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观察与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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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手扶着轮椅的轮子，控制方向往外走。
电梯在左侧拐角处，抬手按下电梯按钮，很快，电梯上升，打开，轮椅往里面走。
电梯里的金属板面倒影出她的模样，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坐轮椅，不太能习惯，操控轮椅时，会拉扯到手臂上的伤口。
疼痛从手臂传进大脑，如钝刀一点点割开血肉，痛得她低声抽气，嘴唇泛白，真的好久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麻醉的效果已经消失，也没有肾上腺素飙升给大脑带来的蒙蔽感。缓慢又尖锐的痛意在脑里不断发出警告。痛是真的痛，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
塔娜收敛了自己因为伤口疼痛产生的异样，她平静地操纵轮椅，找到了在给厨房进行备餐的潘尼沃斯先生。
“管家先生，下午好。”
“下午好，塔娜小姐。”阿尔弗雷德放下切肉的刀具，擦干净双手，转身回应塔娜，“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请不要客气。”
“我想问问韦恩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初到庄园，不跟庄园的主人打招呼就太失礼了。”
“布鲁斯老爷去澳洲旅游，具体什么时候回来还不能确定，”阿尔弗雷德和蔼地笑笑，“请塔娜小姐放心，布鲁斯老爷已经知道你搬到庄园的消息，他很欢迎，还请你安心住下。”
塔娜眸光闪动，蝙蝠侠不在庄园，或者说他甚至不在哥谭。
这有利于她的行动。
她确信自己早已经进入蝙蝠侠的视线范围内，少一个义警盯着，就少一份暴露的危险。
“那我就不打扰管家先生了。”
塔娜微笑告辞，操纵着轮椅要往外走，被阿尔弗雷德皱着眉三两步上前阻止了，“稍等一会，塔娜小姐。”
只见他拿出手机在屏幕上连点几下，像是在给什么人发消息。
被阻拦后，她淡定地等着潘尼沃斯给出解释。
“塔娜小姐的手臂有伤，普通轮椅恐怕不合适你，请稍等一会，我已经让史蒂芬妮小姐帮忙将电动轮椅带过来。”
“谢谢你，潘尼沃斯先生。”
她对管家先生真诚道谢。
看来，就算是韦恩的管家，也不是普通人。
她坐在轮椅上，没有流露出半分痛苦，从容淡定，仿佛意外受伤进医院的人不是她一样。
阿尔弗雷德歉意道：“是我没有仔细观察，没有第一时间为塔娜小姐准备好电动轮椅，这是身为管家的失职。”
“这没什么。”塔娜无奈摇头，“如果不是提姆强制把我按在轮椅上，我想我自由走动也是可以的。”
史蒂芬妮来得很快。
远远地就听见了她的声音。
女孩坐在电动轮椅上，兴奋地遥控着轮椅，以一小时一百公里的速度在庄园内飙车，灵巧地避开各种障碍，最后快速甩尾。
轮胎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史蒂芬妮以高超的驾驶技巧急速停在了厨房外面的走道上。
她嘿咻一声从轮椅上跳下来，双手叉腰，得意道：“怎么样，我的停车技术还不错吧。”
“很不错。”塔娜顺着她的话夸赞史蒂芬妮，给她竖起大拇指。
管家先生无视了史蒂芬妮的拆家行为，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这群少爷小姐在庄园打打闹闹。
这没什么，只要没有把他的厨房炸了就行。
“试试看，这个舒服多了。”史蒂芬妮热情地拍着手边的电动轮椅。
“好，我试试。”
塔娜撑着扶手站起来，换到旁边的轮椅上，比起从医院带回来的普通轮椅，电动轮椅确实要舒适得多。
“这里可以遥控前进后退。”史蒂芬妮给她讲解遥控板功能，“直接控制它上台阶也没有问题，点这可以切换模式。”
她熟悉了一番，逐渐操控轮椅往外走，“很不错。”
“女孩，我们出去试试，怎么样。”她对着史蒂芬妮发出邀请。
“我已经猜到了，正好，我可以为你介绍介绍庄园。”
傍晚的微风带着花香和湿润的凉意拂过脸颊，伴随着女孩活泼又清脆的声音。
塔娜偶尔回应一两句，她的目光扫过庄园的死角。
电动轮椅在遥控下行驶在花园的小道，绕过拐角，两条大狗冲着她们跑来。
一条黑色大丹犬，一条德牧。
“嘿，狗狗，停下，别冲。”史蒂芬妮快步上前，挡在塔娜面前，阻止它们冲过来会不小心伤到塔娜这个伤患。
它们快步跑到史蒂芬妮的面前停下，各自叫了两声，两双湿漉漉的狗狗眼既有对史蒂芬妮的亲近，也有对塔娜这个外人的警惕。
“好狗狗。”史蒂芬妮顺手拍拍狗头。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提图斯，是达米安养的。”史蒂芬妮指着黑色大丹犬介绍。
提图斯：“汪。”
“这是Ace，布鲁斯养的。”史蒂芬妮又去指了旁边的德牧犬。
“对了，你应该不害怕它们吧？”
女孩细心考虑，双手稳稳当当控制着两只大狗。
“不怕。”
得到确切的回答，史蒂芬妮才侧过身，松开手，让提图斯和Ace和塔娜打招呼。
她伸出手，让两只狗狗熟悉她的气味，“你们好，我是塔娜。”
两只狗狗用鼻子轻轻拱着她的手心，确认气味。
“它们很聪明的，放心，不会随便咬人。”
达米安端着两盆狗饭出现，打断了史蒂芬妮的话，给她翻了个白眼：“它们才不会乱咬人，提图斯，Ace，过来吃饭。”
两只大狗热情转头，摇晃尾巴，小跑到男孩面前，等着达米安放下狗饭，埋头就吃。
史蒂芬妮顺口介绍家里的其他动物，“除了它们外，还有一只叫阿尔弗雷德的奶牛猫和一只叫蝙蝠牛的牛，都是达米安的宠物。”
“最近还多了一只叫小黑的猫，应该是达米安又养了。”
“不是我，是陶德。”
达米安专心喂狗，但听力敏锐，毫不犹豫插话反驳。
史蒂芬妮摊手，这不能怪她第一反应是达米安干的。
毕竟，这个家里面属他最热衷养动物。
塔娜没有插话，在一边安静地观察男孩，皮肤晒得发棕，是健康的小麦色，他的头发有些炸刺，都说头发硬的人脾气不太好。绿色的眼眸在看向狗狗时出人意料地温柔。
或许是因为有她这个外人在场，达米安没有和两只大狗有过多的亲密互动。
“你看够了没有。”
达米安抬头，和那道落在他身上的打量目光对上，忍不住出声。
“抱歉抱歉。”
塔娜双手合十，态度诚恳，当即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去看花花草草。
“TT。”达米安冷哼，等两只大狗吃完饭就离开了。
男孩脾气有所收敛，又没有收敛得很彻底。
“别介意，达米安不算一个坏小子。”
“没什么，我见过脾气比他坏得多的。”
塔娜笑笑，没把这个放在心上。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傍晚的时间过于短暂，一眨眼，黑夜降临，放置在角落的路灯及时亮起，于黑暗中撑开一方光明。
晚餐只有三个人，她，达米安和史蒂芬妮。
至于小男朋友提姆，他提前发了消息回来说自己要加班，让她不用等。
用过晚餐，才晚上八点半，史蒂芬妮和达米安就各自回房间休息，理由是早睡。
很敷衍的理由。
她只好当没有发现一样，操控轮椅，乘坐电梯上二楼。
回到房间锁上门，离开轮椅，拿上衣服进浴室洗澡，踩在防滑垫上，热水从喷头淋出，蒸腾的水汽遮挡住了一切视线。
水流哗啦哗啦地从脚边流向排水口。
塔娜抬手摸向自己的伤口，医生的缝合技术优秀，为了不让她留下疤痕，小男朋友特意强调用可吸收的手术线给她缝合。
这次的轮船宴会行动，对于她而言，是一次难以接受的失败。
关上喷头，水流停止，素白的手抓起衣服穿上。
她摸出手机，先关心了一下小男朋友的加班。
消息发出没有得到立刻的回应。
她心里有了一些猜想，今晚是她离开去探听猫头鹰法庭的好时机。
在房间内等了一个小时，确认过不会有人来敲门后，她从窗户翻了出去，又将窗户合上，抹去痕迹，随后踩着监控死角离开韦恩庄园。
女孩的动作轻盈灵巧，如夜晚的飞鸟，朝着天空自由翱翔。
徒步跨过大桥，再次进入哥谭市区，她先去了东区，自己新买的小公寓。
辛辛苦苦赶路，扯动伤口的疼痛让塔娜呼吸一滞，她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一开始，她就不应该答应小男朋友搬进韦恩庄园。
一失足成千古恨，这句东方俚语很合适她现在的心情。
出来办事还得偷偷摸摸。
那她折腾公寓是为了什么，仿佛脑子被吃掉了一样。
塔娜不由得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死鱼眼。
你真是纯活该啊！
重新换过一身打扮，给自己贴好纳米面具，改头换面，这次没有再去搞一个肯德基纸袋子套头上。
而是换上黑色面罩，掩盖住了大半张脸，又给自己戴了黑色美瞳，防止自己的绿色眼睛暴露身份。
一切准备就绪，她得去找杰森，或许说红头罩谈谈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观察与行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