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有恙》白鹭双飞

115、恶行

　　顾念冰极度抓狂：“你胡说！你别以为你这样一说，我就会害怕你！哼！没理了就只会威胁人吗？王妃，您不要听她在这里胡扯，她就是有意扰乱您的思绪，好为自己开脱。”
　　我顿觉同顾念冰交谈，那怕我有一百张嘴，都说不过她。她根本是在无理取闹，胡搅蛮缠。
　　薛婉听罢，果然怒目而视于我：“李向福，本宫知道你厉害，知道你会装，但在本宫这里，你没得选择。”言罢，就冷不防给了我一巴掌。
　　她的手上带着金灿灿的珠宝护甲，所以打我的时候，那怕不用力，我的脸也会被刮伤，更何况她还使足了劲儿。
　　顾念冰见状，急忙挣脱开我的束缚，也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她的这一把掌打得比薛婉还用力，直叫我的脸登时就麻木了。至于水朝旭，则是很为难地站在一边。
　　顾念冰说：“朝旭，还愣着干什么呢？赶紧过来啊！”
　　薛婉也看了过去。
　　水朝旭结结巴巴地说：“我们不是。。。。。。不是。。。。。。只是吓吓。。。。。。吓吓她吗？干嘛。。。。。。干嘛。。。。。。”
　　顾念冰很着急，毫不犹豫打断了她的话语：“朝旭！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小心，怕事了？你难道忘记了？是她，李向福，砍了你的一根手指头？”
　　“我。。。。。我没忘。”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赶紧过来啊？”顾念冰依旧催促着。
　　但是水朝旭还是一动不动。
　　薛婉这时说：“朝旭，你若是怕事，以后就不要跟着我了。”
　　水朝旭这才惊慌起来：“王妃。。。。。。我。。。。。。”
　　薛婉自然也没有耐心听她把话说完：“念冰，将她给本宫带走！”
　　“你们。。。。。。”我惊恐，就要恐吓她们，却是才张嘴，就被顾念冰在后脑勺砍了一下，直叫我瞬间就失去了力量。
　　我带着警告的意味瞪着拖着我的顾念冰，她却是比刚才还嘚瑟，还兴奋：“瞪什么瞪？再瞪我就挖了你的眼睛。你说你刚才还不是很神气吗？怎么现在不喊了？不叫了？早先已经告诉过你，要滚赶紧滚，可你就是不听呀！不听不听就不听吧！现在已没了反悔的余地了。”
　　薛婉由着水朝旭搀扶着，走在最前边。我呢？则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在雪花覆盖的地面上，被拖着一直向前滑行。我睁着圆滚滚的眼珠子，望着白惨惨的天空，哀叹着自己的遭遇。
　　宋锦煜这个时候，应该不在王府了，我听他昨晚跟刘忠说的，他们这个时候出去。而若真是这般，那我的小命，怕不是真就要交代在她们的手上了？
　　可怜我还想着这一次，一定要同她们做个较量，可现在。。。。。。真是可笑啊！
　　我不想任命，但又无力挣扎，只得任命地闭上了眼睛。
　　风“呼呼”的刮着，将周围的雪花吹在了我的脸上。我想，若是我的命真的还不错，元宝应该已经去找人救我了。只是这偌大的王府，她该去找谁呢？林湘儿？还是崔小娥？
　　我想着想着就不愿再去想了。。。。。。
　　我被顾念冰拖着一直向前走着，去了何处？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在王府。
　　我在心中苦笑了一声，宋锦煜说过了年带我去游山玩水，怕是实现不了了。。。。。。
　　“停下！”恍然间，我像是听到了崔小娥的声音。可是当我再仔细去听得时候，却是只有风的声音。
　　我不禁又在心中苦笑，求生还真是每个人的本能啊！
　　顾念冰忽然停了下来，让我得了片刻的休息。就听薛婉说：“你们是想跟本宫作对？”
　　莫不是真有人来救我了？我颓丧的气韵一下子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王妃，这里是王府，您虽然是女眷之主，但您也应该明白，生杀大权，只在王爷手中。更何况，李夫人何处有错？您已经犯了一次错误了，难不成真想万劫不复？您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王爷？还是仅仅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您可想过将军府一众的性命？”这是林湘儿少有的几次盛怒。
　　“你在威胁本宫？！”
　　崔小娥说：“王妃，您要认为这是威胁，那就当湘儿刚才什么也没说。不过，李向福，我们是一定要带走的。”
　　顾念冰迫不及待就说：“不能！凭什么你们要带走就带走？她李向福得罪了王妃，又一人独宠，王妃处罚她，有什么错？”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了！你的那些奸商本性，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不过是让王妃在前给你探路罢了！还记得上次吗？你出的主意，却为何让王妃跟朝旭受到了惩罚？而你却依旧逍遥自在？”崔小娥毫不留情地鄙视着。
　　“你们说的不过是片面之词，王妃聪慧，自是不会受你们蒙蔽，就别费心力了。”
　　我在心中无声地叹息着：这个顾念冰到底是在怎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的？为何这么能胡搅蛮缠，这么能是非不分呢？她就一点儿不觉得羞愧？不觉得无地自容吗？
　　“你随便！你要说这天是黑的，太阳是扁的，都跟我们没有关系，只要你觉得是对的，就行！不过，今日，我们是非带走李向福不可。”崔小娥说着说着就阴沉下了语气，听那意思，像是要开打了。
　　果不然，，顾念冰顷刻就松开了抓着我衣领的手，呼啸一声，就离开了。
　　我想她们八成是打得很激烈，可是奈何，我的眼珠子只能上下，左右转转，根本就看不到远方。
　　雪在这个时候，又洋洋洒洒了起来。真是来的不是时候！
　　雪花像是一眨眼就变成了雪片，从茫茫深空，急速飞舞了下来。我是没办法同冰冷的雪花直视的，只能又闭上了眼睛。
　　眼睛看不见了，耳朵却是听得越来越清楚了。她们几人的打斗声，一会儿近在咫尺，一会儿又远在天边，一会儿打得树枝“咯吱”直响，一会儿又静悄悄的。也不知道她们对打的时候，是不是跟那天鸢儿和颖儿打斗的境况一样惨烈，但总归是，肯定有人落了下风，就是不知道是谁了。
　　但在我看来，我是非常希望这个遭殃的人是“顾念冰”的，因为这样一来，不仅能给她一些教训，还能让她明白，她也不是她认为的那么厉害的人物。
　　雪很快就在我的脸上落了一层，而且，最底层的雪花已经消融了，那感觉已经是刺骨了，再被风一吹，就当真是要将我的脸冻成个大冰块儿了。
　　我已情不自禁开始祈祷了，祈祷她们可别打得忘我，记不得我了，那我可就真的是惨透了！我仿佛都已经想象到我被她们遗忘在雪地里，由着冰冻三尺，而成了一座冰雕。
　　我尝试着想睁开眼睛，但才眯了一条缝，雪就一点儿不留情面地在我的眼眶里融化了。
　　哎。。。。。。
　　然而，我不知是自己被冻得失去了知觉，还是幻想太过深入，我竟感觉到自己像是腾空而起了。
　　我是要被冻死了吗？怎么还出现了这种幻觉？
　　“阿福？还好吗？是不是很难受？”怎么会是宋锦煜的声音？他还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我的脸颊。
　　我还没有被冻死，是吧？我思索着就又一次尝试着睁开了双眸，就见。。。。。。
　　真的是宋锦煜？我没看花眼吧？我连忙又眨巴了下好几次眼睛，定睛一看，真的是他，他正一脸心疼，担心地给我擦拭着脸上的雪花。
　　我想开口说话，却发现除了眼睛能动之外，身体还是绵软，无力。
　　很快，他就将我脸上的雪花擦干净了，还将我身上的雪花也拍了拍：“阿福，你放心，本王会给你讨个说法的。”言罢，又摸了摸我的额头，才看向了远处。
　　“王爷，已经将夫人们阻止了。”
　　“带到书房！”
　　宋锦煜身上的怒气还真是吓着我了。我跟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有见到他如此地不收敛情绪。他这次一定很愤怒吧？想着再来迟一点儿，怕就只能看到我的尸体了，所以很后怕，很惊恐，是不是？
　　应该是有这方面的情绪的，要不然，他何以会那么害怕地望着我，还将我紧紧地搂在怀中。
　　到了书房，宋锦煜将我放在床上，帮我脱下笨重的湿衣服后，就将我捂在了被窝里，还一连盖了三床被子。
　　“放心，一会儿就好了。”宋锦煜像是诱哄小孩子一样，说完话，还笑了笑，才放下床幔，走了出去。
　　彼时，刘忠已在外等候多时。
　　“带进来！”
　　我就听到了陆陆续续的脚步声。
　　“命人再多生几炉火。”
　　“是，王爷。”
　　刘忠关门离开后，宋锦煜就审讯起她们了。
　　“为什么要打架？”
　　宋锦煜话落，顾念冰就迫不及待开了口，却是听宋锦煜说：“小娥，你来说。”
　　顾念冰就闭嘴了。
　　崔小娥说：“王爷，是因为顾念冰挑唆王妃还有水夫人，将李夫人拖在地上，想动用私刑。”
　　“王爷，她胡说！念冰没有！是她在刻意陷害妾身。”
　　“湘儿，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回王爷，小娥所言不假。顾夫人确实一直在挑唆王妃和水夫人，她野心昭著，心里阴暗，一直挑拨离间，害得王府鸡犬不宁。”林湘儿掷地有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