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与苔藓花》我是大汉

4、生日

　　“好”头晕恶心，有点中暑，回了她一个嗯就一头栽在了沙发上，眼前一片黑，就劲闭上眼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有点黑了，真是睡了挺久的。嘴巴干的起皮了，到客厅倒了些水。外面传来了开锁的声音，妈妈回来了，我把手中的水给她，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弟弟跟在妈妈后面上来，手里拿着一桶饮料。
　　我接过饮料放在桌子上“哪来的饮料啊浩洋”
　　刘浩洋挠挠头“姥爷买的，叫我带来跟你一起喝。姐姐，你饿了吧，妈妈给买了炒鸡，快来吃吧！”我看到菜里那么多辣椒就知道是专门给我买的，没打算给浩洋吃，浩洋不能吃辣的。
　　“辣的啊，你不吃吗浩洋”我知道妈妈偏心我，她总是这样，心疼我因为重男轻女受到不公平对待，就加倍对我好。明明浩洋年纪小，正是需要母亲关爱的时候，她老是什么都让我先，让浩洋让着我。他现在十一岁了也懂事了，我经常听到他对我的抱怨心里内疚的很。他不能理解妈妈对我的偏爱，就像那时候我也不理解为什么爸爸从来都不抱我一样。
　　刘浩洋拿我刚刚喝水的在给我到饮料，他照顾我已经养成了习惯。是妈妈从小到大一直告诉他，他必须照顾我，让着我不能让我受委屈“我跟妈妈在姥爷家吃完了”
　　“我不喝你喝吧，我自己倒水喝。”他好像没有听到，把饮料放在桌子上推给我，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进卧室，咔嚓一声把房门锁了。
　　我皱着眉头看着那紧锁的房门，呼出一口气。
　　这顿饭就我一个人吃，也没什么意思。吃了一点就放进冰箱了，妈妈刚挂断学生家长的电话，笑着问我好不好吃。我点点头，坐在她身边跟她说郑瑶瑶的事情，她同意让我去，说明天带我先把礼物买了，我开心的抱着她亲了一口。
　　大概白天睡得太久，晚上精神的很，追剧追到凌晨两点才觉困意，关了电视回卧室睡觉。
　　第二天我是被叫醒的，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妈妈下午要去幼儿园加班，现在就得带我去买礼物。我收拾好，妈妈骑着电车带着我去商场。
　　商场的东西琳琅满目，一时间挑花了眼。店员建议可以买杯子，寓意着一辈子，所以最后挑了一个小巧可爱的杯子。
　　到了家，我用一些贴纸装饰了一下礼盒放在书架上面，等待着它的主人。
　　周日过后我就一直盼着下个周六的到来，接下来几天也没有再见过李芮他们，也许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了吧，本来也不是一类人。
　　周六这天，我卷了卷头发，挑了个碎花裙子。妈妈破例答应我可以玩的稍微晚一点，我拿上礼物出发去郑瑶瑶家。本来以为自己来的还算早，生日宴应该晚上开始，我到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已经在楼下等我了。我拿着礼物冲上去抱住郑瑶瑶，她躲了一下叫我小心一点，我才想起她胳膊上还有滞留针，挠挠头嘿嘿笑着。
　　她递给我一个小黄鸭的包，最近网上小黄鸭很火，这个包可爱极了。我也把礼物给她，她收下塞到了自己包里。
　　她请了两个女生一个男生来陪她过生日，听她说那个男的是她男朋友，在一起一段时间了。我有点不开心，我居然不知道。
　　我们四个女生做她妈妈的车去饭店，那个男的自己骑电车，一路上我和那两个女生也熟络了起来，互相加了□□。其中一个女生告诉我，郑瑶瑶是为了我才定的周六，她们几个本来都准备好了周五给她过生日。
　　我心里有些感动，另一个女生用肩膀撞了撞那个女生说“我们能和她一样吗，我们是瑶瑶朋友，她呀是人闺蜜。”
　　我有些得意，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她说“瑶瑶跟我们一起老是说你，说谁都比不上你好，她男朋友都经常吃你醋。”
　　我哈哈笑起来，告诉她们我们已经认识快十年了，感情好点也正常。
　　阿姨订了一个包间，到了之后我们坐在那里等，她去蛋糕店拿蛋糕。郑瑶瑶坐在了主位，她左边是阿姨，她招呼我坐在她的右边。她男朋友不乐意，坐在阿姨位置上拉郑瑶瑶胳膊，那是她扎滞留针的胳膊。
　　她痛得甩了一下手，那个男的在她满是针眼的手背上打了一巴掌。手背肉眼可见的变红，我心疼的拉过来放在嘴边吹。我质问那个男的“你不知道她胳膊上扎着滞留针吗，你不知道她手上都是针眼没有一块好地方了吗？你什么男朋友啊。”
　　他气得骂我，骂的听难听的，郑瑶瑶踹了他一脚“要吃就好好找位置做好，不吃就滚。”
　　“你妈滚就滚”他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他刚走一会阿姨就回来了，问那个男孩去哪里了，郑瑶瑶说他有事回去了,没有人提刚才的事情。这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我们的心情，吃完饭后我们去k歌。我因为五音不全放不开，她们就找比较嗨的音乐拉着我蹦蹦跳跳的，让我也能嗨起来。
　　玩了一会我听到手机震动，走出包厢接电话。是妈妈的电话，她跟我说父亲回来了，让我快点回家，别给自己找不愉快。
　　我低落的回到包厢，告诉她们我要回去了，郑瑶瑶把没吃的零食装进包里“那我们也走吧，也没什么好玩的了，你们两个去我家玩吧。”我知道她是因为我才结束的，明明她们后面还有活动。我有些内疚，让她们继续玩，郑瑶瑶坚持要回去。
　　我到郑瑶瑶小区骑了电车，跟她们告别，约定有时间再一起玩。

　　一进门就看到父亲躺在沙发上看手机，地上放着一个黑包，装着他的换洗衣服，我感觉这个家就像是他的旅馆一样。他看见我没有跟我说话，低头继续玩手机。我也不自找没趣，径直回了卧室关上门，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小心翼翼地锁上门。
　　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能说的，我不喜欢他。看到他总能想起他对我，对妈妈做的事情，没办法原谅。如果他不是我生理上的父亲，我想我会恨他。
　　客厅响起了妈妈的声音，她下班回家了。刚安静了三分钟，外面就传来了他们吵架的声音，伴随着玻璃碎裂的的声音。吵架的理由无非是我学习下降，让父亲丢脸了，想让我高中毕业就下来工作，妈妈不愿意而已。吵到最后，父亲摔门而出。
　　我走出门，看见满地狼藉，妈妈坐在沙发上留着眼泪嘴里喃喃道“欢欢啊，你一定要争气，要证明给他们看。他们都看不起你，你得自己争气，你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别人。能不能争气点儿啊。”
　　妈妈看我出来走过来拉着我肩膀，有些疯癫的晃着我“看着我的眼，你得争气知道吗？你答应我的，等你考上大学，就带我走。我也不想在这样活着，我快疯了，你看看我白头发。”
　　我使劲点着头，抱着她和她一起哭。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感觉压力好大，快喘不开气了。我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如果她没有生我多好，如果我死了多好，这样她也不会那么难了。可我不能，我死了她也活不下去，为了她我也得活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妈妈哭累了，我的脚站的酸疼。扶她回房间睡下，我在客厅默默收拾着残局。
　　地上混杂着各种玻璃碎片，连我最喜欢的杯子，也摔成了无数瓣，混在里面分不清了。我有点委屈，我已经上高二了，只要再熬过不到两年，就可以和妈妈摆脱这个家庭了。两年啊，说快也快，说慢也慢的很，该怎么熬啊。
　　这次争吵后，父亲也没有再来，日子恢复了短暂的和平。上学的时间过得快得很，今天又是星期五了，放学后在门口看到了三个熟悉的人。我最近几天也看见他们了，我一直有意避着他们走，不想和他们再有交集。
　　李芮发现了我，跑过来拦住我“欢欢，跑什么，不是看见我们了吗？”
　　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在刻意避着他们“没跑啊。天黑，没看到你们，不好意思啊。”
　　马玥然从后面赶来打趣道“欢欢，你属老鼠的啊，窜的那么快”
　　路明也冒了出来，挨在马玥然旁边看我。我说谎心虚，不想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怎么啦，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李芮怕我跑走，脱下我的书包背着“在你小区门口堵了两天都没堵着你，就来学校堵你。等了三四天，好不容易逮到了，可不能叫你再跑了。真能躲啊欢欢。”
　　我摸了摸鼻子实话实说“那个，小区不是我家，那天我害怕，就骗你了。”
　　马玥然捏捏我脸“聪明啊欢欢，也难怪你这样，他俩都不像什么好人。姐姐理解你。”
　　“什么意思啊然然姐，我俩咋不像好人了，靠。”路明报复的揪着马玥然头发，马玥然疼的踩他脚，两个人都疼的嗷嗷叫，互不相让。
　　李芮把我从中间拯救出来，带我进了一个巷子，松开我，从兜里掏出火机点了根烟“这几天为什么躲着我们？我想听实话，能不能告诉我？”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这样的人，要是想离开这里，走远些，只有好好学习一条路”
　　我没有说完，他打断了我“你担心我们会带坏你？你觉得我们是小混混对吗？”
　　“不是，没有。你们对我很好，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很害怕你们对我太好。”
　　“没事儿，以后慢慢说，不急”他熄了烟转身要走出巷子，我拉住他，他转过身僵住了
　　“哭什么啊欢欢，又没凶你”我摇摇头，平息了一下“我垃圾事太多了，而且我懦弱自私，我......”
　　“嗯，我们几个也不是什么好人，垃圾事儿也挺多，不要紧的欢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