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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一起吃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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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晚宁和墨燃找到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小饭店。“小二,劳烦你,要一份松子锨鱼,然后要蟹粉狮子头、水晶肴蹄、樱桃火腿芸豆卷、叶儿耙、三鲜上汤、棕叶粉蒸肉。”墨燃道。“好! 客官!”菜很快就陆续端了上来。“来啦,最后一道,本店的招牌菜,松子厥鱼——随着小二哥的一声吆喝,一盘勾苟鲜艳、浓香四溢的厥鱼被两位侍者端了上来。那鱼瞧上去足有五斤重,炸得金黄酥脆,装在天青色的巨大浅口瓷盘里,鱼身片成厚薄均匀的花儿,鲜亮红艳的酸甜稠汁浇淋在上头,并撒了碧绿的豌豆、细碎的云腿丝儿、晶萤的虾仁在上头,瞧上去就令人眼前一亮,食欲大开。楚晚宁嗜甜,尤其爱酸甜,见到这鱼,脸上虽然喜怒不变,眼睛却不由得亮了亮。这一亮,就被墨燃瞧见了。灯影下的两个人:一个低着头喝酒,风眸如水,睫羽如烟,神情和面色都很寡淡;而一个则笑盈盈地托腮望着喝酒的人,眸中映着璀璨灯火,灯火里有楼台春雪、映月梨花,睫毛轻动的时候,仿佛湖中落了涟漪,荡开星辰万点。墨燃突然发现,楚晚宁的右手腕上戴着那一条如同宝石般的蓝色手链。世上其实本没有谁天生是依赖者,也没有谁天生是被依赖者。是总是攀附在强者身上的那些人,会变口得越来越娇媚,越来越柔和,舒展开无骨的腰肢,以逢迎、馅媚、蜜语甜言来谋得一片天下。而另一种人,比如楚晚宁,自出山以后都是被依赖者,这种人会变得越来越刚毅,越来越坚强,后来容颜都成了铁,心成了百炼刚。这些人看惯了别人的软弱,瞧尽世间奴颜媚骨,便极不甘心流露出一星半点的柔软来。他们是握剑的人,须得重副武装,枕戈待旦,不可露出软肋更不知何为温柔乡;日子久了,好像就忘了,其实人生下来的时候,都是有情有义、有刚有柔的,孩提时也都会哭会笑,会跌倒了自己爬起来,也会渴望有一双手能扶起自己。他可能也曾期待一个人来扶他。可是等了一次,没有,第二次,还是没有,他在一次次的失落当中,渐渐习惯。待到真的有人来扶他的时候,他只会觉得没有必要,觉得耻辱。只是摔了一蛟而已,腿又没断,何必矫情那要是腿断了呢?这种人又会想:哦,只是腿断了而己,又没死,何必矫情!那要是死了呢?这种人当了鬼也要想:唉,反正死了,说再多都是矫情。他们在努力摆脱生为弱着的矫情,但不知不觉,就陷入了另外一种矫情里,一个个罹患“自尊病”,且无药可救“看什么?”楚晚宁问道。“没,没什么。”墨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