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变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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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小秋吃的迷迷糊糊的，一如既往香喷喷的鸭子却也有些食不知味。直小秋到最后回到家里，泡到了盛满热水的木桶里，小秋晕晕乎乎的脑袋才清醒了一些。直觉告诉自己，重云不是坏人，但是自己每次见到他，总是感觉头脑一片空白。就连自己这种直觉是从哪里来的小秋自己也不知道，那种感觉就像是忘记了什么事情一样。小秋把头埋进水里，试图通过水流让自己冷静下来。只可惜是徒劳，小秋满脑子都是重云的笑脸。
猛地把头冲出水面，小秋生气的大喊了一声：“这家伙到底是谁啊！！！”
第二天，重云向小秋道别，之后就离开了京城。
除了寒雁。小秋还从来没有觉得分别如此不舍，但也没有办法，毕竟人生就是这样，世事无常。送别了重云，小秋的生活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这几日都不是自己当值，除了在自家院子里练习一下枪法，就是在街上走走看看，以防发生一些突发情况。
此时的丞相府一片寂静，早就没有了往日的热闹，距离那天皇上发难已经过去了一周，宋睿自然是不敢再有所耽搁，早就命人将府中一切都收拾齐整，装上马车，只等那日送信回到京城，全府上下便立刻启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是，这管家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宋睿就是着急也没办法，毕竟这事也不好声张。但是为了以防不测，两日前宋睿买通了守城的士兵，在夜半宵禁时把自己的妻子儿女先行送出城了，眼下家中只剩下了一些仆役丫鬟和一些不好随身携带的物件。
就在这时，府中的仆役前来通报，说是大理寺的沈大人知晓了他还并未离开，邀其前往一聚。
本来听到有人前来府上，宋睿还期盼着是管家完成任务回来复命，可转念一想，若是管家回来了又怎会需要通报。心头一阵不祥的预感渐渐升起，要他走的人十有八九不是沈丘长，而应该是穆星晖。
“唉，看来此去定是九死一生啊。”暗自叹了口气，宋睿也只得前往。但是走之前还是嘱咐了家里的下人，若是自己今晚没有回来，就不必再等了，迟则生变。
坐上马车后宋睿才发现马车的窗户是被钉死的，心想果然如此，便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任由马车带着他去往终途。
一下车，头上便被人蒙上了袋子，再次见到光明，已是在御书房了。四下没有伺候的仆役，想必已是被主人遣走了。再抬头，穆星晖就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宋睿，你可知罪？”穆星晖冷声道，并从桌上拿起一封信，扔到了宋睿的面前。
宋睿一看，便已知自己的心腹管家只怕是凶多吉少，可自己无论与管家交代或是写在信中都十分含蓄，并没提及什么大逆不道之言，就算皇上看到了，也不不至于凭着信上的内容来定自己的罪，但若是皇上已经下定杀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最终宋睿下定决心，虽有一线生机，自己还是要赌一把。
“草民不知。”
穆星晖脸上的怒意更盛：“你不知，这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要伙同武安王造反，你竟还在这里推说不知？宋睿，你真当朕是瞎子不成？”
“这信只是草民与武安王是多年的好友，新春将近，草民写信给好友，询问其身体是否康健，难道皇上就凭这样的关心之词就要定草民造反之罪？”
“宋大人不必在这里巧言令色了，还是自己打开看看，毕竟眼见为实嘛。”
裴玄朗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宋睿的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从地上捡起了信封，从里面抽出了内页递给了宋睿。
宋睿一开始还十分疑惑，自己确实没有写过这样的话，皇上怎么会这样说。心里想着，手上拆开了信纸，草草看了几眼，但是纸上的内容确实让宋睿呆住了。
信上清清楚楚写着要武安王带兵前来，自己在京中活动内应，时机已一到就随他举事。信纸确实出自自己的府上，字迹也和自己平时的笔迹没有区别。可是这封造反信着实不是出自自己的手笔。
“怎，怎么会……我从来没有写过这样的信……”
“宋大人也就不必再演戏了，这纸是你府上特有的名品，字迹也是宋大人的，难道还有人有这样的本领，能复制宋大人的笔迹不成？”
裴玄朗从宋睿颤抖的手中抽走那封信，仔细的折叠好，装回了信封，随后放到了穆星晖的案上。
宋睿抬头，对上了裴玄朗那双狐狸似的眸子，一瞬间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念头浮现在了宋睿的脑中。
“宋睿，铁证如山，你难道还不认罪？”穆星晖此时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怒意，一掌重重的拍在了身前的案几上，案上的茶杯也随着震动晃了几下，杯中的水也洒出了一些。
“草民不知，若皇上真的认为草民有罪，就将草民押到大理寺之中去，堂堂正正的公审草民，草民绝不会有一句怨言。”
宋睿此时也铁了心，没想到竟还有如此下作的手法，自己今天就算搭上这条老命，也要维护穆靖安的清白。
“你！”
穆星晖抬手，将刚刚还在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向了宋睿。滚烫的茶水将宋睿脸上的一块烫的通红，额角被砸到的地方此时也已是鲜血如注。
“皇上息怒，别让这等罪人的血污了您的书房。”裴玄朗见状，一面安慰着穆星晖，一面叫了侍卫前来：“来人，将罪臣宋睿押入密牢之中，严加看管。”
从门外进来两个侍卫，看看裴玄朗，又看着穆星晖，小声地询问：“皇上……”
穆星晖摆摆手，示意卫士按照裴玄朗说的做。
“宋睿这个逆贼，如此铁证在前，竟还是百般抵赖，等到穆靖安来了京城，朕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皇上息怒，眼下证据不足，匆忙处置武安王只会失了民心。”
穆星晖错愕的看着裴玄朗，对他刚刚说的话充满了质疑。
裴玄朗笑笑，解释道：“眼下只有宋睿的一直书信，既没有武安王的回信，我们也没有他私藏兵马的实据，此时杀他，只怕民间会议论皇上您卸磨杀驴啊。”
“那依你之见呢？难道真的等他平息地方乱事，笼络人心之时再做处置吗？”
“妖魔之事，又岂是凡人能说的准的。可皇上您是至尊龙体，有些事情虽在冥冥之中，但应该也能预知几分。”
穆星晖瞬间就明白了裴玄朗话中之意，满意的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玄朗，还是你深谋远虑啊。不错，朕才是九五至尊，朕才是穆国的皇帝！对了，宋睿府上的人，记得处理的干净一点。”
“是。”
此时京城外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正在疾驰。穆靖安坐在车里闭目养神，叶生则是端了一杯热茶，递给了穆靖安。
“王爷，喝口茶润润嗓子吧，我们大约再有一个时辰就到京城了。”
穆靖安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点了点头。
叶生担忧地看着穆靖安：“王爷，这次回来是不是太冒险了，您久居江宁，也不理朝事，这次皇上召您回京，也肯定不是表面除妖那么简单……”
“我相信星晖，他虽然年轻，但他也是明事理懂朝政之人。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前去处理这件事，更何况，他也承诺之后便不再束缚我了吗？”
“王爷，小的知道有些话不该说，但是眼下您还是听小的一句劝吧，人是会变的，此番回京，王爷还是处处小心为好啊。”
穆靖安点点头，又抿了一口茶，之后又将茶杯递给了叶生：“叶生，你再把京城周边儿童失踪案子的卷宗再递给我看看，我们回京之后，先从这里查起。”
当天下午，穆靖安就回到了京中，刚刚过了城门，就直奔皇宫而去。
穆星晖显然也没想到穆靖安来的如此之快，急忙下令让御膳房加班加点，这才赶出了一场接风宴。
宴席上，穆靖安也没有再多客套，直接问起了最近京中的形势。
“皇叔方向，朕已经下了圣旨，一切有司全部听从皇叔的安排，您尽管差使就是。”
“那今日可有让京中兵卒加大巡逻力度，排查一切可疑地点？”
“这……朕担心朕行事鲁莽，恐惊扰歹人，便让他们一切如常，等到皇叔前来再做区处。”
穆靖安叹了口气，又问道：“皇上，镇妖门可还运作如常。“
“皇叔放心，一切如常，您离开京城的那年，正是考核的时间，想必也添了不少武艺高强之辈。“
“好，那我明日就先前去大理寺，了解一下今日京中的形势。随后就去镇妖门，选几位得力的助手。寻常士兵都不是妖物的对手，装备良好的皇家卫队又目标太大，极易被敌人察觉，还请皇上应允。“
听到穆靖安不要京中的军队，穆星晖暗暗舒了口气。本来还想了一堆理由，要是穆靖安提出要借军队，就搪塞过去，这下倒好，就要几个捕快，倒也省了自己不少事。
“好，一切全凭皇叔安排。“
穆星晖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看着长得愈发成熟的侄儿，穆靖安摇了摇头，但愿是自己多心了。穆星晖是他一手培养的，自己虽然志不在朝野，但是真心希望穆星晖能成为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随后也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第二日下午，小秋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头，看了看家里也没什么吃的，睡到这会也没什么胃口，就决定去天香楼吃些点心算了。
“要一份绿豆糕，还有一份这个牛乳糕，咦，这个蜜枣酥是新品吗？也给我来半份。再要一壶茉莉花茶。”
店小二笑咪咪看着小秋，夸赞道：“燕姑娘可真有眼光，这蜜枣酥可是我们最近的新招牌，等一会上来您可是得好好品品其中的绝味。”
果不其然，蜜枣酥型如其名，眼看着就是一颗颗大枣，一口咬下去才发现是酥皮，中间是枣泥，口感丰富，蜜枣的香甜气息在口齿间环绕。就着一壶上好的茉莉花，清新的茶香带走口中多余的甜腻，别提多舒适了。
正当小秋大快朵颐之时，却听到了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抬头向外望去，才发现原来是一同在镇妖门当差的张远。
此时张远也看到了小秋，急匆匆的抓住小秋的胳膊就要向外走去。
小秋被张远这一拽拽的有点发懵，随后挣脱开来，不解的问道：“张远你干嘛啊，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要拉我走。”
张远此时的神色也是万分着急，显然刚刚有过剧烈运动，气息很不稳定：“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快别问了，头儿正找你找的快急死了，刚刚我去你家发现没人在，头儿让我来这儿找你，果然你就在这里呢。快快，跟我走吧，镇妖门有急事。”
听罢，小秋也明白了定是出了什么急事，刚要和张远走，却想起来自己的一桌点心，刚吃了两口。于是赶紧让店小二一并打包了，这才提着一包点心和张远向着镇妖门跑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变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