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幕末篇.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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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他弄回去。
因为伤口处理的时间有些迟了，发起了低烧。换了一条毛巾在额上，在确定床上人的情况稳定后，一口气终于舒缓下来。
还是个孩子吧……传说中的刽子手拔刀斋竟是这样一个单薄的少年，镌刻着十字伤的侧脸，年轻得让人心痛。
过了些时候司戚从外面打了盆清水回来，床上的人呓呓语语，他跪坐在床边俯身想要听清他说什么，耳贝贴近微合的唇，隐约地听到几个模糊的发音：
“to…mo…e……”
绯村醒来的时候已是后半夜了。
抬手拿掉额上的毛巾，想坐起来却感觉全身乏力。
“你醒了？”白衣的人换了支新腊在烛台上，转过身，脸上的笑容愉悦而轻松。“我看看。”手捧住他的脸额抵住额，绯村被他突然放大的脸吓了一跳，意识倒也清醒了不少。
“烧应该退得差不多了，不过想早些恢复的话，还是乖乖地呆在床上比较好。”满意地拍了拍。^_^
“……当时你怎么会出现？”
“啊？”停顿了一下终于明白了绯村问的是什么，举起一只手，“我只是路过！”“……”
“对了，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吃的。”站起身来却听他叫了声。
“司戚。”
“你到底是什么人？”
眼前的少年剑客看着他一脸严肃，漆黑的眸底滑过一抹道不明的光泽，瞬间便被脸上的微笑遮掩。他的手指向矮桌旁的一架古琴，“我是个琴师。”
剑心静静地在床铺上坐着，他的脑子里有很多杂乱的东西需要理清，之前与斋藤的那场对决中突然出现的司戚仿佛与记忆中另一个人的影子重叠起来了，每想到这里头就无预兆地痛。
木格门轻轻地拉开，他看到司戚捧着个罐子走进来，想问他一些心里的迷惑却看到他用食指竖在唇前禁音的手势。
“已经很晚了，说话声音不要太大，否则别人会骂的。”轻手轻脚地来到身边，“看看我给你拿了什么好东西~”正要掀开扣在上面的碗却被绯村一把按住。
“等等……”
司戚睁大眼睛等着他的下文，却见他犹郁了半天，终于说出一句话来。
“下次不要再这样，很危险的。”
是说他无意中闯入战斗这件事吧，“好的，”他点头，“不过如果我看到的是你，我不觉得我会有什么危险，倒是你……总之，我明白。”说到这里又继续刚才的话，“快吃吧，还热着呢！”一脸愉快地打开盖子，热融融的香气扑鼻而来，他把勺子塞进绯村手里。
“？”
“这是店主的女儿亲手做的粥，我说你生病了，她就送了些过来，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儿哦~尝尝看~”
绯村在他的催促下终于尝了一口，唇抿了半天。
“怎么样？”
“……好甜。”
“玉米粥当然是甜的啊，”绯村的反应并不如他所愿，有点皱眉的样子，“不喜欢么？小孩子应该喜欢吃甜食啊……”
这一句某人可不中听了，貌似他一直把他当小孩子哄？联想到刚才的一系列，越想越那么有点儿……黑线。
眼前的人仍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好像在问“你是小孩子怎么可以不喜欢甜食”，汗颜。
“你比我大么……”
“嗯……”那人若有所思地点头，“我还真比你大那么一点点。”
沉默片刻，剑心轻轻地笑出来。“一起吃吧。”
“？”
“喜欢吃甜食的人是你吧，明明闻到香气眼睛都亮了，我怎么觉得你比我小呢……”“你错觉！”司戚一本正经道，转瞬也笑了，“不过我真的很喜欢甜的东西呢~~~”
于是，那个深夜，两个人吃着一个罐子的甜粥，额头不时地因为不小心碰到一起，窗外的街道冷冷清清，行人寥落无几，偶尔从远处传来一两声猫叫，树梢的叶子被冷风环绕着颤抖。
在这个流淌着鲜血的时代里，对与错都不是一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即使曾悲伤得痛彻心扉，能做的依然是握剑前行。心中单纯的愿望，身后萦绕的那抹淡淡的温柔，他从未忘却过，那一天，和巴在一起时的感觉仿佛很近很近。
只是，很多又那么不一样。
白色的衣衫，明彻的笑容，罐子里粥的甜香飘到了很远的地方，而那味道，他很多年后还记得。
作者有话说第3章 幕末篇.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