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离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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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到正午，天香楼就已经座无虚席了，有人等着美味上桌，也有人要上一壶茶水，几样点心静静观赏着京城的风光，当然在酒楼里最常见的还是几人相伴畅快聊天的客人。
“喂喂，听说了吗？武安王最近要回封地了……”“真的吗……这”
“最近京城流行什么样的料子啊……我前几日……”
“客官，您慢用啊，有什么事再招呼小的……”
人多口杂，什么话题都有，京城流行风向，皇家秘事八卦，江湖传闻夹杂着酒楼店小二高亢的吆喝声，好不热闹。不过从今天开始，估计有好一阵子的最热门话题都是京城来了个小姑娘，三招之内把镇妖门的大统领扔出了擂台……
此时我们未来热门话题的主人公正坐在天香楼的角落里，看着菜单挑花了眼。
“红豆糕，绿豆糕，柿子糕，云片糕，桂花糕，栗子糕，玫瑰糕……啊啊啊师父，我都好想吃啊，我可以一样来一份吗？”小秋盯着菜单，吞了吞口水，然后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寒雁。
寒雁轻轻摇了摇头，从小秋手里抽走菜单：“既然挑花眼了，那我来点菜吧。”
小秋撅了撅嘴，但也没有拒绝。
“清蒸八宝鸭，连鱼豆腐，茭白炒仔鸡，火腿煨白菜，我们两个人吃应该够了吧？”寒雁扭头看看小秋。
“点心，师父我还要吃点心！”
寒雁继续翻着菜单，一边小声吐槽道“点心，点心，这东西有什么好吃的……欸，就这个吧，再来一份定胜糕。”
“好嘞，爷您二位稍等，好菜马上就到。”
小秋歪歪头：“定胜糕是什么啊师父？这好吃吗？”
“主要还是给你讨个好彩头吧，虽然考核已经结束了。”寒雁坐直了身体，脸上带了几分少见的严肃：“你是真的想好了吗？就决定在这京城里安定下来了吗？”
闻言，小秋也端正了态度：“师父难道反悔了？”
寒雁摆摆手：“你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我是担心你会后悔……”
“那总要试试才知道嘛，我小时候就跟着师父，跑来跑去也带过不少地方了……”小秋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寒雁沉默，确实，小秋跟着他从小到大没在一个地方安生的待。自己行走江湖多年结仇不少，再加上一些妖魔的残余骚扰。比起寻常人家的小孩，小秋的童年也称不上是多幸福……
“师父，师父……？发什么呆呢？”小秋奇怪，自己也没说什么，难道戳到自家师父的伤心处了？眼睛转了一转，好像想到什么理由，张大了嘴巴：“啊？师父你不会是嫌我累赘吧！你嫌我这个二八年华的美丽少女和你站一起挡了你的桃花，不会吧不会……痛痛，师父我错了……”小秋抱着头，把没说完的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寒雁抽回手，犹豫了一下，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细长的盒子交给小秋：“拿着吧，一会吃完饭去看看住得习惯吗？”
小秋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地契。
“啊？师父难道你要在京城成亲啦……错了错了”看着寒雁皮笑肉不笑的脸，小秋感觉自己要是再多说一句话，师父非得在她头上弹一百个包。
“给你买的，好歹也是我寒雁的弟子，别到时候有人提起来你，没有名震江湖就算了，住的还是镇妖门的舍中。”寒雁嫌弃的看着小秋，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这样你爹应该也不会怪我……”
本来被寒雁的一番话感动的小秋已经绞尽脑汁动用毕生所学（虽然没多少）的知识，想着一会怎么把寒雁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听到有关自己的父亲，一下子全都忘了。
“我爹？师父你没开玩笑吧，我还以为我是你的……是你捡回来的。”
寒雁看着表情一会一变样的小秋脸色终于忍不住嘴角向上翘了翘：“应该是吧，反正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听到这话，小秋把放着地契的盒子推还给寒雁，生气地把头偏向一边：“苦衷？切，骗小孩子的鬼话罢了，师父这样的还能养得起我呢！这宅子要是他出钱买的，我就是饿死在京城的大街上都不会住的。”
寒雁扶额摇摇头，却有一股暖流从心头升起。拿起盒子收好：“有志气，不过这宅子嘛当然是我出钱买的了，你可是爱住不住。”
“欸，别呀师父，住住住，您也不想看到您的徒儿饿死在京城街头吧？”小秋立马换上一副谄媚撒娇的笑脸，期待的看着寒雁：“您就当我暂住在这里，您想在外游玩就游玩，您想回京享福我就给您养老，您觉得怎么样？”
“二位客官，清蒸八宝鸭来咯，您请慢用！”店小二的传菜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哇！师父您先吃您先吃……”小秋拿起筷子，夹起一大块鸭腿放到寒雁的碟子里。
刚刚上桌的鸭子冒着蒸汽，熏得人脸上湿漉漉，寒雁透过蒸汽看着小秋期待的眼神，咬了一口鸭腿。鸭肉鲜嫩，鸭皮酥脆，一口咬下去汤汁连着肉鲜美无比。
“怎么样师父？是不是您以前说过的味道？真的有这么好吃吗师父？您也太夸张了，怎么还好吃哭了？”
寒雁这才发现脸上不是鸭子的蒸汽，胡乱抹了一把脸，用手戳了戳小秋好奇的头，随后用筷子划开鸭子的肚皮：“笨蛋，这才是八宝鸭最好吃的地方。”寒雁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碗勺，给小秋盛了满满一碗八宝饭。
看着小秋狼吞虎咽的样子，寒雁心想，要是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或许带着这个傻徒弟在京城养老也还不错。
京城围墙处，太阳正当头，此时虽然已经步入秋天，正午的阳光却依然毒辣，炙烤着城墙上昏昏欲睡的守城士卒。城下虽然还有些许荫蔽，但是些许士卒已经不耐烦的等待着换岗的下一波人前来，自己好去休息饱餐一顿。
马车经过不平整的路面发出的嗒嗒声，惊醒了偷懒的士卒。其中一位呵斥道：“什么人，出城可有文牒路引？”
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个仆人打扮的青年男子，递给守城士卒一沓文牒。看到文牒上的名字，士卒们脸色一变，连忙跪下：“小人等不知是亲王大人，惊扰了尊驾，还望王爷海涵。”
“不碍事，叶生，让他们退下吧，赶路要紧。”
名叫叶生的男子朝着马车行礼，随后引着众士卒退下，回到了马车之中。
马车内十分宽敞，有着上等楠木独有的清香。中间放着一张小桌，马车里四处都用丝绸包裹严实，十分柔软，舒适度极佳。桌上放着一个暖炉，还有热茶水随时备着。
马车中坐着一位男子，墨色的长发梳得齐整，身着丝绸长袍，没有过多的装饰，却看得出来是上好的料子。男子看着不过二三十岁，五官俊美，带着淡淡的书卷气，眼睛深邃却缺少了几分生气。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尊贵的气息，使得此人看起来更加疏离与冷漠。
“王爷，咱们这次走的也太匆忙了，好歹也先用过午膳再出城吧。”叶生沏了杯热茶，递给穆靖安：“王爷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穆靖安接过茶，品了品：“何必多呆，你以为皇上那是真心待我吗？倒不如放手还乡，反正我也不在乎这些。”
“您好歹也是先帝亲封的武安王，也是先帝指明了王爷来辅佐当今圣上，您是什么样的人穆国的广大百姓和官员也都是有目共睹。更何况，您还是飞云峰的弟子，就算您起兵……”叶生越说越激动，却被穆靖安打断了。
“够了叶生，我到情愿不是这身份尊贵的王爷……”
叶生识趣的闭了嘴，退出了马车里间。
穆靖安轻轻掀开帷帐，看着窗外飞舞的火红的枫叶，眼底泛起悲伤。
“初桃，还不是我们相见的季节吗？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离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