你就说赢到最后的是不是我峰。”

　　许昌岷见他居然掩都不掩饰，就这般大大咧咧承认顺棋，气的胡子都卷了，“我下次再与你下棋便叫那鸣人草咬死！”

　　慕昀拍拍手站起身，“行行行，那我就先走了，这局你可是输了的，记得差人将泉露送到我峰上啊。”

　　忽略掉身后咆哮的宗主，这日子真是明朗喜悦。

　　不过膝下弟子好像是有点少，别的峰都几十几百的，自己就三个，一个人剑合一说什么要和剑长相厮守，告离自己与剑游历，说什么要带着剑看遍山川河流。

　　一个半路入道，却天赋绝然，短短数年修习便远超同龄之人。

　　最后一个正常多了，对剑悟性好，为人也好，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也不是什么扎眼的人，唯一不好的就是前段时间人间帝国更替，回去继承家业了。

　　啧——好像是该收个徒弟添添人气，不然那厮一走，晓霞峰就像灭门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