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你是姐妹，你却想当我的爱人》夷若水

59、第五十九章 恨极在天涯

　　在这个世界上，有人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实现鱼和熊掌兼得的美好，但更多的人却是当实现梦想的时候发生了撞车，就会在轻重之间做出取舍。这是日常生活中无法避免的障碍赛。谁都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金童玉女，可以做到那么超凡脱俗？扪心自问换做是我也会理性地斟酌眼前这机会对于自己前途的重要性，而非是头脑发热就舍弃提升自己的机会，悲情的压抑着心中梦想做那供人瞻仰的——有情饮水饱的性情人！
　　甜蜜的感情是建立在公开公平的基础之上，这是男女双方的互相选择。这样的感情才会健康茁壮成长，水到渠成才能开出绚烂般的花儿。每个人都有权利为了自己的感情而刻意去努力，但不能放纵自己的私欲干这么离谱的事情，这对于对方是件伤害极大的事情。
　　不管我有多么在乎这段感情，都不会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不仅是对于对方的不尊重，于自己也是件极其不体面的事情。更重要的是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能包住火的纸。现实很快就会不动声色地戳穿这种毁灭性的谎言，最糟糕的后果是会直接动摇原本甜蜜动人的感情根基。
　　我不愿意用最恶毒的方式揣测对方的出发点，可不管是处于哪种目的都带着浓浓的欺诈，这杂质让原本阳光的感情性质变了味儿，鸡贼得让人不由自主地反胃。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现出了很多困惑：这些日子以来的甜蜜是真实存在？还只是他戴上玻璃面具演的木偶戏？……关于那些甜蜜美好的记忆，即便我不想立马格式化，但对照眼前的情景，不可避免地让我有种悬浮在空中的飘忽感。突然之间发现自己好像是第一次和这个人见面一样，要重新认识对方，审视对方的人品和诚意……一切都变得那么近却有那么远！
　　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人，我竟然莫名其妙地笑起来，然后脱口而出：“然后上演当代版的牛郎织女？或者可以去竞选感动中国十大爱情故事？”
　　这话是说得是得有点重且有点轻佻！可我已经在很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负面情绪。如果不是顾及大家相处这么久的情分上，他一直对我疼爱有加的事实上，盛怒之中的我更难听的话都会脱口而出，那些阴暗的话不是不会说，而是仅存的理智控制着魔鬼情绪不能说，对面的这个人毕竟是自己动心过的人，也是真实地善待过自己的人。
　　这件事情是他做得不够地道！而我除了这么发泄一下自己的负面情绪之外，已经没有力气做更完美的反应。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好像许清子调侃的：其他地方的风像妈妈的手一样温柔地抚摸着人们的脸。而我们这里的风也像妈妈的手，只是像后妈的手一样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地照死里呼！而此刻我感觉绝对是后爸的手，强而有力地在脸上胡乱招呼着，力度密度震撼得我感觉头脑眩晕，两眼直冒金星。
　　感觉眼前情景是百年难遇的飓风带来了令人闻风丧胆的沙尘暴，不仅夹杂有漫天飞舞的杨柳絮，还附和着有令人窒息的PM2.5，伙同兴风作浪的雷阵雨，这帮恶魔张牙舞爪中全员合体。看到这个组合真是感动得要哭了！怎么形容呢？就如同在动漫里看到葫芦娃，齐天大圣，小美人鱼，一休和尚，樱桃小丸子，樱木花道和蓝精灵纷纷聚集在一起的那种感动……
　　我的话或许触动了他内心，或许他本性依旧是醇厚善良。过了片刻，他的眼眸里没有那么强势，慢慢地闪动起伤感的因素：“简澜，希望你记住我的好，忘了我的坏！你一定要过得比我好！”
　　听他如此说，我的内心其实也不好过，只是转身缓缓地走：“我们都要过得比以前好！”此刻的自己是无力恋战，本能驱使着我离开这个让自己倍感窒息的空间，走出去给自己的心找个透气的地方。
　　背后传来他急切的声音：“囡囡！”
　　听着那最初让我动心的称呼，到后来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这些都曾经让我有种亲人般的柔软，但此刻却如嚼鸡肋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理智很清楚地提醒着自己不要陷入这样的感情漩涡，却还是身不由己地停住脚步。
　　过了片刻，他舒缓了一下语速：“囡囡，看在过往的情分上，如果到时候我回来了，你还没有结婚的话，记得给我一个机会！”
　　听完他的话，我一下子楞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今天这剧情跌宕起伏也太猛烈啦！胜在我年富力强的心脏负荷力还不错！还能让自己保持着正常的自律。
　　这种狗血的桥段不是没有听闻过，是怎么想也想不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男主角是我一度打算带回家见父母亲的好男人。
　　果然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这么精彩却又这么荒诞可笑！
　　我不知道是该为自己庆幸呢？还是该学学那些彪悍的做派：回头吐他一脸的唾沫！然后骂他一句：请你找个镜子去照照自己，哪里来的底气跟我提条件？
　　可我的潜意识里还是很眷恋着这个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美好说切割，就真的一下子能切割掉？当然知道此刻自己所说的任何话都会决定着以后的感情走向，是作茧自缚地给自己埋个定制炸弹？还是下狠手快刀斩乱麻的永绝后患？这个对于性格有点优柔寡断的我是个难题，方向标就在心里这么左右摇摆不定。
　　最终还是安慰自己放宽心，何况未来有无限种可能！事业线和婚姻线不都是在自己的掌心么？决定勇敢一点，平衡了许久才说：“好！”得到我的回复之后，他的情绪明显回升了许多，连声音都变兴奋起来：“囡囡，我爱你！”
　　理性地说，郑家弘的三观和人品都不错！处理这件事情上的败笔并不会能全盘否决他整个人。或许说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缺陷。看受体的接受度，而我不是那种擅长用放大镜看对方的人，没有吹毛求疵的习惯。努力调整一下气息，然后竭尽全力保持着自己的教养说：“祝君此去学有所成！”
　　“囡囡，我爱你！”他重复着这句台词，这或许是他的真心话。可是于眼前的情景能改变什么呢？我也只能当做弥补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的慰问词，当做是一句完美分手的台词。不可能会痴痴地守着一段聊胜于无的感情，而舍弃日常生活会出现的各种美好情缘。
　　但我还是很想回头告诉他：我也爱你！可是始终没有转过身去说出这句话来。怕回头之后看到那张脸，自己再也没有勇气走，怕自己真的会就此沉.沦下去，不由自主地变成那自怨自艾的望夫石。一直走出餐厅，我都没有回头去看一眼他，就这么故作安静地走出去。
　　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没有想法地就这么走着，希望不要停下来，不要想这些事，有点消极有点逃避的心态驱使着我做鸵鸟。看着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这些寻常人间的喧嚣此刻却能让我有种精神寄托。分散着突如其来的失恋带来的空虚和痛苦，居然饶有兴趣地独自走了很长很长的路。
　　如果不是妈妈来电，我还不知道要独自晃悠多久？拿起电话看是母后大人，连忙调整一下状态，然后再接通：“妈妈。”
　　“简澜，许清子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在找你？你俩是怎么回事？”电话那头妈妈霹雳哗啦地一顿追问。
　　许清子不仅是我不可多得的好朋友，而且在我父母亲那里有能和我比肩的重要，有种不是亲生却胜于亲生在看重。我这才想起来，刚刚吃饭的时候，本着好好地享受一下甜蜜的二人世界。就把电话给限制呼入，这种行为偶尔为之！
　　当然除了自己的妈妈！
　　因为她的血压有点高，医生老早就叮嘱我们家人要注意不能刺激她。平时看着没事一旦着急上火，那血压蹭蹭就猛蹿！虽然迄今为止还没发生过。可这个世界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可不想去引爆那沉睡的火山。为了避免她产生不必要的担心，所以电话对她是保证二十四小时开机，这是我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一个小秘密！
　　没有想到许清子毫不犹豫地把电话给打到太后那里去了！于是连忙解释：“妈妈，我们好着啦！估计是刚刚她打的时候信号不行，您看您这不就打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等下你回个电话给她。”电话那头的妈妈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才说：“这个星期天你回家来吃饭，我和你爸爸有好久没有看到你了。”
　　听到“回家吃饭”这个词，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在以前原本是个含糖量极高的词语，随着我学生生涯的结束也跟着结束了。就眼前的状态来说，总是感觉有点前景不乐观的臆测：该不会是要逼着我去相亲吧？亦或者是刺探一下我的感情生活？……这件事上，我爸爸妈妈现在绝对是心照不宣的同谋，连以前起码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职业道德都没有维持。
　　重点要用红笔标明的是我爸爸。以前在我和妈妈发生矛盾的时候，他老人家那种墙头草的掉价事没有少干！看我们母女俩谁占上风，他就支持谁！完全没有一家之主的判断力和决策力，闹得我时常会觉得他就是个无间道！以前好歹他偶尔还会顾及到父亲的尊严，出手维护一下被妈妈镇压的我。
　　而现在则是愈发地离谱，他索性毫无原则地站队妈妈那边。从单打直接升级为男女混合打的模式，不断地围剿我这个落单的人儿，仿佛只有把我逼进围城，才能确保让我人生轨迹复制他们的康庄大道，从此前途一片大好！
　　纵然我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斗志，但面对一对磨合二十多年的夫妻同盟军，无论是心智还是阅历，这个战斗力明显不是在一个层次上，很多时候我都处于极度被动的位置。除了哀叹：“姜还是老的辣！”之外，我都是尽量避开他们的锋芒，以便保存自己的实力。
　　何况就我现在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回去，任何华丽的掩饰都无法逃避那两双火眼金睛，轻者就那种只有挨打却无还手的份，重者要把事情的经过反反复复演说给他们听。实在是厌烦客串祥林嫂的角色！
　　掂量一下后果，咱惹不起还躲不起？
　　所以我开始撒谎：“妈妈，这段时间都很忙，星期天估计要加班！”
　　那一头的妈妈明显不受理这个理由，直接放大招：“这个星期你爸爸过生日。你个没有良心的，敢不回家？”
　　这话瞬间让我降服了：“母后，儿臣罪该万死！居然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
　　好在妈妈并没有继续追究我的间歇性失忆症，只是说：“别耍嘴皮子了！记得要给你爸爸买点酒回来。”
　　我们家一直都有不存在缺酒的状况。因为爸爸喜欢喝酒却不贪杯，而妈妈兴致高的时候，还会和爸爸花式对斟几杯。难道最近把我扫地出门之后，家里规章制度也跟着改朝.换代了？我不由好奇地问：“我们家什么时候开始缺酒了？难道您开始实施禁酒令了吗？”
　　“你个死丫头，给老娘抬杠是不是？你爸爸过生日嘛！”这次妈妈语气倒是很温柔贤良。
　　哦！我明白：我这个女儿不仅是妈妈的小棉袄，还是爸爸的小酒瓶。这事情义不容辞！不过心里挺担心遇见夏晗，就套路妈妈：“还有其他客人吗？我好预计买多少酒回来，免得到时候酒不够丢脸！”
　　电话那头的妈妈轻描淡写地说：“没有外人！就你夏伯伯一家。”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听得我心里一阵发冷，不过还是保持不到最后绝不认输的斗志：“啊！他们是全家来吗？”
　　“你夏晗哥哥好像来不了！说是那天有飞行任务。”妈妈这个答复让我心里稍微感到平和一些，但也不敢确保她不坑我啊！虽然她是我亲生母亲，可有时候她坑起我来也是不带眨眼。有过那么多前车之鉴，我觉得绕个弯探探真实情况：“哦！妈妈还有什么其他吩咐的，儿臣万死不辞！”
　　“跪安！”电话那头的妈妈干净利落，待妈妈挂了电话后，我呆站了很久很久，整个人是有点虚脱的感觉，比大考之后更累！我倒是想穿越外太空，离开这个让自己倍感糟心的氛围。可是自己也没有魔法无边的七色花，唯有打起精神来面对此刻不算好也不算坏的处境。
　　等理智占据中枢神经的时候，我才懒洋洋地调回设置。许清子是爱玩闹这个不假，可不是那种玩物丧志的人。既然这么着急找我或许是真的有事，或许是担心我的安危。不管当下自己是怎么样？朋友之间报.平安也好，真有事情也好！都应该回个电话给她。虽然我此刻的状态不佳，可也不能任由性子做些孤寒薄凉的事情来，这不是自己信奉的为人处世之道！
　　舒缓了一口气之后，才给许清子打过去：“亲，有什么大事要惊扰王母娘娘？”许清子保持一贯的油腔滑调：“想你了！”
　　听她还能嬉闹，我的心里感觉踏实许多！可不希望她那里也爆出点糟心的事情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是这么诠释的!
　　仔细听电话的背景声音感觉很嘈杂，估计是在工作中，也顾不得询问她打电话去妈妈那里的缘由，就先把自己觉得重要的事情说了：“我的大小姐，你可知道我妈妈血压偏高，把她血压升上去了你负责？”
　　“我错了！以后一定会无事不登三宝殿。”她的声音有那么一点低迷，虽然此刻自己都有点泥菩萨过江的危机，可面对相处多年的好朋友，还是能察觉到这些细微的变化。我知道她的抗压能力强，处理事情很周全大气。抛开这些光鲜亮丽的外套，她终究也和我一样是个普通的人，会有沮丧有困惑这些负面的因素存在。
　　懒得追究她到底是关心我呢？还是真遇上什么特别头痛的事情，这么火烧火燎地找我？就说：“有事说事！我这里烦着呢！”听我这么说，她忍不住打趣：“怎么滴！难道郑家弘没有把小姑奶奶伺候好？”
　　这原本是闺蜜间寻常的玩闹，不值得计较！毕竟她并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只好含蓄地说：“从今儿起，这个名字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