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他们对我穷追不舍》云苗

49、第 49 章

　　程屿微微仰着头，眼底一片清明，就那么望着宋慕声。
　　要不是他呼吸还很绵长，宋慕声真以为他早醒了。

　　“我没有。”
　　程屿长长的睫毛又卷又翘，像一朵绽放的花，“你就是宋慕声。是我的。”

　　宋慕声呆站几秒，打程屿手背：“放开，我要走了。”

　　“这才几点。”程屿呓语一般。
　　他咳嗽几声，松开胳膊，去拿手机。

　　宋慕声手上收拾着作业，脑中却在思索。
　　他知道昨晚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让程屿确定了他的身份。

　　不应该是开赛车。会开赛车的人多了去了。

　　宋慕声想起黎辰说昨晚程屿亲口喂药给他。单是这，更做不得数。

　　他晃了晃脑袋，将这个无聊的念头抛出去。
　　干嘛要关心这人在想什么，反正自己抵死不承认，那就是假的。

　　他转过身，发现程屿正换裤子，光着腿。
　　宋慕声叫了一声，立马又背过脸。

　　“你有病吧！”
　　宋慕声无语了，“你是有什么特殊的变态癖好吗。你去荼毒别人行不行，我跟你才认识多久！”

　　他听到金属扣合拢的声音，又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宋慕声毫不犹豫，抬脚就踹，程屿一只手就握住脚腕，让他的腿悬停了。

　　宋慕声挣扎无效，动弹不得，瞪他，“你武术教练怎么的，还不快松开。”

　　“几天，明明几辈子了。”
　　程屿将他抱在腿上，坐到床边。这个姿势非常不妙，宋慕声企图伸拳，被程屿包在掌心。

　　宋慕声无限心酸，自己怎么就沦落成了这样。他无法，只能弯腰咬这人的手。
　　再跟程屿厮混几天，他就能跟包子称兄道弟了。

　　程屿一下缩回去，“脏。”

　　宋慕声斜睨他。
　　程屿朝他眨巴几下眼。

　　“……”
　　“……”

　　“别他妈卖乖，我的床——”

　　“没有。”程屿飞快地否认。“有湿巾。”

　　他垂头，头发散下来，拿起宋慕声放在床尾的袜子，抓着宋慕声脚腕，慢吞吞地给他套上。

　　宋慕声看见垃圾桶一堆废纸，用力地嗅了嗅空气，还没发表骂人感言，便觉得脚心一阵痒传过来，连着心都痒了起来。

　　“你干嘛。”宋慕声抬手，给他的头推得歪到一边。
　　程屿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看他神情，是故意没躲开。

　　“放开！你当我三岁吗，袜子都穿不上？”
　　宋慕声拼命晃动，可怎么也晃不动。程屿丝毫不受影响地给他另一只也穿上，大功告成后，还要给他穿鞋。

　　“滚开。”
　　这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上辈子时，看得出他在这种事比较能装，宋慕声睡着不想起时，他也不嫌烦，衣服都是他给套上。

　　可现在两人是什么关系。更别说他现在还醒着，清醒无比。

　　“我告诉你程屿，我要是迟到了，我跟你没完。”宋慕声威胁道。尽管毫无威慑力。

　　程屿充耳不闻，宋慕声没了法子，只能仰头，将唇烙在程屿眼尾的痣上。

　　程屿浑身一僵，宋慕声眼疾手快地从他腿上跳下去。

　　他蹲下，飞快地穿球鞋。穿好后，宋慕声恶狠狠地道：“我警告你，别再对我动手动脚。”

　　“好。”程屿起身，手就那么抓住了。戒指冰凉的触感隔着布料，也很明显。

　　宋慕声浑身为之一颤，反应过来时就要给他一巴掌，程屿抓住他手腕，很认真地问：“真不要吗。”

　　“要你大爷。”宋慕声话都快连不成个儿了，“你个疯狗，别来沾边儿。”

　　程屿终于松手，神情别提多自然了：“好吧。吃完饭，我去送你。”

　　“我他妈，”宋慕声身体里像装了个炸弹，此时游走在要爆炸的边缘，他涨红了脸，“你怎么这么自来熟啊，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你信不信我马上告你性/骚扰……”

　　程屿站到镜子前，理了理头发，戴上帽子和口罩：“我跟你不熟还跟谁熟。”

　　他转过来，笑得像只angel。
　　宋慕声脑子里忽然冒出来这么个形容，又不可思议又自我唾弃，可给自己恶心坏了。

　　“告吧。”程屿说，“我都无所谓。最好让全世界都知道我爱……骚扰你。”

　　宋慕声冷笑。又听这人补充一句：“你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

　　“你未免对自己太自信了点。”宋慕声气得要螺旋升天了。

　　程屿牵住他的手，“走吧，我让他们开来车了。”

　　宋慕声强要甩开，可这来自两个人的相扣的十根手指像黏了胶水似的，怎么也分不开：“你这脸皮要是论斤卖，都买得上一套房了。”

　　“看吧，你还是喜欢我叫你声声。”

　　“我喜欢你叫我狗屎。”宋慕声不动了。他麻木了。

　　程屿看了看宋慕声穿着，脱下自己昨天的卫衣，宋慕声看到他精瘦的腰身，人鱼线分明，不自在地撇过眼。

　　下一刻，他拉开宋慕声校服拉链。

　　“你又干嘛。”
　　“给你换衣服。”
　　“我干嘛换衣服。”

　　程屿看宋慕声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只是笑，像被点了笑穴似的。
　　“快点好不好，要不然真迟到了。”

　　宋慕声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我有手，用不着你。”

　　他脱下昨天的毛衣，扔给程屿，拽过他手中的卫衣，套到头上。

　　啧，一分钱一分货。不穿白不穿。

　　再一回神，程屿已经穿上了原主泛旧的毛衣。这毛衣洗得肥大，穿上并不显得违和。

　　程屿又拿出一只新口罩，将宋慕声耳旁的头发往后撩了撩，先挂到他一只耳朵，又挂上另一边。
　　宋慕声全程像个木头人一样。

　　“你还要不要去小朋友家。”程屿问。

　　“我要脸。”

　　“那咱们直接走咯。”
　　程屿给他盖上卫衣的帽子，将校服拎到手中，再拉起宋慕声的手。

　　宋慕声彻底放弃了反抗，只是跟着这人往前走。

　　刚走出门，他才发觉外面有人。晨练的、上学的、吃饭的，很多。

　　“你有毒吧，”宋慕声压着嗓子，“你真想昭告天下吗！”

　　“是啊，可惜你不许。”很惋惜似的。

　　“我他妈还在上学，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我给你戴上口罩了嘛。”

　　“怎么地，这口罩是开了光，戴上我就现出原形，都认不出我是个人了是吧。”

　　程屿顿了顿，接着说：“你要是不活了，那我也死了。”

　　宋慕声不假思索：“你这不过得挺好的嘛。我看你没人比你风光了。
　　手上还戴着戒指，怎么，有妇之夫还来骚扰别人，你心里还有没有点礼义廉耻啊。”

　　程屿右手拉着宋慕声左手，一齐抬了起来：“你忘了吗，这还是你求婚时给向谦的呢。”

　　宋慕声今天真是长见识了，心道你还有脸说，不是你的东西还这么理所当然。
　　嘴上却面无表情地问向谦是谁。

　　程屿左手捏宋慕声脸，这人收手快，不然宋慕声还要咬他。

　　“反正不是我初恋。”
　　程屿语气忽然有些惆怅，“他肯定也会来找你。”

　　“爱谁谁。能不能抓紧走。”

　　宋慕声怒了，他不是个好学生，可上学还没迟到过。
　　一想到导致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程屿，宋慕声心烦意乱得无边无沿。

　　恰巧这时楼道里不知谁家门锁响动，宋慕声拉着程屿就走。

　　两人一齐跑起来。宋慕声冲得太猛，帽子给晨风刮掉了，程屿抬手，很快给他盖上。

　　宋慕声下意识看他一眼。程屿眼角弯弯。

　　笑屁。

　　很快走到房车旁，宋慕声一刻没停上了车。包子扑到他身上。程屿后脚跟上来。

　　李欣坐在前面，笑着跟他说：“来了。”

　　这笑别提多尴尬了，宋慕声也不想仔细品味。
　　桌上摆着饭，是他以前爱吃的皮蛋瘦肉粥、水晶虾饺还有叉烧包。

　　一想到连累别人起这么大早给他买饭，宋慕声不禁狠狠刀了程屿一眼。

　　他罕见的不好意思起来：“李欣姐姐，谢谢你啊。”

　　“没事儿。”李欣颇为惊奇地匆匆扫了宋慕声一眼。

　　程屿已经去隔间洗漱了。包子还黏糊地靠在他身上。

　　李欣说：“有备用的，你也去吧。”

　　宋慕声朝她点了点头，捏了捏包子下巴，也打开进了去。留包子在外面徒劳地扒着门。

　　程屿正在刷牙，他一进来，给他让出块地方。
　　毕竟是在车上，地方再大也没多大，两个人几乎肌肤相贴。

　　宋慕声看这人已经给他挤好了牙膏，便一通乱刷。
　　他嘴上都是泡沫，刚吐完，便听见程屿说：“我没用过这支牙膏。”

　　这人又犯什么神经。宋慕声抬眸，挑了挑眉毛，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我要尝味道。”

　　李欣就在外面，宋慕声也不敢出声音。这人反正不讲卫生，他破罐子破摔。

　　好不容易刷完，宋慕声看还有十分钟上课，吃得狼吞虎咽。

　　“对不起。害你没时间吃饭。”

　　程屿也不吃，就光看着他吃。

　　也就是宋慕声心理素质强，要不被这么个变态用这种眼神盯着，换谁也吃不下去。

　　李欣从前面的镜子稍微窥见后面的景色，迅速低头玩手机。

　　刚吃完，程屿抬指尖，拭去他嘴角的一粒米，又倾身上来要吻他。

　　宋慕声毫不犹豫地踩他脚。

　　“李欣姐姐，快到我学校了吗？”

　　“啊，啊，到了到了，马上到了。”

　　碍于别人在场，宋慕声嘴上没问候程屿，不过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别惹我的气息。

　　“姐姐，麻烦你让师傅在转弯的路口停车。”

　　李欣也不转头，只是声音满是诧异：“还有几百米呢，你会迟到的。”
　　她愣了愣：“现在门口很空，没人会看见。”

　　程屿：“你请假一天好不好。我替你请假。”

　　这人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宋慕声只想揍人，迷糊着就跟李欣说好。

　　“有病，你怎么不请假休息啊。”

　　李欣苦笑，试着解释：“事实上，昨晚已经请了……”

　　“什么？我真是服了，你能不能稍微敬业点。”
　　宋慕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李欣姐姐，你有空带他去做个检查吧，我认真的。他脑袋不太正常。”

　　李欣笑容没来由的更加苦涩：“好。其实我感觉老板这样，才像个正常人，以前……”

　　话没说完，车便停到了校门口。

　　“我走了。李欣姐姐。”

　　“声声，你放学我还在这。”

　　宋慕声理也不理。校门口的确没了什么人，可他往前走出几步，忽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匆匆忙忙地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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