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赫奇帕奇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不是很凉

37、If线 二

　　01
　　“克劳奇！开门！你祖宗来啦——”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你高高兴兴地回家。嚣张的气焰在见到门后的人时被生生压下。开门的是小巴蒂。
　　是年轻的小巴蒂。

　　小巴蒂一进家门就看到自己老婆笑得很温柔，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背影挺拔。他不太开心，想看看究竟是哪个男的。
　　“……”
　　两个巴蒂同时看向对方。
　　这一刻，时间静止了。

　　02
　　两个克劳奇分别坐在沙发最两侧，不肯看对方，而你在中间如坐针毡。
　　小克劳奇说在他的时间线上，你利用时间转换器到了过去，两个人正准备订婚。某天他睁开眼却发现来到了另一条时间线。
　　“你应该离开我们。”年纪大的那个克劳奇说，“你不属于这里。”
　　“是这样吗？”小克劳奇若有所思地看向你，你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心虚。
　　克劳奇敏锐地觉察到不对劲，宣誓地位般紧紧牵住你的手：“当务之急是找到让你回去的办法。”
　　“我在这里也是一样的。”
　　你缓和局面：“一般来说，这种时空穿越只要完成某项隐藏任务就可以搞定了。”
　　“比如说？”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总之只能让他先住下了。”
　　“你最好不要乱来。”克劳奇不悦地警告道。
　　“你担心什么？我不就是你吗？”
　　“正是这样我才不放心。 ”
　　你受不了这剑拔弩张中又带着点尴尬的氛围，从他们的禁锢中脱身，拉起两个人的手交叠在一起。二人同时疑惑地看向你。
　　你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说：“要不然你们两个先打一架。”

　　03
　　克劳奇很戒备小克劳奇，他歇了整整一周研究解决办法，你也很想一起寻找，不过他不希望你和小克劳奇有相处的时间，坚持让你去上班。
　　“你不会害怕我跟年轻的你私奔吧？”
　　“当然不是。”
　　“是因为他危险？”
　　“那个时候的我正一心一意为伏地魔效力，怎么会被感情影响。”
　　“可他的恋爱对象是另一个我诶！而且他们都订婚了。你不相信他的话？”
　　克劳奇叹气，把你揽进怀中：“我相信。他看向你时，眼神里那种熟悉感是真的。”
　　“他虽然是定时炸弹，但不是傻蛋。他现在只能依靠我们，不会自断后路的。”你在克劳奇胸前乱蹭，“倒是你，你知不知道部里很多人都在议论你？快回去工作！”
　　在你的劝说下，克劳奇回魔法部上班了，而你留在家里盯着小克劳奇。
　　小克劳奇一直被软禁在房间里，这是你第二次见到他。小克劳奇正躺在床上，听到门锁转动后从被子里探出头，他脸上挂着刚睡醒的惺忪，头顶还立着几根呆毛。他张嘴却只发出嘶哑的音节，举起玻璃杯灌了几口水。
　　“我还以为你们忘记我这个活人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吵醒你的，我觉得这个点你已经起床了。”
　　“除了睡觉，我没什么能做的。”小克劳奇平静地说，语气里并没有半点不满。
　　“你不生气被关起来吗？”
　　“不值得生气，我也会这样做。”
　　小克劳奇完全没把你当外人，叠好被子又进洗手间，而你像个局外人一样傻站在门口等着他洗漱好。他带着笑意说：“这不是你家吗？怎么比我还不自在？”
　　“啊……我……你要不要先吃饭？”
　　小克劳奇走近，身上是熟悉的须后水味道，他漫不经心地说：“好啊。”
　　你在厨房随便做了点饭，小克劳奇也不挑，埋头吃了起来。你坐在对面默默观察，本以为年轻时的他会锋芒毕露，不管多么低调都掩饰不住那股傲气。眼前的人的确很有气质，但少了点棱角。
　　“你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吧。”他说。
　　“你现在多少岁了？”
　　“十八。”
　　这个时候他的食死徒身份还没被发现。
　　“你父亲同意你和……我结婚？”
　　“嗯。”小克劳奇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你也不好再逼问。
　　“你有没有想跟我说的？”
　　“有。”小克劳奇优雅地擦拭嘴角，“我想吃蛋糕。”
　　“？”

　　“她以前追我的时候会给我做蛋糕吃。”
　　“追你？！”
　　“为什么一副吃惊的表情？追我很丢脸？”小克劳奇不满地撇着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年纪比你大很多。”
　　“我不能告诉你。”
　　“你没必要顾忌，不同时间线的我拥有不同的生活轨迹。”
　　“那也不行。”
　　“你还真是守口如瓶。不如说说你们是怎么确定关系的？ ”
　　“你好八卦。”你嫌弃地上下打量着小克劳奇，“一瓜换一瓜。你先说你的，我心情好的话就告诉你。”
　　“这不公平。”
　　“那就一边待着去。”你不耐烦地推他，蹭了他一身面粉。
　　“我可以帮你。”小克劳奇在你强烈怀疑的目光下从容地挽起袖子，“我可是进过厨房的，别小瞧我。”
　　“你们一起做过饭？”
　　“嗯。”
　　小克劳奇确实很伶俐，把蛋糕放进烤箱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狗挂件：“好看吗？”
　　“可爱是可爱，不过狗头这里缝得好难看。”
　　“不小心弄坏了。”小克劳奇抚摸着挂件，“这是她送我的圣诞礼物。”
　　“和你挺像的。”
　　他发自内心地对你笑着，骄傲地说：“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可爱。”
　　“自恋狂。”
　　小克劳奇慵懒地靠着冰箱：“她追了我没几天就想放弃了，还好我及时表白。”
　　“你为什么喜欢她？”
　　“没有理由。”
　　“我竟然会为了你放弃原有的生活，难以想象。”
　　“这话太让人受伤了。”
　　“虽然说你们都是克劳奇，但还是有不同的。”你用手比划着，“你理解我的意思吗？”
　　“嗯。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会留在我身边？”
　　“她应该想改变世界，拯救一些人。”
　　“她就是你。”小克劳奇凑近你，清透的眼神似乎要穿透你的内心，“你会选择我吗？”
　　你没搞懂他话语里的含义，只好含混地说：“也许会吧。”
　　小克劳奇若无其事地走到烤箱边上，问：“还要等多久？”

　　04
　　一直把小克劳奇关在房间里并非长久之计，克劳奇允许他在屋子里闲逛。
　　“巴蒂。”
　　“我在。”两个人同时应声看向你，又仇视地瞪着彼此。
　　两个克劳奇同时出现的场景也太怪了！
　　“不然以后都喊我老公吧。”克劳奇说。
　　“她不喜欢那种肉麻的称呼。”小克劳奇说。
　　克劳奇露出善意的笑容：“我们还是研究一下让他滚回去的方法吧。”
　　头大。

　　“他挺讨厌我的。”小克劳奇说。
　　你小声辩驳：“他怎么会讨厌他自己呢。”
　　小克劳奇困惑地问：“你的脑子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我没办法摄神取念？”
　　“克劳奇！你才有病！”
　　“你不可能是大脑封闭术高手，唯一的解释就是你脑子——”
　　“我脑子很正常！”你气急败坏。
　　“好吧。”小克劳奇没多纠结，仰靠在沙发背上，“伏地魔现在已经死了？”
　　“是这样。”
　　“克劳奇不肯跟我说半句话，但我能推测出他在魔法部身居高位。一个食死徒是怎么混到这种程度的？”
　　“你一定很好奇伏地魔的事情吧？”
　　他来了兴致，坐直身体等着你继续说。
　　“伏地魔的失败是注定的。三十岁的你看清了这一点，才获得了现在的生活。”
　　“我背叛了他？！这不可能！”
　　“在我看来，你只是选了正确的路。”
　　“你有什么资格定义正确？”
　　“伏地魔是在利用你的感情来完成他的计划。你把他当成你的父亲看待，可你却是他的棋子，仅此而已。”
　　“他对我很重要，是他让我知道自己还有价值。”
　　“你的优秀是不需要他人认可的。你就没有想过追寻自己的人生吗？”
　　你想改变小克劳奇的结局，这样对他和另外的那个你都是好事。不过小克劳奇还没受过挫折，单凭你三言两语不可能让他放弃伏地魔，你只希望能在他离开前让他有所动摇。

　　05
　　你还要工作，没办法成天待在家里，只能把小克劳奇交给闪闪。闪闪很有经验，和小克劳奇相处得非常融洽。
　　小克劳奇被关在屋子里也没有抗议。据闪闪说，他每天都会待在厨房里学做饭。你本来是不信的，直到某天回家他做了一大桌子菜。小克劳奇身上还系着围裙，见到你回来兴高采烈地上前邀功。
　　“这些可都是我做的。”
　　“你亲自动手做的？看卖相还不错。”
　　“用了一点魔法。”小克劳奇迅速走到餐桌旁，用叉子卷起意面递到你嘴边，“尝尝怎么样？”
　　“……嗯，好吃。”
　　“看来我在厨艺上很有天分。”他骄傲地说。
　　“闪闪没帮你？”
　　“没有，我自己一个人完成的，是不是很棒？”
　　“你最棒啦。”你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想起来学做饭？”
　　“书房里的书翻遍了也没找到有用的。我太无聊了，给自己找点事做。对了，花园里的花草我也有按时浇水。”
　　“抱歉，我要上班，不能陪你。”
　　“我明白。”小克劳奇轻柔地覆上你的手，“你有自己的生活。”
　　他委屈又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让你感到愧疚。
　　“我明天就请假，一定尽快让你回去！”
　　“你愿意跟我讲话就很好，我会自己解决的。吃饭吧，不然就凉了。”
　　“那他吃什么？”你还没忘记另一个克劳奇。
　　“他今晚有饭局，闪闪告诉我的。他没和你说吗？”
　　暗潮涌动。三个人的生活处处透着诡异。

　　06
　　时间一久，你经常把两个克劳奇搞混。早上迷迷糊糊地飘进厨房，看到熟悉的背影就抱了上去，结果是小克劳奇。不小心在沙发上睡着后，醒来时枕着小克劳奇的腿。
　　你和克劳奇的相处时间越来越少，一方面他工作很忙，另一方面他对小克劳奇很抵触，不愿意多待。你想和克劳奇商量办法，但他在外国出差。
　　这样下去会出问题的。
　　你忍不住叹气，都没兴致撸猫了。
　　“在想什么？”小克劳奇蹲在你身边，摸了摸小猫的脑袋。
　　“没事。”
　　“是关于我的吧？”
　　“你很聪明。”
　　“或许我可以留下来。”
　　“不行，你们有各自的生活，那样会都搞砸的。”
　　“你之前说让我追寻自己的人生，你会和我一起开始新生活吗？”
　　“你指哪个我？”
　　“我面前的你。”
　　猫优雅地走开，你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你迟疑地开口：“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克劳奇抿着嘴，半天才说：“从本质上说我和他是一样的，所以你可以选择我。”
　　“这不是选择题！”你几乎是吼了出来，“你想取而代之吗？”
　　“为什么不行？你也会搞混，不是吗？”他神色幽深，“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脑子里忽然闪过某些碎片，一条无形的线将其连接。你站起来平静地问：“你做出这样自私的抉择前，有没有考虑过你世界里的那个我？如果你真的在乎我，不会舍得丢下我一个人，还是说——另外那个我已经不存在了？”
　　“瞒不过你。”小克劳奇缓缓起身，“我杀了她，你恨我吗？”
　　“你好意思问？”你觉得可笑，“你想把现在的我也杀掉？”
　　小克劳奇摇头的动作极其沉重，他垂着眼，有气无力地说：“我和他打赌，赌你会不会产生和我一起的念头。”
　　“你还撒了什么谎？”
　　“我十九岁，没有和你订婚。伏地魔失踪后我进了阿兹卡班，我没想到能以这样的形式见到你。我经常……想你。”
　　你不为所动：“愿意和你走的那个我被你亲手杀死了。”
　　“我明白。”小克劳奇漂亮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我能不能抱你一下？”
　　他的动作很轻，好像你是某种易碎品。你预感到他将要离开，便任由他抱着你，直到另一个克劳奇出现。
　　“抱够了没？”克劳奇抱着手臂冷眼凝视着你和小克劳奇，语气不善，“还不快走？”
　　小克劳奇没有看你，他走到克劳奇面前，冷不防地打了他一拳，然后潇洒地留下一句：“再见，混蛋。”
　　……好新奇的骂人方式。
　　小克劳奇跟未来的他说了再见，但没有和你告别。
　　“别想那个神经病了，多看看我。”克劳奇无赖地靠在你身上。
　　“你也是神经病！”你一把推开他。
　　“我错了，不该拿你做赌注的。你揍我，我绝对不还手。”
　　“你敢还手？”你揪起克劳奇的耳朵大喊，“你就是仗着我不会生气乱玩，我应该把你刀了和他双宿双飞！”
　　“你这么善良可爱是做不出那种事的。”克劳奇不要脸地说。
　　“我快吐了，你闭嘴。”
　　“好不容易出差回来，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谁要理你。”
　　“我给你买了好东西。”
　　“哪呢？”
　　克劳奇神秘一笑，拉起你的手：“我带你去看。”
　　“要是没有你就死定了！”

　　07
　　“我要走了，闪闪。”小克劳奇站在门口，望着阴霾的天空，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闪闪眼泪汪汪，担忧地问：“小少爷还能去哪里？”
　　小克劳奇沉默，他已经无家可归了。
　　“也许会被传送到原本的时间上继续蹲监狱。你不用担心。”他劝慰闪闪，“你该回去照顾你真正的主人了。”
　　闪闪目送着小克劳奇离开，他寂寥的身影越来越渺小，最后消失在地平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