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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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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阮,名唤熹,字:飞鸢 。亲近之人唤我阿鸢。我是嘉远侯嫡长女,封为南祥郡主,自小备受宠爱,因父亲在外征战有功,圣上于黎庆三年将膝下三公主嫁与我那庶出的二弟弟,从此亲上加亲,风光无限。
我从小最喜爱穿一身红衣,周围的女婢们总是夸我姿色倾国倾城,配上朱红就如雪日里一株红梅,耀眼夺目。
然我愈发骄纵,七岁时,威胁下人带我出去玩乐并在一处拐弯处将他溜远,独自一个人在街上玩乐。全然不知危险降临。
那时的我被跟踪了,年龄小,姿色上乘,又因没护卫保护,被一些有心之人盯上,在一处静谧的地方套上了麻袋,晕了过去。再醒来已是一处风月场所。
我漫不经心的盯着眼前的老鸨,对她威胁我的话全然不放心上。虽然不知道她口中所说‘童子’‘上等’是什么意思,凭我嘉元侯大小姐的名号,相信她也会打退堂鼓,然这厮全然不顾,脸色阴沉的看着我,让周围的护卫将我打了几巴掌。
我什么时候被人打过,瞬间就哭了起来,大声叫喊着灭他九族,威胁着她敢这么做就要承担后果。她让护卫将我扛着丢在了三楼的杂物间,将我手脚绑着,嘴巴被抹布塞上,双眼也被粗布盖上。
到此时,我才真正意识到我是孤身一人,再无阿爹阿娘的照拂和宠爱。
我哭了很久,疲倦的我都不知怎么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我闻到了一丝栈香,我的眼前有一丝光亮刺进来,我发现我被人抱起来,下意识说了句‘大胆,你是那处院子的下人。敢碰本小姐!’言毕,静默少许,那人仿若笑了,回了一句‘在下不敢’。
我发觉不妙,疲倦的抬眼往上看此人的侧脸,剑眉星目,神采奕奕,一股正值少年人的洒脱意气,单看那一只瑞凤眼,便可知此人非同一般,奈何当时的我精力已然耗尽,睡了过去。
再醒来,便已在侯府内,看着担心我的阿娘和阿爹,委屈的哭了起来,叫喊到要打死他们这群狗奴才,我爹那能看我受这委屈,便告诉我之前绑架我的那座楼里的全部人都已处理,这群奴才也已被正法。此时,我并不知道我无意间杀死的奴才会影响我许久。
听此,我重获笑颜,接着我就问父亲我怎么被救出来的,父亲对我说是南渊王少主——林煊救了我,把我交给我的暗卫就离开了,此父亲叫我好好养伤,他来处理。
可当时的我一心只听见林煊的名字,丝毫没听见父亲叮嘱的什么,以至于后面纠葛半生。
南渊王是黎朝有名的战神,战功累累,与此前的战争中几乎是屡战屡胜,但正因如此,招致来杀身之祸,加上圣上对此忌惮其地位,屡次弹压,将其势力分割的几经离散。
南渊王是圣上的皇叔,圣上是南渊王的侄子,加上刚登基数年,地位不稳,需要南渊王的支持,一方面弹压,一方面奖赏。导致南渊王势力架空,成为黎朝的吉祥物。
我自此那次林煊救了我之后便一直再南渊王府寻他。南渊王顾忌我父亲的身份,从来不阻止我来王府,甚至是直接给下人命令不用阻拦我,这个殊荣连他们本府中的子女们都羡煞许久。
但我从来不屑于和其他庶出,没地位的人回应,刚开始还有一些小姑娘和我搭话,当时随口骂了一句‘奴才就是奴才。攀附本小姐,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地位。’转身就看到了林煊,我笑着跟他说“这些下人真讨厌是不是?”
林煊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他的眼睛里一直没有我的身影,他静静的盯着我。半晌,笑着对我说:“小飞鸢,我们走吧!”
小飞鸢是再南渊王府我和他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时候,他给我取得绰号,当时正值春花灿烂的时节,远处农家的纸鸢到处飞,我再老槐树底下被一只断线的纸鸢砸中了头,七岁的我被吓到原地呆住,因为从小再闺阁长大,没有见过此类东西,不敢乱动,他当时正从堂屋出来,恰好看到一个被吓坏的小孩子,双目盈盈的看着我,眼睛里倒映着我的身影,把纸鸢从我头上拿开。半开玩笑地吓我说:
“呀!郡主,可真像一只被吓坏的小飞鸢。”
后来我回到府里,缠着母亲一点要给我取飞鸢二字为我的字。母亲拗不过也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阿爹也同意。
从此只有他一个人叫我小飞鸢,我之后及笄的字都是飞鸢二字。
七岁到十二岁时,我经常跑到王府去找他玩,那时林煊已经十六岁了,眉目间愈加凌厉。在同龄人之间已经出类拔萃,少女的心思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我记得黎元九年,我离及笄之年还差一年,我也愈发出落的水灵,眉眼间与早年间前朝第二美人我的母亲——汪月秋越来越相像,她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我母亲在前朝时是出了名的娇弱美人,当时许多达官贵人追求我母亲,后来却嫁入一个并不显贵的小氏族家里,并被当时世人诟病。后来我的父亲才终于扬眉吐气,一举封侯,这才堵住了世人的嘴。
这时候林煊是十六岁,我当时不懂十六岁对于他是有什么意义,那天的我依旧是穿了一身朱红色,璀璨生花。我只记得当时午时是他的生辰,带着精心准备好的贺礼,贺礼可是我准备了一旬时日自己缝制的手帕。于我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学做女工,可花了我不少的心思。
那天我乘坐马车来到来到南渊王府,我的侍卫傅元稚询问我是否需要陪同,我看着他,叮嘱他:“在外面等我吧,元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