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你是姐妹，你却想当我的爱人》夷若水

29、第二十九章 住手吧！爸爸

　　他看着我说：“小澜，你知道吗？不是爸爸自寻烦恼，当然是知道你能保护好自己。可是这个世界“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听爸爸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之前许清子爸爸说过同样的话。就笑着说：“你们这些做爸爸的人是怎么啦？觉得全世界的坏人都在惦记着自己宝贝女儿？弄得我们也跟着诚惶诚恐的。”
　　“你还听谁说过这话？是许清子的爸爸？”爸爸连忙问。
　　我看着他一眼说：“是啊！今天许清子爸爸请吃饭，也是这么告诫我俩的。回到家，爸爸您又这么说。其实啊！爸爸，我知道您宝贵自己的孩子，但也不要弄得草木皆兵！我真的会照顾好自己。”然后指着鞋和外套：“还兴师动众地把这些拿来，您真的觉得还有必要吗？”
　　爸爸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训斥：“多做点预防就多点安全系数！我刚刚是故意站在门口，就是为了让别人知道，我这个爸爸是会经常过来看自己的女儿。”
　　面对爸爸的细心关怀，我点点头说：“爸爸，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有的事情真的可以慢慢放手了，你也会过得轻松一点！相信我真的没有那么娇弱。你教给我的那些是不会忘记的。”
　　他叹了一口气说：“我今天就是故意把你妈妈支开单独过来和你聊聊！你妈妈那个人吧！很多事情是想的到做得好，可就那张嘴不严实，我是真拿她没有办法啊！”“或许天下的妈妈都是这个模样吧？”我笑着安慰他，然后才想起要问的事情：“爸爸，您和清子的爸爸早就认识了？”
　　“恩！”他点点头。
　　“啊！”我看着自己的爸爸，顺势而为地问：“什么意思啊？从来都没有听您提过这件事情？”他一副不容置喙地说：“大人的事情还要给孩子报备？社会文明什么时候进步到如此的本末倒置?”
　　听他如此内容，我觉得这件事上，两位爸爸态度是一样的专横强势，孩子们在这件事情上完全丧失了公平对话的基本条件，再努力下去结果也会是一样的。何苦浪费精力做无用之功？于是安静地坐在他身边。
　　过了一会儿，爸爸突然开口：“今天许清子爸爸给你什么礼物呢？拿出来让我看看。”平时他一直不太管我这些，他总是说：“这些人情世故，你自己学着处理！以不失礼为原则。”今天突然过问，虽然有点诧异，但我还是起身把那两份合同拿出来给他看。
　　他越看面色越凝重，合上之后冷冷地说：“这个老狐狸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听他这么说，我有点反感地说：“爸爸，您怎么能这么说话啊？许爸爸他。”
　　“小澜，你给我听清楚！在这个世界上，你的爸爸目前就我一个，暂时没有其他人在承担为人父亲的责任。”爸爸突然生气地打断我：“就算以后你结婚了，如果公公没有承担起做爸爸的责任，那也只能叫伯伯。明白吗？”
　　看着爸爸突然间地大爆发，我还真有点不知所措呢？这是一贯以温和儒雅著称的爸爸吗？一贯教育我要做有教养谦逊大气的爸爸吗？
　　今天是怎么回事？
　　爸爸缓和了一下情绪之后对我说：“小澜，你签字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许清子爸爸为什么要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没有？”看着爸爸有点焦躁的表情，我迟疑了一下说：“是想用这种方式把我和清子紧紧捆绑在一起。”
　　听完我的回答，爸爸张嘴就训斥：“你知道背后的重量还敢签字？我和你妈妈一直竭尽所能在贵养你，不仅仅是因为我们疼爱你，还有是希望你能够看得更远看得更清楚。我们虽然不是权倾朝野的世家，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布衣人家。”
　　他停了一下，接着说：“别给我扯那些荒谬的借口。来来来！直接说说你最根本的理由。”看着他的脸，再想想许伯伯的话，更加懂得了“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想必他也洞悉许伯伯真正的理由，不过是想多了解一下我的意图。于是调整了一下心绪说：“爸爸，我并非是贪图许伯伯给的这些钱财。毕竟我和清子是好朋友。她有事，我岂能袖手旁观？此刻如果不收下未免也太矫情了。”
　　“你先别说什么感情不感情的事情。你真的想清楚拿了这些东西的后果了吗？”爸爸脱口而出：“清子爸爸一直都很欣赏你，多次明确地给我说要收你为义女，可是我都没有理会他，你能明白爸爸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我看着他眼中压抑着的焦虑，心里迟疑一下才说：“爸爸，是怕我背上“扬州瘦马”这个标签。”听完我的答案，他站起来伸手就是一耳光扇脸上：“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做事还敢这么草率，你真是混蛋！”
　　坦白地说，爸爸这一耳光是真用了力道，扇得我有点头昏眼花。从小到大不是没有挨过打，而是基本上都是妈妈打，而爸爸动手是屈指可数的。
　　这一次是真的惹怒他了！
　　再也不敢有丝毫侥幸心，用手róu了róu被他巴掌扇过的脸颊，真是疼痛难忍！但自己也不敢啃声，谁让自己行差踏错误入布局，只能老老实实地站着。
　　他不说话坐在沙发上用手捏着眉骨，努力地平息着自己的愤怒。过了许久才说：“小澜，许清子和你是好朋友不假。可是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牢固的关系是什么吗？是有共同利益的关系。”说罢，他指着对面的凳子说：“你给我坐好！好好地听好好地记！”
　　看着他完全没有平时的慈祥，我的心也是七上八下地晃荡着老老实实地坐下，那里敢不好好的听？只听他说：“那句“打虎还得亲兄弟上阵须教父子兵”可记得吗？”我连忙点点头，他接着说：“你和许清子再好，那只是朋友关系。许清子没有兄弟姐妹，而他爸爸再厉害，都跟我一样逐渐在老去。所以她爸爸就用这种方式给他女儿凭空弄出一个妹妹来。为什么会送你这么大的礼物？而且是送股份，想想以他的条件为什么不直接送你房产？”
　　我想了想说：“爸爸，您说！”
　　他看着我一会儿，冷着脸说：“别给我玩心计！说！”
　　我的天！
　　看样子，接下来稍有不慎就是要创造机会挨打啊！
　　可是能怎么办呢？
　　只得硬着头皮说：“因为我成了股东之后，就会出现在公司名单上，能看到这些的都是一些高层和她爸爸的老部下。如果将来许清子真的有事，我袖手旁观的话，这些人会暗中联合起来拱我出头。”
　　听了我回答，他的脸色缓和一些：“还算清醒！”接着说：“给我听好！许清子爸爸这是提前上双保险。虽然知道你和许清子关系好，许清子有事，以你的性格会出手帮她。可是你们仅仅是好朋友，能帮到哪个尺度就不敢确保了。他现在用这些股份就把你俩的关系给绑得死死。唯一的是你躲避开了“扬州瘦马”。”说完，他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在忧虑我的前途，还是在恨我的优柔寡断？
　　“说说，你们今天都去干了些什么？”他继续盘问。
　　我连忙整理了一下头绪说：“上午陪许清子工作，下午就是和她爸爸在一个叫刘师傅的私房菜馆里吃饭，然后就回家来。”
　　“刘师傅？”他重复了一下然后问：“是在一个老小区里面是吗？”
　　“是的。爸爸你也去吃过吗？”我心里忍不住有点好奇：如果是爸爸去吃会点什么样的菜。
　　“我没有去吃过，但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他摇摇头。
　　“听许伯伯说，好像是御膳房的传人。”我补充着。
　　“是的。”爸爸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看的我心里也跟着变得阴沉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许清子的爸爸虽然不显山露水，但我知道他有几个部下都是跟了他多年的老臣子对他忠心耿耿。而且他的朋友各行各业都有，大都是行业中的话事人。”
　　停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就像你们今天去吃饭的那个刘师傅，是厨师行业的泰山北斗。很多来这里闯荡的大厨都要找人引荐去拜码头。你懂吗？这个社会怎么进步，尊师重道的这些行规一直存在。虽然他看上去什么都不是，在那么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呆着。但他根本就不动手做菜，不是有钱就能让他掌勺。许清子爸爸却能让他给你们这些小辈做菜。你该明白许清子爸爸为什么会在他面前说,你和许清子是一样的？”
　　我原本以为许伯伯就是在人面前一客套。但是仔细一回想，我和许清子一起去见她爸爸多次，老爷子真没有说过这类似的话。就说：“他是在暗示说我实际上享有着他女儿的待遇？”
　　爸爸点点头：“许清子爸爸的口碑不错！虽然不是一言九鼎的人，但大家都知道他不会拿这么重要的事情来开玩笑。那个刘师傅知道这件事情，基本上他的徒弟徒孙们都知道，那可是厨师界的半壁江山啊！”说着说着，他开始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嘛我的背脊有点发凉了，对爸爸说：“你是说许清子爸爸同时在舆论上也给我施加压力？”
　　“没错！所以姑娘啊！长点心好好学着点吧！原本你和清子同进同出的，大家都只当是小孩子嬉闹，也不会太上心！那些人虽然厉害也不是没有底线的人，不会干道德绑架情感勒索的下作事情。但如果让他们都清楚地知道你不仅是好朋友还得到这么多好处，那态度就不一样啦！”爸爸用手敲敲我的头，然后说：“现在这些人都知晓这件事。许清子没有事，皆大欢喜！一旦出了事情，你势必出来挑大梁主持大局。如果你胆敢玩一点花枪，这些人可都不是闲着玩的，联手就能把你上升路给堵死，你将一辈子拿不到好资源！”
　　虽然签字的时候，我也想到了这些，但经爸爸这么详细地提醒，心里忍不住有点发憷起来，于是鼓起勇气说：“爸爸，许清子爸爸也不是什么为非作歹的人，而且他公司是正规行业都是正常在运作。即便是有我不知道的原罪，估计也不是特别多！何况还有这么多人在暗中保护许清子。许清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看得清清楚楚的，她能有什么特别恐怖的灾难？我觉得她说的那些很难发生。”
　　爸爸看着我很久才说：“你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她那个叔叔预测的以后也未必会应验，这些都是封建迷信。”
　　嗯？
　　爸爸这话分明是在明牌，他对于许清子给我说的言词都了如指掌。问题的关键不是在这个，而是另有所指？
　　看着我狐疑的表情，爸爸说：“这些占卜术只是一个参照物，不足以让许清子爸爸这样一个经历大风大浪的人物上心。真正让许清子爸爸担忧的是他提醒过你们的东西。你们太出众了！同时拥有很多人日思夜想的美貌和财富。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来驾驭这些便会招惹来无妄之灾。你现在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的真正意图了吧！”
　　听完爸爸的分析，我更加意识到自己的浅薄，连忙说：“这个您放心，我们一直都是谨言慎行。”话音刚落，他便拿着手里的合同书用力地敲我脑袋：“你好好地看看，那些出事了的人就个个是飞扬跋扈罪有应得的二世祖？想想为什么会遭遇不公正的待遇？如果还是想不明白，那么就想想你爷爷.的遭遇，是时候好好地磨练一下你的心智了。”
　　听他突然提及爷爷，我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
　　爸爸非常少提及爷爷的遭遇，在我们家里这是一个非常忌讳的话题。爷爷也非常少地说他的过往，我们就和寻常的人家一样安居乐业，穿插着油盐酱醋这些琐碎的事情，间杂着喜怒哀乐的情感，貌似很幸福很平和。
　　虽然大家心照不宣在假装让自己活得很幸福，但我还能若有若无地感受到爷爷压抑着的愤怒和痛苦，时常能看到爷爷一个人坐在奶奶.的坟前默默发呆。那个时候我无法知道爷爷真实的情感，只是凭着一个孩童的敏感，知道爷爷并不是像在我面前表现得那样轻松快乐。
　　那些不解在成长中逐渐地清晰明了：生命之中是有一种无法释怀的痛！
　　就如同爷爷说的那个故事：以前有个青年出生在富贵之家，仰仗先祖辈们一杆猎枪一手好枪法，获取了猎物到集市上去贩卖获取金钱，再加上自身勤劳耕作，就这样一辈接一辈地完成了从原始资本累积到快速拓展财富。家业传到他这里已经是富甲一方的大富人家。虽然他成了风度翩翩的世家子弟，可祖传的枪法却没有拉下。所以他自幼便在父亲的严格教导下，习得一手好枪法。
　　后来娶了邻县长官千金为妻，太太貌美如花颇有林下风致，生了聪明伶俐的孩儿。开工时便带领家中工人好好干活，闲暇之余或携妻带子走街串巷，或呼朋结伴饮酒寻乐。
　　优哉游哉！日子过得好不快乐！
　　可惜适逢山里闹土匪打家劫舍加上那恶霸鱼肉乡邻，引得民怨四起且人心惶惶。这青年心胸大气懂得蚀财免灾，在这混乱之中加上自己平日里好施乐善累积下的好人缘。虽有些钱财上的损失却保全一家上下的平安无事。日子略染灰暗仍旧能够保持着阳光灿烂的生活！
　　不久有那新的县官老爷上任，了解民情之后便火速奏报上级调动兵马，只见那黑压压的军队直捣土匪老巢。经过几日的浴血奋战之后，捉得那土匪头目绑起那一干喽啰，众将士们凯旋而归！再将那等往日曾鱼肉乡邻的泼皮无赖也逐一捆绑一并打入打牢。集镇上里恢复了往日的喧闹繁华，百姓也乐享这久违的安居乐业。
　　见此情景，这青年也暗自大爽，倒不是期待往日那些被掳走的钱财可以物归原主，而是憧憬着从此可以放手拓展家族的事业，不用再刻意畏手畏脚去憋屈自己。
　　谁曾想到，就在他踌躇满志的时候，却天降横祸！
　　一日，当他正在和家人安心吃饭之际，却被那官兵们破门而入，带头将士验明身份之后，便不由分说地让部下将他五花大绑给带走。可怜那娇.妻幼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发抖！
　　想着自己平日里不曾做过那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便壮着胆子对家人们说：“不要怕！我去去就回来！”然后被强行给投入那打牢里，和他平日里不屑为伍的土匪流.氓给关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