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见三生》舞尘泪

10、缘承（4）

　　5月1日，北京大学的学生获悉和会拒绝中国要求的消息，决定5月3日在北大法科大礼堂举行全体学生临时大会。
　　5月3日晚，北京大学学生举行大会，高师、法政专门、高等工业等学校也有代表参加。
　　5月4日，北京三所高校的三千多名学生云集天安门，打出“誓死力争，还我青岛”等口号，要求惩办曹汝霖、陆宗舆、章宗祥。学生游行至曹宅，痛打章宗祥，火烧曹宅，引发“火烧赵家楼”事件。天津、上海等地学生，在北京各校学生罢课以后，先后宣告罢课，支持北京学生的抗争。

　　5月中下旬，她所在的学校响应北京抗争，开始罢课。
　　他号召学校的学生进行游行示威。各学校共一千多个学生举着横幅，喊着口号，在大街上游行。
　　情绪不断蔓延，触动了每一个爱国者，每一个商人，每一个平民，队伍在持续扩大。
　　但是，也因此引起了政府的反弹。警卫迅速赶到游行地，阻止学生继续前进。理所当然，没有效果，队伍依旧向前走。警卫见了，没有办法，朝天鸣枪。
　　队伍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走。警卫被挤在了一旁，有些警卫的手还停留在扳机上，于是，悲剧发生了。
　　一些学生中枪倒地，被不断躲避的学生踩踏。
　　过了良久，大街上从喧嚣变得寂静，有一些人躺在地上呻吟，有些人跑去叫医生。

　　她慢慢双膝下跪，轻轻支起他的上半身，把头放在自己膝上。
　　第二次，第二次了，她第二次亲眼看到他在她面前倒下，满身鲜血，而自己无能为力。
　　游行的时候，他们一直待在一起。原本那颗子弹是射向自己的，他却替自己挡下了。
　　“你真傻，为什么要替我挡下那颗子弹？”两行清泪无声的下落。
　　“咳，男人就该保护女人。”他举起手，想要抹掉她的眼泪。
　　“无论经过多少岁月，无论经过多少轮回，你依然还是这样傻！”她一把握住他的手。“即使我中弹了，我也不会死的。”
　　“怎么可能？咳……”他以为她在开玩笑。
　　“看。”她用旁边的石头划破自己的手腕，伤口马上愈合了，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我具有长生不老之身。”
　　“那你，不是很寂寞……”他没有说完，她却早已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所以，你怎么可以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一次又一次的抛下我离开……”她大声的哭喊。
　　“对不起。姒，对不起，接下来，我不能陪……”还没有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
　　“啊……”她低头，埋进他的胸口，喊叫。

　　第二天，她第一次到他的家，却是为了参加他的丧礼。她远远地站在外面隐秘的地方，看着灵堂里面的肖像。就这样，她一直站在外面，直到他下殡。

　　6月5日，上海工人开始大规模罢工，以响应学生。上海日商的内外棉第三、第四、第五纱厂、日华纱厂、上海纱厂和商务印书馆的工人全体罢工，参加罢工的有两万人以上。6日、7日、9日，上海的电车工人、船坞工人、清洁工人、轮船水手，也相继罢工，总数前后约有六、七万人。上海工人罢工波及各地，京汉铁路长辛店工人，京奉铁路工人及九江工人都举行罢工和示威游行。
　　6日，上海各界联合会成立，反对开课、开市，并且联合其他地区，告知上海罢工主张。通过上海的三罢运动，全国22个省150多个城市都有不同程度的反映。面对强大社会舆论压力，曹、陆、章相继被免职，总统徐世昌提出辞职。
　　6月12日以后，工人相继复工，学生停止罢课。
　　6月28日，中国代表没有在和约上签字。
　　1922年2月4日，中国和日本在华盛顿签订了《解决山东问题悬案条约》及其附约。条约规定，日本将德国旧租借地交还中国，中国将该地全部开为商埠；原驻青岛、胶济铁路及其支线的日军应立即撤退；青岛海关归还中国；胶济铁路及其支线归还中国等。附约中规定了对日本人和外国侨民的许多特殊权利，但是中国通过该条约收回了山东半岛主权和胶济铁路权益。

　　她将“五四运动”的后续发展写在信纸上，以慰他在天之灵，告诉他，他的牺牲没有白费。
　　她将信纸点燃，洒落在他的墓前。
　　“冰儿，振华，我走了。”
　　然后转身，拿上行李。
　　她决定远赴重洋，暂时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尽管是凌晨才睡的觉，不过也感觉睡的很久了，全身骨头都在发软。
　　掀开被子，打了个哈欠，走出卧室，顺便伸个懒腰。
　　“起来了。先去梳洗一下，我给你热一下吃的。”正在院子里报纸的诺看到我醒了，说道。
　　“恩。”然后，我走进洗手间。

　　难得过了几个清闲的日子，偶尔陪陪方老，带他四处参观，直到‘七天倒计时’。
　　离“跃光号”发射还有七天，基地瞬间又忙了起来，有些地面指挥员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气象人员还要时时刻刻注意天气变化，防止发生意外。
　　这次上去的一共有二十八个人。
　　他，雷诺，跃光基地总负责人，也是这次试飞的指令长。
　　俞维，基地二把手，负责地面总指挥。
　　我，水月，留在地面，负责地面副指挥。

　　随着试飞的日期越来越近，我的心里越来越不安，一直很焦躁，害怕他们出什么事情。
　　无论如何，他们还是要按照计划进行。
　　诺上飞船之前，注视着我，一句话也不说。然而，我已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坚定和留恋。
　　他轻握一下我的手，然后转身离开，我则留在指挥大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