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使用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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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上聚满了人，都在等待着跨年的倒计时。
卓宥辉过着过着就忘了时间，他是昨天看了日历才发现，他们已经和睦相处了近一年了。
他不喜欢这样时光飞逝的感觉。
他不知道周齐航是否始终记着，他们俩个之间的合约其实只有一年。
再过几个小时，他们之间就该散了，他们约好到明年就散的。
“齐航，来来我们一起拍张照。”
卓宥辉开心地笑着，他早就学会了表里不一。
周齐航不太喜欢拍照，拍起照来总是笑得僵硬，每次都会被卓宥辉嘲笑说要多丑有多丑。
其实他长得很英俊。
“一、二、三！茄子！”
周齐航皱着眉咧着嘴，那张表情要说多扭曲就有多扭曲，连他自己看着都忍不住笑出声。
“你真该每天对着镜子好好笑笑。”
“饶了我吧。”
“口渴了，我们去买点水喝。”
“嗯。”
人流涌动中，卓宥辉握着周齐航的手握得紧紧的。
他不想放开，一直不想。
风静静地吹，也吹不走他的愁绪。
他选择了幸福了一年，却也选择了痛苦一辈子。
俩人开了手里的啤酒，靠在栏杆上。
周齐航呆呆看着广场上空的巨大影屏，上面显示的是跨年盛典的现场直播。
他看着屏幕一角的时钟的指针缓缓走动。
他不是忘记，他和卓宥辉之间的约定。
他付了真心在这一年，和卓宥辉度过的快乐而充实的一年。
他做到了自己曾经的承诺，好好地再努力地去爱了卓宥辉一年。
然而他却恐惧地发现，当那个指针即将毫不留情地滑过12点的时候，他心中瞬间有一股强烈的颤动。
他……不想？
“齐航？”
卓宥辉纳闷地拿手在周齐航面前晃了又晃，也不见有什么反应。
“……额？”
“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
“真快啊……一年又过去了。”
“嗯。”
卓宥辉微笑着看着屏幕上的钟，他不知不觉就哭了。
眼角温热的时候，他还惊了下。
卓宥辉连忙别过头装作看周围的人去了，他不想让周齐航看到自己这样作贱的样子。明明他提出要玩游戏，最后输不起的也是他。
他从未在这场恋爱游戏里赢过。
卓宥辉闭起眼，他不想眼睁睁看着时间流过十二点，迈入新的一年。
直到自己的唇被温热覆盖，卓宥辉才惊讶地睁开眼，看到的是周齐航浓密的睫毛。
“唔……？”
周齐航闭起眼轻轻吻了卓宥辉。
他们在周围人声喧闹的倒数中和双舌的交汇中听到钟声的响起。
“啪——！”
被突然爆出的彩条惊了一下的周齐航，缓缓睁开眼，给了卓宥辉一个他从未给过的最温柔的笑容。
“齐航……”
“新年快乐。”
“……HAPPY NEW YEAR！”
卓宥辉咧着嘴笑着抱住了周齐航。
即使他不知道还能抱多久，但是这一刻，他从未如此幸福过。
“我们去看电影吧。”
“哎？”
卓宥辉讷讷地抬头看着周齐航，他很少主动提出两个人去做些什么。
这近一年来的时间里，总是卓宥辉指挥着两人的爱情，但即使是这样，周齐航从来没有心不在焉过，连滚床的时候，周齐航每次都会在高潮的时候在卓宥辉的时候说着他爱他。
所以到后来，周齐航开始渐渐不明白，自己是因为情欲而发的，还是因为他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走吧。”
“啊……嗯！”
周齐航轻轻拉起卓宥辉的手。
一路被牵着的卓宥辉心里砰砰乱跳，他很久没有过如此情窦初开时的感觉了。他小心地观察着周齐航的表情变化，然而他与一年来的平常日子没有什么异样。
卓宥辉一直在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主动提出两个人的合约到期的事情。他想要宁可自己放手，也不想要被周齐航拒绝地很难看。
是他提出的游戏，他即使输不起，也要学着去放弃。
“那个……齐航……”
“嗯？”
“我们……”
“想看什么电影？”
“哎？”
“问你想看什么电影，最近上映了许多看上去不错的。”
“啊……你定吧。”
卓宥辉有点小郁闷，他的话被周齐航硬生生地打断了。但他竟觉得周齐航是故意的，难道他不愿意提及那件事情？
卓宥辉被弄糊涂了，稀里糊涂地就跟着进了电影院。
结果周齐航选了最近刚上的一部爱情片，卓宥辉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喜欢起看那些肉麻的对话。
抱着一桶爆米花坐定后，卓宥辉终于还是忍不住。
这件事情不说清楚，他的心情就不会安定。
“齐航，我们的关系。”
卓宥辉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周齐航刚才确实是故意打断他的，但他知道他逃避得了一时，逃避不了一世。
所以他沉默了。
卓宥辉终于还是讷讷地低下头，如果周齐航没有说出挽留的话，他就不会再强求了。
“果然还是……唔……”
卓宥辉发现，自己永远都是话说到一半被人吻住。
“为什么……”
“我……”
“你已经没有必要再陪我了。”
“……”
“这是我们约好的，我不会再留你了。”
“宥辉。”
“……我在。”
“跟我在一起。”
“嗯……啊？”
卓宥辉惊呼出声，惹来周围人的白眼，他连忙赔笑。
“你刚刚说什么？”
“让你跟我在一起。”
周齐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算，表白吗？”
“……如果你认为的话。”
周齐航别过头去看向另一边，电影已经开始放映了。
“……你说真的？”
“啰嗦死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安心看电影！电影票不是钱啊！”
“真的？真的？我好开心！”
卓宥辉开心地抱住周齐航狠狠亲了一口。
周齐航扯了扯嘴角，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来。
电影放完的时候，已经近2点了。
电影放了90分钟，是场普通平淡的爱情，却让人看着感到温馨。
在女主角最后因为高兴而流下的眼泪中，片尾曲也缓缓响起。
出电影院的时候，卓宥辉觉得自己被人拍了下肩，下意识的回头看去，看到的人让他吓了一跳。
那个人……
“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啊。”
“你……是那个……”
“哟，这是你恋人？”
陆帆看向周齐航，然后看到对方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
“你认识他？”
周齐航轻声在卓宥辉耳边问。
“不认识。”
卓宥辉郁闷地回答。
“说起来，你恋人的唇不错，很甜。”
“喂你！那是你自己莫名其妙吻上来的！”
“……？”←疑惑的周齐航。
卓宥辉气得跳脚，他八辈子也不记得他从前认识过这个人！
他到底干嘛过来打扰自己的好事，难得这么好的心情，自己苦苦爱着的人终于决定再一次接受自己。
“好啦，玩笑。我就是有点想认识你，从上次第一眼看见你。不过没机会的话也没关系，我正赶着去约会，有缘再见咯！”
陆帆笑着和卓宥辉挥了挥手，走为上。
卓宥辉在嘴边的骂人的话憋着愣是没说出来。
周齐航在一旁皱着眉头，不解，外加一点……额，吃醋。
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事实告诉他，卓宥辉和刚才莫名出现的男人接过吻。
即使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你的朋友？”
“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他！我连他叫什么我都不记得。”
“啊……”
“……你相不相信我？”
周齐航看着一脸委屈样的卓宥辉，有再大的疑惑也解除了。虽然他有一颗似乎捉摸不透的心，但是在他面前的卓宥辉永远都带着挥不去的孩子气，从他一开始决定要玩这场为期一年的爱情修复游戏开始。
周齐航宠溺地揉了揉卓宥辉的头发。
“当然。”
我信。
因为现在的我，是爱着你。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3、使用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