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38.期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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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夜骐的经历让哈利很是惊奇，他就那样按照梅莉指的方向，抛出一条带着血腥味的生肉，然后便有看不见的东西咬住另一端，将肉条吞吃下肚。
哈利瞪大了眼睛，还用手背挤到镜片底下揉了揉，但他就是什么都看不到：“这简直就像是——”
“魔法？”梅莉笑着眨了眨眼，抢过了话头，“他们本来就是魔法生物。”
哈利又从桶里抓起一根肉条，然后扔向了刚才的方向，他倒是能根据肉条消失的位置，大概猜出来那些生物所在的范围：“我们会在课堂上接触它们吗？这真的很有意思……”
“事实上，夜骐的隐形是不可选择的，并不像隐形兽那样有自主隐形的能力。野生的夜骐对人类可不怎么友好，再加上这种生物喜欢吃生肉，”梅莉冲哈利晃了晃手上血淋淋的牛肉块，“他们的危险程度可是XXXX分类。”
“噢，那它们长什么样？”哈利正在环顾四周，感觉有什么东西又碰了碰自己的手肘，在好奇的同时他也有点迷茫。
梅莉拍了拍夜翼的脑袋，阻止它低头去咬哈利的袖子，抬手将那块牛肉塞到了夜翼的嘴巴里，看着它心满意足地走开：“按照常规教科书上的形容来说，夜骐近似只披着皮的黑马，特别瘦削的那种飞马，翅膀像是蝙蝠，头很像是缩小的龙脑袋，只有眼白没有瞳孔。”
哈利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勾勒出一种符合四X危险分类的形象：“哇，那好像确实很危险，不过也很酷……”
梅莉耸了耸肩：“除了吃生肉我觉得他们跟马差不多，这一批住在禁林里的夜骐都是被驯化过的，我听海格说你甚至可以骑一骑他们。我没有试过，但我敢打赌，坐上去绝对没有鹰头马身有翼兽那么柔软。”
两个人一边喂养这些奇特的生物，一边闲聊着，直到哈利提起了暑假——期末考试已经近在咫尺，暑假当然紧随其后，那可比考试让人期待多了。
哈利在梅莉递过来的毛巾上面擦拭着手掌：“所以，很快就要暑假了，你有没有什么计划？”
“没有，暂时。我一般不怎么规划暑假，不过今年，或许我会练习制作魔药什么的……”梅莉若有所思地说着，因为想到“狼毒药剂”的事情而有些分心，她似乎知道西弗勒斯让她学习调配这副药剂的用意了。
这副药剂能很好地帮到莱姆斯·卢平——他下个学期又要离开霍格沃兹了，斯莱特林又一次传出了流言，但是源头却难以考证。
梅莉猜测这跟魔法部近期的清查有所牵扯，或许是有些人的父母接触过了卢平的档案，转而警告自己的孩子，离那位“狼人教授”远点。
哈利将毛巾还给了梅莉，试探着抚摸起将脑袋靠在他肩头的夜翼，梅莉之前给哈利做过了介绍，所以哈利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
哈利用手指梳拢夜翼脖颈上的鬃毛：“这可是暑假，梅莉，你不考虑做些更放松的事情吗？”
“我没有什么需要放松的，霍格沃兹的生活就已经很放松了，熬制魔药也是。那你呢？”
熬制魔药也算放松？哈利在心里连连摇头，一想到烧热的坩埚和天平上的药材，他就很难不想起一袭黑色长袍翻滚在教室里，格兰芬多又被莫名其妙扣分。
不过就现在而言，哈利对暑假也没有太多的想法：“我得回到德思礼家去，我的，我是说我们的姨夫姨母，但是他们不怎么友好，你不会想认识他们的。”
“喔，我明白你的意思，弗农姨夫和那个大块头达力都很刻薄，而佩妮姨妈非常、非常讨厌魔法，她总是恨不得把魔法用鸡毛掸子抽出去。”
梅莉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她还在琢磨替卢平熬制狼毒药剂的事情，也不知道西弗勒斯愿不愿意提供材料——那才是对梅莉来说最困难的部分，她在古灵阁的小金库可支撑不起长期熬煮魔药的额外消耗。
或许她暑假应该去外面找点路子，想办法售卖自己熬制的作品？
哈利却露出了相当意外的表情：“等等，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认识德思礼一家！？”
他虽然跟梅莉抱怨过他们，但从没有说得这么详细，梅莉的语气和她所说的话，都是很了解德思礼一家的口吻。
梅莉含糊地道：“这只是我的一些个人推测，只是根据你提到过的那些事情做的总结，也有一部分是传闻。毕竟从另一个角度考虑，对那位姨妈来说，是魔法夺走了她的妹妹……”
哈利无声地摇了摇头，他的好奇心像是只小猫，在心里磨着被剪秃的爪子：“如果你说这是因为占卜预言什么的，或许更加可信。”
“说到占卜课，我们的期末考试有水晶球占卜，你想好编些什么了吗？”
哈利顿了顿：“什、什么？你的占卜课成绩，结果也是编出来的？”
梅莉干笑两声：“不然呢？我们每天都是上课睡觉吃饭，哪来那么多可以预言的灾难呀……难道是魔药课加长一倍的论文吗？”
哈利忍不住笑得比她还大声：“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罗恩和赫敏的，连带着你的论文笑话。”
“赫敏会很高兴的，她经常觉得羊皮纸容不下她的长篇大论，所以总是写出密密麻麻的小字。”梅莉忍不住这么说道。
两个人的笑声一同响起，不过很快梅莉的神色又正经起来：“占卜课我们可以发挥想象力，不过别的几门期末考试，你可要好好复习了。”
“噢！梅莉！”哈利懊恼地发出一声叹息，“你怎么跟赫敏一样！”
梅莉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林间空地上。
——
格兰芬多夺得了魁地奇奖杯，但是他们的兴奋劲也就持续了一星期，然后就得在暖风渐起的五月底，去面临更严肃的书本与羊皮纸。
不管学生们喜不喜欢，期末考试将要来临这种事，绝对不会因为某些人的家庭作业得了“P”而转移。
梅莉收起这张让辛尼斯塔教授满脸痛苦的星象图，并决定找个时间，将它藏到某个没有人能找到的角落去，比如有求必应屋的杂物堆。
自从西里斯离开学校，去准备他与魔法部之间“他妈的该死的繁文缛节”，梅莉没有放过到有求必应屋里碰运气的任何机会。
或许是因为没有魂器间的互相吸引，在过往学生小山般的“学余垃圾”中，梅莉依然一无所获，没有找到那顶聪明过人的冠冕。
所以她只得把注意力放回学习上，至少期末考试的天文学，梅莉不想再拿到“P”及其以下的不及格成绩了。
变形课的考试对梅莉来说毫无波澜，笔试的部分，她留在羊皮纸上的字数几乎跟赫敏不相上下。
不过等到了实践考试的部分，梅莉在将茶壶变成乌龟的时候，可能是想象中的形状有些过火，她的茶壶尖嘴看上去太长了，仿佛是将乌龟脖子拔长了一大截。
“哦，哈哈，工夫茶……这大概要扣分了。”梅莉小声地嘀咕道。
桌边的麦格教授没有忍住，扯了一下嘴角：“是的，小瑕疵。如果你的笔试成绩足够好，这不会影响你的整体考试成绩，斯内普小姐。”
然后麦格教授就忙着去隔壁桌，处理那个格兰芬多的茶壶了——可怜的四脚茶壶正在一边吐出滚烫的蒸汽，一边在桌面上惊慌地乱爬。
下午则是古代如尼文课，学生们翻译了一篇短文，要重点阐释其中使用过的语法变化，替三段译文指出错误，并替一段小故事手动写上了读音的标注。
虽然都是书面考试，但是梅莉对古代如尼文就能轻松上手，不像是面对魔法史那样心里憔悴。
年级第一比她还要憔悴，赫敏只要一吃完饭，就会头也不回地奔向图书馆。
之后几天一切顺利，或者说没有任何波澜地过去了，魔咒、魔药与草药，梅莉都有着清晰的自信心，而天文考试与魔法史考试，一如既往没有信心。
只能说没有在天文课的考试上睡着，梅莉的表现已经是有所进步了，至少她这一次记下来了北斗七星的位置，没有将大熊座画到对角线的位置上去。
不过魔法史的课上她差一点就睡着了，只是额头在桌上磕了一下，瞬间又清醒过来。
“或许你该放弃魔法史课。”哈利看着睡眼惺忪的梅莉，觉得自己也有些困倦。
“我不能，哈利，哈啊……”梅莉走出考场的时候，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历史是很重要的东西，这是有说法的，我们能从历史里学到很多内容，我只是跟它合不来。”
罗恩紧跟在梅莉后面，被她传染后也打了个哈欠：“哈啊，真不知道你从哪听来的，我觉得能及格就行。赫敏肯定又是满分……咦，我们的满分高手呢？”
赫敏似乎前脚还跟他们走在一起，转头又消失了，梅莉笑笑：“大概是跑回去跟宾斯教授校对题目去了吧，我们该去吃饭了，今天的甜点似乎有冰淇淋。”
罗恩困惑地挠了挠后脑勺：“好吧。哦，说到甜点，我妈妈邀请你们去我家过暑假。”
梅莉有些吃惊：“等等，你的意思是包括我吗？”
“是的，包括你，梅莉。”罗恩拍拍哈利的肩膀，冲他挤了挤眼睛，然后才看向梅莉，“她很感谢你在那件事情上帮的忙，而且也知道你跟别的斯莱……嗯，是个比较特别的朋友。”
梅莉却没有直接答应下来，含糊地道：“如果有空的话，我应该会去的，我想。”
罗恩表现得很无所谓：“你只要想，随时都可以来的！反正我们暑假大部分时间都在家。”
保护神奇动物的考试，海格放弃了让三年级学生看护弗洛伯毛虫的想法，转而带来了一大窝黄色的蒲绒绒，让学生们看护一小时。学生们需要用甲虫喂养这些小家伙，然后使用毛刷收集到适量的毛发，海格也厉声禁止了潘西的过激举动，她想直接从毛绒球的身上剪一些下来。
黑魔法防御术的考试，前半段非常顺利，只是梅莉在钻进旧箱子里，去面对那个新博格特的时候，依然因为难以遏制的恐惧，慌乱地爬了出来。
卢平似乎早就料到会这样了，他不可能责备这个深藏心事的少女，只是悄悄地塞给梅莉一包蜂蜜公爵的混装新品，让她不要声张。
“我可没有那么多糖分给每个人，”卢平小声地告诉她，安慰着面色惨白的梅莉，“就当是为了你这一次坚持的进步，你在里面待了足有一分钟。相信我，你在处理格林迪洛时的表现很优秀了。”
梅莉虚弱地笑了笑，接受了这份好意，她觉得这也是卢平在对之前那件事表达感谢，因此没有拒绝这份合她心意的礼物。
梅莉只能向梅林祈祷，希望看在俩人名字还挺相近的份上，自己的考试成绩不会太差，不要低于良好的“E”……至少梅林先生的黑魔法防御术成绩应该很好？
最后一节是占卜课考试，只要跟特里劳妮教授进行一场谜语人式的交流，梅莉就可以从期末考试中解脱出来，尽情地去黑湖和禁林边缘打发时间了。
也包括去有求必应屋练习魔咒，她仍然在跟那位“神秘笔友”交换一下信件，保持了每月一次的频率。
占卜课的考试自然也安排在教室里，学生们在下方的楼梯平台上踱步，上一个人顺着银梯走下来，下一个被喊到名字的人就要爬上去。
没人透露考试的内容，每个人都神神秘秘的，仿佛一旦把那些预言说出来，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一样。
“肯定是水晶球。”梅莉言之凿凿地说，“因为特里劳妮教授之前讲过了，唯一的差别是我们从水晶球里看到了什么，或者她想让我们看到什么。”
哈利郁闷地摸了摸后颈，一直仰头看着活板门让他的脖子不太舒服：“如果我说我看到了‘不详’，她会愿意给我更好的成绩吗？”
“你不如编造点暑假要被狗咬之类的事情，那样还比较实际。”罗恩插话道。
“嘿，我也不是真的想被狗咬……”
“罗恩·韦斯莱！”他们熟悉的、梦呓般的声音从活板门上方传来，罗恩赶紧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扶梯。
哈利和梅莉成了最后两个没有完成考试的人，梅莉冲哈利眨眨眼：“我敢打赌你是下一个。”
“为什么？这是什么预言吗？”
“不，因为她不喜欢我。”梅莉很确信这一点，而“大难不死的男孩”这个名头，一直都让特里劳妮很感兴趣。
果不其然，在罗恩抱怨着他胡诌一通走下来后，“哈利·波特”的名字就从上面传了出来。
“晚点见。”哈利跟两人随口说了一句，便把住银梯子往上爬去。
罗恩回去了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于是塔楼的楼梯旁只剩下梅莉一个人了，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却没想到有一抹染着血迹的珍珠白穿过墙壁，飘到了她眼前。
“你好，巴罗先生。”梅莉很友善地打了个招呼，毫无畏惧地对上那披着锁链的人影。
血人巴罗神色阴沉地望着梅莉，就在梅莉以为他会转身走掉时，这位从没跟她有多少接触的逝者开口了：“生死的界限，年轻的姑娘，那道界限。”
“抱歉，你在说什么？”
“人总会为嘲弄生死付出代价的……”
血人巴罗又一次飘过楼梯，往下方沉落，只是留了一脑袋乱七八糟的猜想给梅莉。
幸好哈利很快从活板门下来了，他的神色看上去有些古怪。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梅莉隐约想起，哈利在占卜课的考试上，好像会听到一场来自特里劳妮的预言，真正的预言。
哈利点了点头，然而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梅莉·斯内普”的名字，从活板门上方落下。
哈利赶紧说道：“之后我再告诉你，你先去考试吧。”
梅莉倒是不在乎这一点：“好，反正考试快结束了，我们有的是时间。”
她一步步攀爬上银梯，走进散发着浓郁熏香气味的占卜课教室，绕开一片摆放杂乱的桌椅，坐到了特里劳妮教授面前带着软垫的扶手椅上。
“好、好的，没有关系，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就好，亲爱的。”
特里劳妮的声音没有多少底气，听上去就像是在害怕梅莉看到她的死讯一样，梅莉毫不怀疑，一旦自己真的那么说了，特里劳妮会当场尖叫起来。
房间里很是闷热，梅莉低头望向身前巨大的水晶球，她的注视持续了十几秒，就发现水晶球内的倒影，似乎跟被搅动的坩埚一样，正呈现出吸入所有色彩的漩涡。
这让梅莉下意识瞪大了眼睛，更仔细地往里面望去：“嗯，里面有……一个杯子，高脚酒杯？它破碎了，有红色的液体流淌出来，然后……”
梅莉断断续续形容着自己看到的模糊景象，竭尽所能发挥着她的想象力：“一条绿色的蛇，对，它好像从红色中爬了出来……”
梅莉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她迟疑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看向对面的特里劳妮。
特里劳妮并没有像看着别人那样，专注盯着梅莉的水晶球，她捧着一个散发出热气的巨大茶杯，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孩子，不过我知道你的考试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38.期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