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你是姐妹，你却想当我的爱人》夷若水

8、第八章 傻瓜，对自己好点！别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于是保持埋头苦干状态去吃自己的串烧虾和糖油粑粑。至于对面的二位，此刻于自己如同虚无缥缈的阴性人。即便有人批评：吃是获得满足感最廉价的行为之一。但依旧无损我对味蕾的极大成全。
　　何况自古以来民以食为天！
　　精神粮食和物质粮食都得到满足之后，人才能活得神清气爽神采飞扬！这是我的人生信仰之一，并以此充实着我之前以及往后的漫长岁月。
　　这餐饭吃得非常舒服畅快。夏晗的战斗力也相当得不错。我们仨齐.心协力地践行着光盘行动。随后夏晗结账，送我和许清子回到学校，才驱车而去。
　　直到他的车影消失，许清子便火速地收敛起笑容，一脸失落地往回走，我不解地问：“嗯哈！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刚刚是全程在配合你。”
　　她有气无力地说：“我当然知道你在帮助我。可惜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怎么这么消极？你俩刚刚的互动不是非常好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她用手指弹弹我的脑门接着说：“你夏晗哥哥是用礼貌在敷衍着我。”
　　“去！”我不以为然地说：“你用得着给我打马虎眼么？刚刚他都要求我叫你姐姐，还礼貌？虽然我没有什么恋爱经验，但这么明显的东西，我还看不出来？”
　　许清子叹了一口气，伸手搂着我的肩膀说：“那是你夏晗哥哥厚道，给我留了颜面。我看出来了他心里有人。”
　　“啊！”
　　这我真有点接不下去了，看着路面默默地往前走。
　　一直回到宿舍，我们都没有说话。我就躺在自己的床上继续发呆。倒是许清子拿了一个纸袋递给我：“今天我成功面基兼拔草，这是送你的东西。”
　　虽然平常和她嘻嘻哈哈在闹腾着。但此刻看着她消极的模样，心里却欢乐不起来，伸手就推开纸袋：“我已经收了你的礼物，你自己拿着用吧！你们这事都没有成呢！无功不受禄！”
　　“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她有点用力地把纸袋塞在我的手上说：“我们是好朋友，这就算是我送你的毕业礼物好了。”和她做朋友的这几年，没有少收她的礼物。虽然我也经常礼尚往来。但此刻的礼物真的让我开心不起来。看着朋友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竟然有点自己无意中把朋友坑了的内疚感。
　　于是便把纸袋放在一旁问：“你刚刚说夏晗哥哥有人了？你肯定吗？大家只是吃一餐饭，你就能看出这么多的门道来？”
　　她斜着眼睛看我：“你的学习能力是比我棒，可是在这方面还真的差我五个街口。你知道见面三次定生死吗？就这么告诉你吧！如果再让我和你夏晗哥哥吃一次饭，就能猜出他的意中人是谁？”
　　“牛！”我看着她一脸膜拜地竖起大拇指。
　　“那是当然的！每个人都有与生俱来的优点。在带眼识人这方面，我绝对是个人物！”许清子一副理所应当的傲娇。
　　我只当面前这姐妹是她此刻心情不好在胡说八道发泄情绪。看着她恢复元气，也懒得继续和她较真。打开纸袋一看，里面是一双银白色的细高跟皮鞋。
　　我把皮鞋拿出来放在床上，指着它问许清子：“这是送给我的？”
　　许清子慢悠悠地拿起皮鞋说：“这皮鞋当然是送给你的。我觉得一个即将走入社会的女性，必须要有一双高跟鞋。这是我作为好朋友的忠告。”她顺手就把我按在床上坐着，脱下我的球鞋便套上高跟鞋。
　　见状，我反驳她：“你看看床下，我怎么没有高跟鞋？”
　　她用手掐了一下我的小腿，说：“你那些高跟鞋都是妈妈鞋，不觉得老土么？”
　　“什么叫妈妈鞋？还婆婆鞋呢？”我晃动着脚上的细高跟，冲着她说：“就这细跟？就时髦啦？”
　　她帮我穿好鞋，然后拉起床单：“小澜，看看你选的鞋，完全是一个模型。死笨死笨的，你不觉得单调枯燥吗？”
　　仔细一看自己买的鞋，的确如同她说的全是一个样子。以前还没有意识到，此刻看着排列整齐的鞋，想想她说的话。如果不是这么对比来指正，还真没有意识到自己钻了牛角尖！于是便站起来抱了抱这个和自己吵吵闹闹多年的朋友：“谢谢你，亲爱的！”
　　她也抱了抱我回应着：“只要你不嫌弃我的聒噪，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们说好的做朋友，就要风雨同舟地走下去！不管以后怎么样？我家的门永远都为你而开！”然后拍拍我的背继续说：“你走两步试试看，这鞋跟是很高，走路的时候需要一点技巧来平衡自己。”
　　听她这么说，我也小心翼翼地走了两步，然后对她说：“这鞋跟看着岌岌可危，但走路还很平稳。别说你真是很会挑鞋呢？”
　　她看着我得意地晃晃头说：“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然后招手让我到她身边去。
　　走到她身边后拉了一个凳子坐下，脱下鞋再仔细地看了一遍，坦白地说：这鞋真的很漂亮。银白色的鞋面上镶嵌了几颗水钻，配上透明的酒杯跟，有点水晶鞋的感觉。我小心地想把鞋装进鞋盒的时候，她用手阻止了：“干嘛呀！喜欢就穿啊！存着当古董吗？”
　　我看着她说：“谁要存起来？这鞋面不耐脏，放在鞋盒里干净点！”她听我这么说就拿出防尘袋帮忙装好，然后放在床下后，才对我说：“小澜，你知道我父母亲离婚带给我最大的震撼是什么吗？”
　　一听她又开始提这茬，我连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姐姐，我的亲姐姐！这些东西都翻篇停止，咱往前看好好地过呗！”不仅是安慰她，更害怕自己老是倾听这些负面的情绪，把自己也给绕进去。
　　她掀开我的手，一脸嫌弃地说：“你刚刚才穿鞋的，洗过手没有？也往我嘴上捂？真恶心！”说完，她就拿起桌上的水漱口。回过神来的我又尴尬又生气：“我实在是不愿意听你说那些黑暗故事。咱不当祥林嫂成吧！如果你真的迈不过那道坎，你上网去发泄心中的郁闷。我不是你的垃圾桶，这些负面情绪听多了，我消化不了的，早迟是要忧郁的。大家熟人一场，给条活路如何？”索性把一直压抑在自己心中的烦恼说出来。
　　听我说完之后，她看着我半响然后才说：“你一直以来小心翼翼在回避这些，不是厌恶我人，而是害怕我总是提及父母亲的事情？”
　　我肯定地点点头，然后说：“清子，那件事情是会给你带来很大的冲击波。可我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害怕用错误的观点误导你？如果你真是走不出来，我陪你去看心理医生，怎么样？”
　　一口气说完这些，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理轻松了许多。房间里变得很安静，两人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对方，如同刚刚认识的人一样互相观察着打量着。
　　过了一会儿，许清子打破沉默：“你不说出来，我还以为你以前总是回避我的话题，是瞧不起我是离异家庭的孩子。”她拉着我坐在床上说：“小澜，你知道吗?我在你面前是有点自卑的，你学习那么好，父母又那么疼.你。每次看到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时候，其实心里是嫉妒的。虽然我在物质上比你强，可你是那种精神上的大富翁。那些都是我曾经触手可及的东西，却在瞬间就如泡沫消失得无影无踪。那种心理上的落差非常折磨人！”她的脸色变得非常平和，犹如清晨的薄雾——干净而冰冷。
　　许清子悠悠地说：“我爸爸妈妈离婚之后，是想安慰自己没有事，告诉自己能够好好地活下去！事与愿违，所以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一夜白头”。”停了一下，她继续说：“说一夜有点夸张！最先是疯狂掉头发，连梳头都不敢，一梳头梳子上跟薅草似，挨着头皮的那段头发大多是白色的，能清楚的看到白发层。去发廊染黑也阻止不了，染过之后新长出来的仍旧是白发，权衡之下索性全部剃光。那段时间里，我努力在让自己振作起来，可是总是觉得疲惫不堪，胃都吃撑了，心里还是觉得非常空虚。那种失重的无力感非常折磨人！”
　　我没有经历过这种痛苦和折磨，对于她的绝望和无助根本就是无法感同身受。不过想想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孩子，高考凯旋归来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突然被告诉父母亲离婚，那些幸福阳光突然就变成了冰冷黑暗，想想就觉得背脊发凉，不由自主用手紧紧地抱住她：“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我也只能抱抱你。”她用手拍拍我的脸说：“我已经觉得很温暖，真的！”
　　窗外的树枝悠悠在晃动着，偶尔传来地嬉闹声，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人，此刻慢慢在变化，没有之前的搞怪逗趣，也没有卖萌耍宝，有的是两个好朋友躺在床上在促膝长谈。没有亲身经历过的我是无法身临其境想象：如果是自己会怎么样？但是能感受到如果是自己，突然间就白了头，该是如何得惊慌失措！我搂着她的肩膀看着床板悠悠地说：“你的这段经历，的确是够震撼的！”
　　她抬高脚用脚尖轻轻地去顶上面的床板说：“原本我是买了一顶假发带着，虽然很漂亮。但总觉得心里有点怪异，感觉什么堵得慌，干脆就不带假发，就顶着光头，反而觉得心里轻松多啦！”
　　听她这么说，回忆开学的时候，她的确是一个板寸的造型。那个时候，很多人都议论纷纷：这女生够前卫的！我当时也只当她是追赶潮流，没有想到背后有如此凄凉的故事。不由轻轻地嘲笑自己当时的肤浅。
　　她一边用脚尖顶床板，一边用手抱着头，一伸一缩在扭动身体，像一只蚕在扭动自己的身体。我不知道这个有什么好玩，可是她却乐此不疲在反复干着，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出口，活在寒冷之中的人需要一些幼稚简单的游戏，来缓解自己的紧张，或者是来寻找宣泄出口。
　　身为朋友的我就这么看着她，有些迷局如果她自己不走出来，我是无法强行将她带出来。最重要的是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将她带出来？那是一种有心无力的无可奈何！我能做的或许就是如眼前的陪伴。
　　过了很久，她说：“你知道吗？新头发长出来之后，完全没有一根白发，一如既往的乌黑漆亮。当我对着镜子里反复搜查之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跑到发廊去让师傅仔细检查。去了几家店得到肯定后，我才敢相信自己，那种欣喜若狂的快乐我终身难忘！”
　　失败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是自信心的摧毁。那是一种自我认识的失真，会蒙蔽一切的光亮！我不知道许清子如何熬过那些寒冷，或许新的黑头发是一个契机让她重新找回自己的定位。而我能做的不仅是倾听，还有从中获取一些感悟和能量。
　　于是，我鼓起勇气试探着说：“你之前说最大的震撼就这个——在废墟里开出百合花？”
　　她摇摇头说：“不是的！那次白发之后，让我重新审视了自己。人生其实没有那么幸福，也没有那么多过不去的坎。好和坏之间的距离是最短。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的。所以就好好地活在当下！”
　　想想她说的话，想想她这些年的事情。的确是如她所说的：有人陪着玩，就热情地玩闹；没人陪着，自己嗨;有猫粮吃尽情享用，没吃的自己游走取食。能开心，善孤独；九条命，超坚韧！
　　我笑了笑说：“没错。我认同你的价值观。我们是十二生肖之外的生肖猫科动物。”
　　“十二生肖之外的生肖猫科动物！”许清子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停下她那幼稚的游戏，大笑着抱住我：“小澜，你说的太准确！我就是猫科动物，干嘛非要把自己局限在那十二生肖里面，太枯燥无味啦！”
　　我看着这姐妹的脸距离自己的脸不过两公分的距离，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鼻息，突然觉得有点暧.昧，连忙推开她：“如果你刚刚对我夏晗哥哥有这么甜蜜的话。我从此就尊敬地叫你一声大嫂！”听着我的调侃，她用力地把我摁在床上，然后在我嘴上亲了一下：“你这个坏东西！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哥哥心里是真的有人！”
　　我被她这个动作给整蒙圈，虽然平时大家胡闹亲亲脸颊额头是寻常的。这么玩是第一次。突然间竟然感觉初吻被夺走一样。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推开她起身拿纸巾插嘴：“你这个女色.魔！”
　　她哈哈大笑地抱着我的肩膀说：“这是你的初吻？你放心吧，小.妞，爷会对你负责的！”一副嚣张得意的孟浪，看的我一阵反胃：“姑娘，幸好你不是男的，要是男的，就一人见人打的猥琐屌丝。”
　　那货不以为然地把手往我胸前移动：“让我看看你的咪咪有没有变大一点啊！”这货日常最爱干的事情之一，便是调侃我的胸像飞机场，看着她那波涛汹涌般壮观，我只好望洋兴叹：“胸不平何以平天下？”像这么实行动倒是非常少见，吓得我连忙捉住她的手：“别胡闹！等下被人拍成视频给发到网上，你我一夜爆红！”
　　“那正好，反正你我毕业要面临找工作，这下正好免去我们的烦恼。当网红也是一份工作呀！”她看了看四周夸张地把我摁倒在床上说：“谁要是让我成了网红，我还会请他吃大餐！来来来，我们继续！”
　　这次不等她开始，我就大力地把她推开：“你还有完没完？别胡闹！”然后快速地起身，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你这个妖精赶快找人嫁了，免得祸害我！”
　　“好啊！你看有什么合适的给我介绍介绍呗！”
　　我正想回击她，手机信息铃声响起。拿起一看是夏晗：“小澜，回宿舍了吗？”没有想到夏晗还是如此关心我，忍不住就微微一笑。一旁的许清子伸手就夺过去：“让我看看！是哪个帅哥让你这么开心？”她仔细一看：“就这也能让你开心？”
　　我有点无语地说：“这是哥哥在关心我，当然开心！难不成都得像你这样欺凌我才好！”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这女的倒像个男的，这男的反而彬彬有礼的。这是不是所谓的性别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