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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第一百一十四章 结婚,但不包生仔 ...


  •   他看着我缓缓地把烟给摁灭掉,起身去打开窗户:“简澜,你去洗手,我们准备吃饭!”如若平日,我一定会配合着作欢呼雀跃状态:“好的!”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我淡淡地说:“你有心了!我已经吃过了!你自己好好吃呗!”然后就打算去寝室躺一下,却被他拦住了:“简澜,我们是夫妻,在一起吃餐饭,就那么难吗?”我不由苦笑起来:“承蒙厚爱!你不提醒我,我都忘记我们之间还是法律上的夫妻关系!”他脸色骤变:“简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答应和我结婚不过是为了掩饰你和许清子那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转身就走到沙发前坐下:“你没事吧!贼还捉贼?”他狠狠地说:“难道不是?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比和我这个丈夫的时间还要多!听说她有事,立马就跑去援助!连灰色地带都敢涉足!你可曾在我身上用过这么多心思?”
      许清子出事的事情,我从头到尾都不曾在他面前提及过,难道说是父母亲说漏了嘴?我也懒得探究他究竟是从何而得知,长叹一口气说:“我有点累!这里是我婚前的财产!如果你没有事的话!请你出去!”他故作喧哗地说:“假如说是许清子,你就不觉得累了吧!成天腻歪在一起!可惜中国不承认你们这种变态的感情!”
      我不由笑起来:“既然你看不爽我!那就别看啊!何况我又不是强行拉着你不许走!”他冷冽地冲过来,猛地掐住我的脖子:“简澜!你可真是能耐啊!结婚大礼上,先是前男友护航,然后是姘头当伴娘!结婚这么久了!我说怎么没有孩子!原来是被你偷偷地给流掉!”
      我也不挣扎,任凭他掐着自己的脖子:“你可以把我掐死!让我去见孩子啊!”他迟疑了一下手上的力度明显减小许多,但没有完全松手。我闭上眼睛说:“听说被放弃流掉的孩子,心里会有怨气!会化成婴灵缠着妈妈不肯放手!你尽管让他看看,爸爸是如何待妈妈的,就会明白妈妈为什么会放弃他!”
      夏晗眼神一怔,看着我许久,手上的力道慢慢地减轻,很久才松开了手,长叹一口气说:“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就敢擅自决定呢?我可是孩子的爸爸啊!竟然连知情权都没有!你置我这个丈夫于何地?”我整理一下仪容后,冷冷地说:“你还记得自己是有家室的人?你心里当真有把我当做妻子?心里真的有那么在乎我?”
      听了我这番话,夏晗眼神突然凝重地看着我许久都不再说话,我缓缓地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后,起身到房间里拿了衣服,走到卫生间洗个热水澡后,走出来,看见客厅里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夏晗坐在沙发上,看着我说:“简澜,你和我离婚,还不是找个男人过?何必非要折腾呢?男人其实都是一样的,没有不吃鱼的猫!”
      我看着他如同空气一般地笑了笑:“我离婚后也不是为了再找男人,何况离婚对大家都是一种解脱!和一个不是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对你来说,滋味并不好受吧!”他如同看着新大陆一样地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冷静地说:“那天晚上,你喝醉了,喊的那个女人名字才是你心里最爱!和我签字离婚后,去找你心爱的女人,好好地和她过,才是正道!”
      他迟疑了很久才说:“孩子就是同期的事情?”
      我笑着对他说:“夏晗哥果然是逻辑推理高手!我原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却没有想到这是一个惊吓!其实孩子是你做了手脚,才会有的吧!”
      他缓缓地扔下一叠文件——不用看!毫无疑问是我的流产手术书!然后慢慢地对我说:“明天我们就去签字!”
      等他离开之后,我拿出打火机把文件烧掉,看着火焰从小到大,再逐渐熄灭的过程。
      那些被刻意隐瞒的创伤历历在目。
      和夏晗的夫妻生活屈指可数,在我没有作好承担做妈妈的心理准备之前,一直都是严防死守地在避孕。夏晗虽有异议,时常会中途做偷鸡行为,但事后我都有做补救措施。但是百密一疏,没有想到夏晗居然在橡胶套上做了手脚。
      那几天,我只是觉得浑身发软,谁都不能触碰,特别嗜睡,原本只是当做是身体进入倦怠期,休息几日便可恢复。谁曾想到一贯准时的大姨妈,却久假不归!
      到社区医院那里检查才被告之:“简澜,你是怀孕了!”
      “怀孕啦!?”我下意识地反问。
      一旁年长的女医生拿起报告,认真看了之后说:“是的!百分之百是怀孕了!”说罢,她看着我职业性地问:“这个孩子,你是否要呢?不要的话,早点做决定!”
      我呆坐了许久,心里竟然感觉有许多亮光在飞舞:天啊!我是做妈妈了!
      都没有想自己避孕措施做得这么严密,居然会怀孕?
      这其中有何不妥?
      那种为人母的喜悦瞬间将我的理性覆盖。
      正当我沉浸在这种甜蜜中,对面的医生职业性地开口:“要不要孩子,要早点做决定!”
      我想都不想脱口而出:“要!这个孩子我要!”然后把检查报告收起放进提包里,对她们说:“谢谢你们!”
      走出医院大门,我就给夏晗打电话,想要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情!不料一直是无人接听中,几次三番后只好作罢。然后回到学校继续上班,谁曾下班就遇到谢光杰的来访,让我理智强势回归。
      这个孩子毫无疑问是夏晗的期望,但孩子更应该是因爱而来!理性地看,夏晗作为丈夫如此算计妻子,毫无疑问让人背脊发冷!
      可作为女性的立场来说,骨子里的母性被激发起来,不可避免地会优柔寡断起来!
      孩子何其无辜!
      又是何其可爱!
      一想到有个粉嫩的小生命延续着自己的生命,软糯地叫自己一声:“妈妈!”
      我的心里剧烈地左右摇摆起来,正当我在沉浸在这种周而复始地困扰中时候,夏晗的电话过来:“请问你是夏晗的什么人?”电话那端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我不禁反问:“请问你是谁?”
      男人说:“我是巡逻警察,夏晗同志醉酒在餐厅,是餐厅工作人员找我们寻求帮助。”
      问清地址后,我连忙驱车赶了过去,夏晗满身狼藉地一个人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看得我不禁摇头叹息:“这算什么回事啊!”
      警察还在原地等候着我,例行公事地询问后,等我把餐厅的账单结清后,便说:“你是打算怎么处理爱人?”我笑着对他说:“楼上有酒店,开间房让他去歇息!”警察点点头:“就近处理挺好的!”然后他和餐厅男工作人员一左一右地把夏晗给弄到房间里躺着,才离开。
      夏晗醉酒也没有什么过多地闹腾,就这么安静地躺着。我叫来楼层小哥帮手把他身上的衣服给脱下来,拿去清洗快速风干送来。看在钱的份上,小哥还主动帮忙把夏晗浑身用毛巾擦拭一番。
      看着安静酣睡的夏晗,心里其实五味杂陈:这个我年少时候最美好的记忆,兜兜转转中又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美好!
      可是阳光灿烂之下隐藏了不易察觉的阴冷!
      我用手轻轻地划过他的轮廓,他突然呢喃:“田岚,不要走!田岚!”闻此我的手不禁颤抖起来,盛怒之下用力地掐他的脸,他毫无反应地继续酣睡着。发泄完心里的怒火之后,理智彻底战胜情感,便离开酒店,打电话告诉许清子自己要去医院处理骨肉的事情。
      那头的她明显震惊到了:“你怀孕啦!?什么?你听我说!简澜,咱又不是养不起!可别冲动啊!”我冷冷地说:“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他都可以擅自做主!和这种人生活在一起,你不觉得背脊发冷吗?何况他在外面弄的那么一出,这种人不配当我孩子的爸爸!”
      许清子迟疑了很久才说:“简澜,你要想清楚啊!女性做这个手术很伤身的。”
      我何曾不知道这些事,长叹一口气后说:“你来陪我去一趟医院吧!这事只告诉你一个人,夏晗不知道!我父母亲都不知道。”
      许清子说:“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接你!”
      我说:“你直接到我那个小家去,我现在正在往回的路上。”挂断电话后,便以调休的方式和领导请假,然后回到家里,收拾整理一番,便在许清子的陪同下去了医院办理了住院手续。
      管床医生是个浓眉大眼的年轻男人,他看着我的检查报告说:“简澜,孩子的情况不是特别理想,但这是你的第一孩子,不建议你放弃掉!”我原本有些疲惫的心再次被猛地撕裂一下,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弥漫在全身,犹如置身冰窟里的寒冷:“孩子应该父母相爱的意外!而不应该是一个人束缚另一个人的工具。何况妈妈如果过不好,孩子怎么可能过得好呢?”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说:“你丈夫呢?”
      我说:“法律上有个丈夫,可是他不配做我孩子的爸爸!他在婚前就和人纠缠不清,婚后闹到人家到我单位找我甩出一沓流产同意书,而且这个孩子不是经过双方协商后来到的。你觉得我能让孩子能出生到这样的环境中么?”
      他迟疑了许久才说:“多句嘴!简澜,及时止损是对的!虽然此刻有些痛,但从长远来看是明智的决定。如果让孩子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以后别说前途,连人格都很难保证。”
      断舍离的过程不是很顺利。
      正常的话用药流就可以,但由于我子宫位置的关系,没有办法彻底清理残余,只能机械再清一次宫。
      因为许清子不是我直系亲属,于是我只得支撑着签署了所有的同意书,管床医生看着我安慰着:“没事的!是我做手术。即便有什么突然情况,我会为你开启绿色通道!”值班的护士小妹也过来安慰着:“姐姐,没事的!我陪着你!”
      不知道为什么?
      在药劲上来的时候,感觉身边簇拥了很多人,有人用手在轻轻安抚着我的脸庞:“没事的啊!妹妹!”
      醒来还躺在手术台上,管床医生看着我轻轻地说:“一切都清理干净了!简澜,你好好地休息一下!一切都会如你愿变得好起来!”
      全麻褪去后,感觉腹部有种被灼伤后的火烧火燎感。我想支撑着站起来,他用手制止我,然后门打开:几个护士推着小车进来。他伸手轻轻地抱起我小心翼翼地放在小车上,再用薄被盖住。然后拿了一个塑料袋递给许清子:“拿到病理科去做个检测。”许清子问:“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管床医生说:“正常的程序!”
      就在插肩而过的间隙,我看见那小小的一袋猩红色液体,犹如滴血的残阳刺痛了我的眼睛:那就是我未曾谋面的孩儿,原本我是打算屏蔽那些丑陋许孩子一个美好未来!可惜现实如此残酷无情,不是为娘狠心,这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下策!
      所谓长痛不如短痛!
      洞悉一切的管床医生用手遮挡我的眼睛:“简澜,该放手了!回去安心休息!”然后示意护士推车,把我护送回病房后,他又弯腰对我低声说:“没事的,妹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身心俱疲地我很快就在镇定剂的辅助下入睡。
      出院的那天阳光特别灿烂!
      一切如同大梦一场!
      而我的梦醒了!
      那些美好或许曾经是真的存在!但又怎么样呢?人不可能苦苦地去守着已经消逝掉的东西,而浪费自己大好地年华吧!
      许清子护送我回家后,便天天来陪伴我,悉心地照顾着。我没有在家休养多久,便长袖长衫地去上班。上班于我更能转移注意力,舒缓心里的痛楚,精神假装变得爽朗起来。
      但是我自己知道午夜梦醒的时候,眼前就会浮现起那一袋猩红的液体。夜里时常会做一个相同的梦,梦见一个漂亮的婴儿怔怔地看着自己:“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如此循环下去,我的头痛欲裂无法入眠,夜夜靠着酒精的麻痹入睡,却在第二天不得不强撑起来维护自己的体面。
      一日,终于在许清子面前全线崩溃掉,向她哭诉这段时间自己的煎熬和痛苦,她搂着我说:“简澜,你瘦得跟猴子差不多!我还看不到?我早已经找了个高人帮忙超度亡灵,给孩子建立了一个灵位!孩子不会来纠缠你!”
      “哪?”我迟疑地反问。
      许清子长叹一口气说:“你这是很正常的反应。很多和你经历同样的女性朋友精神状态比你更糟糕!有的人终其一生都走不出这个心魔!简澜,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很难过!但这不是你的错!小天使只是忘了拿给你的礼物,转身回去拿好礼物,会再来找你的。”然后陪着我去看看医生,得出结论算上乐观——轻度抑郁症!
      遵守医嘱吃药锻炼着恢复自己。而夏晗如空气人一般根本就不过问我的情况,只是在需要我配合他扮演恩爱夫妻的时候,才会来电。换做以前我多少会顾及到法律上的这一层面,而勉强自己去履行妻子义务。但看开这一切后,我便彻底放下!果断拒绝他的任何请求。
      这次夏晗能异常地爽快签字离婚!
      究其原因,是我选择了净身出户!
      走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拿!连同当初带去的嫁妆,我就拎着一个小包孑然一身地离开这个曾经信誓旦旦要呵护我一生的男人!
      如同某个女性朋友说的:“曾经以为能和这个男人风雨同舟相互温暖余生,却不曾想到所有的风雨都是因为他而来!从此以后,山水不相逢!”
      我的确如爷爷担忧的那般——太重感情!但不会执拗地让自己在疼痛中不放手。
      回到那个小窝,我把所有关于夏晗痕迹的物品全部都找了出来,打包整理后,扔到垃圾桶去。重新整理一下房间,如同自己有些凌乱的轨迹。
      捣腾一番后,感觉神清气爽许多!
      便洗个热水澡,早早就躺在床上入睡!
      说来也是奇怪!
      自此以后,我的睡眠质量大幅度地提升!
      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是由内而外地饱满起来!
      大概过了一个多月后,才告诉许清子离婚的事情。她一副喜出望外地说:“这是普天同庆的大事!喜闻乐见!我这就给你安排一个新马泰豪华游,以示庆贺!”
      这个新马泰非彼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而是离学校不远有个叫新马泰的度假山庄,模仿贵州西江苗寨而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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