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梦》玥沐泠

3、你究竟是什么？

　　魔界
　　早忘川的对岸，幽暗的峡光，残恒断壁，有水滴着，几座上山上，若是伸手摸上去。仿佛就会把手弄脏了，走过几百步，似会望见几株奇花异草，异常美丽，是外界见不到的，但美丽的东西总是最危险的。
　　宫殿里，幽暗的冥光，阴森恐怖，殿外乌鸦叫着，漆黑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近些看，似受了重伤。
　　“咚”男人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指节发出声响，“九煜的第八层都让你学会了，你还真是‘厉害’”奎巳的声音里似乎充满了讥讽。
　　溪城。
　　溪城有早晚之分，与凡界并无差别，也有热闹的夜市，夜思静的院子，名唤辰安居，是夜思静和忘安的住宿。
　　祁炎是神仙，自是不会感到饿的，也因冷清的久了，对于这种地方，有些不适应。辰安居三面临湖，下面紧连着一家客栈，溪城的湖水也是天水。
　　溪城的天已经黑了，街市都热闹了起来，祁炎心本就不知怎的静不下来，现今，吵闹的街市，祁炎的心便更难静了。
　　祁炎从床上站起来，穿好鞋子，理了理自己，走了出去，才走出了门一步，头都未回，门就关上了。
　　下了楼去，到了楼底，祁炎静静地站了一会，环看了眼四周，青帘绿地，清清冷冷，楼上还更有些活人的气息，更不那么单调。
　　出院子，街上热闹繁华，尤如凡间一般.烟火人间，男女老少，熙熙嚷嚷，祁炎漫步在街上。
　　很多对小情侣。
　　他自然也能发现，这里有神有人，有凡仙通婚的，这里的法则是混乱，祁炎有些不解，他一家茶馆里坐下，茶馆里人少，因为大多都去夜市。
　　最闹的地方。
　　夜辰在走之前，在桌上留了钱，祁炎本是不愿拿，但他怕出来遇到什么……所以顺手拿了几钱。
　　茶馆里的掌柜出来。见了有人坐在那里，她便走过来，问他想吃的点什么。
　　“客官，想吃点什，小店里什么都能做……”祁炎能透过□□看到本体，茶馆的老板娘是一个鹧鸪。
　　“在下想先吃点茶水”
　　“好勒，”老板娘看着人挺不错的，就算祁炎只吃点不要钱茶水，她也是热情招待。
　　祁炎从安居里出来，一路上他看到的很多人里若非看不到命灵的凡人，就是看得到命灵的神仙，那些命灵大多是鸟类，不过是灵力低微。
　　祁炎不用想都知道，这里是翼界。
　　老板娘从里面提了壶茶出来，放在了桌上并说了句：“客官，慢用，有什么问题再问我。”
　　祁炎倒了一杯，喝完后问了一句“老板娘可知这里是何处。”老板娘美眉皱了一下，笑过春风。
　　“客官也看着面生，不是这里人？”
　　祁炎也毫不避讳“嗯，我不是。”
　　老板娘便一闪腰身，轻身坐在祁炎面前的桌子对面的椅子上，双手撑着下巴，老板娘长得很清秀，看着年纪很小。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柔眉，长得甚是好看，有沉鱼落雁之美。
　　“那公子哪里人？”
　　祁炎稍展眉目“在下也不知自何处来？”
　　老板娘眉头紧皱，一脸狐疑的望着他，“竟有人不知自何处来，你……
　　“我是被人带到这来的。”祁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
　　“是谁？？？”
　　“辰安居，夜思静。“祁党把方才记得的宅名，及夜思静与他说的名字，一并说与了她。
　　老板娘愣了一下，顿了一会，白皙娇嫩的脸，竟多些许绯红，老板娘声音本就挺好听的，现如今更好听了，“哦，你是夜公子的贵客，早说嘛！……娘，上些菜来。”
　　一会后，一个膀大腰圆的女人走出来，刚刚老板娘叫他娘，应该是她的娘亲，可是眼前这个小姑娘，清秀柔美，而她娘却……怎么说呢，有丑有胖还有狐臭。
　　这让祁炎很不理解。
　　而且，祁炎探不出她的命灵，极可能是个凡人。
　　“此人是我的义母，是我的救命思人，是我在认识的所有人中，最亲的一个人。
　　我名唤紫溪，是……我也不知道我从何而来。”紫溪的心里殊不知是什么滋味。
　　可能是因为此人是夜思静带来的，对他没有任何防备。
　　“公子做何称呼？？？”紫溪问，
　　“在下名唤严柒，被夜公子所救。夜公子是……”
　　两人淡淡的聊开了起来，不知不觉中菜已经上好了，紫溪让祁炎边吃边听，祁炎当然也是恭尊敬不如从命的吃起来。
　　祁炎是天宫上的人，繁杂的矩规，让祁炎坐得很端正，吃相也是经过多年的习惯了，很优雅的吃。
　　紫溪见他吃得津津有味，她也慢慢和他讲起夜思静“夜公子呀！讲起他，那是气度不凡……” 紫溪讲了好大一会形容夜思静的“帅气、气度、举止动作，平时说话的语气等的形容词。
　　而祁炎并不是很想听那些乱七八糟的女子用来形容爱慕男子“夸赞”之词。
　　于是。
　　“紫溪小姐，你可以与我说一说夜公子都做过什么，让你这么的……”
　　“还是说……只是……”祁炎的手里捏着筷子，对于她说的这些有些无奈，祁炎虽然觉得夜思静挺好的但他还是想听有用的东西。
　　“你急什么，夜公子肯定是帮过我们的，当你遇到危险他都会帮助你。”
　　“比如呢？”
　　“比如……隔壁王婆家刚开店时，挂牌匾时，夜公子舍己为人，怕王婆摔下来，帮她把牌匾挂上去了。”紫溪自己说着说着 ，自己便开始范花痴。”
　　祁炎的嘴也不闲着，一直在吃着盘子里菜，他不经常吃东西，但他也是一个吃货，不过天宫东西是只有光鲜亮丽的外表，难吃至极。
　　中看不中用。
　　“当年”紫溪又开始说了“我还没来溪城时，曾发生过一件事。”没办法看着祁炎不爱听，只得说说别的了。
　　“那一年城里每夜都人家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吃什么，每日清晨都会发现有家里养的生畜不见了，有人听见了叫声开门前去查看，说是长毛的怪物，极是瘆人。
　　并且到上下弦月时，就会有人家的门会自己打开，那得多疹得慌，而且时而会在门口看见，时而长得像英俊的男子，时而似是披头散发的女人，反正可能是这样，我也不知道究竟长何样，或男或女。
　　夜公子来了，他和那东西斗了三天，还被那东西拖入了水中，终于打败了那东西，夜公子把那东西压在那道湖中并在那湖的一角建了……”
　　“辰安居？”
　　“嗯，对”
　　“嗯”祁炎边吃边点着头，总觉着在哪有些不对劲。
　　不对呀。
　　祁炎他突然明了不对劲 ，“这里不只是凡人，”而且也不是凡界。“对吗？”
　　“嗯，这里是翼界。”
　　“ 翼界？”
　　“嗯，最边缘，与凡界相连之地。翼界和别处不相同，弱肉强食，尊卑有别，百鸟朝凤，凤凰是尊血，与它是血亲的次尊之，而剩下的就只能是臣，种族血来分尊悲。
　　有些卑微至极的族人，快生存不下去的，只能逃到了这溪城，在这里定居下来。
　　自然会有人见不惯我们这种卑微的翼族，还能活下去。
　　想对我们赶尽杀绝，但尊翼给 了我们条生路，苟且偷生，活了下来。这里什么人都可以来，各族的都可以，这里渐渐的没有规矩了，有灵力也是低微的，不足为惧，并无杀伤力，人们都说仙凡相恋，必遭天谴，这里不会了，都可以，百无禁忌。”
　　祁光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只觉着夜思静既是灵力低微之人，不对，他探不出夜思静的命灵，能收服妖兽，莫不是……
　　祁炎也正好吃完了，与她们道过谢后，将自己的贴身王佩，赠与她以感饱腹之恩，之后便出了门。
　　夜深人静。
　　此时，与刚刚又是两个模样，没有了什么的热闹，极是安静，安静得有些幽静，风吹过门口的树，沙沙作响，顺着风势击在门上或击在墙上。
　　他有时会想自己从何而来又何去何从，天尊对他说他将来是要做一尊之主之人，不可玩物丧志。
　　可是。
　　祁炎到底也是不明白自己做的何界之尊，天尊教会他了，能辨他人之命灵的术法，但祁炎却从未探出过自己的命灵。
　　天尊曾说“灵力强大之人，可用强大的灵力封隐自己的命灵。”
　　祁炎知道自己失去了很大一部分记忆，甚至可以说是再遇到天尊之前的记忆都是不存在了。他不记得了自己的曾经，他曾日日修炼，想要有朝一日能知自己自何而来，该归何处。
　　九煜的第八层火焰好不容易才得，既是曾经用过，不至于这么难。
　　可是却越往上，自己便难以控制它。
　　此时祁炎觉得自己已经好了，决定与夜思静道过别后，准备回天官了，向天尊说此事。
　　所以按原路返回辰安居。
　　回到辰安居后，发现夜思静还没有回来，夜思静救了祁炎，祁炎也不好直接不辞而别，还是等他回来罢。
　　紫鹰城
　　夜思静坐在殿中的高堂上只坐了他一个人，双手撑着头，忘安从后殿中走出来。
　　此时夜思静不戴着面具，露着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忘安半边披散着头发，穿了一件白色的衣裳，光着脚走到夜思静的面前，坐在他的脚下的那台阶，斜靠在他的腿上。
　　如果是近些看，两人其实长相有些许相似之处。
　　“阿静，头又疼了，这次比上次是不是更厉害了”忘安先开了口。夜思静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语气明显没有了刚刚的硬气，显得有羸弱“没有，反正我都习惯了”夜思静忍着头痛安慰他说。
　　“忘安”站起身来，夜思静也没心思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忘安站到夜思静的身后，为了缓解他的疼痛给他输了很多灵力。夜思静也渐渐发现自已好了很多。
　　夜思静自己也明白忘安对他来说是什么，但他还是不愿这么做。
　　“好了，差不多了”夜思静伸手拉了一下忘安。
　　忘安闻声，慢慢减弱灵力，收手，调息了自己”“嗯，可好些了”忘安走到他面前，夜思静把刚刚束起的头发扯散了。
　　夜思静站起身来，刚刚还英武不凡的男人，现有些弱不禁风了。向门外走去，“小安，走，我们都快忘了，还有一个人，你救回来的，走，去看看他。
　　“嗯”忘安带着他去了溪城辰安居。
　　天宫上。
　　“天帝陛下，祁炎上神，如今不知所踪，该如何是好”
　　“对呀，天帝陛下，今不知上神在哪，也探不出他的气息。”
　　“当时赶到之时，祁炎上神已被人带走了，那人，行动疾快，来无影去无踪，无处可寻啊。”
　　“白霜上神，当时不是便在那吗？他没来吗？”
　　“听说白霜上神当时也受了魔族的攻击，也受了重伤，但听他说，他晕倒之时，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男子将祁炎上神带走了。”
　　天庭上，他们你一年我一句的说着，天帝坐在座上，他也不知该如何做，只得等天尊来了。祁炎毕竟是天尊的徒弟，断不可能生视不管。
　　祁炎若只是天界的“一个小小的上神”断不会惊起这么大的动静，祁炎的身份，天界也不想惹出祸端，虽然不怕，但也不想徒增烦恼，大殿外天尊驾着他的坐骑，来到了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