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抱节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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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凭御担心喊道，接住歪倒的司泠序，彼时天空忽然明朗，散出的浊气暂时被华恋所收。
视线无障碍，顾亮也来至跟前，一把按住了浊鬼，两掌砸下，浊鬼痛而挣扎。
他即刻召唤锁链将其捆住，随行有弟子共同立剑，剑气压制浊气，顾亮迅速抬起浊鬼，将她关回了笼中。
九天大殿中。
东方禾坐在主位，脸色极差。
“都说说吧。”
台下静的如黑夜，无边空旷。顾亮拱手道：“禀告宗主，这次意外由我造成，但我去天牢处领浊鬼时，那牌子上写的就是寻常浊鬼。”
一人冷笑，是萧家之主萧古，道：“你是说，九天管理处的人弄错了，把小重天的浊鬼挂成寻常级别？”
顾亮无语凝噎，默认了。
管理处由叶家执事，叶家之主叶玥辩道：“绝无可能！据调查，那浊鬼名叫云霏，天牢处尚未收容，更无挂等级牌一说。”
萧古道：“顾长老，听犬子说，你让司家的小公子同浊鬼比试？”
此话一出，一旁不言不语的司中鸣抬眼看去。顾亮道：“训练场上，比试是常有的事。”
萧古：“犬子还说，你不久前的剑招被司泠序点出不足之处，不是说你的剑招不好，是司小公子天纵奇才，你好像……有些不平？”
“你什么意思？”顾亮冷喝道。
殿内熏香寥寥，门窗紧闭，风却将烟吹而又散。
兰泽轻笑：“顾长老虽然小肚鸡肠了些，但没有什么坏心思。若是故意为之，怎会让场面失控？定有他人别有用心。”
顾亮气道：“来人，将昨天值日的弟子带上来！”
两名弟子被押了上来，瑟瑟发抖，正是天牢分发浊鬼的弟子。
顾亮起身叫道：“就是他们，你们将事情经过说清楚！”
见如此场面，两人立即跪在地上，抖道：“昨天一切正常，我们值班的时候，顾长老前来领浊鬼，恰好最近的牢中有一个寻常浊鬼，我们没多想，就交给他了！我们真不知那是小重天级别的！”
叶玥拍桌：“两个废物，那浊鬼未收容，怎的挂牌？！”
“或，或许是收容时太忙，忘记把她的名字记在册上了。”
“那又怎挂上寻常的牌子？！”
弟子磕头道：“这个不关我们事啊，这个评级是由四家各派人集体评的！”
叶玥道：“这浊鬼的评级弟子在何处？”
司中鸣淡嘲讽：“一个又一个推卸责任，你们四家的弟子已经自行请罪，说是评级错误。”
他这一开口，四个家主皆无地自容。
线索已经断了。
东方禾揉了揉眉心：“好了，别吵了。伤亡如何？”
顾亮有些难堪道：“前来辅助的外门弟子四伤一亡；内门弟子中，伤三人。”
东方禾悠长叹气，双手交叉严肃至极。
“如今世间纷乱又至，那些个妖邪心怀不轨，故意设计祸害我九天也是常有的事；若此次事件真是意外偶然最好，接下来也要未雨绸缪。暂时停止使用浊鬼训练，各家将自己的弟子门生检查一遍，防止他人钻入；将在外巡视的弟子调部分回来，维护宗内安全。”
“最后，联系一下崇道盟，本君要与其共同商议。”
——
因意外事故，放假五日。
日光透过窗户折射在薄被上，司泠序静静躺着，他的胳膊上缠着绷带，幸亏救治及时，否则怕是要废。
虽是十分疼痛，但司泠序心情没有糟糕。
咚咚咚。
“进。”
一个圆圆的脑袋探出，楚凭御推开门将药放在桌上：“你好一点了吗？”
楚凭御连续送两天药了，司泠序目光飘远，看向正在倒水的楚凭御，一身白衣袍，手腕束紧，墨发高高扎起，站在窗户下光芒万丈。
“好点否？”
司泠序回过神：“嗯。”
“那就好。”楚凭御将膏药摆了出来：“这是愈合的，这是止痛的，这是去疤痕的，你记得抹。我就走了。”
“等等。”
楚凭御一僵，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司泠序缓缓道：“一只手，抹不了。”
“我喊个人。”楚凭御朝屋外张望一番，竟然空空如也。司泠序早早把人散开了，他解释道：“我喜静。”
“那也得留几个啊，你现在是伤号。”楚凭御有些无奈。
罢了罢了，想起两人之前尴尬的氛围，楚凭御默念，至少作为朋友还是要改善下关系的。
他端了个椅子，坐在司泠序旁边，小心翼翼将绷带解开，白皙的手臂上五个黑红色的伤口极其突兀，触目惊心。
楚凭御眉头下蹙，将药膏轻轻挑起：“疼你就说。”
“嗯。”
眼前的人难得好脾气，司泠序垂下眼帘，视线却离不开他的脸。楚凭御极其细心地吹了口气，温柔地将膏药抹在他的手臂上。
很认真，很…可爱。
不知那里来的默契，两人对之前的事闭口不提，但在司泠序心中这些事依旧堵的慌，他很想开口问些什么，又纠结许，自己喜欢他吗？现在说喜欢吗？换他纠缠他吗？
“你…”
楚凭御：“怎么了？”
“无事，下手重了点。”
“不好意思，我注意。”楚凭御又是朝着伤口吹了吹气。
司泠序眸中动了动，此时屋外传来脚步声，不时有人敲门。
“序儿？”
是司中鸣，司泠序脸色一沉不说话。
楚凭御提醒：“你爹叫你。”
“醒着吗？我进来了？”司中鸣喊道。
又是敲了几下门，楚凭御连忙上前打开，司中鸣见是他有些惊讶，楚凭御道：“见过上京主，我是司泠序的同窗，来看望他的。”
司中鸣仔细看了看，若有所悟道：“哦，我认得你，周君的大徒弟。”
“正是。”楚凭御将门推开，给他让了个路。
司中鸣迈开腿走了进来，回头朝外温柔笑喊：“兰毓，过来啊。”
听到这个名字，楚凭御一顿，躺在床上的司泠序也坐直了身体，未等他说话。一个穿着淡蓝色衣裙的女子便走到了门口，她纤眉细长，一双眼睛如水波宛转，真如兰花，气质清雅。
“可以进来吗？”兰毓有些不好意思，歪着头笑问，耳垂上的流苏摇动，煞是好看。
“进来啊。”司中鸣招了招手。
兰毓缓缓走进，见到楚凭御微微欠身，楚凭御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
司泠序一脸冷淡：“父亲，这是何意？”
司中鸣道：“兰毓刚回来不久，我带她来看看你，伤怎么样了？”
“无碍，请回吧。”
“臭小子！”司中鸣呵斥一声，将兰毓推至跟前，笑道：“你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记得吗？”
兰毓抿唇浅笑：“记得些。”
楚凭御有些尴尬，他默默放下药膏，打断道：“打扰一下，我先走了，你们继续聊。”
司泠序张口喊：“楚凭御。”
楚凭御装作没听到，转身离开，顺手带上了门。
枝桠上的鸟儿啼叫连连，和风丽日，依偎在一起。兰毓是先天圣灵体，至纯至净，不会受浊气侵扰，所修术法在她手中施展，更是可以达到净化的效果。
这可比膏药好用多了。
楚凭御漫无目的往前走着，忽然有人站在他旁边打了个响指。
“嘿。”华恋仰头道。
“干嘛。”楚凭御心情不佳。
华恋抱着胳膊，生气道：“不是和你说过，要惜命！那日冲那么快做什么？”
“我的命关你什么事。”楚凭御继续走着。
“好啊。”华恋气极反笑，深吸一口气道：“那预测变数的事也别找我了。”
楚凭御又走了回来：“刚刚多有得罪，华大师，别见外。”
“哼，跟我来。”华恋背着手，带他往另处去。
华恋住的地方很偏，一路上全是树草荆棘，走到屋前才看见一棵桃花树，只可惜花是假的。
她拿了些红绳和鸡血，似乎在地上布阵，楚凭御看了看，只是普通的维护法场的阵，道：“你挺能的。”
“你说吸收浊气的事？我从小跟在师父后面学习，也在人间游历过，经验自然充足。”华恋道。
“不是，我是说你挺能干活的。”楚凭御看着一旁被放尽血的鸡，道：“要是我师弟啊，别说杀鸡放血，就是抓鸡他都不敢。”
“……”华恋无言以对，将他拉至阵中央。
她打开了盒子，取出符箓，上有金光流动，楚凭御能看出来，确实是十成十的大符。
待将符箓贴在他的掌心后，华恋捏起法决，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丝线拉扯，屋外有风大呼而来。
楚凭御想开口询问，华恋比了个手指：“嘘。”
那风绕着周围刮，但似乎被法场隔绝开来。楚凭御只觉掌心一痒，定睛一看，他手掌中的纹路竟然泛起银光，不断闪烁。
大风离去，华恋松了口气。
“差不多了。”
楚凭御抬手，掌心同之前没有什么不一样。华恋解释道：“当你遇到变数之时，就会跟刚才一样，命脉泛银光。”
“靠谱吗？”楚凭御疑惑：“刚刚风怎么那么大？”
“关系到命运的事，有异象正常。不过这只是预测作用，怎么做还是看自己。”华恋摸了摸鼻子。
“预测，预言…”楚凭御自言自语道：“这跟真神的本领……”
华恋收拾着东西顿了顿：“打住。谁见过真神啊，据记载都是许久前的事了。”
“随便一说。”楚凭御起身：“多谢，我走了。”
等楚凭御走远，华恋疲惫地倒在躺椅上，刚刚花了她太多灵力了。
她抚摸着手中的丝线，凝眸收起，再看向远处的桃花，苦笑摇头，刚才的风把假桃花吹落卷飞，散了满地。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抱节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