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梣悟

5、沉思

　　送蓝轩回家后已经是后半夜了，温以衡脱去外套，搭在椅子上
　　她的房间乱糟糟的，很久没有清理了，其实她也并不是邋遢的人，就是天天被家里精神衰弱的母亲烦扰，懒得去打扫，倒也不是烦扰......
　　她依稀记得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露水重重，秋风瑟瑟，月与云，像半遮面的美人，皎洁又神秘
　　她津津有味的吃着母亲的饭，“妈，再来一碗。”她看着光光的饭碗，眼里尽是满足
　　“哎呀，你少吃点，到时候长胖了怎么办”“没事的”“我说了你不听”......
　　母亲仍旧絮絮叨叨，嘴里念个没停，温以衡看着她的佝偻背影，静静发呆
　　“砰”门被一脚踢开，门外站这个男人，嘴上叼根烟，手上泛黄，是烟渍，一看就是老烟民了，他手上提着一瓶酒，摇摇晃晃，满身泥土的脏衣，跟不倒翁摇摇晃晃的
　　“啧”温以衡不满地咂了下嘴
　　那男人脸色立马阴沉起来，无法控制自己肥胖的身躯，狠狠摔在地上的酒瓶，碎片飞溅
　　“啊”母亲叫出声来，脸上眉头皱成一团，嘴角耷拉下来，脸上红的像苹果一样
　　“你到底想干嘛！”她少见的大哄大叫起来，本以为能换回丈夫的收敛……
　　“啪”一记耳光重重搭在她脸上
　　“臭婆娘，谁*给你的本事”
　　“我，我们离婚！”她脸上闪过一瞬的迟疑，眼眸里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出来，红了的眼眶格外我见犹怜
　　“好啊，你*活腻歪是不？”
　　温以衡眼里冒出无尽的火星，又在一瞬间化为平淡，像死水一样，冲上去拉住他爸，把他往门外一推，力大的甚至她都站不稳，她眸色如水，冷静下来，用一种冷冷的语气骂到
　　“你以为你是谁老子，你不配，滚，我今天不想骂你，滚！”
　　那男人识趣的走了，她眼里的寒光让他不寒而栗
　　温以衡很久没有这么强烈的情绪了，那种被压制的窒息感慢慢涌上胸口，她只觉得头疼万分，她无力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母亲
　　“我的天资就是我报复你最好的资本”她慢慢站起，收起地上的碎渣，心里想着，抹掉手上因为玻璃碎片扎出的血，毫不留情的把玻璃硬生生的从肉里拔了出来，眉头一皱，终究不是钢铁之躯，痛感还是有的，用水冲洗后，她贴了一个创口贴，就走出杂物间
　　“妈妈，你该醒了”
　　她第一次感觉到女儿居高临下的冷静和漠然，像长辈一样教导她，愣了神
　　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是她的错，让她变成这样吗？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柔声说：“衡衡，我们是不是得沟通一下”她说这话时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温以衡叹了一口气“妈，你去睡觉吧，别想那么多，我没事 就是那个浑蛋，你记得和他办离婚证。”
　　妈妈刚要说什么，又欲言又止，识趣的起身缓缓走了
　　“啊”温以衡从梦中醒来，不知道为何，心中像被塞了石头一样重，压抑的她难以呼吸
　　夜晚的湿气重，她忍不住捏了捏被子，缩成一团
　　像仓鼠一样缩着取暖
　　冬夜的小雨不大，但是带来的寒潮疯了一般的钻进屋里，她又懒得起身关窗，是自作自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